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世界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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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

    洪飞宇看着面前这把流线型反曲弓,墨黑+暗红色的颜色透着贵气,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bearpaw德国熊爪。

    “你这是干嘛?”洪飞宇看着横在课桌上的弓问道。

    安禾爱惜地摸了摸这把刚开始学箭时候,爸爸送给他的礼物,淡淡地笑着说:“以后这把弓是你的,卖给你。”

    洪飞宇呆了一瞬,看着安禾下颚线完美的侧脸以及抚在弓上的修长手指,有些迟疑地说:“你说什么?好好的别开玩笑。”

    也难怪洪飞宇难以置信,安禾和他是自小的朋友,两人兴趣爱好都一致,12岁以后便开始经常去射箭馆玩射箭。

    当初他通过各种渠道订购这限量的德国熊爪,都没有订到。

    一把好弓对弓箭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更何况他还知道安禾不久之后要参加市青少年射箭大赛。

    安禾收回了手,深吸一口气,将弓套进袋子里,迅速拉上拉链:“嗯,你不是一直很喜欢这把弓吗?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用不起这么好的弓了,回头换个便宜的就成。”

    少年的眼圈有些红,密而长的睫毛有些发抖,出卖自己的心爱之物任谁都不好受。

    安禾还经历了两次。

    但他迅速调整了情绪,依然扬着笑容说:“亲兄弟明算账啊,别指望我给你便宜,还有你一定要好好的爱惜它,如果以后我有钱了我会向你赎回来的。”

    洪飞宇张了张嘴,想出口安慰,但随即觉得现在支持好友的决定,可能才是对他最好的帮助:“那我就收下了。”

    安禾放学去atm机看到银行账户里多出来的两万块,松了口气,卖了这把弓的钱,够这个月家里还债了。

    -

    安禾赶到体校的时候已经挺晚的了,但兴致勃勃的严教练还是立刻就带着他去了学校的射箭馆。

    体校虽然有提供训练器材,但一般来说学生们都更倾向于购买专属于自己的“武器”,更何况能上的起体校的家境多半都比较富裕,一般用不着学校的器材。

    安禾正想着开口和严教练说明情况,先暂时借用体校的弓来练习。

    就见这位头发卷卷的像老绵羊一样的男人从一边递过一把弓,这把弓看上去有些年数了,周身都是实木色,显得有些古朴,但是保养的特别好,可以看出主人对它的爱护。

    安禾端详了片刻以后,疑惑的眼神投向严教练。

    老绵羊男人咳嗽了一声:“你小子可不要看不起这把弓啊,虽然没有你那败家老爸送你的贵,但这把弓可是跟着我走南闯北,本来还能有机会一起上奥运的啊。”

    安禾知道这是严教练心爱的宝贝,每一把弓都是弓箭手重要的家人,所以下午出卖自己的弓给好友的时候才会那么难受。

    严教练看出安禾想拒绝,立刻把他的话头扼杀到了摇篮里:“你可别急着感谢我,送也不是白送的,你这要是进不了市队,我立刻就把它拿回来。”

    安禾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了严教练对自己的期望。

    上辈子这个老绵羊男人一直跟前跟后的游说自己去走职业,锲而不舍的毅力让安禾觉得他去传销行业更能发光发热。

    现今才明白,那是因为对他抱有深切的期望和对箭坛最巅峰荣誉的执着,那是每一个职业弓箭手都想到达的高度。

    安禾心里涌起一阵感动,也被激起了热血,很久没体会这样的心情了。

    他调整好瞄准镜,不动声色地走到起射线,将箭扣进箭槽,摆出了一个极其专业的射箭姿势,接着箭向靶心直射而去。

    顺便一提,拿到一把新弓,第一件事就是要调整瞄准镜。

    这个道理就像你开不同的车,第一时间都需要检查反光镜是一样的道理哦,毕竟每个人的视野、身高、臂展等各方面都是会有差异的。

    “啪”一声极其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射箭馆炸裂开来。

    严教练就看到少年瞬间绷得笔笔直的清瘦背脊,随即进入两人眼帘的就是白皙手臂上那一道血红的印子。

    尽管少年不声不响,但绷紧的嘴唇和有些白了的脸,严教练也能知道这可老疼了。

    安禾自己也没想到,上辈子作为一个被严教练追在屁股后面半天,又学习了两年射箭的小天才,竟然会在重生以后的第一次射箭,被弓弦打了手臂!

    这熟悉酸爽的滋味,弓箭手各个谈之变色。

    严教练也震惊于安禾手上那条红痕,在白皙的手臂上分外刺目,他之所以没有提醒少年要戴护臂,主要是觉得以他的水准,是不可能打到手臂的,偶尔一次不戴不要紧。

    一般来说,新手刚开始学习射箭,最容易受的伤就是弓弦打臂。

    因为新手射箭姿势还不够专业正确,手臂不容易打直或者对悬臂不够熟练,在箭射出以后执弓手的前臂就很容易被弓弦扫到或者是因为直接一撒手弓弦就打到手臂上,因此都要戴护臂。

    但这个错误犯在安禾身上,严教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安禾原地思索了几秒,明白过来以后更是有苦难言。

    他以前确实技术了得,但上辈子死之前已经是个身量一米八以上,手长脚长的青年。

    重生以后一下子变回了14岁还没发育的正太,身高连一米六都没有。

    平时生活除了觉得有些不自在别的没什么,但这会才发现自己身体的协调性已经差的让他发指,这感觉就像一个五大三粗的成年人去骑儿童自行车一样变扭。

    另一方面在外人看来他因为家里出事有那么两个月没射箭,但也绝对不至于犯这种低级失误。

    只有安禾自己知道,他已经有7-8年没有碰过射箭了!

    这会马前失蹄,安禾和严教练面面相觑以后脸色微红:“我,我失误了。”

    于是第一个晚上的训练结束,安禾后来戴了护臂的左手前臂,还是多了好多道红痕,整个肿的像个萝卜。

    走出体校的时候,严教练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小兄弟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要是你魂穿了安禾的身体,我不告诉别人,但你不会射箭别勉强自己。”

    “……”

    直到安禾真诚的向他保证自己只是不在状态,过两天一定会好的以后,严教练才将信将疑的回了宿舍。

    -

    安禾正准备前往车站赶末班公交车,就看到体校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爸,你怎么来了?”安禾有些微惊讶,在注意到安爸眼神看着自己的左手臂时,他悄悄地藏在了身后。

    安逸阳自然看到了他伤痕累累的左臂,他知道自己儿子虽然是个成天脸上挂着笑容的主,但骨子里特别倔强,就算疼也下意识藏起来,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脆弱。

    这性子很容易让别人对他少了很多关切。

    安逸阳笑了笑,暂时假装没看到他的伤:“来接你,你妈说了大晚上你一个小孩子不安全。”

    现在住的地方确实不比之前热闹非凡的市中心,治安也不是很好,过了晚上9-10点路上就黑灯瞎火的。

    安禾毕竟才初中,长的好看又小胳膊小腿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小一些,特别好欺负。

    安逸阳话音未落,就见安禾招呼他往车站走去,末班车已经到了。

    等两个人在车后排坐定,安禾深吸了两口气:“爸,我把你送我的弓卖了,这个月钱能还上。别告诉妈,不然她又该心疼了。”

    安逸阳闻言惊讶的看着安禾。

    记忆里的安禾虽然也良善乖顺,但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从小到大优越的家庭环境也造成了他有些唯我独尊的性子。

    怎么突然之间……

    面对如此懂事的儿子,安逸阳这个大男人也免不了有些眼热,嘴上却怕尴尬的说:“臭小子,老子送你的弓都不和我商量就给卖了。”

    安禾得意的晃晃脚边的弓箭袋:“没事,严教练把他的宝贝给我了,还省了我买新弓的钱,你看多好。”

    安逸阳看着小孩那笑的像花骨朵一样的脸,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手给我看看。”说着就抓过他萝卜般的左手,一条条的弓弦印交错复杂地印在他细皮嫩肉的左手上,安逸阳忍不住心疼地叹了口气:“回去给你涂点药膏,疼不疼?”

    “不疼。”安禾脸上扬着少年的肆意又有一些成年的沉稳:“英雄的勋章!爸你别羡慕。”

    -

    一个月后,青少年射箭大赛在市森林公园举行。

    每年的市青少年射箭大赛,都会有知名的射箭俱乐部甚至职业射箭队前来观赛,为的就是吸收新鲜血液,招揽有潜力有天赋的选手。

    此刻严教练就看到了好些个熟面孔了。

    比赛分为排位赛、淘汰赛和决赛,但考虑到并非职业赛事,因而选择了射程18米的短射程,选手分为10人一组,每组射1轮,一轮3箭,最后统计总分排名前64名的可进入下一轮淘汰赛。

    偌大的草坪上已经放置好了一排80厘米的环靶。

    从中心向外分别为黄、红、浅蓝三种不同颜色,用分区线构成10个等宽的环区,每个环区4厘米,黄心直径为8厘米,射中黄心即为10环最好成绩,依次从内向外递减。

    安禾低头调整好反曲弓,将箭尾槽插入箭扣,箭杆置于箭台,压入信号片以后,场上的提示音响起,排位赛开始。

    安禾三箭分别为6-6-7的成绩,总计19环,马马虎虎混在31名,但水准比在体校训练的时候差远了。

    安禾和严教练在赛前担心的问题果然发生了。

    室外射箭比赛相比室内/射箭比赛有个很关键的干扰因素,就是风。

    职业选手都有在室外射箭比赛应对风向风速的能力,更别提那些在国际各大赛事都叫的出名号的箭坛大佬了。

    这孩子天赋超群,但以往只凭兴趣在射箭馆玩玩射箭,没进行过系统训练,刚过去的一个月光忙着抓回基本功都来不及,压根没时间训练别的。

    安禾却是个不服输的人,他这次是一定要拔得头筹进入市队的!

    除了因为要实现爸爸的梦想以外,还有就是入了市队就有了编制,每个月能有补贴。

    这样就能在保证训练和逐梦的前提下又能每个月帮家里减轻些负担,至少自己的个人开销部分不用家里承担了。

    趁着下午的淘汰赛还没开始,他手机打开严教练给的户外射箭比赛视频看了起来。

    没注意不远处有一个中年男子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