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世界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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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友

    易子实淡茶色眼眸里里闪过一丝意外,看着少年清澈认真的眼睛,还是先笑着回答说:“有一个哥哥......”

    安禾听到回答瞬间心跳加速,但还没有听对方说下去,不远处就传来了哭闹声,打断了易子实的话。

    安禾还有其余人一同寻声望去,就看到相隔不过十来米开外,几个头发差不多集齐了彩虹的颜色、身高马大的社会青年,正在围着一个孩子,抢他的弓箭。

    孩子被欺负的眼泪汪汪。

    景六先在边上嚷嚷开了:“我去,又是这箭坛败类,真想一箭射他屁股上,让他立刻窜上天。”

    安禾小小的脸庞转向若有所思的严名:“教练,这怎么回事?”

    严名拧紧了枸杞水的杯盖,看了下扭头就走的王建峰,叹了口气。

    安禾从严名的叙述中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伙人里带头的那个绿毛哥,原本是省队的。

    射箭天赋虽不及安禾,但在当时也算是顶尖,是王建峰的得意门生。

    但正当他背负着所有人的厚望参加那届世锦赛时,却没曾想被药检出服用兴奋剂,当即就被取消了比赛资格。

    虽然后面经过了各种调查和不断地申诉、查清楚了是因为绿毛哥在前两天不小心外食了炸鸡,才恢复了清白。

    但也已经是距离那届世锦赛两年后的事了。

    绿毛哥就开始自暴自弃,坚决的退了队。非但如此,还经常到处寻衅滋事,像这样的欺负人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严名看了眼现在一头绿色长毛的男人,和当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天才少年,判若两人。

    他轻轻拉了拉安禾的小耳朵:“所以在外不能乱吃肉,这猎场是因为合作多年,我们才能放心在这里外食。”

    老绵羊对作为吃货的小屁孩十分不放心,赶忙又耳提面命的啰嗦了一回。

    景六气愤:“这货虽说原本挺让人惋惜的,但是现在就看着可恨。”

    恰巧这时候,绿毛哥也看到了他们,带着几个小混混就朝他们走来。

    他不顾猎场的规矩、点了一支烟:“国家职业射箭运动员,老朋友了。看看,一个个的多神气活现。”

    安禾被拙劣的烟味呛了一下,微微皱眉,这哥们为什么非要染一头绿色的毛,作为以品味潮流著称的前爱豆,他实在有些难以接受面前的画面。

    易子实把小孩往后拉了拉,率先开口、语气冰冷:“祝行,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很难看吗?”

    叫祝行的绿毛哥甩了下自己翡翠绿的长毛,浓黑的眉毛皱成一个“川”字型,带出了浓郁的戾气,而本来温润如玉、像谦谦君子般的易子实,此刻周身也散发出了一阵之前没有的冰冷气场。

    安禾看了眼不远处,被一群社会青年吓地眼泪汪汪的小孩,声调不高但是十分强势:“你们要向他道歉。”

    祝行意外地低头看了下站在易子实旁边的小屁孩,皙白脸庞上一双幽深的凤眼,正冷冰冰地看着他。

    这小孩身高不足一米六,看上去像个小学生,但是此刻却隐隐透出极其强势的气场,让在h市横行霸道这几年的绿毛哥,有一瞬间的愣神。

    绿毛哥回过神以后,似乎对被豆丁大小的小孩指教更加不爽。

    他把烟蒂丢在地上,穿着皮鞋的脚狠狠踩灭它,然后蹲下身,一脸痞笑地看着安禾:“职业射箭队现在已经需要这么小的孩子来撑场面了?小朋友,有本事和我比试比试?”

    易子实本想拉住小孩,但是安禾已经一脚踏前、干脆地答应:“好啊。”

    绿毛哥没想到小孩儿答应的这么快,觉得事情反而更有趣了:“我输了,我就道歉。你输了,我就把这箭扎你小屁股上。”

    安禾挑挑眉,脸上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他自小就是这样的性子,平时是个特别随和的人,对谁都是笑眯眯的,但是一旦碰到触及他底线的事情,这孩子就倔强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非要把这事情掰扯清楚不可。

    这性子也就导致了他上辈子在娱乐圈、不懂明哲保身、变为糊咖收场的惨淡下场。

    因为刚才和省队斗箭比赛的环靶还没有撤走,就准备借用现成的进行比试、射程定为30米。

    祝行虽然染着一头绿毛、一身痞气,整个人将古惑仔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但从运动员的角度看来,他身材高大肌肉力量看起来很充足,挽弓的时候也是极专业规范的射箭姿势。

    比赛总共分为三轮,每轮射3支箭,总共射击9支箭。

    绿毛哥第一轮射完。

    季宏光临时作为裁判&记分员,上前验靶统计环数:“9-9-10”

    安禾打量了下气定神闲、还有一丝得意的绿毛哥,看样子虽然他许久未曾射箭,但是到底基础还在。

    老绵羊生怕自己的宝贝疙瘩输了,屁股要中箭,比自己射箭还紧张的一塌糊涂,保温杯紧紧地攥在手里。

    安禾拿着弓上场了,他现在已经将30米射程练习的炉火纯青,干脆利落的三箭放出,全部都射在最中心的捂脸小熊猫上。

    季宏光上前验靶判环:“10-10-10”

    安禾前二轮6支箭都保持了10环的佳绩,稳稳地压制着绿毛哥。

    轮到决胜局的时候,祝行不干了:“这职业选手不让着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也太欺负人了吧?”

    景六一听就忍不住骂道:“你别蹬鼻子上脸,安禾已经是我们这年纪最小的了,刚进市队训练没多久,连正式职业比赛都还没参加过,这还不让着你?”

    绿毛哥一副你们不让我就不比,大家就在这耗着的架势。

    安禾看着眼前晃动的青青草原,皱了皱秀气的眉:“要怎么让?”

    祝行的脸皮让景六看了都甘拜下风,他竟然从脏兮兮的夹克外套里,掏出一个黑漆漆的眼罩,打着圈在安禾眼前晃动:“这哥睡觉用的,可以先借你,你蒙着眼睛和我比最后一轮。”

    安禾还没开口,易子实拉住小孩:“祝行,不要太过分了,一直欺负小孩算什么事?”

    安禾默默走到景六跟前,摘下他的红围巾,淡淡的看着绿毛哥:“好,我就蒙着眼睛和你比,但是你的眼罩我不要,我有很重、很重、很重的洁癖。”

    “......”就小朋友怼起人来也不是不行。

    祝行不和小孩计较,既然这小豆丁非要逞强,那就打的他等会哭爹爹告奶奶。

    他稳操胜券地射完最后一轮,此刻已经领先了安禾好些环数。

    原本正常情况下的安禾,追回这些比分是绰绰有余,绿毛哥毕竟也曾经当过职业选手,对安禾的实力是能够进行准确的预估和判断的。

    因此才为了不让自己输给一个小孩,提出这样的不合理要求。

    安禾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也并不全是少年意气,他也是全然相信自己的实力。

    如果说是30米以上的射程,蒙眼射箭他可能做不到,但是30米以内的射程,他可以说是已经掌握到完美的地步了。

    在射箭基础中,满弓姿势是极其重要的、只有保证规范正确的满弓姿势,弓箭手才能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将箭精准地射向自己想要的目标,这样才能在赛事中保持稳定的发挥,取得好成绩。

    当摆好规范正确的姿势以后,通过瞄准镜确定目标,就能进行撒放了。

    安禾之所以敢答应蒙住眼睛进行比赛,是因为这段时间的训练,已经让他能有在30米内通过肉眼确定靶心的能力,并不太需要借助于每次射击都透过瞄准镜。

    毕竟当时老绵羊在射箭馆里,不就是被他不用看靶都能拿大满贯的绝技所吸引,才硬要拉他走职业的吗?

    这段时间的训练没有让安禾的技巧有里程碑式的飞跃,这也是他肯定自己现在还赢不了省队师兄们的原因,但是最开始拥有的基本功和对射箭那种超乎常人的直觉,他已经都捡回来了。

    因而他仔细观察好环靶中心的位置,就蒙上了眼睛。

    只见少年站在最中间的环靶,巴掌大的小脸神色冷淡,远远看去有一股清新冷冽又不容亵渎的氛围感。

    作为裁判&记分员&解说的季宏光:“他竟然在弓弦上搭了三支箭,这是要同时射击么?”

    安禾确实打算这么做。

    老绵羊满头的卷毛在花枝乱颤,还没容他想完,自己的宝贝疙瘩什么时候开发了新技能。

    安禾已经三箭一同射出。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安禾肌肉线条流畅完美的小臂缓缓的将弓垂在身侧,三支箭同时利落的钉在了靶心。

    季宏光惊呼:“10-10-10”

    安禾摘下围巾的同时听到了裁判报分,嘴角扬起了少年感十足的笑容,恍若整个中午的阳光瞬间集中在了他的脸庞上。

    少年还来不及显摆下自己的花式射箭对外表演成功,屁股就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这空旷的草地上炸裂开来。

    安禾骤然回头,大眼睛里倒映出罪魁祸首老绵羊的大饼脸。

    作为活了两辈子,虽然英年早逝,但是年纪加起来总和与老绵羊都相差无几的人,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众目睽睽之下被打屁股,好羞耻好尴尬,周围的队员们都已经忍不住喷笑出来。

    严名卷毛乱抖:“好好的比赛你耍什么新花样,真想屁股被箭扎一个洞?”

    安禾小脸委屈:等等,你不是脾气最好的吗?你变了!你不是我那个温暖的教练了。

    景六也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我去,你这小屁孩可以啊。本来眼睛被遮住了,就觉得肯定要黄。我还准备代替你被扎一箭,没想到你不但不黄,还狠狠秀了一把。”

    安禾其实也不是刻意炫耀,只是有时候在射箭馆重复练习射箭无聊,自己玩出的新花样。

    但玩着玩着,倒也驾轻就熟了,统共的失败率也已经不足一成,心中有把握才这么做的。

    他认为对待品行恶劣、不尊重射箭的绿毛哥祝行,就是要用最强大的实力把他一举击垮,更何况他曾经自己还是职业运动员,所以是更不值得原谅的。

    少年走到祝行面前,由于身高关系只能高高地抬起头,漆黑的眼眸带着认真坚定:“你输了,去道歉。”

    祝行完全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漂亮的瓷娃娃,竟然能有如此惊人的实力。

    他脸上表情风云变色了好几秒,最后继续发挥他没脸没皮的绝技,把弓和箭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禾本想拦住他,但被易子实一把拉住了:“别去了,这人已经没救了。”闻言回头看到易子实脸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和无奈。

    安禾猜想两个人之前的关系应该不错,但向来不怎么爱八卦的他,选择沉默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