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我的机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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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用生命做赌注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只说信与不信。”

    隔了太远,听不见对面的声音,只在电话里听得分明。

    “你猜,宫雪以为你出轨的时候,有没有跟我假戏真做?”

    温峥嵘咬着牙,倒吸了一口冷气。

    廖江城并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突然暧昧的笑了笑,“很好,这些年,小雪的床技被你调教的不错,给我口的很舒服,我一夜可以四次,你可以几次?”

    面对他的污言秽语,温峥嵘渐渐失去理智,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从狙击手的手里拿过枪,指向他的眉心。

    狙击手精神高度集中,没想到会被家属突然妨碍了公务,再想将枪抢回来,只怕混乱中走了火。

    何况方才温峥嵘抢枪的动作太专业了,握枪的姿势也是练家子。

    宫雪的嘴里被廖江城塞上了毛巾,比起痛恨他的欺骗,她更怕温峥嵘把这一枪打出去。

    狙击手可以击毙暴徒,不代表人质的家属也有这个权利。

    执行公务和杀人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

    “唔……”宫雪睁大了眼睛,挣扎得愈发剧烈,看着温峥嵘,拼命摇头。

    廖江城看着他的反应,很是满意。

    便趁热打铁,又补了两句,“你知道,我不会骗你的。

    上回参加你们婚礼的时候,我跟小雪没什么,只是照顾了流产后的她,我如实告诉你。

    这次,她是真的跟我在一起了,我都快死了,更没有必要跟你说谎的。”

    温峥嵘口中含着治疗心脏的药,一直在瞄他的眉心。

    他和宫雪靠得太近,他有几年没握枪了,心底痛恨,只怕会情绪不稳打偏了分毫。

    但他实在无法忍受,他继续的叫嚣,在他脑海中铺开了一张画面。

    宫雪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她看见了温峥嵘的目光愈发寒冷,恍然间想起那一次在普曼岛,他开出的那一枪。

    廖江城将毛巾从她口中拿开,突然坏坏的想着,他得不到的女孩,也不许温峥嵘得到。

    若是温峥嵘将自己打死了,他也会进监狱。

    “别开枪!!!”宫雪坐在椅子上,拼命的挣扎,同时用脚去踢站在自己旁边的廖江城。

    只要他动起来,不要像个柱子一样站在那里,狙击手就不会瞄的那么准。

    而温峥嵘看着他在动,没有十足的把握,怕伤到自己,也不会一时冲动开出那一枪。

    廖江城回头朝她笑了一下,被她踢的动了动,“看不出来,我的宝贝还是属驴的。”

    转身的瞬间故意做出不耐烦的神情,再次摸出了打火机,向她身上的汽油晃过去。

    “廖江城!你若是死了,我永远不原谅你!永不原谅!”

    她的眼泪应声而出,狙击手扣动了扳机,因为他动了一下,打中了他心脏偏一点的地方。

    他的打火机掉落,跪倒在地,低头在她怀里,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起手腕摸出了腰间的匕首,划向她身后。

    “王八蛋!不准开枪!”宫雪大声的喊着,盖住了警察的喇叭,哭到失声。

    狙击手以为暴徒要用刀刺伤人质,扣动了扳机,第二枪没再失手,正中眉心。

    廖江城倒下的那一刻,已经割开了她身后绑着她的绳子。

    温峥嵘说她的手腕都被勒红了,廖江城怎么会不心疼。

    她是他的女孩,亦如最初的模样。

    他没有一丝挣扎的力气,瞬间断气,脑浆迸了一地。

    宫雪被解开了双手,跪在地上,抱着他嚎啕大哭,“廖江城!我不准你死!我跟你回家!我们一起回封城!”

    温峥嵘最终没开出那一枪,咽下了那颗药,被狙击手拿回了枪。

    然后望着宫雪抱着一具尸体,哭得痛彻心扉。

    只觉得不知所措。

    一具鲜活的人命,在她面前倒下,以至于她很多年回忆起来,都还是会被噩梦惊醒。

    她即便不爱他,可他的命不该如此。

    宫雪哭到声音沙哑,他是她的小伙伴,是最初给过她温暖的人,是她的亲人。

    那么多年,他陪着她一起吃早餐的日子,仿佛犹在眼前。

    她甚至后悔,如果自己当初没有给温峥嵘写那封信,默默接受资助,顺利考上大学,廖江城好好直播,哪怕现在开个网吧。

    而她毕业就嫁给他,会不会是不同的结局。

    生离死别,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大的悲伤,让宫雪几经崩溃。

    她是该为他哭一哭的,这么多年,他为她付出了太多。

    她需要钱,他二话不说。

    她流产,他为她放下一切。

    如今一无所有,也是拜她所赐。

    她欠了他太多。

    宫雪哭到泪水模糊,亦不知该怎么跟他的父母交代。

    她好恨,知道恨那帮为了救她的、训练有素的狙击手,是在无理取闹。

    她便恨自己,恨自己的后知后觉,竟没发现他一点求死的预兆,然后好好劝一劝他。

    这么多年了,一直是他在关心着她,她从未注意过他。

    收拾好残局,警察收了队,但他却是再也活不过来了。

    温峥嵘整理好情绪,他不再年轻了,不能像个少年一样任由糟糕的情绪泛滥,然后在她悲伤过度的时候,再去斥责她。

    廖江城的话在他脑海里反复缠绕:我们一夜四次,你能一夜几次?

    “小雪的床上功夫被你调教的很好……”

    努力驱散这些温峥嵘已经信了的挑拨,也算廖江城付出了生命之后,唯一做成的一件事。

    这根刺,在温峥嵘的心上深深扎下,从此死无对证。

    他这样一个有着高度精神洁癖,占有欲又强的可怕的人,还是忍住了心底深处巨大的寒意,想将宫雪扶起来。

    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毕竟那场浩劫来得太快,温峥嵘只知道自己不可以丢下宫雪,因为一个疯子临死前的几句遗言。

    他们之间的感情,走到今天这步很不容易,脆弱也不堪一击,如泡沫一般,他没有勇气再去戳破。

    温峥嵘想将她扶起来,但宫雪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出去,只觉得太累太累,此刻的她真希望躺在血泊里的是自己。

    安葬好廖江城的尸体,干脆连家也没回,直接买了张车票,回了封城。

    对廖父和廖母总归是要有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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