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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太子来访

    景明远不仅仅是叫人收拾院子,还把整个将军府上下所有的奴仆都给换了一遭。

    先前景明达一家子住的西跨院,都被景明远下令找人重新翻修。

    将军府的事情生的突然,等太子爷吕越泽登门拜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景明远带着景宁出来见吕越泽,客气的冲他行礼。

    景宁一看见吕越泽就来火。

    装什么装!

    原身被欺负的那么惨,这丫的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一次。

    就这?还好意思对外头说会真心对待她一个傻女?

    可现在她还要维持自己的傻子形象,不然怎么能顺理成章的退婚?

    所以景宁只好收起脾气,装作一副怕生的模样,抓着景明远的衣袖往他身后躲。

    目光也落在地上。

    吕越泽年方二十一,生的一副好皮囊,自诩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早就不知道勾的多少姑娘暗许芳心。

    只是那眼神看过来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不大舒服。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景明远自然是注意到女儿的不对劲,心下暗自思忖。

    只是面上不好得罪人,一时间赔了笑请吕越泽上座。

    吕越泽客气几句,就坐在了上首,眼神里带着审视,仿佛要从景宁身上看出来一个洞:

    “听说璇儿受了天大的委屈,本殿特意过来看看。”

    景宁躲在景明远身后,闻言便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

    现在这个太子爷在她心里就像是个臭虫钻进了花生壳,强装好人罢了。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有微臣在,璇儿自然安好。”

    这话倒是听出来了几分**味,然而这位太子殿下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懂,而是笑着回应:

    “是啊,大将军回来了,以后璇儿也就不会遭受到这般的委屈。”

    “说起来都是本殿的错,哪怕政务再繁忙,也要亲自来瞧一瞧才是。”

    “回头本殿回了太子府,定然收拾了那群欺上瞒下的奴才!”

    “给璇儿好好出气!”

    瞧瞧,这话说的多漂亮?

    一口一个政事繁忙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还落了个不嫌弃傻女的好名声。

    嗯,锅都是他太子爷身边的奴才,和他太子爷没有半文钱关系。

    景宁在心里暗自鼓掌,景明远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太子殿下能为璇儿出气,微臣感激不尽。”

    这话说出来倒是有几分磨牙的意味,景明远在军中那么多年,这点伎俩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吕越泽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好,说了没几句,就叫人把他送来的东西带进来。

    “这里头除了本殿的,还有父皇和母后的,希望璇儿可以喜欢。”

    好几个小太监抬了三个大箱子进来,一打开,里面都是些绫罗绸缎、珠宝首饰。

    一看都是小女儿家用的东西。

    景明远面色不变,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大概是行军见惯了生死,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并不感兴趣:

    “微臣明日就去宫中谢过陛下娘娘美意。”

    话说到这里,吕越泽还冲景宁和善一笑:

    “璇儿可要乖乖养病,养好了,本殿带你出来玩耍。”

    景宁把自己是傻子的形象贯彻到底,她拽住景明远的衣袖,好奇的说了一句:

    “那要带爹爹。”

    吕越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但是景宁那副固执的模样落在他的眼里,就是个笑话。

    一个傻子,出去参加贵女的宴会还要带她爹?

    开什么玩笑?

    关键是,这父女两个一个敢说一个敢答。

    面对太子爷都没有怎么笑过的景明远倒是露出来了笑容,看向拽住自己衣袖的女儿,慈爱的摸摸她的发顶:

    “好,爹爹陪。”

    “爹爹陪璇儿。”

    太子爷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他平定一下心绪,说自己还有政务,就先走了。

    景明远也没有要送的意思:

    “微臣恭送太子殿下。”

    景宁站在景明远的身后,依旧是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

    送走吕越泽这个讨厌鬼,景宁就听见景明远叫来家将。

    “去,贴个告示,就说将军府重金悬赏可以治疗大小姐痴傻的郎中。”

    家将闻言就下去了,景明远俯下身,摸摸女儿的小脑袋:

    “璇儿,爹爹一定想方设法会把你治好的。”

    “再不行,爹爹给你找个上门女婿,送一队兵保护你!”

    景宁闻言,差点绷不住自己痴傻的形象。

    其实她也知道景明远的意思——万一哪天他走了,这偌大的将军府,就有人护住原身。

    这无疑是个糟糕的局面。

    景宁定一定心神,手里依旧是拽住景明远的衣袖:

    “要,要爹爹。”

    “好,爹爹在,爹爹陪着。”景明远又问:

    “饿不饿,想吃些什么?”

    “嗯。”

    “来人传膳。”

    “是,将军。”

    ……

    国师府。

    男人依旧是一身黑袍,将自己完全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只是夹住棋子儿的那只手,倒是呈现出一种泠然的白。

    一枚棋子悄无声息的落下,日影偏移,四周安静的可怕。

    “将军府正在找治疗大小姐痴傻的人?”

    下头穿了一身常服的属下躬身回话:“是的,国师。”

    “有趣。”

    才要落下的棋子被放回棋盒里,棋子彼此之间碰撞了一下,发出微微的响动:

    “太子殿下今日也去了将军府?”

    “是,国师。”

    属下并不敢多话,因为眼前的这位国师,就连大胤的君王都要礼让三分。

    “嗯。”男人喟叹出声:

    “去皇宫。”

    简简单单三个字落下,下头立刻就有人去准备了。

    一顶黑色的轿子将这位黑袍的国师大人送入皇宫,轿子直接停在了御书房外头。

    早就得到了消息的首领太监汪棱打了拂尘,满脸堆笑的上前请安:

    “奴才见过国师大人。”

    男人并没有出声,而是径自走进了御书房。

    这位坐拥大胤江山的帝王吕堰,一看见国师过来,摆足了姿态上前相迎。

    男人摆摆手,随意坐下,将大大的兜帽从头上取下。

    谁能想到,这位大胤国师,生了一头长长的银白色的发。

    男人的脸是一种冷到极致的白,眉眼生出来几分妖异,叫人不敢与之轻易直视。

    薄薄的唇瓣微动,便是落下来一句话:

    “太子殿下近日有邪崇缠身,为保殿下安康,殿下这段时间还是在太子府精心养身才是。”

    “不要轻易外出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