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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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雨一直下

    那场大雨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没有停过,而且在半夜的时候还突然地扯起了闪电和打起了惊雷,到第二天早上七八点钟了天空中都还乌云密布,而雨水也没有减弱的趋势。

    “这不下雨就老是不下雨,这一下之前连个预兆都没有,还没完没了,你说这个贼老天是咋个当天老爷的,”下雨天啥子都不能干,一家人就只能坐在屋里干盯着外面看,廖婶子家的猪草完了,她这会儿正着急着呢。

    杨菊云就道,“不是啥,我想出去砍两抱包谷杆子都不行,那牛一早上就在那个棚子里哞哞哞地叫着,听的我都不落忍。”

    廖婶子就道,“还喜得你们前两天把包谷都给掰回来了,你说你们那包谷都那么成熟了,若是老是让它在那个地里吊着,又这么大的雨,到时候肯定会是要生芽子的。”

    杨菊云就是一阵侥幸的叹息,“是啊,还是多亏了你们那天的帮忙,我现在就担心那田里的谷子,你说现在正是抽穗扬花的时候,它若是老是这么下着,今年的谷子肯定会有很多的空壳子。”

    “是啊,像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不就是靠天吃饭么?这老天爷它一直不下雨庄稼没得收成,可这一直下雨它也不好,也容易没得收成,做农民难啊,尤其做我们这儿的农民更难。

    别的地方都有个堰塘,水库什么的,不管是风调雨顺的年,还是干旱洪涝的年,总会比我们这儿要好上很多的。

    你看我们这儿,堰塘没有,水库没有,只有沿着山壁修的一条引水的小沟渠,这天干的时候要从很远的别处去引水来灌溉。

    人家那里储水量充沛还好,若是人家那儿的储水都不足的话,我们也就只能干巴巴的眼馋着,这若是突然像这样下几天大雨呢,那些田里地里的庄稼边边要淹,”廖婶子也跟着叹息。

    来到这里这么久,向瑾这才知道原来他们这个地方竟然是个这个样子的,纯粹就是靠天老爷脸色才能吃饭生存的地方。

    然后她就听到坐在一旁的向楠突然出声问,“那为什么我们这里就没得个水库跟堰塘呢?”

    廖婶子就道,“我们大队人口少,整个大队也就只有六个生产队,总人数加起来也就只有三四百户人家,哪有人力和物力,还有资金去修?”

    听到这里,向瑾的心里面也是忍不住地一阵叹息。

    前世,她虽然没有生长在农村,但是对九十年代的印象她还是颇深的,因为那个时候的国家家底还很薄弱,可以说是还很穷。

    但是国家要脱穷,势必就要搞经济建设,但是你搞经济建设首先是要钱铺底的,但是那个时候国家没得什么钱,怎么办?

    没办法,就只能先从老百姓的手里借,怎么借呢?就只能暂时地提高人们的赋税,先取之于民,等后面国家富裕了然后再用之于民。

    什么国家的农业税啊,集体的三提五统税啊,后来还有个农林渔牧附加税,就是养了生猪的还有个屠宰税,这些都是必交的税目。

    像农业税的交付占比是百分之十五点五,也就是你产出一千斤的粮食,你就要给国家交付一百五十五斤。

    像国家要搞建设都没得钱,都要向人民去“借钱”,更何况你乡镇乡村搞建设,那就更没得钱拨给你了。

    那怎么办呢?还不是只得老办法,从农民那里去取,所以,便有了个三提五统。

    三提五统就没得个样样,因为项目实在是比较繁多,但它主要也分两个层次。

    先是乡镇统筹,例如:用于乡村办学,计划生育,优抚,民兵训练,修建道路,修建水渠等等,事实上这些也只是一个借名,而实际上却是修路。

    但那个路实际上修也没有修到个多大的名堂,大多都是找个压路机压一遍就了事了,然后就不见后话了。

    但是那个修路款却是多次征收的,即所谓的摊派,按人头征税,每人八十元。

    第二也就是提留,名义是建设大美丽乡村,实际上就是管理费用,用于发放村干部的工资等。

    那个时候国家搞经济建设才刚起步,都还不敢那种大搞特搞,更别说普遍搞了,都是在几个比较大的沿海城市划了一个特区试搞。

    所以,当时外出打工的人并不是很多,外出的都是那种政府部门特招的技术性工人,啥子是技术性工人?

    就是砖工,木工这样的。

    向瑾突然就对向海后来怎么跑到上海去打工的事情感兴趣了起来,于是她也就那么问了。

    杨菊云开始没吭声,廖婶子就有些担忧地朝杨菊云看了一眼,向瑾看她们那反应,就有些无语地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儿。

    “妈,还介意呢?我觉得在提及老向家的人的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好忌讳跟回避的,反正你对那家人都无感了,你还讳莫如深个什么劲儿?你是胆小呢,还是矫情呢?

    总之,我不喜欢这样唯喏的你,我觉得吧,人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应该拿得起放得下,目光要往前面看,不要老是沉浸在以前,你那个以前又没得多美好,有什么好值得沉浸和缅怀的?

    一味地沉浸在以前日子里,只能证明你的胆小与懦弱。”

    一旁的向楠就不住地点头道,“嗯,我觉得我姐说的对,你不能一提到老向家的人不开腔不住声的不自在,他们又不是啥子了不得的牛鬼蛇神,你干嘛害怕提起他们?

    你每次那样,就感觉我们就像是做错了啥子事,说错了啥子话一样,一点也不舒服。”

    廖婶子就在那一脸欣慰地笑道,“菊云,我觉得这两丫头就是比你强,将来一定会比你活得通透自在。”

    杨菊云就道,“我倒也不是害怕,我哪害怕呀?他们算个啥,我就是有些膈应。”

    “有什么好膈应的?”向瑾跟着就劝道,“妈,你要做到不管提及老向家的谁的时候,都能坦然以对,毫无波澜,这样你的修行就算完美了。”

    杨菊云就有些哭笑不得,“还修行呢?”

    向瑾就一本正经地道,“是啊,那战胜自己的心理课不就是修行么?”

    廖婶子就突然地问,“唉,瑾丫头,你应该是知道向海怎么去的上海的呀?”

    “我知道他去了上海几年,但是不晓得他是怎么去的,他以前一直对我们都不管不问,我也哪会去在意他啊?”向瑾这个谎简直是扯的理所当然。

    廖婶子就点了点头,“这个倒也是。”

    然后杨菊云就给她们道,“他虽然在做人这一事上不合格,但是砖工技术还是不错的,当时上海搞经济建设,开发浦东地区,在全国各地招揽像砖工,木工,泥瓦工这样的技术性人才。

    所以各乡镇都有这样的指标,然后就是大肆地招揽和选拔这样的人才。

    你们曾爷爷当时还在镇上当副镇长,本着大家邻居之间拉拨一下的原则,他就叫我们湾里同样是有砖工手艺的几个年轻人去面试一下子。

    这选上了呢就是一次外出谋发展的机会,这选不上呢也没关系,大不了就占用了一天时间而已。

    所以,向海和几个年轻人就一起去了,据说是他抹灰抹的不错,有一堵差不多将近两米高的考核墙,他一下子到顶,展展平,当场就被留下了。

    据说当时去考核的,全乡有七八十个砖工,最后结果只留下了九个,我们湾里头就一共留下了三个,所以,他就是这么去的大上海。”

    向瑾就撑着下巴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廖婶子就道,“他可不就是这样么?不然你们以为他哪有啥子嘚瑟的资本?”

    向瑾就忍不住地在心里面撇了撇嘴,跑个大上海就嘚瑟了?那有啥子好嘚瑟的?前世她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大上海,还有全国各地的一些其他主要城市,她几乎把整个大中华都跑了个遍,她都没觉得有什么好嘚瑟的呢。

    果然是小人得志!

    向瑾突然就从简易的布艺小凳上站了起来,给几人打了声招呼,“我去黄叶湾看下子外公去。”

    杨菊云就道,“你外公那没事,早上我送饭去时候,那棚子里外都是干燥的。”

    向瑾一边穿着雨靴一边道,“我知道,你不是说他早上起来的时候鼻子有些不舒服么?我这会儿去看他一下,看他好些了没?另外再顺便问下他中午想吃啥,我给他做。”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行,那你把那把大伞打上。”

    “知道了,”向瑾从屋里又取了一些感冒药带上,跟着便撑开伞出去了。

    但是当她在看完她外公回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拐去了莫奶奶他们家看了一下,毕竟他们昨天为了帮他们也还是淋了那么一场雨,怎么说她们也还是要去关心问候一下子的。

    莫奶奶和曾爷爷他们也无所事事,俩老口正坐在屋里看电视,见到她来,赶忙将声音调小招呼着,“瑾丫头来了?快过来坐?”

    向瑾毁了挥手,“莫奶奶和曾爷爷你们不用那么客气,我就是进来看下子你们,你跟曾爷爷都没有感冒吧?”

    莫奶奶就笑着道,“没有,没有,我们都好着呢,昨天晚上我们从你们那回来之后就吃了。”

    向瑾就有些讶然,“当时你们好像还没感冒,你们就给吃了?”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在身体都还好的情况下一般是不会吃药的。

    曾爷爷知道她在担心啥,于是就道,“没事,没事,一顿两顿的没啥问题,又不是长期服用,像昨天那个雨还是提前预防一下子的好。”

    向瑾就点了点头,跟着就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那莫奶奶,曾爷爷,谢谢你们啊,我刚才看到你们都把街檐上那些玉米棒子帮我们摊晒开了,我还说我自己来晾呢,你们却又帮了我们的忙,真是太麻烦你们。”

    莫奶奶就道,“啥子麻烦的?那一点都不麻烦,那个也没花到我们多少的时间,我们用那个耙子一下子就推开了,就几分十分钟的事,摊晒开来包谷也不怕长芽子。

    以后啊你们那个包谷就直接摊晒在我们街檐上好了,也不用再往院坝头搬了,在街檐上晾晒也是一样的,这样也能避免这给贼老天突然的抽风。”

    向瑾就点了点头,“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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