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我的机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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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公然逼婚

        温峥嵘开着车,翻出手机给宫雪打电话。

    他记得梵城到云城的下午班航线,这个时间早该到了。

    宫雪坐在计程车里,漫无目的的在云城街上游荡,没想到在过年这一天,道路依旧异常拥堵,大概都是返乡的人吧。

    可她的家在哪呢。

    从书包的暗格里拿出妈妈的照片,背面是用钢笔写成的工整的三个字:叶若琳。

    十几年前的照片,就已经穿的很前卫了,纯白色衬衫塞进西装裤里,旁边站着的是戴着墨镜的宫仁。

    他们那时也许也是有爱情的吧。

    最后到底败给了什么呢?贫穷?婆媳?婚外情?宫雪想不出来。

    宫雪看了几遍,又小心翼翼的收好,将头转向窗外,看着霓虹灯渐起的城市。

    的士穿过立交桥,转到城市的中央,宫雪在云城led大屏幕上看见盛浩元的新歌《星空两万里》,正在循环播放,温峥嵘被剪辑出的戏份很多。

    她不知道这些签名照是他这样要来的,只知道他的确很上镜,不管穿不穿蔚蓝制服,每一个角度都非常能打。

    扛得住镜头直接怼到脸上。

    宫雪看了一会,觉得眼睛有些涩,听见手机震动,是他的号码。

    “喂。”接起来后,她的语气恹恹的。

    “文峰峦说你到云城了?”温峥嵘开着车和她擦肩而过。

    “没有。飞机晚点了,前台已经把钱退回来了。”宫雪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听着耳边有车鸣笛声拂过。

    “退钱?”温峥嵘不认为财殚力竭的梵航会退钱,飞机若是真遇特殊情况晚点,不过也是叫旅客等就是了。

    不过楼藏月一直在耳边聒噪,加上注意力都在开车上,没太仔细去分辨宫雪的话。

    “重新买一张过来吗?”

    “不了。”宫雪将模糊的双眼擦亮,随后又擦掉沾了霜的车窗。

    “我大姨妈来了,不想折腾了,我去文叔叔家里过年就好了。”

    “要我去陪你吗?”他突然压低了声音问了句,因为似乎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无尽感伤。

    “不用。我手机快没电了,明天再联系。”宫雪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关了机。

    挂电话前,耳边还是楼藏月的声音:“阿嵘,你看我戴这个戒指好漂亮啊!”

    宫雪回过神来,司机已经将她拉到了目的地——云城火车站。

    不想坐飞机回去,大概是机票太贵了,大概是她本能的不想看见跟飞机有关的一切。

    迎上春运大军,很艰难才买到一张票,座位更是没有,能够挤上车已经实属不易。

    .

    温峥嵘挂了电话,停好车,跟楼藏月一同往酒店里走。

    楼藏月一路上说的话都被当成了耳旁风,本来也没在意她,所以便将她说的那些古怪的话也一并忽略了。

    按开电梯的门,温峥嵘手指灵活的翻开手机,给白浪拨了个电话。

    “白机长。帮我查一下,下午梵城飞云城的航班,飞机延误了吗?”

    “好嘞。”白浪还在加班,要过一会儿才能调出系统资料来,“稍等,我忙完这阵把近六个小时内,航班起飞降落时间表传到你微信上。”

    “多谢。”温峥嵘合上电话,包厢门已经被推开了。

    楼藏月看见父亲,立刻跑过去,坐在楼父身边,抱着他胳膊撒娇:“爸,阿嵘有事耽搁了,不是故意迟到的,你不准罚他哦。”

    说完,不忘朝着温峥嵘挤眉弄眼。

    温峥嵘谨慎的落座后,时隔多年,看见楼父还是本能的敬重。

    “首长。”

    “哎——都退伍那么久了,还叫什么首长。”楼父今日穿得很随意,人年龄大了,从前端着的架子也没了不少。

    “您永远都是我最敬重的老首长。”温峥嵘给他倒了杯酒,心思都在手机上,也不敢看。

    “来,给你介绍个朋友,陆家公子,陆燃。”楼父看向身旁的陆燃,温峥嵘才发现今天酒桌上坐着不少陌生的面孔。

    有几个是曾经一起空军部奋战过的战友,一部分好像有过一面之交,但并不熟。

    “我们见过。”陆燃起身跟温峥嵘握了握手。

    “什么公子啊,我都到了该有公子的年龄了。”陆燃毫不客气的跟他开着玩笑。

    温峥嵘从前不了解陆燃的家世背景,但看他跟首长说话时的姿态,陆家的底盘只会在楼家之上。

    “温峥嵘,上次你帮我解了围,我还没找机会好好谢谢你。我这个人别的不会,最讲义气。今天楼佬作陪,以后咱们俩就算是朋友了。”陆燃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温峥嵘不能不跟,端起酒杯时,却被陆燃压下了手腕。

    “你要开飞机,就别喝酒了,喝酒伤脑子。我可不想我底下的员工工作时出纰漏。”

    陆燃说话时,温峥嵘有些不解的望了他一眼。

    “陆燃已经调到锦航工作了,任高层。”楼父解释完,又把温峥嵘当成自己孩子一样,提点了句,“这几位都在锦航工作,是你的同事。来,打个招呼。”

    温峥嵘本不愿应付这些场合,他只想认真做好本职工作,但人活在世上,不是独居个体,光靠技术过硬行不通。

    他想拒绝楼父,但眼下却是被楼父强按头接受好意,让他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接着又是场面上的恭维,酒过三巡之后,楼父玩笑了句:“现在锦航里只有你们俩结婚老大难,其他小年轻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陆燃听到楼父提到自己笑而不语,他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下一句楼父说得更直接:“从前在大院的时候,阿月就喜欢跟在你身后跑,那么多优秀的小伙子,她看都不看一眼。现在看来,还是她的眼光好。”

    温峥嵘没有喝酒,却早已经被吵得头痛欲裂。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小时候被娇惯坏了,只有在你面前的时候,才乖的像只兔子,这也叫一物降一物?”楼父看温峥嵘不接话,便将目光打到陆燃身上,以免自己的话落到地上。

    “我不知道。我还没被降伏过。”陆燃暧昧不明的笑了笑。

    “阿月准备在云城读研究生,没地方去,在你家借助几天,你方便吧?”楼父公然开了口,他不相信温峥嵘会当着这么多人,不给他面子。

    温峥嵘咬了咬牙,楼父对他有知遇之恩,私下他都做不到果断拒绝,更何况是这种场合。

    楼父见他依旧在沉默,脸上有些挂不住,扫了陆燃一眼,陆燃立刻心领神会,非常不讲义气的助纣为虐:“是啊,现在好像都流行结婚前试婚,同居个三四年再结婚。”

    “什么试婚呀,还不是多了一个谈恋爱的方式,这样挺好的呀,每天都是蜜月。”楼藏月怕温峥嵘拒绝,立刻替他点头了:“以后还请阿嵘多多关照。”

    温峥嵘看着他们一人一张嘴,还在张张合合,他此刻竟有深深的挫败感,为着他的懦弱,和他不敢抗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部队那片净土,好像很多事都在失控,他尝试融入人群,最后都泯然众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