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上下铺四个位置，还剩上一个上铺空着。

    “这么高，翻个身还不往地上掉？”乔奶瞅着上铺很担忧。

    “阿奶，你和阿爷睡下铺，我睡上铺。”

    “这火车的速度就是快，你看看两边的树，哗哗哗的往后退。”

    乔奶靠窗坐着，新奇的盯着窗外。

    乔玉溪从包里翻出吃的，有炒瓜子，炒花生，茶叶蛋，饼干等满满一大袋。

    “你啥时候准备了这么多东西？”乔奶看的咂舌，“我还备了好些包子馒头，蒸红薯炒饭咸菜，打算火车上吃。”

    “火车要三十多个小时才到羊城，这些当零嘴吃，阿奶你的当饭吃。”

    乔玉溪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口干又灌了温水。

    火车上无聊，乔玉溪取出一本书，悠闲的打发时间。

    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

    “阿奶，你中午要吃什么？”

    “我听说火车上有开水，你带我去打盅开水，把东西放盖子上面热一热就成。老头子，你留在里面，看着点东西，别回头让人摸了去。”

    乔奶穿上鞋子，跟在乔玉溪身后。

    乔玉溪将绿色水壶也一道带上，嗑了半上午瓜子，里面的水喝的差不多了。

    排队接水的功夫，火车停靠在站点，又是人挤人上下车。车厢这边人少，情况倒还好。不过几分钟，火车又重新启动。

    “我跟你说，一会儿跟我去包厢里头坐着，里面人少舒服。查的不严，不少人都这样做。”

    有个中年妇女，卷头发穿着大红袄子，左脸耳朵边一颗黑痣。

    “抱好行礼跟紧点我，别拉下了。这一次你哥说在队里给你找了个好对象，到时候你可别木头愣子一样不说话，好好表现表现。死丫头，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中年妇女是个急脾气，身子侧过去，伸手就要戳人脑门。

    乔玉溪正在接开水，中年妇女背上的包裹一撞击，开水一晃荡，差点没有烫到手。

    好在冬天衣服厚，泼了些在衣服上，人没事。这要是大夏天，非得烫的嗷嗷叫，起水泡不可。

    “同志，火车上注意点影响，好好走路，背上的包别乱撞人，接开水呢？”乔玉溪提醒了一句。

    “位置就这么窄，我后背又没有张眼睛。这不没事吗？叫的这么凶，小姑娘家家的真厉害，张口就骂人。”

    中年妇女不是个好惹，并且绝对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乔奶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见玉溪和人吵，扯了扯乔玉溪的衣袖，熄声宁人。

    “玉溪，算了算了，出门在外，别和人家吵架。”

    中年妇女更加的得意，哼了一声往前走。

    乔奶劝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完开水，我们赶紧回去吃饭。”

    算了算了，就当出门被狗咬了一口，乔玉溪端着开水回包厢。

    一开门，便看见阿爷正把下铺东西，搬到乔奶这一边。

    之前那黑痣中年妇女颐指气使，“卧铺都让你们占了，怎么这么不讲究啊。搞的乱七八糟的，整个车厢都是味道，脏死了。

    星星，你睡上铺我睡下铺，晚上睡觉记得警醒一点，别摔下来。”

    乔玉溪眉毛皱起，“阿爷，你在干什么？”

    乔老头起身，“她们母女也是这个车厢的，咱们三个人两个床铺就够了，我和你阿奶挤一挤，把她的床铺还给她。”

    “还什么还！”

    乔玉溪直接将行礼仍回下铺。

    “三个卧铺，付了钱的，凭什么给别人。”

    中年妇女扫了地上好几个麻布袋，脸上掩饰不住的鄙视。

    “又是你，你这个人懂不懂礼貌啊？火车上每个车厢的卧铺都是有数的，你们随随便便把别人的卧铺占了，还有理了。”

    就没有见过白占便宜，并且还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的。

    乔玉溪上前一步，“我还从来不知道，四个卧铺同时卖出去五张车票的。占你卧铺，也不怕笑掉大牙，有本事把车票拿出来啊！”

    身后姑娘拉了拉中年妇女的胳膊，害怕的压低声音，“娘，要不算了吧。”

    “算什么算。”中年妇女将手打开。

    三、四个麻布袋，老头老太婆土里土气，畏畏缩缩，一看就是乡下来土包子，才坐不上包厢。对方就是个骗子，虚张声势罢了。

    中年妇女不仅不心虚，还盛气凌人开始威胁恐吓。

    “你们现在认错，老实让出卧铺，我就不追究了。不然，一会儿我就找火车上的工作人员来，要你们好看。不仅包厢待不了，回头还得赶下火车丢死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