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病娇心尖宠

重生成病娇心尖宠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千里之堤(晋江首发)

第一百五十四章 千里之堤(晋江首发)

    在众人被金吾卫震慑之际, 裴寓衡的轻笑声像是响在每个人耳畔。

    “不知王侍郎将我家铺子砸烂, 又包围住我夫人, 意欲为何?”

    兵部侍郎脸色分外难看, “你家铺子里包藏逃兵!”

    “哦?是吗?”

    宣玥宁凝眸细看, 确认自己没有在裴寓衡身边发现王虎, 王虎是按照她的命令出洛阳寻他了, 如今不在他身边,只能表示王虎未寻到。

    而金吾卫那么巧合的来此,还对他毕恭毕敬, 他根本没被调走,这是他引君入瓮的一计。

    她缓缓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裴寓衡反问完后, 也不理兵部侍郎, 仿若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转而看向宣玥宁, “夫人可有受伤?”

    有人给撑腰, 她自然想说自己受伤了, 只是现下金吾卫还在, 她走到马车前将他扶下来, 摇了摇头, “我倒是无事,只是苦了家中奴仆,受了不轻的伤。”

    兵部侍郎被忽视,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般说起家常话, 本是让他们气的恨不得破口大骂,但看见金吾卫硬生生忍了下去。

    左金吾卫将军面容冷峻,人在那一站就有种尸山血海的感觉,只见他动动手指,一时间,所有金吾卫都将腰间的刀抽了出来,白晃晃的兵刃看上去颇有威慑力。

    他不客气的从兵部侍郎脸上扫到裴寓衡和宣玥宁身上,“天子脚下,尔等为何逞凶斗殴?”

    旁边铺子里的掌柜已经嘚嘚瑟瑟地就差给跪下了,被问话的兵部侍郎也只能暗恨的用眼刀子剐裴寓衡。

    大洛十二卫,有三大近卫,一是左右千牛卫,二是左右羽林卫,这最后一位便是左右金吾卫。

    金吾卫掌宫中和洛阳日夜巡查警戒之责,是女帝最为宠爱与信任的一卫,女帝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他们手上。

    能当上左金吾卫将军者,必然是参加过边疆战役有赫赫战功之人。

    撞进他们手里,不死都得脱层皮,然而这还是最好的结果,大部分的情况下,他们杀人如剁菜。

    不客气的说,大晚上你敢出门,金吾卫就敢不问原因直接将你斩杀,女帝没准还得赏赐他们。

    刚才兵部侍郎抓人,又是砸铺子又是吵闹不休,声势浩大,可不就将金吾卫引来了,也碰巧,这事还真归金吾卫管。

    兵部侍郎现在认为裴寓衡和金吾卫是一伙的,否则堂堂将军,怎么会同普通金吾卫一般巡视,故意堵他,实则不然。

    裴寓衡早上得知洛阳城外有案子非要自己处理,便警惕起来,猜到是有些人坐不住了,假装出城甩掉跟踪者,就从别的城门又回了洛阳。

    回来之后直接用自己的大理寺少卿身份找到了左金吾卫将军,博州有村被屠杀,村民来告状,自然要跟负责洛阳安全的将军说上一声,总不能将他们当做暴民处理了。

    能当上左金吾卫,除了自己身家本就显赫,他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什么没见过,屠村之事,他也隐隐有些耳闻。

    裴寓衡信誓旦旦一副手中有证据的模样,左金吾卫将军没表现的愤怒,却在听手下来秉兵部侍郎带人围了皓月坊时,直接带人过来了。

    可见他根本不像他表现的那么不在意。

    裴寓衡与他真真切切无私交,不过算准了左金吾卫将军不会将此事轻轻揭过,被女帝信任之人,怎会是尸位素餐的人,他都查过了,这位左金吾卫将军,最恨以权压人。

    “都不说话?全部给我拿下!”

    左金吾卫将军才不管你是什么大理寺少卿,是什么兵部侍郎,一声令下,金吾卫们动作迅速。

    宣玥宁下意识抓住裴寓衡的长袖,被裴寓衡反握住手,宽袖遮掩之下,任谁也瞧不见。

    他侧头在她耳边道:“莫怕。”

    最先受不住的是那些铺子被砸坏的掌柜,他们招谁惹谁了。

    见金吾卫带着兵器就要将自己带走,一个个跪得痛快,伸手指着兵部侍郎,哪里还有刚才呛声的模样,“将军!是王侍郎要抓皓月坊的伙计,皓月坊不让抓,他们打架打进了我家的铺子,与我家无关啊!”

    “是啊将军,这是他们的事,我们是无辜的,铺子平白被砸,我们都没地说理去!”

    “将军明鉴啊!”

    左金吾卫将军一双利刃般的眼睛看向兵部侍郎和裴寓衡,心中升起恼怒,已然察觉到自己被裴寓衡拉来当刀了!

    宣玥宁轻咳一声,吸引了左金吾卫将军的视线,那将军破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一个女的出什么风头?

    裴寓衡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出去,她轻轻摇头。

    刚才裴寓衡并不在现场,没有亲眼所见事情经过,而亲身经历之人,除了自己就是兵部侍郎,自己带来的人在金吾卫的威压之下,能不能说出话还两说。

    而兵部侍郎不将白的说成黑的,他就不是来和他们作对的。

    这种情况下,她要是不站出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不就将裴寓衡带来左金吾卫将军营造出的有力局面破坏了。

    她沉稳地走上前去,“回将军,王侍郎一大早就要闯进皓月坊捉拿伙计,说这里有逃兵,可他一无公文文书,二无证据证明我家铺子里有逃兵的存在,我不准他进去,两方人便起了冲突。”

    左金吾卫将军看向兵部侍郎,“可是如此?”

    兵部侍郎回道:“将军,这皓月坊包藏逃兵,其心可诛!我是奉命行事,这才我兵部的事,还望将军让我们自己处理。”

    兵部本应和金吾卫是一体,都是军人,可因世家之故,兵部却不向着在外作战的战士们,反而在军需上做手脚,边疆战士没少吃苦。

    比起裴寓衡拿他当刀,左金吾卫将军更恨兵部的人!

    “那你如何证明这里有逃兵?私自在洛阳城内捉人,谁给侍郎下的命令?”

    兵部侍郎震惊抬头,随即阴森森说裴寓衡,“我兵部自由兵部获取消息的方法,不然裴少卿可否解释一下,分明是博州人士的村名,怎么就变成华中的灾民,还混进了洛阳城!”

    宣玥宁差点被他这副跳脚的模样笑出来,被裴寓衡拉到了身后护着。

    左金吾卫将军脑袋都开始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寓衡道:“不知王侍郎是从何处得知皓月坊有逃兵的?这些人都是我大理寺的证人,因要护着身份,才用此说法,我不知道你说的逃兵一事。”

    “胡说,你大理寺的证人为何不安排进大理寺?”

    “这不是怕会有别有用心之人想让我的证人身死,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考虑,才暂时让他们歇在皓月坊。”

    兵部侍郎指着他,“裴少卿,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你大理寺什么案子,且说来听听?”

    他就是看准了裴寓衡不会当众将他父亲的案子拿出来说,故意恶心裴寓衡。

    裴寓衡红唇勾起,“我查的乃是博州三年前屠村以赚军功之事!”

    兵部侍郎得意的脸凝固住了,慌乱起来。

    “什么?屠村!?”

    旁边的掌柜刚说了一句话,就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洛阳有女帝,有金吾卫,有各种各样的大臣,生活在洛阳的人们比起他们可谓无忧,哪里知道其他地方的惨状。

    那些被扣上枷锁的人们,已然是泪两行,哭得不能自已。

    甚至有人已经站立不住,跌倒下去,声嘶力竭道:“我就是回了趟娘家啊!回来之后一家十几口,全被杀了。”

    “那些该天杀的,把他们的头全砍下来了!”

    “高蛮国根本没有俘虏,他们杀的全是我们的村民,就连幼儿都没放过,算做一个人头!”

    “我们户籍全给销了,地种不了,城池进不去,成了讨饭的流民,谁能来帮帮我们!”

    “只有裴少卿派人来给我们办路引,说一定将这个案子给解决了,你们还要把我们抓走!还要说裴少卿的不是,我跟你们拼了!”

    “跟你们拼了!”

    带着沉重枷锁的博州村民们愤怒了,好不容易从裴寓衡那得到希望,转瞬间破没,那还不如从没得到过。

    他们不怕死!

    二郎、四郎、八郎沉默的护送着自己一只手就能掐死的老少妇孺,看着他们一窝蜂朝兵部侍郎涌去,用自己的身躯给他们开道。

    有兵部的人打到了他们身上,他们恍若丧失感觉。

    兵部侍郎很快被那些人包围住了,这些人力气小,又带着枷锁,他们也不管自己的脖子疼不疼,能用枷锁砸人的就用枷锁砸人。

    还能伸腿的就伸腿,不能伸腿被踹到地上就用牙去咬人。

    像是一出沉默的闹剧。

    除了兵部的人大惊之下疲劳应对,金吾卫就拿着刀冷眼旁观。

    而那些愤怒的博州村民,一致地绕过了裴寓衡和宣玥宁,哪怕到了如此时候,他们还记着裴寓衡是要给他们公道的人,宣玥宁是让他们吃饱肚子的人。

    能在死之前,把这个官打死,不枉此行。

    兵部的人刚才就已经打了一架,又被怒火中烧到浑然不顾的博州村民吓到,那声声嘶吼还响彻在耳畔,他们甚至下不去手打那些人。

    兵部侍郎不知被谁给踹倒了,被人骑在身上打。

    眼见打得也差不多了,左金吾卫将军右手一挥,“把他们拉开,全部带走!”

    上过战场杀过敌,每日都要训练的金吾卫,轻轻松松就制服了打做一团的人们。

    将他们挨个按在了地上,拿刀架在脖子上。

    左金吾卫将军客气地朝裴寓衡拱手,“裴少卿和栖霞亭主也同我一道走罢!”

    裴寓衡拉着宣玥宁从一地的人间穿过,“我与夫人坐马车去可行?”

    “可,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