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影帝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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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好乖

    苏之贺把秦轻送进房车, 转头回片场。

    片场已恢复了平时候戏时的杂乱和吵闹,不久前秦轻和汪阳发生冲突的地方没人。

    苏之贺随便拉人问了下,顺着对方指着的方向寻了过去, 见到了正拉拉扯扯往停车场走的汪阳和汪甚。

    汪阳被汪甚扯着往前走, 嚷嚷:“你也是个骗子!你根本没想让我进娱乐圈拍戏!你就是哄我的, 骗我的!”

    汪甚:“你还有理了是吧?在片场闹这么大还理直气壮?我是太久没收拾你了是吧?”

    汪阳:“我要告诉妈!还有奶奶!”

    汪甚:“去!你去!等你告完看我扇不死你。”

    兄弟俩扯来扯去,忽然被汪阳挣脱,扭头就往相反的反向跑, 跑了几米, 刚好被后面跟上来的苏之贺截住。

    看到苏之贺, 汪阳老实了:“哥……”

    苏之贺穿的是戏服,一件挨了各种脏的蓝灰色衬衫,把人截住后, 边走边缓缓地把袖子往上捞。

    汪阳吓死了, 怕被揍, 往后退:“哥。”

    苏之贺不紧不慢:“我不是你哥。”

    汪甚赶紧过来, 把汪阳拉到自己身后,打圆场:“我是,我是他哥,我来收拾他。”

    苏之贺止步,警告的目光略过汪甚身后:“拍完就滚。”

    汪甚赞同:“滚滚滚, 马上滚。”

    汪阳要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嚷嚷:“凭什么!”

    苏之贺都要转身走了, 闻言回过身,目光穿过汪甚的肩膀看向汪阳。

    汪阳像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没憋住眼泪,真哭了,豆大的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落,边哭边不服气地说:“我说了他不乐意听的,他也说了我不乐意听的,本来都算是扯平了。你们这样,搞得好像我单方面欺负人一样?凭什么只让我一个人滚!”

    汪甚赶紧转身去捂这臭弟弟的嘴,你他妈太久没被揍了忘了你贺哥是什么脾气了是吧?

    却听苏之贺回了句:“我会让片方把你的镜头都删了。”

    汪甚:“……”

    汪阳:“!”

    汪阳炸了,大喊:“苏之贺!”

    苏之贺没理他,对汪甚留下句“再不管管好就可以废了”,径直离开。

    回到房车,秦轻独自趴着看书,听到开门声,安静的目光从胳膊上抬起,悄无声息地看了苏之贺一眼,趴回去继续看书。

    这模样太乖了,苏之贺都下意识放轻了手脚。

    “别生气,明天就见不到他了。”苏之贺哄道。

    “嗯。”

    “空调是不是太冷了。”

    “还行。”

    “休息会儿吧,等会儿再看书。”

    “不要。”

    两人都反常。

    一个反常地温柔,一个反常地乖巧。

    但又不能说他们都是装的。

    毕竟苏之贺的反应都是从秦轻身上回馈来的,秦轻表现得那么乖巧安静、受了委屈似的有气无力,他就情不自禁有了这样想要呵护的态度。

    秦轻的反应……也不能说都是装的。

    他只是顺着不久前的争吵走了这个受委屈的剧本,再按照下意识的想法,展现了如今的一面。

    而他们也都心知肚明,秦轻不是真的十八岁,汪阳从他身上讨不到任何便宜,委屈也不是真的委屈。

    但两人偏偏就是这么相互配合地走到了如今这步。

    秦轻脑袋垫着胳膊,侧头趴在桌上,大拇指抠着手里的笔,心底微微发烫地想,原来苏老板对他的好,不是他以前理解的那样。

    醒悟之后,秦轻埋在臂弯里的耳朵也开始发烫了。

    片刻后,秦轻转头,又把目光从臂弯里抬起,去看苏之贺。

    此时的苏之贺,眼底有一览无余的笑意和深意。

    见秦轻看他,便也回视,勾了唇角似笑非笑的那种。

    秦轻耳朵烫得更厉害,扭头趴回去,后脑勺对着他。

    苏之贺展颜笑开,很想把秦轻拉过来,呼噜噜地顺顺那头软毛。

    怎么能这么乖。

    太乖了。

    好乖。

    这么好的气氛,苏之贺实在不忍打破,秦轻后脑对着他趴着,他便坐在旁边看着。

    看了一会儿,该去片场了,苏之贺起身。

    秦轻听到动静,心知苏之贺要去拍戏了,没动,继续趴着。

    忽然,苏之贺的气息和声音触到他耳畔,俯身低头,带来了更炙热的滚烫。

    “我走了。”

    秦轻想把开始发烫的脸埋进桌子里。

    这次再回片场,苏之贺心情大好,见了送走臭弟弟折返回来的汪甚,都是一张笑脸。

    汪甚本来做好了被苏之贺狂喷一通的准备,见苏之贺这个反常表情,愣了愣:“怎么了?”

    苏之贺噙着笑,问:“送走了?”

    汪甚:“先让那臭小子回酒店了,晚上让人过来把他弄走。”

    顿了顿,有点心虚地抬手摸了摸鼻子,问:“秦轻……没事吧?”

    谁的弟弟谁最了解,汪阳那张嘴,别说其他人,汪甚都经常想狠狠抽一顿。

    奈何臭小子年岁渐长,会跑会逃会挣扎,还他妈会找长辈告状找老人撑腰。

    苏之贺那话没错,再这么下去,再不好好管管,真要废了。

    听到苏之贺说无妨,汪甚叹:“不知道那小子和秦轻说了什么,肯定没好话,这次我也有责任,算我欠秦轻一个人情。”

    苏之贺闻声轻哼,显然瞧不上汪甚的人情。

    汪甚话锋一转:“不过秦轻怎么知道汪阳的角色就是个人情,片方最后会删镜头?你告诉秦轻的?”

    这还用告诉?

    秦总什么不知道。

    苏之贺哼了哼,不答。

    汪甚没追问,看了看苏之贺,心里暗自琢磨,觉得这种一向不明说的事,苏之贺绝对不会和身边人多聊。

    那秦轻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秦轻,真的只是一个高中生?

    连汪阳都说,一个高中生,凭什么能被苏之贺另眼相待。

    是啊,凭什么?一个高中生?

    不,汪甚心道,秦轻不只是高中生,他来这边剧组后,大家都说,秦轻是苏之贺的执行经纪。

    这么年轻的经纪人?还是苏之贺的经纪人?

    没两把刷子,还能被苏之贺看上?汪甚对此质疑。

    于是汪老板特意留了心眼,当天趁着苏之贺拍戏,问了崔火火。

    崔火火心眼渐长,不知道谁教的,都知道把问题甩锅了,直言他也不知道秦轻哪儿找来的,反正是向旬找来的。

    向旬?

    汪甚联系向旬。

    向旬笑得像个狐狸精,说:“汪总,在我这儿套话呢?你完了,我马上就告诉苏老板。”

    汪甚:“没套你话,蹲你这儿我能套到什么话,我就是直接问你的?那个秦轻,到底谁啊?”

    向旬也问他:“你那么关心秦轻干什么?”

    汪甚:“老苏看上的,年纪这么小,我就是好奇。”

    向旬道破:“年纪小你最多惊叹他苏老板是个畜生,能有什么可好奇的?”

    显然不只是好奇这么简单。

    汪甚心知向旬不好忽悠,只能把秦轻对汪阳说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问:“哪儿来的小孩儿,懂这么多?”

    向旬哈哈哈,反过来忽悠他:“你不知道?这是我徒弟啊,懂得多还不是因为我教得好。”

    汪甚当真了,诚心诚意地夸道:“你这徒弟找的可真不错。”

    向旬:“那是!”

    又道:“你弟是不是得罪秦轻了?”

    不是汪甚想偏袒自家臭弟弟,实在是“得罪”这个字眼……

    得罪?

    向旬哼哼:“你啊,赶紧把你弟弄走吧。”

    向旬一番好意劝告,汪甚是不太能理解的。

    汪阳却很快能理解了——

    他前脚刚回酒店,后脚就接到一个语音通话。

    关意允上来就破口大骂:“操|你|妈的汪狗!你敢欺负秦轻?老子的人你他妈都敢动?好久没扇你了你又开始嘴痒了是吧?”

    汪阳差点扔了手机。

    关意允继续骂:“你个狗逼,等老子出完道空了有时间,回来就他妈干你!”

    汪阳:“……”

    不是,秦轻怎么还认识关意允?

    靠山是不是也太多了?!

    关意允:“不吭声干什么?说话!”

    汪阳吓得直接掐了电话,当年被关意允追着打的阴影挥之不去。

    光想想就觉得脸疼。

    也是真心实意地有些害怕关意允。

    毕竟别人要么不敢打他,要么碍于长辈的身份不便多管他。

    关意允不一样,这位苏之贺的亲表弟是真的敢锤死他。

    当晚,汪阳老老实实被汪甚安排的人押走了。

    走前不服气,还有些恨恨的,说汪甚忽悠他,根本没想过让他进娱乐圈做演员。

    汪甚被他这态度气的磨牙,心道老子欠你这祖宗的?进个屁的娱乐圈!

    照着臭弟弟的屁股就是一脚:“滚滚滚!滚回去上学!”

    转头在酒店包间请了一桌饭,特意给秦轻赔礼。

    苏之贺原本要替秦轻拒绝,想想汪阳走了,当哥的赔礼,理所当然,便转告给了秦轻。

    秦轻心里明白,他能有这么大面子,汪总能给他这个面子,全因为苏之贺。

    没有苏之贺,汪少爷做的再不对,汪甚也不会请这顿饭。

    本来这些世故人情,秦轻心里明白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

    但他今天“装”委屈“装”上了瘾,心里明白,嘴里还要说出来:“汪总不是给我赔礼,是看在你的面子,其实是给你赔礼。”

    苏之贺挨着秦轻,抬手搭肩,温声道:“一样。给我赔礼,不就是给你赔礼吗。”

    秦轻垂着眼,心道:在装白莲方面,他可真天赋异禀。

    既然都天赋异禀了,自然不会只有这么多。

    等进了包厢,落座吃饭,苏之贺当着汪甚的面,很自然地夹了块鱼给秦轻,秦轻低声道:“有刺。”

    “有刺吗?”苏之贺把鱼夹了回去,又当面汪甚的面,用筷子把刺剔出来了,再夹回给秦轻,“好了,刺都弄掉了,吃吧。”

    秦轻安静地拿起筷子。

    苏之贺还扭头在秦轻那边,看着秦轻把那筷子鱼肉给吃了,问:“好吃吗?”

    秦轻点头:“嗯。”

    汪甚头皮都炸了,怀疑自己被塞了狗粮。

    又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多余,也拿筷子,给苏之贺夹菜:“这肉不错,这家酒店的特色。”

    秦轻的目光跟着落了过来,看了看盘子里的那块肉。

    却见苏之贺动筷子,把肉还给了汪甚:“不了。”

    汪甚:“?”

    苏之贺义正言辞:“我家里管得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