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美貌更甚

重生后她美貌更甚 > 33、承诺

33、承诺

    傍晚, 姜陌寒抱着被褥走向沈枝,“被褥都是新的,你早点睡。”

    沈枝:“姜将军打算留我到什么时候?”

    姜陌寒:“等我跟苏黎安当面谈过, 再送你去歆州。”

    沈枝没想到他会这么安排,她心里是渴望回到爹娘身边,但她受兄长之托, 还要照顾陈羽,不能就这么离开。

    姜陌寒又拿出一套衣衫, 略显笨拙地递给她,“都是新的。”

    沈枝没接, “能送我去陈记当铺么, 比在这里合适。”

    姜知意掐了一下兄长硬邦邦的手臂,恳求道:“对对,还是送暖暖去陈嫂子那里吧!”

    姜陌寒思忖片刻, 点点头,当晚就送沈枝去了陈羽那里, 并派护卫把守。

    陈羽给沈枝腾出一间屋子,沈枝泡在浴桶里放空思绪, 温热的汤水沁润肌肤,惹得小脸绯红。

    她裹着衣衫站在铜镜前,十六七的年纪,肤白貌美, 却少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洋溢。穿好衣裳走到露天挑廊上, 坐在藤编吊椅上。

    栏杆上挂着一盏风灯,隔着薄薄烟雾,照不起她的面容。

    陈羽新养了一只小猫,小猫喜欢香喷喷的味道, 于是跳到她腿上,用头拱她的手。

    沈枝替它顺毛。

    天空如浓墨晕染开的颜色,唯有一弯银月透亮皎洁。

    姜陌寒站在阴影里,眼前是女子肤若凝脂的肌肤,长长的青丝披散肩头,虽然距离不近,但能清楚感受到她周身散发的光。

    他握握拳头,不禁想起曾经,她拒绝他的场景。

    那时的她说自己不配拥有感情,可转眼,她就嫁给了苏黎安,是何原因,他抓心挠肺地想要知道。

    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个憨憨,什么也不敢问,亦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

    苏黎安出宫时,才有人将姜陌寒带走沈枝的事相告,苏黎安当即冷了脸。

    他握紧手里的折扇,向来温和的眉眼染了一层寒霜。

    当晚,大批护卫包围了姜府。

    姜知意扶着姜老将军走出来,姜老将军瞧见来人,拱手道:“不知苏大人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说话间,他瞥了一眼苏黎安身后黑压压的护卫,这些人并非禁军,也非五军都督府的卫兵,而是西厂的人。

    好端端的,苏黎安动用西厂势力对付他......有些说不过去啊。

    姜老将军心里掂量着轻重。

    这时,姜知意点破了缘由,“爹,大哥带走了沈枝......”

    姜老将军瞪圆眼睛,“什么?!”

    姜知意知道事情被闹大了,急得差点哭出来,“都怪女儿多嘴,女儿去苏府找沈枝玩,发现她被苏黎安禁足了,就将此事告知了大哥,谁知大哥......”

    这般冲动!

    姜老将军一拍大腿,“你大哥糊涂!”

    这事传出去,谁的名声也不保啊!

    而且,让他如何跟鸣启帝解释??

    又如何向苏黎安赔罪??

    姜老将军:“你大哥呢?”

    姜知意哭丧着脸,“女儿不知。”

    姜老将军磨牙,撩袍步下石阶,笑嘻嘻拱手,在苏黎安开口前,抬手示意他冷静,“苏大人,老夫定会给你个交代,咱里面请?”

    苏黎安哪有时间跟他周旋,在他看来,沈枝落在姜陌寒手里,如同倒进虎口,“姜陌寒呢?”

    姜老将军露出一抹愤然,“臭小子欠打,可老夫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话落,偷瞄苏黎安一眼,发觉男人的脸色更差了。

    苏黎安看向他,目光透着无尽凉意,“改日再来拜会老将军。”

    “诶。”姜老将军怕苏黎安对付自己儿子,“我家小子什么性格,我再清楚不过,他是绝对不会伤害令夫人的。”

    “最好是。”苏黎安语调不明,背手离去,身后跟着黑压压的缇骑。

    苏黎安收到探子口信,说沈枝被姜陌寒带到了陈记当铺。

    随即,陈记当铺被包围的水泄不通,大有要砸场子的势头。

    城中恶霸瞧见这场景,都有些自惭形愧,他们可不敢这么猖狂。

    姜陌寒站在当铺前,定眸看着一身官袍的苏黎安,“苏大人擅自动用西厂势力,不怕陛下责怪?”

    苏黎安冷声反问:“姜将军擅离职守,掳走臣妻,不该更担忧自己的处境吗?”

    姜陌寒一改往日正经八本,“本将不像苏大人这般铁石心肠,相反,本将怜花,美人落难,岂有不救的道理。”

    苏黎安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握成拳,似笑非笑道:“沈枝在里面?”

    姜陌寒:“在是在,但苏大人有能不能接走她,就看苏大人的本事了。”

    苏黎安抬眸,看向空荡的二楼挑廊,他确定沈枝就在屋里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半抬起修长的手,食指一晃,身后的缇骑们拔出佩刀。

    姜陌寒以为苏黎安只是装装样子,没曾想他来真的。、

    “且慢。”

    一道女声传来,两个男人同时看去,见沈枝裹着披风出现在门口。

    两人同时向她走去。

    沈枝避开姜陌寒,走到苏黎安身边,低声道:“我跟你回去,你叫西厂的人散了。”

    苏黎安看她的目光偏冷,“姜陌寒呢?”

    沈枝:“我们的事,与他无关。”

    苏黎安兀自笑笑,“他该被千刀万剐。”

    “苏黎安!”

    “你夫君在这呢!”苏黎安长眸迸发幽光,她竟然为了一个拐走她的男人跟自己吼!

    沈枝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推了一下他胸膛,“回府。”

    苏黎安窝火,看了姜陌寒一眼,“改日再与姜陌寒讨教人品!”

    姜陌寒却喊住了沈枝。

    沈枝顿住步子,没回头,“沈枝蒲柳之姿,不值得将军怜爱,请将军忘了我吧。”

    这话绝情,却也明明白白。

    姜陌寒闭闭眼,看着苏黎安搂住沈枝的腰,消失在眼前。

    马车上,苏黎安松开沈枝,语调有些恶劣,“蒲柳之姿?”

    沈枝挑起窗帷看向外面。

    苏黎安用扇骨勾起她下巴,又问了一遍:“蒲柳之姿?”

    沈枝觉得此刻苏黎安极为陌生,像沉睡的捕食者看见食物,露出了锋利的爪子,“嗯,蒲柳之姿,也不值得苏大人惦念。”

    这话够气人,苏黎安用扇子拍拍她的脸,“吾妻娇艳欲滴,哪里是蒲柳之姿,这样贬低自己,是还想着和离?”

    沈枝推开扇子,“明知故问。”

    “和离可以。”

    “......”

    苏黎安看她脸上终于出现了表情,冷笑道:“陪我一晚,省的苏某被人说成好男风。”

    沈枝还真就思量起他这话几分真假。

    苏黎安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她不惜卖掉身子,也要跟他和离?

    没等沈枝开口,马车抵达苏府。

    苏黎安脱下身上的鹤氅,将她整个人包住,夹在胳膊下,步下马车。

    铃铛急急跑回来,被苏黎安眼风一扫,吓得嘚瑟。

    她从未见过苏黎安这般冷冽的目光。

    原来,这个风光霁月的男人,也有令人不寒而栗的一面。

    苏黎安将沈枝带进屋,后脚一勾带上门。

    沈枝扯下鹤氅,“你出去。”

    苏黎安气笑了,她跟野男人跑出去,回来后不但不理亏,底气还这么足?

    真是被宠坏了。

    他走上前,大手蓦地盖在她胸口,女人向后躲,被他用另一只手拉回来,“沈枝,平心而论,我对你不够好吗?”

    沈枝忍着胸口的异样,瞪他,“不记得了。”

    苏黎安呵笑,真是快被她气死了,“你了解过前世的我吗?”

    沈枝不敢呼吸,可越憋着,呼吸越急促,“前世今生的你,我都不想再了解。”

    苏黎安紧了紧手掌,掌心下,令他血液兴奋。

    沈枝推他,“你别这样,我们本就不是一类人,你捆着我有意思?”

    苏黎安看了一眼她的衣裳,才发觉她穿的不是昨天那套,火气蹭一下窜起,抱起她走出内寝,将她压在床上。

    沈枝惊慌失措,“你......”

    苏黎安捂住她的嘴,眼里肆无忌惮,“今晚与我重温旧梦,如何?”

    “苏黎安,你敢这样,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沈枝挣扎着起来,被男人压住腿动弹不得。

    她再次成了砧板上的鱼,任其宰割。

    苏黎安吻她面颊、耳根,嘬她的每一寸肌肤,连手指也不放过。

    她摇着头,吓的魂飞魄散。

    苏黎安受不了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心一狠,让她跪在塌上,不去看她的脸。

    可算算日子,这几天她刚好来了小日子。

    可恶!

    苏黎安坐起身,大口呼吸。

    沈枝得将自己卷缩在一角,眼角通红,像被教训了的小猫,独自舔舐伤口。

    苏黎安的心蓦地一软。

    拿她终究是没办法。

    “行了,别哭了,我不碰你。”

    沈枝如获大赦,可当晚,沈枝发热了。

    她的娇气程度,令苏黎安无奈。

    不禁吓,还总气人。

    苏黎安耐着性子,为她擦拭额头,动作极为轻柔。

    沈枝迷迷糊糊,念着爹娘,苏黎安心里是自责的,但气不过她动不动就提出和离。

    “苏黎安。”沈枝忽然念了一句他。

    苏黎安心尖一颤,俯身靠近她,试着缓和语气,“嗯?”

    “苏黎安。”

    在讲梦话?

    苏黎安坐回床边,静静看着她,忍不住,握住了她发烫的小手。

    娇气包。

    小娇蛮。

    他在心里骂她。

    沈枝翻个身,他不得不松开她的手,手里一空,连带着心也空了。

    “难受。”沈枝嘀咕一句,然后开始哼哼唧唧。

    她烧的厉害,小脸惨白,惹的苏黎安越发心疼。

    他叫来铃铛,让她带着护卫连夜去一趟太医院,务必让院使亲自来一趟。

    能请动院使的,多半是皇亲国戚,不过以苏黎安的地位,应该不成问题。铃铛没做耽搁,立马赶往太医院。

    院使给沈枝施了一副针,叮嘱了苏黎安一些事宜。

    苏黎安一一记下,回到床前,弯腰摸摸她额头,比刚刚好一些。

    他叹道:“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沈枝忽然双手环住他脖子,迷迷糊糊念着:“子蕴。”

    苏黎安闭上眼,很庆幸,她能喜欢上了这一世的自己,若不然,他连挽回她的机会都没有。

    阳光熹微,沈枝揉着眼睛醒来,平抚了一整晚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

    铃铛端着药和点心进来,“小姐,该喝药了。”

    沈枝坐起来,浑身酸疼,一身的汗。

    铃铛为她披上斗篷,“小姐,苏大人上朝去了。”

    沈枝惊讶于铃铛对苏黎安称呼的转变。

    铃铛为她擦手,“是苏大人照顾了小姐一整晚。”

    沈枝眸光闪动。

    铃铛又道:“他一夜未眠,天刚亮就走了。”

    沈枝心口难受。

    铃铛舀起药汁,喂她喝药,“就事论事,昨晚的苏大人,还挺好的。”

    沈枝端过药,“你先出去吧,我想再睡会儿。”

    铃铛应了声,边走边叮嘱,“早膳还未准备好,小姐喝完药,先吃些点心垫垫胃。”

    “好。”

    *

    金銮殿上,因立储一事,首辅和苏黎安再次发生争执。文臣的口舌之争,不亚于武将的兵刃相向,场面一度令彼此下不来台。

    苏黎安倒还好,首辅直接气晕了过去。

    苏黎安:“......”

    老狐狸挺能装。

    贺硕站在贺淮一侧,木然地看着苏黎安,耳边是贺影然发疯前的话——

    “你若能说服贺衍,他会成为你的屠刀,所向披靡。”

    散朝后,苏黎安推着轮椅送鸣启帝回养心殿。

    鸣启帝像个风烛残年的病患,疲弱不堪,他知自己大限已至,已拟好传位诏书,只是,还未决定好将诏书托付给谁。

    若说姜陌寒是他的剑,那苏黎安就是他的盾,他信任苏黎安,但他还不能确信陈远澈能坐镇江山。

    日落黄昏,苏黎安回到府上,直接去了沈枝屋里。

    沈枝还有些烧,但恢复了些精气神。

    苏黎安想陪她聊聊,可她一副冰冷冷的模样,泼灭了他的热忱。

    两人僵持数日,苏黎安始终没有跟她聊上前世的事。

    也怪他,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

    *

    这日,歆州信使传来沈伯崎和裴氏的家书,沈枝反反复复看了三遍。

    裴氏在信上说,一切已安顿好,只是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

    沈婼禾跟她们走散了。

    裴氏让沈枝在京城附近多派些人手寻找。

    沈枝回了信,并拜托了裴乐野帮忙寻找。

    苏黎安得知后,暗中加派了人手。终于在第十日,寻到了沈婼禾。

    沈婼禾是在荒郊野外跟家人走散的,她算是机灵的,因不认识去往歆州的路,便立即返回了京城。

    她被苏黎安的部下找到,部下没做他想,将她直接送来了苏府。

    沈枝也不能不管她,便将她安置在客院。

    苏黎安回来时,照例去往沈枝那里,见她不理自己,便兀自回了书房。

    沈婼禾觉得是苏黎安帮了自己,没跟沈枝商量,自己去往苏黎安的书房道谢。

    苏黎安对女子一向不冷不热,疏离道:“沈小姐不必客气,你是暖暖的姐姐,自然是我府上贵客,你且安心呆在这里,等侯侯爷派人来接你。”

    沈婼禾腼腆一笑,“多谢大人。”

    “暖暖最近身子不适,如有怠慢,还望沈小姐勿怪。”

    沈婼禾关切道:“暖暖怎么了?”

    苏黎安:“因调理身子,在闹小情绪,没什么。”

    沈枝是什么性子,沈婼禾自认十分了解,可她却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浓浓的包容和宠溺,这是她这个庶女羡慕不来的,也是绝大多数女子羡慕不来的。

    她想,能嫁给苏黎安这般男人,是多大的幸运啊。

    沈婼禾艳羡不已,同时,对自己的以后充满迷茫。

    *

    沈婼禾找机会接近不了苏黎安,便想着从他身边的人入手,她观察了数日,锁定了目标。

    这日,她瞧见了独自在后罩房玩的苏茵茵。

    她记得苏茵茵心智不全。

    这会儿,苏茵茵正在屋里摆弄自己积攒的银子。

    沈婼禾背着人,走进后罩房,“苏小姐想赚钱?”

    苏茵茵瞅她一眼,知道她是嫂嫂的庶姐,于是“嗯”了一声。

    沈婼禾笑笑,递给她一锭金元宝。

    苏茵茵歪头,“我为什么要你的钱?”

    “我想送你。”沈婼禾坐在她身边,“我且问你,你哥哥嫂嫂关系如何?”

    “很好呀。”

    “苏大人可有其他女人?”

    苏茵茵:“没有。”

    “他有想要和离的念头吗?”

    “没有!”

    沈婼禾继续笑,笑容既得意又失落,“你哪天若是得知他有和离的想法,一定要提前知会我,懂吗?”

    苏茵茵觉得她很奇怪,“为何告诉你?”

    “因为我会给你一笔不菲的报酬。”沈婼禾抛出条件诱惑傻姑娘上钩。

    “我才不帮你。”苏茵茵斩钉截铁拒绝。

    沈婼禾一愣,眯眯细叶眼,“为何不帮?”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为何要帮你?”

    沈婼禾只当她傻,脑子转不过弯,“难道你不喜欢你哥哥生活美满,有儿女相伴?”

    她可清楚记得,苏黎安和沈枝没有圆房,那意味着什么,还不是感情不佳。

    “我哥哥有我嫂嫂就够了。”苏茵茵看向她,眼眸清透,“你好恶毒。”

    沈婼禾收敛笑容,一口闷气堵在胸膛,“你要听话,否则我让你日后的嫂子撵你走。”

    苏茵茵一点不受威胁,面无表情道:“我哥哥的妻子只会是暖暖!”

    “呵呵。”沈婼禾翻白眼,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你要记得,苏府日后的主母未必是沈枝。”

    苏茵茵指了指门外,“我要休憩,你出去。”

    “不识好歹。”沈婼禾豁然起身,伸手想掐她一把给点教训,可指尖刚触碰她皮肤,就被对方一把扣住手腕。

    “呃……”

    “小姐,你在干嘛?”推门而入的张嬷嬷傻愣在门口,随后跑进来扯苏茵茵的手,“快松手,这是夫人的庶姐。”

    苏茵茵向张嬷嬷告状,“她是坏人,要勾引哥哥!”

    沈婼禾一脸惊恐地看着她,“苏小姐休要泼脏水污蔑人!”

    张嬷嬷抱住苏茵茵安抚,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婼禾。

    沈婼禾没把老妪和痴儿放在眼里,微微一笑,扭头就走。

    张嬷嬷眯眸,询问苏茵茵后,将这事原原本本告诉给了沈枝。

    沈枝冷笑,“她自小就那样,喜欢别人的东西,却又没什么本事,不必理会。”

    这算是□□裸的瞧不起吧

    *

    晚膳前,苏黎安有事出去了一趟,苏茵茵闲得发慌,在贺淮和裴乐野的陪伴下,爬树摘野果。

    苏府二进院内栽了一棵很高的桃树,苏茵茵自己爬不上去,张嬷嬷又老胳膊老腿,只能让人高马大的男儿们帮忙。

    裴乐野扶着梯子,“茵茵,小心点!”

    “嗯!”苏茵茵一劲儿往上爬,待反应过来低头看时,腿直颤抖,“太高了,我下不去。”

    裴乐野顾着吃冬桃,“你先把冬桃摘下来。”

    苏茵茵“哦”一声,伸手去摘冬桃,单手捧在怀里,捧不住时,低头道:“裴哥哥,接住。”

    砰。

    她扔下去一颗冬桃,正中裴乐意头顶。

    裴乐意磨牙,“苏茵茵,你故意的!”

    贺淮在一旁不地道地笑了。

    砰!

    砰砰!

    苏茵茵怀里的冬桃太多,接二连三掉了下来,不是砸在地上,就是砸在裴乐野和贺淮身上。

    裴乐意单手扶着梯子,另一只手捡起一颗冬桃,在衣衫上蹭蹭,咬了一口。

    鲜美多汁。

    他抬头,“很甜,再多摘点!”

    “哦!”苏茵茵很实在地往树杈上爬去。

    贺淮觉得悬,提醒道:“别再爬了,危险!”

    苏茵茵认真摘冬桃,没听清,等手碰到最大的冬桃时,笑了下,可随之而来是,是树杈折断的声音。

    咔嚓。

    “啊!”

    “茵茵!”

    “小姐!”

    惊叫声此起彼伏。

    沈枝走出屋时,刚好看见苏茵茵坠下树杈的一幕。

    她急匆匆跑过去,伸手去接。

    贺淮比她离的近,准确接住了苏茵茵。

    众人长舒一口气。

    苏茵茵惊魂未定,脑袋埋在贺淮臂弯。

    沈枝碰她的脸,“茵茵,有没有伤到?”

    苏茵茵反应一会儿,摇摇头,抬睫盯着贺淮的下巴,脸蓦地全红了。

    贺淮反应慢了几拍,“呃......”

    胳膊疼。

    沈枝看向铃铛,“去传侍医!”

    贺淮将苏茵茵放在地上,自己蹲在地上,手捂左臂。

    苏茵茵蹲在贺淮身边,焦急问道:“二殿下,你受伤了?”

    贺淮摇摇头,“没事儿,一会儿便好。”

    侍医跑过来,为贺淮检查一番,确认没有问题。

    贺淮试着舒展手臂肌肉,瞪了裴乐野一眼,“下回你爬树。”

    裴乐野觉得抱歉,踮起脚,勾住他脖子,“兄弟,这不成全你英雄救美么。”

    贺淮比他身量高,被他一勾,不得不弯下腰,“下回这英雄,你来当。”

    “......”

    苏茵茵靠在沈枝肩膀上,偷瞄着贺淮,刚刚的一瞬间,她觉得贺淮就是英雄。

    苏黎安回府听说此事后,心有余悸,揉揉妹妹的头,“下次别跟裴乐野胡闹。”

    苏茵茵吐舌头,“哦。”

    她小幅度扯了一下兄长衣袖,苏黎安看过来,“怎么了?”

    “哥哥,二殿下救了我。”

    “嗯。”苏黎安点点头,又问:“怎么了?”

    “......”

    苏茵茵又扯扯沈枝衣袖,让她帮忙。

    沈枝是女儿家,心思自然比男子细腻,可她不想与苏黎安讲话,便装作没理解苏茵茵的意思。

    苏茵茵开始软磨硬泡。

    碍于身边的小妮子,沈枝只能硬着头皮主动与苏黎安说道:“二殿下救了茵茵,你这个做兄长的,该去道声谢。”

    苏黎安心里舒服了些,但嘴上最犟:“你是嫂嫂,不该你去?”

    沈枝瞥他一眼,收回视线,“我是女子,多有不便。”

    苏黎安起身时,用食指关节敲了一下她的脑门,“理由真多。”

    沈枝冷脸。

    苏茵茵双手捂嘴偷笑,“哥哥敲木鱼呢。”

    “......”沈枝狠狠刮了一下苏茵茵的鼻子。

    苏茵茵嘿嘿笑,从怀里拿出一颗个头较大的冬桃,“喏。”

    “送我的?”

    “嗯!”

    沈枝:“怎么不送给二殿下?”

    苏茵茵脸又红了,结巴道:“二殿下吃...吃过了。”

    沈枝似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