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芬！”
吴培忠愣了那么一下，他毕竟是个老实人，还做不出来那种夺人妻女的事，一时半会，还不能接受很多事情。
但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忙跟着冲上去，用身体护住挨打的王素芬。
可这三个女人都是泼妇，已经不好对付，还有三个男人加上唐德发，吴应成三爷子还要护着羞愤难当的王素芬，根本不是对手。
“二姐，别看了，上吧。”
这种事情，已经是家里的事了，别人又不好插手，三妈冯杏芝急忙冲了过去，二妈薛季蓉哦了一声，也跟了上去，两个小的站在远处，又是哭又是跳的喊。
万庆春知道这事已经不是面子的事了，而是兄弟娘儿母子安全的事了，也想不了那多，跟了上来，孙翠兰也毫不客气地加入了战斗。
女人有女人打架的方式，男人有男人打架的方法，很快两波人，就选好了各自对手，开始乱打起来，旁人又不好拉，就那样哎哟、妈呀的一面叫着，一面看着。
没过多久，三个女人，各自抓住了对方的头发，用力拉着，把对方的头拉的低低的。
一方喊着，“有本事的，你就别给老娘放手。”
另一方回着：“那个买逼的才放手。”
而几个男人，也是扭打成了一团，吴应春和万庆春都是好手，很快占了上方，把对方两个男人打的直喊妈。
吴应春虽然没有那么猛，可胜在多活了几十年，经验丰富，很快也把对方放倒了。
只有吴培忠，一来输了心理优势，二来又担心王素芬，被唐德发按在了地上打。
“爸！”
吴应成喊了一声，冲了上去，一脚踹开唐德发，又和这个渣男打在了一起。
“你小子要不要脸，这么大个人，竟然让王素芬这种野女人当妈。”
唐德发按住了吴应成，咬着牙嘲讽他，吴应成用力一翻，反过来按住了唐德发，不客气地骂道：“你妈才是野女人呢，有逼生没逼教，养了你这种垃圾男人。
我妈这么好的女人，你不知道好好珍惜，反而把她赶出家门，现在还有脸来找，我呸！”
唐德发被说中了痛处，可他并不承认当年他是错的，因为他是为了保全自己一家老小，不得不和一个挨批斗的家庭划清界限，这才会把王素芬连夜赶出家。
“你苟日的知道个屁，老子那是...。”
上一世虽然王素芬没和吴应成提这些事，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这个男人肯定不是个好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把通情达理的王素芬伤地这么深。
也不听他解释，直接一拳打在了唐德发脸上，他还想还手，可很快吴应春和万庆春都结束了战斗跑了过来，他已无还手之力，只得求饶。
吴应成心中火着呢，还想再打，却见王素芬捂着肚子，有些痛苦地道：“老大，让他走吧!”
吴应成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王素芬咬着嘴唇，表情越来越痛苦，“因为，因为他是小桔哥哥的爹。”
“这...。”
吴应成愣了一那么一下，这才知道，王素芬和唐德发还有一个儿子，可上一世，怎么没见过她去看他呢？
王素芬上一世不提唐德发，他没有什么想法，毕竟这对于她，是一段伤心绝望的感情，谁也不会想去提。
可孩子是无辜的，无论如何，她也应该回去看看他才对呀。
在这一刻，吴应成背心一冷，觉得自己看错了眼前这个通情达理、对她如亲生儿子的女人，或许她根本就是一个绝情的女人。
可唐德发说话了，一句让王素芬伤心欲绝的话，一句让吴应该觉得王素芬更可怜，也是更伟大的话。
“你个买烂x的，别在那里假惺惺地了，你跟这个野男人过的那么好，还提东东做什么？他没妈疼没妈养的，早已经死了。”
王素芬浑身一颤，“你，你说什么？”
唐德发像疯子一样笑道：“我是说，咱们的儿子，今年七月份去玩水，已经淹死在河里了。”
“不，不可能，明明六月份，我，我还...。”
王素芬说着，突然脸色一白，摸着肚子，一头在栽倒在了地上。
“素芬！”
“妈！”
“大妈”
“干妈！”
众人一见，急忙去喊，个个吓得手足无措。
“活该！”
唐德发大笑一声，好像这事他一点错都没有，或者说在他看来，王素芬能有今天，完全都是因为她对自己的不忠造成的。
“你们给老子滚！”
吴应成脑子里乱成一团，即担心王素芬出了什么事，又为她不早说这事，即想着前世这事为什么没有发生，又想着今生应该怎么办？
唐德发没有留下来的意思，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今天来，就是要让吴培忠这个抢了自己媳妇的男人丢尽脸，就是要让这个不忠的女人受到应有惩罚。
而现在，这一切已经实现了，他也应该无牵无挂的继续去麻将桌上实现人生的逆袭了。
女人是什么？
是那冷了时的被窝，还是那山上无情的野猪？
是喝不下的苦辣白酒，还是那忘不了的烟锅。
在吴培忠眼中，王素芬也许都是。
遥想两年前，她像被窝似的温暖了自己那孤苦的心，今天却像一头无情的野猪一样，把自己和一个亲儿子一个干儿子的尊严撞成了碎片。
他想，他应该像对那苦辣的白酒一样，发誓永生都不要再去碰他，可他的心里，却像对那忘不了的烟锅一样，无时无刻，都在挂念着她。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二十年前，面对父母双亡时，他看着两个弟弟的黑瘦小脸，他没有这么无助过，十二年前，面对死去的媳妇，他看着两个孩子哭泣的双眼，也没有这么无助过。
可他现在很无助，感觉找不到任何一个坚强起来的理由，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老大，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万庆春，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这个女人。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做不到坐怀不乱，但他也不是什么流氓地痞，可以心安理得去跟有夫之妇通奸，而且这一通还是两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