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哥，地方有点窄，这里比不了咱们乡下。”叶母笑着招呼赵四哥坐。

    赵四哥忙道：“大娘，这就很好了，我听老六说，城里有的人好几十口挤在一起，晚上直接睡地上。”

    “是啊！这在城里太常见了。”叶母倒水沏茶：“我们这还是好的，好歹一还有自己的床，有的那都没有，还有的住地下室，你想想，地下，多潮啊，我都不知道那咋住！这城里有钱还行，没钱不如咱们乡下，一天都活不了！”

    赵四哥也觉得是，这城里只要动动就得花钱。

    “他四哥你坐，我去看看孩子，这孩子应该醒了。”叶母进了里屋。

    叶明北去接周敏了，赵四哥坐在外屋，看着阿姨在屋门口的一块地方忙活着做饭，越发觉得这地方太小了，也明白了为啥把他安排在服装厂了。

    地方小，东西多，显得屋里挤挤巴巴，赵四哥小心地站起来，在巴掌大的地方移动着，看着，柜子上一堆玩具，柜子里一堆衣服，还有各种卡片，上面印着各种图案，一看就是孩子的东西。

    看了一圈，这屋子里唯一感到亲切的就是墙上挂的几个篮子和高粱杆订的盖帘。

    “来，他四哥，看看我们家小月月！”叶母抱着孩子出来了：“来叫四叔！”

    小月月管叶楚楚叫姑，赵四哥是叶楚楚的男人哥哥，按照辈分叫叔叔，所以叶母这么教着小月月。

    小月月白白胖胖的，眉眼像叶明北，下巴像周敏，穿着圆鼓鼓的，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赵四哥，一点都不眼生。

    “这孩子真好，一点都不眼生，像小白杨一样！”赵四哥笑道。

    “小白杨也不眼生啊？”叶母问道。

    “不眼生，对谁都笑，现在会说话了，也会走了！”赵四哥伸手要抱。

    小月月立刻将脸扭过去，搂住了叶母的脖子，赵四哥有点尴尬。

    叶母笑道：“这孩子不眼生，可不叫人抱！你家五丫也会走了吧？”

    “会走了，比小白杨大一个月。”赵四哥坐回了椅子说道。

    小月月见这个陌生人不抱了，又将脸转过来，继续好奇地看着。

    叶母道：“省事吗？”

    省事就是不调皮，不费心。

    “还行，挺省事的，吃饱了就不哭不闹了。小白杨更省事，和老六家那个猴子，大娘你知道吧？”赵四哥道。

    “知道，叫财财嘛！”叶母道。

    “对，跟猴子玩，玩的挺好呢。”赵四哥道。

    叶母道：“那两口才没正事呢！弄了个猴子回来，我都担心挠着孩子。”

    “猴子挺通人气的，我看她六婶干活，都是那猴子看着小白杨，就是来人了，那猴子就跑了。”赵四哥说着赵文韬家里的情况。

    他知道叶母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了，肯定惦记着闺女，只是他没想到要来找叶明北，不然的话就带几张张小白杨的相片了。

    叶母确实很惦记叶楚楚，就这么一个闺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没见着呢。

    “唉，这也没法，他们忙，我就得留在这里给他们看孩子，实在顾不上楚楚了。”叶母叹气道。

    “大娘你别担心，孩子大人都很好。”赵四哥不是个善于聊天的人，干巴巴地说道。

    叶母知道赵四哥是个老实人，也不计较，笑呵呵地和他说着来京城的日常事。

    没多久叶明北和周敏回来，叶明北还抱了个纸箱子。

    “这是啥啊？”叶母问道。

    小月月看到叶明北和周敏激动地耸动着身体叫着：“爸爸！妈妈！”

    “这孩子，见着你爸妈就不行了！”叶母点着小月月的头道。

    小月月丝毫不管，依然往父母那边使劲。

    “小月月乖，妈妈去洗手啊，洗手再抱抱。”周敏和赵四哥打了个招呼，过来亲了女儿一下，去洗手。

    叶明北放下箱子道：“这是敏敏定做的一些小饰品。”他也去洗手了。

    小月月闹着要找父母，叶母赶紧给她转移注意力，蹲下打开纸箱：“来，月月，看看妈妈买了啥东西了。”

    小月月果然被吸引住了，低头看去。

    叶母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不方便打开，赵四哥赶紧过来帮忙，等纸箱打开，里面花花绿绿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小饰品，看的人眼花缭乱。

    小月月伸手去拿，叶母给她拿了个大的圆形扇子，扇柄带着红色的流苏，扇面还绣着花鸟，很是好看。

    小月月满意地拿在手里摆弄着。

    周敏洗了手回来道：“这是我定做的，准备时装会上用。来，月月，找妈妈来，这一天乖不乖啊？”

    叶母将孩子给她，笑道：“乖，这才睡醒！”

    周敏笑了：“又睡觉了，这个懒丫头！”

    小月月被妈妈抱了，高兴的不行，将扇面给妈妈看，周敏逗着她，又对赵四哥道：“四哥，昨晚上睡的好吗，冷不冷？”

    赵四哥也只是见过周敏一次，很是拘谨：“不冷，有暖气，睡的挺好。”

    服装厂按了暖气，冬天终于不用烧炉子了。

    周敏笑道：“四哥你来的很是时候，要是去年来，就得自己烧炉子，我们也是今年用上暖气的。”

    “乡下都烧炉子，我会烧。”赵四哥道。

    叶明北进屋笑道：“饭菜好了，四哥，咱们吃饭吧。”

    “行，吃饭。”赵四哥看看屋里这么大的地方，不知道上哪吃去。

    叶明北掀开里屋的帘子：“四哥，咱们在这屋吃。”

    赵四哥跟着进来，一看，这屋是比外屋大点，可也只是大一点，地中间摆个圆桌就满了，周围靠墙的是柜子，上面全是书，笔纸，北面墙是张大床，床头的墙上挂着叶明北和周敏的相片，很显然这是叶明北和周敏的住的屋子。

    “四哥，坐。”叶明北拉了个椅子叫四哥坐下：“四哥你喝什么酒白的，还是啤的？”

    赵四哥忙道：“我不喝酒了，咱们吃饭吧。”

    周敏道：“先吃点东西在喝酒，不然伤胃。”

    “对，先吃点东西。”叶明北将酒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四哥，都不是外人，你要是喝就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