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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耳朵裂开了

         宫雪手里捏着那瓶治疗耳朵流脓发炎的药膏,一个人去到了学校。

    不过清晨五点半,要到八点才开始上课,高年级的同学也不过七点才上早自习。

    此刻空荡荡的校园只有两个人,一个宫雪,另一个则是拿着班级钥匙负责开门的廖江城。

    拿班级钥匙这事本身是个荣誉,但尚在长身体的孩子嗜睡,都不愿起早。最后还是廖江城肯早来开门,还接受了很多同学的暗中嘲笑:真是个傻子。

    宫雪进门后,将书包放好,然后摊开手心,那瓶药膏便静静落在手心。

    从前都绑马尾辫,今天不想被同学们看见伤口,觉得丢人,干脆将头发披散下来。

    廖江城还是看见那瓶药膏了,还有她撩到耳后的碎发。

    “你的耳朵怎么了?”他睁大眼睛,仿佛看见了惊天命案。

    宫雪没理他,昨晚疼了一宿,此刻,耳朵还在隐隐作痛,将药膏拿出一点涂在指腹,想要按上去,却因为没有镜子,看不到伤口处,戳了几下都没有找到地方,疼得她眼眶又湿了。

    “你等一会!”廖江城走过来,一把抢过药膏,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宫雪不知道这个呆子又要干什么,只是抽出自己的课本开始温习今天的功课,耳朵被她自己方才戳了几下,又开始疼了。

    廖江城走到院子里,站在水龙头下,反复用自来水冲洗着手,一遍又一遍。

    明明早上洗过脸了,还是不确定般的,看着自己明明已经很干净的手。

    然后回来木木的站在她跟前。

    “你干嘛呀?”

    宫雪看着他挡住了日出的第一抹阳光,使得她书上的字迹也陷入了一片阴影之中。

    “我帮你涂药。”

    宫雪本来还想拒绝,想起自己刚才戳来戳去也没涂上药,干脆闭上眼睛,准备忍着点疼,让他去涂好了。

    廖江城撩开她的头发,手抖得厉害,呼吸也变得钝重了不少,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药膏揉碎了,涂在她的伤口上。

    宫雪本以为她会疼得当场去世,兴许是过了一夜,或者他的动作过于小心翼翼,这种疼在她的承受范围,并没觉得过分尖锐。

    涂完了药,廖江城将那药还给她,宫雪红着脸,连“谢谢”也忘了说。

    “谁打你?”他不依不饶,又问了句。

    “我妈。”宫雪随口敷衍了句,想快一点赶走他。

    “你妈不是跟别人跑了吗?”廖江城觉得奇怪,从前在钩弋村,谁不知道宫雪的妈妈是村花,十八岁生完孩子,跟宫仁连结婚证也没领就跑了。

    “你!”宫雪气得嘴唇发白,扭过头去,“我不理你了!你走!”

    廖江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将食指放在嘴里啃着,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宫雪一个人静静的看书、做题,教室里开始来了陆陆续续的同学。

    直到班主任走进来,一眼就看见宫雪用碎发也没有掩饰住的伤口,然后皱了皱眉,点了她的名字,“宫雪,出来一下。”

    班主任早听闻隔壁高中部和技校的学生因为她打架的事,但她身上挂彩还是老师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