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霍斌心思如何，白亦还是掏了五百大洋，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给那老头。可惜老头拿到钱后连个笑容都没给，该严肃严肃，该瞪眼瞪眼。

    不过在他教白亦做卤料的时候看她是个孩子，讲解倒是刻意说得更清楚明白。白亦认真听后就提了几个关键的问题，尤其是卤料的重量和佐料的比例。

    这个问题其他人也提过，老头都是不耐烦的给出两个字：经验。这不，白亦这么问后，他仍旧是不耐烦的给出“经验”两个字。只不过白亦听后倒也没生气或者遗憾，只是笑眯眯的跟老头说她经过学习后也有一些经验了，想做两种比例试试，希望老头能帮她尝一尝后给出一点建议。

    看在五百大洋和白亦这丫头挺机灵的份上，老头摆摆手，让她付卤料和佐料的钱后就给了她一个灶台随她折腾去了。

    徐晔看白亦一人这么折腾，撸起袖子就想上前帮忙，只不过白亦拒绝了他。徐晔起先心情还有些复杂，不过在她白亦每拿一种佐料的分量都要掂量再三，就知道自己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了。

    霍斌这个吃货，在尝过老头做的卤料后，二话不说就掏钱买了不少，此时正拿着筷子吃着呢。他看徐晔这么纠结，还招呼他一起吃，待会好给白亦一点建议。

    徐晔舌头虽然没有白亦灵敏，但那好歹也算得上是品尝过众多美食的人，自然能过给出有用的建议，于是把霍斌没动过的那一大半卤料全部抢了过来。

    霍斌看自己太单纯，以至于招了一个老饕的行为后悔莫及。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jpg

    白亦小试了一把，尝了尝味道后便有所得。第二次尝试的时候速度不仅快了，还同时试了三四种不同的比例，准备待会让老头给给建议。

    过了一段时间，厨房里飘出了卤料的香味。老头原本是在外头边吸烟边和邻居闲聊。邻居们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过来学习手艺的，调侃了一下老头这教学徒的钱可比他辛苦大半个月卖卤料值多了。

    老头冷哼一声，那人便讪讪一笑。不一会儿，厨房里传出了卤料的香味，那邻居又笑呵呵的说道：“叔，你今天卤的什么呀？闻起来感觉好像特别香。”

    “对呀，是在尝试什么新品吗？要不要我们替你试一试？”

    “哈哈哈…你们这几个小子分明就是贪吃！想吃人的东西，别忘记给钱就行！”

    老头听邻居们的玩笑声也没什么反应，敲一敲烟斗，把剩下的烟斗倒掉之后收了起来。撑着有一条粗黑的痕迹的墙壁站了起来。

    这丫头折腾什么呢？怎么这么香？

    还别说，闻起来还不错。至少不是外边那些烂卤料刻意多加桂圆八角那种粗糙烂制的香味，而且带着一种独特的佐料香，闻起来不仅不会让人觉得腻味，还会觉得自带诱人的韵味勾着你去尝一尝。

    老头这种天天混卤料堆的，至少闻到这味道还能勾起他的好奇心。那些很少吃过闻起来这么好闻的卤料的人那能不被吸引？不存在的。

    至少刚刚和老头聊天的人看他去厨房，便也跟在后头一起去了厨房。

    “呦，原来还是个孩子啊。”

    “叔，这是你招的小学徒？看着还挺机灵的。”

    “你能不能有点眼力劲！再仔细瞧瞧！”人家那穿的，行为举止哪里像是一个学徒的？至少你看那个面色冷冷的孩子，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出来的，那眼神，看你一样，啧啧…吓死个人了。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往厨房里边走。白亦看老头过来了，也省得她再去叫，直接告诉他再等五分钟即可。

    老头听她估摸着时间估摸得这么自信，二话不说就想上前掀开盖子看一看她卤成啥样了。

    结果这一掀开，这香味扑鼻，炖锅里的卤料噗嗤噗嗤的滚着，在深色的卤汁里充分浸着，各个看起来饱满均匀。

    其他人上前围着炖锅一瞧：不仅好看，还香。

    这些人以为这炖锅里的东西是老头做的，纷纷从口袋里掏钱想买卤料。

    之前有仗着邻里邻居想占老头便宜的，每次来每次被骂被打，从那以后，就没人敢仗着“我们是邻居啊”，“远亲不如近邻呢，再说了，你做这么多一下子也卖不完，让我尝一口怎么了？”“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抠门？十里八村的铁公鸡加起来都没你重！”这种话了。

    其他人掏钱后老头没动静，又催了一遍。这回老头倒是动了，但是不是给他们称卤料重量算钱，而是自己拿了个筷子和盘子，随口夹起一块炸豆腐尝了尝。

    那炸豆腐是白亦最后放进去，而且可以放在炖锅上方的。老头夹起来用筷子夹成两半，那炸豆腐中间的白色如今都成了黄色，和盘子里的卤汁颜色看起来十分登对，让人都忍不住想夹住那炸豆腐在卤汁里蘸一蘸，咬一口！

    谁做的，谁先尝一尝味道，这大家都能理解嘛。所以看老头尝了一整块炸豆腐，他们也没说什么。只是等老头尝完炸豆腐，又吃了个卤蛋，再吃了鸡爪、海带、莲藕、土豆等东西，他们就忍不住了：

    “诶，叔，叔，叔！给留点！你尝完后也给我们尝一口呗。”说话之人还眼馋的把自己从口袋里掏出来的零钱递过去，一看就是希望哪怕是给块豆腐尝一尝都行。

    徐晔和霍斌两人早在老头动筷子的时候也拿着餐具夹起几块尝了尝。

    徐晔在尝了几个之后，把他觉得不错的那些又都夹了一点递给白亦，让她尝尝。

    “这些可不是我做的。你们要吃就问那丫头买。”老头尝够之后才放下筷子，优哉游哉的和其他人说起实话，完全没有他刚刚蹭了一堆吃食的自觉。

    其他人一听这话，再一看老头明明对自己做的卤料都没多大兴趣，刚刚却吃了那么多，顿时更馋嘴了！

    一群大人不好意思的纷纷把头转向白亦，个个冒着绿光的盯着她：“嗨，丫头，你这卤料卖给我们吧，我们按照我叔的卤料价格买。”

    白亦刚吞下一块炸豆腐想说话的时候，霍斌先一步抢答道：“不卖哦，这些我们自己都不够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