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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再也回不去的家

    沅沅家里住得不算远,约是半个小时便到了。

    刚到她家院外,雨已经下得很大,傅行恕撑着伞率先下了车,替沅沅打开了车门。

    因为是下雨天,虽然是初秋的傍晚,但已经全黑透了。

    一道惊雷劈下,将整座屋子照亮,莫明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傅行恕心脏一紧,直觉让他立即警惕起来。

    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慌。

    沅沅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她仰着天真的小脸,笑着拉过傅行恕的衣袖:“小哥哥,谢谢你送我回家。”

    傅行恕浅笑,说道:“我送你送屋。”

    沅沅高兴的点了下头:“小哥哥留下来陪沅沅吃晚饭吧,妈妈做的饭可好吃了。”

    傅行恕没有回答,只是牵着她的手更紧了。

    沅沅按了好久的门铃,保姆并没有来开门,她这才觉得奇怪:“疑,他们都不在家里吗?”

    傅行恕抬手拧了下门柄,竟然没有锁,门应声推开,一阵强烈刺鼻的血腥气味迎面扑来。

    傅行恕对这个太熟悉,当即便能猜到里面大概是什么情况。

    见沅沅正要迈步上前,傅行恕猛的拉过了她,将伞塞到了沅沅的手里。

    “沅沅,你相信小哥哥吗?”

    沅沅纯真的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用力点了下头:“沅沅当然相信小哥哥。”

    傅行恕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你就在门外等我,我进去看看,如果没有问题,再叫你进来。”

    沅沅歪着头不解:“为什么?”

    傅行恕沉重叹了口气:“没有为什么,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

    沅沅虽然不安,但还是应了下来:“嗯,沅沅什么都听小哥哥的。”

    “乖。”傅行恕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进了屋内,将门合上。

    好安静,里面没有开灯,一片漆礼佛哦。

    傅行恕拿出手机,也没有开灯,一个是怕危险还躲藏在屋里,开灯便能一下将自己的位置和行踪暴露。

    他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往前走去,遁着血腥味儿,推开了厨房的玻璃门,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身形微胖,约是四五十岁的年纪。

    应该是这家的保姆,傅行恕蹲到尸体旁边,探了下t温,还有余温,应该不到半个小时。

    傅行恕并没有感到一丝恐惧,他在那样的环境中磨砺长大,曾经死亡和血腥是他每天都会面对的东西。

    他脚步轻得根本没有声音,但总觉得黑暗中有一道视线在盯着他。

    他不知道是谁,或许正是这次行凶的凶手。

    傅行恕走到了楼梯口,血液沿着楼梯蜿蜒淌下,仿佛索魂的红色毒蛇,让人背后渗出一丝寒意。

    他避开了血腥,沿着楼梯往上,走到楼梯间时,他顿住了步子,一个女人x口插着一把美工刀,躺在了血泊中。

    他认得这个女人,就是那天在时装秀会场,沅沅的妈妈。

    她死了吗?

    尽管他知道那样的伤口,流了那么多的血,这个女人可能活不成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走上前并没有动她,只是拿手探了下她颈部的脉博,已经停止了跳动。

    傅行恕双腿有些发软,不管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十四岁不到的孩子。

    “死了……”

    傅行恕咽了口吐沫星子,继续往前找去,他在阳台找到了赫连容沛的尸体。

    脖子被人割开,整个阳台都是一片鲜红,腥味让人作呕。

    他死前的瞳孔是放大了,瞪大着双眼,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人恐惧的事物。

    到底会是谁?竟然手段能这么残忍,又是什么仇怨,会置他们于死地?

    傅行恕下意识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但是父亲一直没有接。

    他想了想还是先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这里的一切。

    他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屋子,又是一道蓝色的闪电劈下,将走廊尽头照亮,也不知沅沅什么时候上来的,她像是失魂的木偶,瞳孔放大的站在那里,盯着眼前冰冷的尸体,仿佛已经没有了生气。

    傅行恕心脏一紧,快步上前蒙住了她的双眼,低声道:“别看。”

    直到傅行恕背着她下楼,沅沅才从无尽的恐惧中清醒过来,她嘶哑的喊着:“我要回家,我妈妈还在那里,我要回家!小哥哥,你放开我。”

    傅行恕拼了命的抱过了她,说道:“不能回去,沅沅,沅沅你要勇敢点!”

    沅沅嚎啕大哭:“我要爸爸妈妈,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家?妈妈流了好多血,沅沅要去找爸爸,送妈妈去医院。”

    傅行恕根本没忍心告诉她,她的爸爸妈妈再也回不来了。

    沅沅哭晕了过去,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傅行恕只能暂时将她带到了车上,警察还没有来,他暂进不能离开。

    没有等太久,警察终于过来了,找傅行恕录了笔录,这才让他们离开。

    傅行恕带着沅沅回家了。

    家里有医生,沅沅现在的情况让他很担心。

    她一直昏迷不醒,下车时,才发现她发高烧了。

    赫连予婧赶紧接过了孩子,将她抱回了客厅,又立即打电话叫来了家庭医生。

    医生说沅沅是惊吓过度,又受到了沉重的心灵打击,所以引发的高烧不褪。

    医生给她打了针,又开了药,说:“一时急不来的,先想办法稳定孩子的情绪,给她安慰和安全感。”

    送走医生,傅行恕下意识问了句:“妈妈,爸爸去哪了?我给他打电话,他一直没接。”

    赫连予婧:“他一个小时前回来了,好像在换衣服。”

    “哦,那我先去找他。”傅行恕想这件事情只能找父亲解决,或许父亲有办法找到凶手。

    傅行恕来到父亲的房间,发现门是虚掩的,浴室有水声,不过很快就停了。

    他站在外边等了一会儿,傅熠阳围着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

    “行恕,你站在外边做什么?”傅熠阳意味深长看了儿子一眼,往更衣室走去。

    傅行恕抬头,无意间瞥到浴室里那堆衣物中,衣服上沾着鲜红的血。

    傅行恕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他瞪大着双眼,盯着那堆衣物,想上前仔细看看,但脚就像生了根似的,驻立在原地久久没有移动。

    直到衣帽间里传来傅熠阳的声音:“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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