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假千金她贵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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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

    太后到底年事已高,陪明璎说了会话便乏了。

    正在这时,皇上皇后那边又派人来请,说是在飞霜殿摆好了家宴。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竹枝扶着太后喝下安神药,也是该午憩的时候了,明璎便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来告退。

    太后还有些舍不得,连连叮嘱婵娟千万要照顾好她,又觉得明璎过于纤瘦了些,一股脑赏赐了一大堆上好的补品,像是要把这些年缺少的疼爱都弥补回来一般。

    走出寿宁宫,竹枝又追上来,给明璎塞了一只玉哨。

    “太后说,她平日闲着也是闲着,让郡主你常来看她,陪她聊聊天解解闷呢。”

    明璎弯着眼睛笑了起来,“自然,我日后一定会时常进宫向太后娘娘请安的。不过这只哨子……?”

    竹枝也是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表示这只是太后的意思,她并不知情。

    她还赶着回去办其他差事,明璎只好匆忙收下玉哨,将其小心地收进贴身的内袋里。

    这只玉哨的材质温润晶莹,小巧玲珑却雕工精致,一眼便知绝非俗物。

    更重要的是,此物连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竹枝都没有见过,想必是有什么神秘的用途。

    或许太后赐给她这只哨子,还有别的含义?

    梅姑见明璎百思不得其解,出言宽慰道:“太后疼爱孙辈,经常赏赐些奇珍异玩也是有的。不如等回到府上问问殿下,说不定殿下曾经见过呢?”

    长公主婉宁是太后最疼爱的小女儿,只是早年间身体不好,也许久没有进宫来向太后请安。

    不过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如此了。

    明璎点点头,暂且将此事搁在一边,不再去想。

    说着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到了皇上设宴的飞霜殿,早有宫人候在门口,只等引着明璎进去。

    “奴才参见郡主,郡主殿下万福金安!”

    说话的正是那天前来玉锦楼宣旨的大太监,依旧是白净的圆胖脸盘,手持着溜光水滑的拂尘,像一尊慈眉善目的弥勒佛。

    明璎冲他微微一笑,“田公公,别来无恙。”

    田公公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明璎竟会记得他的姓,回过神来后笑得更灿烂了,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哎呀,郡主殿下好生客气——”

    婵娟被他这拖长的腔调逗得扑哧一声,随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安地用袖子掩住了唇。明璎嗔怪地瞧了她一眼,眼神里也染上了几分笑意。

    “婵娟失礼了,还请田公公莫怪罪。”

    “无妨,无妨,”田公公反倒笑得愈发开怀,“婵娟姑娘无需紧张,今日家宴,是陛下特意嘱咐过了的,谁也不许拘束!”

    果然,正是应了皇上那句“家宴”,飞霜殿内的情境和明璎设想的大不相同。

    没有过多服侍的宫人,也没有繁琐的礼仪,皇上穿着一袭金黄龙袍坐在上首,笑容开怀爽朗。

    稍靠右下方的便是皇后,虽然如今年龄已经稍长,却也不难看出年轻时的月容花貌。

    两人见了明璎,立刻止住了明璎即将要行的跪拜大礼。皇上皱了皱眉,满不赞成道:“说好了不许拘束,你再向朕行礼,岂不是要违逆圣意了?”

    洪钟般威严十足的声音将婵娟不自觉吓了个哆嗦,惊慌失措地看向明璎。

    向来听过“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说法,天家的阴晴不定是出了名的。饶是明璎性子沉稳,起身的动作也僵了一僵。

    皇后便抿唇笑道:“你瞧你,说是家宴,自己却又板起那张脸来吓唬人。”

    皇上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能把人吓成这样,颇为无奈地摸了把下巴。只是平日里严肃惯了,三个儿子又都是皮糙肉厚的,哪里和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相处过?

    他看着明璎仿佛风一吹就能折断的小身板,简直是满腔的父爱无处安放,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皇后哪能不知道他的脾气,只好出言柔声安抚道:“皇上膝下无女,一直盼着能有个公主,可惜本宫这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三个臭小子。现如今终于寻回了你,皇上这是高兴着呢!”

    明璎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

    她确实在进殿时存了些小心试探的心思,却没想到皇上和皇后果真如此平易近人。

    在明家这么多年,她早就能将人心善恶看得**不离十。眼神骗不了人,她能看出来,他们是真心拿她当外甥女来待的。

    只是皇后娘娘这样说,她那三位皇表兄不会心里有什么嫌隙吧?

    明璎有些担忧地回过头,朝旁边看去。

    坐在皇后下首的,是三个皇子。大皇子沈珩比两个弟弟年长五岁,要格外成熟稳重些,正面容肃穆地端坐在案前。见明璎回头,沈珩沉着脸迟疑了一下,而后冲她缓缓颔了下首。

    明璎心里忍不住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说话,最小的三皇子首先跳起来,“哇,大哥笑了!”三皇子沈策年纪和明璎相仿,只是略大了几个月,因此性子也格外皮实些。

    听见弟弟的大惊小怪,沈珩才刚因为明璎展露出的一丝笑意立刻绷了回去,严肃地训斥弟弟道:“策儿,你怎么用膳也没个正形!”

    这回轮到皇后拾起帕子掩唇轻轻笑出了声,末了摇头叹道:“你们父子两个,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二皇子沈临生得白皙,一身文质彬彬的书卷气,也跟着笑劝,“大哥,表妹刚刚归家,理应是大喜的日子,你就别这么多规矩了。说了这么多,表妹还没来得及落座呢,想必一定也饿了吧。”

    沈策抢着道:“就是就是,大哥你别光顾着训我!你平日里最不知道怜香惜玉,跟天仙似的表妹,也舍得让人家平白站着!”

    沈珩为人清正,听不得这种风流话,皱起眉瞪了弟弟一眼。沈策也自知刚才是过于得意忘形了,怪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换来沈临用折扇在他头顶轻轻一敲。

    其乐融融。

    两辈子加在一起,这是明璎第一次见到皇上皇后和三位皇子,但流淌在血脉中的熟悉感却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个词。

    或许是因为重生一次的缘故,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直觉变得格外强烈。在明家的时候,纵然身边全是所谓的“亲人”,充满压抑的空气也让她每一道骨缝都渗满了寒意。

    可是在这样偌大的皇宫里,面对理应高高在上的皇上、皇子,她却发自内心觉得温暖。

    这里才是她的家。

    看见几个不争气的臭小子又闹了笑话,皇上不动声色地轻咳了两声,适时制止了兄弟之间的斗嘴。

    殿内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明璎这才忍俊不禁地微微俯身,和几个皇表兄以家礼见过,落坐在位子上。

    宴席这才算刚刚开始。

    ……

    这一夜,宫里是一片团圆和乐,宫外却有人难以入眠。

    谢霄厌烦地推开手边的汤碗,狠狠踢了一脚凳子,发出“砰”一声巨响。

    门外守着的小厮阿宏立马从窗口探出一个脑袋,“爷,您怎么了?”

    “没怎么,”谢霄语气不耐地哼哼了两声,“就是睡不着。”

    听闻这话,再看看那碗被打翻在地的牛乳,阿宏心疼地“哎呦”一声,“我的爷,夫人给您送的牛乳就是为了安神助眠,您就算不喝,也别糟蹋了啊!”

    谢霄满脸不爽,“谁要喝这玩意?甜得爷嗓子疼,只有女孩子家才喝牛乳!”

    提起女孩子家,不知道怎的,白天里见到的少女身影又倏然一下出现在脑海里。想到那双清亮亮的眼睛,白如牛乳般的肌肤,谢霄立刻噤了声,懊恼地一拍脑门。

    总想着她算什么事,简直烦死了!

    阿宏早就习惯了主子的驴脾气,跟他也讲不通什么道理,便摇着头进屋去打扫残骸。就见谢霄穿着一袭玄色中衣,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一双入鬓长眉颇有些苦恼地纠结在一起。

    “爷,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放屁,小爷我能有什么心事?!”谢霄一下子提高了嗓门。

    ……是是是,你没有心事,因为你的心事全都写在脸上。

    阿宏忍不住腹诽了一句,不过到底是自己家的爷,关心还是要关心的。

    他收拾完散落在地上的碎瓷片,又一脸狗腿地凑了过去,“爷,不如说来听听?说不定奴才能帮上您呢?”

    “你?”谢霄怀疑地打量了他两眼,语气有些许不自然,“那我问你,你知道……沈明璎吗?”

    “明璎?好像确实有些耳熟……”阿宏转了转眼睛,“这不是前两日宫中寻回的丹虞郡主养在明家时的闺名吗?”

    谢霄专注的眼神一下子转为失望,反手给了阿宏狠狠一个暴栗,“这还用你说?”

    “哎哎哎,”自小习武之人手劲大得很,差点没把阿宏的眼泪打出来,他连忙捂着脑袋缩起脖子讨饶,“我的爷,您倒是等等再打!奴才还真知道一件关于郡主的秘密!”

    谢霄怀疑地看着他。

    “奴才有一个远亲在明府当差,曾经听她说起过。”阿宏神神秘秘地凑到谢霄耳边,悄声道,“据说,郡主殿下曾经有一门指腹为婚的亲事……”

    作者有话要说:  谢霄:喵喵喵?excuse me?璎璎不是我老婆吗!

    作者:哈哈哈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