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梅真负责猪饲料，这是他们自己调配出来的比例，大豆杆切碎、煮过晾干的大麦、草干，再配一点大豆皮，稍稍加水拌一下。有专门的水槽，跟食槽分开，每天清洗。

    温念从空间里看的时候，猪圈里很干净，猪身上也看不到明显的污渍，能看出来柱子是用了心的伺候的。

    温大柱还在洋洋得意的汇报他们最近的养猪心得，整个人好像在发光。

    “嗯，很好。”温念夸奖一句。

    温大柱这才开心了，笑的有点腼腆，这段日子来的所以辛苦和劳累，都不重要了。

    温念跟大柱在猪圈门口聊了一会，恰好张梅真来给大柱送饭，温念有点惊讶。

    “十点多，吃的是早饭还是午饭？”

    张梅真有些为难的笑笑，大柱摆摆手，很开心的样子，“好吃呢。”

    两个馒头，一小碟咸菜，还有一根黄瓜和一个鸡蛋，就是温大柱一天两顿的其中之一顿的所有食物。

    温念控制着语气，“没钱了怎么不跟我说？”

    张梅真苦笑，摇摇头没多说，换了门口的衣服把猪饲料运进去，默默的干活。

    温念觉得不对劲，大柱才边吃边给她说了村里的事情。

    温家村修路，钱不大够，每家每户都勒紧了裤腰带，张家没男人没法出工挣工分，温大柱又不愿意出工挣工分，两个人一心扑在猪圈里，已经被村里人孤立。

    之前雇的人走了不说，还把猪圈的钱给了大队修路，温大柱要不回来，只能和张梅真两人把钱凑了出来，没短过猪一口饲料，两人吃的倒是完全不讲究了。

    “我还有鸡蛋吃呢，多好的伙食，我以前可吃不上。”温大柱仍旧是调侃的语气，“放心放心，梅子也有，我监督她吃了的。”

    温念看着他的笑容，有些难受。

    温大柱又安慰她了几句，笑容收了收，“你别让其他人看到你，要不然……”

    要不然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有人隔着几十米远认出温念，直接扯着嗓子喊她的名字，没一会过来十几个人，围住了温念。

    温大柱把温念护在身后，弯腰从旁边粪堆上抓了两把猪粪，威慑住来人，没一个敢上前拉温念。

    温念：……

    讲个笑话，我给一把猪粪帮了大忙。

    -

    温家明拿出家里最好的茶叶招待温念，村里大大小小的干部挤满了大队会议室。

    每个人看着温念，都像看着一卷闪闪发光的大团结。

    “小念啊，村里不容易……”温家明长篇大论开始诉苦，一直到温念喝完了一大茶缸水，还没停。

    温念这幅架势，让温家明有些没底。这件事本来究竟是他不占理，村里修路是好事，可是总让温念出钱，也确实说不过去。

    但是，牛已经吹了出去，乡里不给钱，村民们挤一挤凑一凑这路是一定要修的了。

    如果没逮到温念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现在人自己送上门了，哪能不要点。

    “小念啊，你……”

    “线路图我看看。”温念终于开口，只要了这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