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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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军营校场,三名少年穿着全副精钢扎甲,背着长弓箭筒,负重近百斤,跑的就只剩下了半条命。

    胖头几乎口吐白沫,赵天峰弯下腰,将手覆在膝盖上,“少主,饶了我们罢!”

    “知道错了?”祝青简挑了挑眉,冷哼一声。

    “知道了!”

    祝青简点头,“过来罢!”

    三人争先恐后跑来桌旁,端起水,刚喝了一口,又全都“噗”一声喷了出来,“好烫!”

    “跑了这么久,此时若是喝凉水,你们就该被激死了!慢慢喝!”

    不得已,三人只得吹着水,慢慢地小口嘬着。

    祝青简瞥了他们几眼,这三个小东西办事真是没有以前牢靠!但是转念一想,他所谓的“以前”,不就是这三人的“以后”吗?

    算了,慢慢来罢!

    待他们喝了一会水,祝青简问道:“崔实,此次押送钦犯,可是你爹负责?”

    崔实缓了缓气,道:“听刑狱司的人说,的确是我爹负责的。”

    “既如此,你去向你爹请愿,跟着一起去,给我看着秦显生。”

    “没问题!”

    祝青简又一指赵天峰和胖头,“崔实跟着他爹,你们两个也暗中跟去,若是再像上次一样马虎……”

    崔实急忙道:“少主,您放心,不管他是睡觉吃饭还是蹲坑,我一定十二个时辰盯着他!”

    “少主,我们也是,定然十二个时辰轮班盯着他!”赵天峰和胖头也道。

    祝青简点点头,“这就对了。”

    春寒料峭,柳枝抽出嫩芽随风轻摆,景如写意,雀鸣婉转。

    此次被流放的囚犯有二十多人,秦显生站在最后,一身囚服,脚上拖着重重铁锭,几枝嫩柳垂落肩旁,令他的身影在这散发着勃勃生机的春景中更显寂寥。

    看到向自己走来的祝青简,秦显生抬手行礼,镣铐叮当作响,“祝兄。”

    “秦兄受了这无妄之灾,着实冤屈。”

    秦显生仰起头,长叹一声:“经此一别,只怕永无再见之日,祝兄保重。”

    祝青简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凑近了他,低声道:“红岭山脚下有一座红岭村,这红岭村中有一家酒店,名为红岭酒家,到那之后,好好歇歇。”

    “……谢祝兄提醒。”秦显生形容落魄,蓬乱发丝下眸中的亮色一闪而逝。

    祝青简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秦,负责押送的十名官兵中有一半是我的人,不会有人为难你,放心罢。”

    秦显生再次道谢之后,便踏上了这让他感觉分外堪忧的前途。

    一行出了京城,开始往西北走,风沙吹在脸上,十分干燥,没过几天,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但是这个时节,晌午与夜晚的温差依旧很大。

    休息的空档,秦显生坐在树荫下,抬手遮住阳光,一只水囊突然递到面前,“喝点。”

    秦显生定睛看去,水囊后是崔实的脸,他忙道:“不敢当。”

    崔实笑了笑,“有什么不敢当的?喝点水,待会还要接着赶路。”

    听他如此说,秦显生便接过了水囊,之前,虽然与崔实没怎么说过话,但秦显生与他也算老熟人了,就是……他的行事好像有点反复无常,让人琢磨不透。

    比如,行了几日后,秦显生的草鞋磨破了,崔实竟牵着一匹马走过来,开口就是问他会不会骑马,要不要去骑他的马。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秦显生感觉分外惊悚,结结巴巴道:“会是会……但是这,不妥罢?”

    崔实立即冷下了脸,“那就算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额……”

    他在气什么?自己镣铐加身,如何骑马?

    秦显生想不明白。

    而且,这一路上,不论做什么,他都一直在反复琢磨临行之前祝青简所说的话,却始终参不透对方究竟有何深意。

    再说这崔实,对自己也是时好时坏,阴晴不定。

    他心中完全没谱,不由叹息一声,暗暗思量,还是随机应变罢……

    否则,就怕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直到又过了十几日,众人来到一处村落,行至村口,他抬头望去,便见村口牌匾上写着三个字:“红岭村。”

    原来当真有这个地方……

    秦显生心下狂喜,面上完全不显。

    随后,众人果然来到了红岭酒家落脚。

    此处究竟有何玄机?

    秦显生目光四顾,草木皆兵,只觉得来迎接官差的店小二似乎从哪里见过,不止店小二,连那个胖嘟嘟、嘴角长着痣的店掌柜他也瞧着分外面熟,而且这家酒家不管是桌椅板凳,还是酒盅盘碗都新的过分,着实古怪。

    秦显生不敢多言,只能在与众犯人蹲在墙角,端着碗吃饭时,抬头瞄了一眼,就在此时,他突然疑惑地拧了拧眉。

    这掌柜中午还长在嘴角左边的痣,怎么跑到右边去了?!

    就这么战战兢兢熬到了住宿之时,都无人前来搭理他,只有押送他们的官员在凶巴巴地训话,让他们都老实着点,明儿一早按时集合。

    眼看就要到睡觉的时间了,秦显生心中焦急万分,他想了想,举起手来,“官爷,我想解手。”

    崔实的目光立即瞥了过来,淡淡地看他一眼,请命道:“我带他去。”

    待他的父亲崔百夫长点了头,他便走上前来,解开了那根将秦显生与其他犯人像烤肉一样串在一起的铁链,赶着他往门外不远处的茅房走去。

    到了大门前,秦显生脚步变得奇慢,飞快地左看右看,被磨的泛白的门槛,杂草丛生的青石板地面,究竟哪里……

    “快点!”在他身后的崔实不耐烦地催促,嘴角却微微翘着。

    “是是是。”秦显生加快脚步,迅速进入了茅房,反手关上门。

    还是靠自己罢!没发现任何线索,他心下失望,自袖中取出偷藏的铁丝,小心翼翼的对准了锁眼,突然,“啪嗒”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脚边。

    秦显生定睛一看,在黯淡月光下,这东西泛着一层金属的光泽,怎么像是一把黄铜钥匙?

    他下意识抬起头,目之所及只见星月满空,别无他物,他满脸诧异地将钥匙捡起,尝试着将钥匙插入手上镣铐的锁孔中,轻轻一转,镣铐立即被打了开来,铁链骤然一松,“哗啦啦”落到地上,这声音在深夜中格外刺耳!

    他心中惊恐,急忙弯腰,也没能将其接住。

    ……

    静默半响,门外死一般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