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老头儿也不扭捏，把银子收下了，“这样吧，你送我吃的，我送你几本书，你自己去挑选吧。”

    闻言，白芷瞪大双眼看着老头儿。

    “怎么了？我脸上沾了脏东西？”老头儿笑了笑，“我可不认为，我这老头儿还很俊。”

    白芷笑道：“有些气质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年轻人可没有。我只是惊讶先生有读心术，我今天是真想看看先生这里有没有与医术和食谱有关的书？”

    她以后想要弄些吃的，炮制一些药材，别人问起来，总该有一个来处。

    不可能一直说那位采药的老爷爷。

    毕竟老人家也不是每天都过来，按她的说法，也就遇见人家一次。

    再下去迟早会露出破绽。

    但她手上有医书，有食谱，那这个理由就很正大光明了。

    “哈哈哈……你这丫头可真会说话。”老头儿哈哈大笑，然后看着她，“你不是说你识的字不多吗？”

    “可以学呀，碰到不懂的，我就问，日积月累，慢慢的就可以独立看书了。”

    白芷早就想好了说辞。

    “左边最里面的书架上，医书和食谱都有，你自己去挑吧。”老头儿手指了个方向。

    白芷过去找书，从边上看到角落，这才发现老头儿这里的书种类多。

    老头儿跟在她身后。

    “丫头，我记得你上次说，家中爹娘已过世，你爹是秀才？”

    “是的！”

    “那你爹叫什么名字，或许我还认识他呢。”

    “白启华。”

    “啊？”老头好惊讶，上下打量着白芷，然后摇摇头。

    白芷猜测他认识白启华，而且知道白启华的事。她淡淡一笑道：“没错！那位因为醉酒去世，回顾生平一心痴念着功名的秀才，那就是我爹。”

    老头儿看她的笑容，心里有些怪异。

    这丫头是真的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白启华，还是在假装坚强？

    “先生，我要这本和这本。”白芷很快就从书架上取出一本《百草纪纲》和一本叫《东南西北》的食谱。

    老头儿看了一眼，点点头，“行！送你了。小丫头，你以后也别总是叫我先生，我叫秦九。”

    白芷立刻改口：“九伯。”

    “嘿嘿，小丫头，你真上道。九伯好听啊，以后就这样叫了。”秦九含笑颔首，“走！让我看看你最近有没有练字？”

    “练是练了，就是还不太好看。”说起字迹，白芷就不好意思。想她入得厨房，进得医馆，就是毛笔字不好看。

    “那写给我看看。”

    “是。”

    秦九带着白芷往里走，商陆连忙躲到了书架后面，透过缝隙看向白芷。一阵没见，白芷长高了一些，脸颊上也有些肉，看起来比以前可爱多了。

    秦九站在桌前，桌上已经铺了纸，也有现研好的墨，应该是他之前有写字，或是准备写字。

    “写吧。”

    “哦，好。”

    白芷乖巧听话的提笔蘸墨写字，一笔一划，小心翼翼的。

    “写完了。”

    这次，她又是在纸上写下白芷二字。

    秦九看着她写的，“字是比上次好看了一些，但还是太丑了。”

    白芷也不尴尬，笑道：“有进步就行，这好看的字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

    秦九怔愣了下，随即笑了，“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可却活得如此通透，倒是让人意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着童颜，实际上年纪不小了。”

    “我的年纪的确不小了。”白芷笑着跟秦九胡侃，“心的年纪估计得有三十岁了。”

    “……”秦九卡了下，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你这丫头太有趣了。”

    书架后，商陆半眯着眸子，紧紧的看着白芷。

    她竟是启兄的女儿。

    说起他与白启华，也算是朋友，还喝过几次酒。按着年纪该叫白启华一声白叔，可二人又是一起参加考试的学子，所以，他就得体的叫白启华白兄。

    白启华的事，他也听说话，出事后，还让人送了银子过去。如果不是他爹出事，他应该是会亲自去吊唁的。

    白芷朝秦九拱手，“九伯，我朋友还在外面等我，那我就先回去了。下次来县里卖草药，我再来看你。”

    “好！”秦九送她出去。

    不多时，又返回屋里。

    只见商陆站在桌前，正低头看着纸上的字。

    “这丫头人长得好看，字真不行！”

    商陆抬眸看去，指了指外间，“还要继续下棋吗？”

    “下啊，下完棋，我们就喝酒。”秦九想到了白芷送的那两小坛东西，立刻就想尝一尝味道。

    商陆：“走！下棋。”

    ……

    白芷还有竹荪和香辣鱼仔，香辣河虾要卖，其实重点不是卖，而是要试着找到销路。

    “小芷丫头，你是说直接送到酒楼问价？”

    “嗯，我没时间在菜场里支摊子，所以，直接供给酒楼，这是最好的办法。”这事从一开始说要卖香辣鱼仔，她就有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