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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夜半时分(晋江首发)

    呜咽的风声从屋外划过, 裹挟着寒意向远方飘去。

    夜半时分, 宣玥宁人还未睡, 屋子就她一人, 婢女都已经让她们去睡了, 闲来无事, 她把自己到洛阳的钱又重新数了一遍, 心里瞬间就有了底气。

    寒春料峭,砌起的火坑也没让它闲着,散发着阵阵暖意, 可她不敢上去,生怕自己一觉睡过去。

    过了困劲,反而就睡不着了, 她支着下巴等裴寓衡回来。

    从书房中轻手轻脚回来的裴寓衡一开门, 就瞧见他的小妻子百无聊赖的等着他,见他进门, 眼里倏地爆发出神采。

    还未来得及说话, 她喋喋质问先到了, “大理寺是又有什么案子了?你怎的在书房里待到这么晚, 自己身子是什么情况不知道?”

    “无事。”

    宣玥宁翻了个小白眼, 暗自嘟囔, 无事就有鬼了,这阵子也不知道他在书房鼓捣什么呢,上前去为他褪衣。

    裴寓衡稍稍后仰, 还有些不是很习惯她这副样子。

    她倒是没想那么多, 赶紧脱衣,赶紧睡觉,不然刚挨到枕头,明个他又得早起上朝了!

    拿出一直温着的药,裴寓衡眉毛一跳,人就虚弱地靠在床头,头微微别过,不去看它,“夫人,太苦了,我不想喝,我近日也没犯病。”

    宣玥宁嘴角抽搐了一会儿,自打两人成亲,他是越来越娇气了,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那也得喝!”板着脸把药放在他鼻前,“赶紧下床,良药苦口利于病,喝了洗漱就睡觉!”

    他当做没听见般,还自己往被窝里钻了钻,“太累了,先睡吧。”

    那丁点困顿的睡意,全被他的小动作弄没了,一手止住他的动作,“快起来,骥儿上药都没你这么麻烦。”

    裴寓衡露出的脸上疲惫有之,他是真累了,最近一直在追查父亲的案子,好不容易有了眉目,不愿错过,心里压着事,这苦涩涩的药,想任性的不喝了。

    可她拿裴璟骥和他比,那眉心的褶皱散去,便显得有些委屈,眼里全是控诉。

    宣玥宁定了定神,不被他美色迷惑。

    能不心疼吗,打从成亲以来,她就没见他晚上睡觉擦掉过唇脂,对自己仪容如此在意的人,最近累到嘴唇干裂而不自知。

    再不喝药,等闲下来,非得大病一场。

    铁面无情地上前将他从被窝里拽起来,连哄带骗的喂他喝了药,等收拾好了,她也爬上了炕。

    以前的两床被子,如今只剩一床,每天早晨醒来,她就会发现自己和裴寓衡一个被窝,另一个被子就是多余,索性让婢女给收了起来。

    宣夫人自然是听到风声,却忍耐着没让自己过多管他们房里事,但闲暇时,还是会跟她说上几句,她现在年岁小,裴寓衡身子也不好,就差没明着说,你二人现在还不能同房。

    撇撇嘴,在被窝伸个懒腰,她倒是精神奕奕,一点不困了。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裴寓衡出声问:“怎么?”

    “等你等到太晚,现在不困了。”

    他叹了口气,“下次不要等我,自己先睡。”

    她哼哼,“那可不行,你几时睡,我就等到何时,省得你不在乎身子,下次你若是还这么晚,我还等。”

    两人之间距离一臂之隔,他伸出一只手,将她温热的手握在手心,“好,我下次定不会熬到太晚,别想事情,赶紧睡。”

    她也想睡,可睡不着。

    裴寓衡给她拍着,“那你同我讲讲今日发生了何事,也让我知道知道。”

    宣玥宁揉揉眼睛,作势要起身,“你赶紧睡吧,是不是我吵着你也睡不着,我去睡书房。”

    人还没整个起来,已经被他又按了下去,“别折腾了,我无妨,明日去大理寺也能补觉。”

    她转了个身,面向他,只能模糊的看清他的轮廓,他让她说的,那她就说了,这几日都没好好同他说话呢。

    “骥儿的伤我让大夫看了,再涂药也是徒劳,伤疤是要留的,索性不仔细看看不出,但如此一来,他进士科考是肯定考不了,唯有上战场拼之一道,以前想着他大了,自己会改主意,可如今被逼着只能选武之一道,我心里也甚是不是滋味。”

    他说:“骥儿看着腼腆,实则最是主意大的,轻易不会改变,无需为他担忧,他喜欢从军,我们也只能支持,不能我们希望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我也知道,但是就怕他会遇到什么事。”她声音低落下来。

    难受地拱着枕头,她就拱到了裴寓衡处,索性把自己扎进了他的脖颈间,呼吸拂过他的肌肤,青丝摩擦着他的脸,他握着她的手,倏地用力。

    没心没肺的人儿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说到骥儿日后要从军,真是该庆幸陛下对军队的事情十分上心,从没有苛扣军饷的事情发生,不然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他去,就算他恨我也不许。”

    大洛重文更重武,周边诸国虎视眈眈,打从建国起,大洛就以武闻名,一支支铁骑,让人闻风丧胆。

    在这种情况下,从军后积累军工是非常快速的事情,堪比进士的一步登天,只不过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杀敌得来的。

    但是要养这么多支军队,所要消耗的军资是一个巨大的数目,在这种情况下,女帝还要组建海军,开海上贸易,便引发了朝臣的不满,近几日早朝都吵翻天了。

    想到这,她自然是要问的,有枕边人在,何苦自己想。

    他沙哑着嗓子为她解释,年末户部统计税收,大洛今年江南发洪水,税收被女帝叫停,便少了一个进项,加之赈灾花费众多,军饷还有每月要给朝臣发的俸禄,本以为会入不敷出。

    女帝都做好开私库的准备,结果户部出来的数字却是持平。

    盖因咸满州的贸易区给她送了大笔钱,而赈灾花销又被商人捐钱给抵了,一出一进,反而平了。

    哪年都是要开私库养军队的女帝,有了钱,就把目光放在了大洛一向稍弱的海事力量上。

    咸满州可以建贸易区,那海上又怎么不行,漂洋过海到别国开展商贸,便能为大洛带来雄厚资金。

    要出海,便要有船有人,人她可以招,可以训练,但船非常不好建。

    世家大族故步自封,他们盘根错节,同海边强盗也有联系,自然不想损失自己利益,坚决不同意。

    可女帝一意孤行,就是要建!

    有咸满州贸易区的例子在,海上贸易如何开不起来,路都铺好了,就差你往上走,你偏说道是错的,可把女帝气得不轻。

    而贸易区又是裴寓衡弄出来的,女帝要开海事贸易,他也跟着参与,若真开了起来,他的功绩自不必说。

    他本就靠一手好字在文人中间有一席之地,之前在咸满州解决了军人家属的问题,又被武将所喜,罕见的成为了文武两方都有好感的人。

    当然,除了视他为洪水的世家们,他在朝堂上的话语权一天比一天大,再不会有人看他未及弱冠就轻视。

    她困意涌了上来,窝在肩膀处打哈欠,“我说呢,家里文官武官怎么进出那么频繁。”

    本来是孤臣的裴寓衡,突然多出那么多交际的人,让她也有隐忧,害怕同前世不一样,会改变什么。

    他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他们过来一是同我商议海事贸易,二是那些武将同我请教该如何规划他们军队军人家属问题,陛下也是知晓的。”

    她闷声恩了一句,突然一个激灵,“那些武官有求于你,那骥儿?”

    “是有不少武官向我承诺,日后骥儿从军,可以去他们麾下,必会护他性命。”

    “那可真是太好了!”

    裴寓衡没说,都让他拒绝了,被人护着,能有什么出息,他想从军,便靠着自己能力往上走!

    宣玥宁又精神了,脑袋一抬就把他的下巴给顶到了,牙齿碰撞的声音响起,裴寓衡嘶了一声。

    她慌忙起身,就想下地点灯烛,看看他怎么样,然而她是睡在里面的,想要出去必然要从裴寓衡身上

    裴寓衡执起手放在额上,另一只手无奈将她拦住,“我没事。”

    就是咬到舌头尖,疼了一下。

    “真没事?”

    “无事。”

    宣玥宁重新躺了下来,这回是真不困了,拉着裴寓衡絮絮叨叨起来。

    就听她从裴璟骥娶媳妇,应该自己攒钱,到裴璟昭的嫁妆该给多少,皓月坊还得再扩大一层。

    说华中地龙翻身,死伤无数,商人们抓到机会拼命捐款,想为后代谋求一个考进士的名额。

    女帝想组建海军,世家以江南大水、华中地龙翻身为由抨击,说这是上天示警,女帝惹了神怒,又说赈灾要花费大量钱财,无力承担海军费用,意图逼迫女帝停手,被女帝在朝堂上骂的狗血喷头。

    还非得推着他讲讲女帝是怎么在朝堂上大展神威的。

    他握住那双不老实的手,寥寥几句就将那日针锋相对的紧张气氛道之,女帝又是如何讽刺他们尸位素餐。

    “陛下真是太厉害了!”

    她扭动着身子,将手抽了出来,捧住脸颊,她可是女帝亲封的栖霞亭主呢。

    裴寓衡本是平躺着的,半梦半醒间耳里全是她低低又带着兴奋的说话声,他翻了个身,面对着她。

    手一伸,就将人揽了进来。

    后背贴上他有些冰凉的身子,宣玥宁立即说不出话来了。

    沙哑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威胁,“睡不睡?”

    “睡,话说父亲的案子你查的怎么样了?”

    “恩?”他放在她腰间的手往后一勾,她整个人被牢牢扣在他身上。

    “我这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