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我的机长大人

冲啊,我的机长大人 > 169 最后一身红残留在他眼中

169 最后一身红残留在他眼中

    婚宴选在了云城最大的饭店,何琳于前一天陪宫雪挑了婚纱,化了妆。

    此刻等在休息室,忍不住流泪。

    “一会妆都花了。”宫雪半开玩笑的奚落她,“至于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新娘子呢。”

    “人家高兴嘛!”何琳擦了擦眼泪,“小雪,你一定要幸福啊,你吃了太多苦了。”

    “你也要幸福。”宫雪抚摸着她的脸颊,虽然已经没了被硫酸腐蚀的痕迹,但整容的痕迹还是十分明显。

    脸上动刀,一定是疼的。

    如今这副面孔,更加符合当今审美。

    可只有宫雪知道,以前那个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的、邻家女孩有多清纯可爱。

    “何琳,我要把我的好运分给你一半,我们要一起幸福。”看着她暗下去的眼眸,宫雪握紧她的手。

    何琳摇了摇头,想到自己挫败的感情经历,看着周围一片喜庆的红色,愈发难过。

    不过她很快就这难过压了下去,今天是宫雪结婚的日子,她不可以给她添堵。

    有司仪请她入场,宫雪才扶着何琳的手,两个人皆穿红色,缓缓入场。

    因为不是第一次办酒宴了,也少了许多忐忑的情绪。

    只是在走过高台,走向她的新郎的时候,看见底下坐在一群陌生人中间的廖江城,心脏还是猛地抽痛了一下。

    终究是她辜负了他,虽然她从未给他任何承诺。

    以至于后来司仪问她的许多问题,她都没心思去答,随便敷衍了事。

    倒是何琳会调动气氛,时不时妙语连珠,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宫雪垂眸看向廖江城,发现他并没有看自己,只是目光涣散的盯着一桌的菜愣神。

    记得给他寄请帖那天,她在微信上要他的地址。他只发了地址后,说了一句好。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话。

    宫雪有侥幸心理,兴许……兴许,他真的能够释怀,能够放下自己了。

    距离有些远,也没看清他是胖了还是瘦了。

    左右他能来,就说明他很好。

    只要他好就好。

    思绪游离了一会,待她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温峥嵘已经注视自己很久了。

    他眼中带着怀疑和忧伤,宫雪怕他不开心,立刻暖暖的微笑了一下,然后接过了司仪的话筒,让她回答嫁给温机长的获奖感言。

    “温大人,决定跟你结婚,并不是我需要结婚,而是我想和你共度余生。一分一秒也不想和你分开。余生,请多多关照。”

    话音刚落,底下的人已经开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温峥嵘勉强微笑了一下,宫雪已经主动走过去,握着话筒趴在他胸口,仰头温柔深情吻着他。

    吻过之后,又被逼着喝了一杯交杯酒,不过宫雪早偷偷把温峥嵘的那杯换成了水。

    下了台,她坐在锦航同事那桌歇歇脚,温峥嵘才正式给她介绍自己的朋友和领导。

    “小雪,这是陆总。”

    宫雪意识到他是锦航的高层,站起身来,压低酒杯,满满一杯啤酒一滴不剩。

    “温太太海量。”陆总也跟着喝了一杯,那双在昏暗灯光下隐藏的眼睛,此刻正放任目光在她身上。

    转头,已经去敬别人的酒。

    “这是蓝姐。”宫雪是认识的,他还是介绍了句。

    她想再喝,直接被蓝莺莺压了酒杯,“好了,别喝了,温机长酒量就不好,你若是也喝醉了,晚上谁照顾他呀?”

    蓝莺莺用酒杯抿了一口,凑在她耳边耳语,“何况,温机长酒后容易出事。”

    喧闹的人声在宫雪耳边瞬间清净,她知道自己和温峥嵘的第一次,就是他醉酒后发生的,如今听见蓝莺莺这样说,免不了想起她曾经说得“床伴关系”。

    可惜男人没有贞洁锁,她只能将恶心挤出去,然后劝自己,温峥嵘是干净的,他说过他第一次也是给自己的。

    她要信任他。

    “这是徐娇。”

    宫雪看着那个梳着短发,英姿飒爽的女孩,跟她碰了一杯。

    白浪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可是咱们温机长的小徒弟,每次飞行都带着的学员呢。”

    徐娇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满是情窦未开的娇羞。

    “嫂子好。”

    徐娇叫着比自己将近小了十岁的女孩是嫂子,有点别扭。

    宫雪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敬了一圈酒,便坐在陆燃身边空着的位置歇歇脚。

    温峥嵘开了瓶香槟,给另一桌敬廖江城。

    他拿了个馒头,始终茫然失措的啃着,看见温峥嵘过来的时候,才稍稍回过神来。

    “很高兴,你能来参加我和宫雪的婚礼。”

    更高兴的是,他始终木若呆鸡,没有破坏他的婚礼。

    给他倒了杯酒,廖江城没有接,“您这么大年纪,论起来要算前辈,怎么能让您给我倒酒。”

    没有讽刺,只是他的注意力都没在与人交际上。

    温峥嵘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我要感谢你,谢谢你在小雪流产的那段时间照顾她。”

    廖江城用来麻痹自己的游离思绪,稍稍回来一些,这是最让他痛心的地方。

    为什么他那样伤害她,她还是要嫁给他。

    他想不明白。

    只知道自己没资格过问。

    想了一下,还是解释了一句,“我照顾她的那段时间,是跟她住在一起的。

    从怀孕到流产,她身体一直特别虚弱。

    我和她什么也没发生,我是喜欢她,大家都是男人,我也不想掩饰。

    但我再丧心病狂,也不会跟一个孕妇有什么。

    所以你千万别心里有什么。对她好点,要不然我就算坐牢也把你杀了。”

    “好,好。”温峥嵘含着笑,其实他已经释怀了。

    只是这个男人太可怕,他对宫雪的爱意让他有危机感。

    “酒我不喝了,我心情不好,这酒喝一口准停不下来。

    到时候新娘子若是担心我,来看我一眼,或者来照顾我,送我回去。

    你心里也不舒服。

    酒,我想喝。但不在你婚宴上喝。你去招待别人吧,不必管我。”

    廖江城推心置腹,末了又补了一句,“你不用谢我。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对她的资助,在我最没能力的时候,让她能多读两年书,少受些她继母的磋磨。”

    说完,他已经回过神来,继续去啃那个食之无味的馒头。

    温峥嵘将香槟放在桌上,即便他不喝。

    准备带着宫雪去他昔日的战友那桌坐坐,隔了老远听见文峰峦跟其他战友闲侃。

    “伴娘这张脸整过吧?那下巴都列到耳后了,新娘是不是也整过?假脸姐妹团吧。”一个战友的老婆饭时闲侃,漂亮女人之间总是充满敌意。

    “嗐,宫雪以前比现在漂亮,你知道盛浩元吧?回头翻翻他演唱会,有一年她被盛浩元邀请去台上唱歌,那个时候才叫好看。现在脸色差了不少。”

    文峰峦是看着她长大的,才二十岁的小姑娘,的确不如从前水灵了。

    不知道是不是流产的缘故。

    那位战友的太太没再说什么,本就是没话找话聊聊天,总不至于情商低到来砸场子。

    温峥嵘牵着宫雪的手,带她来战友这桌打声招呼。

    “嫂子好!”

    他们没坐下,其他人便陆陆续续站了起来。

    “站着干嘛,快坐。”温峥嵘拥着宫雪,坐在文峰峦的身边。

    宫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温峥嵘和战友们叙旧,如同一只向日葵,始终望着太阳。

    


    写这章的时候,班班一直在听张宇唱得《曲终人散》。

    感觉每一句歌词都刻在廖江城的心上。

    不过廖神和宫雪小朋友不会曲终人散。

    廖江城:温峥嵘,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在我最没有能力的时候带走了我的女孩。

    温峥嵘: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