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趁机报仇呢,你知道他第一天叫我站了多久马步么,整整一个时辰啊,我好歹是个公主,差不多教个三招两式的就得了,又不是要上阵杀敌,教那么仔细做什么,天天日晒雨淋的,你瞧我这脸都快赶上你了,他自己还白的跟块豆腐似的,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项琬宁想起裴衍离那张总也晒不黑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早就将那张脸撕了个百八十遍,也还没解气。许晟轩眼上带着笑,嘴角却抿成一条线,他把做好的一只小兔子递给项琬宁,严师出高徒,你当人家裴将军有那么多闲工夫陪你玩么,把你教成个三脚猫,人家脸上也没有光不是。
项琬宁接过小兔子,没舍得往他脸上扔,就又从旁边拽了一把糊在他脸上,你跟谁一拨呢,替谁说话呢,要反水是不是,白疼你了。
你疼我?净叫我疼了吧。许晟轩戳她脑门,到底没舍得用力,又好脾气的把刚才糊他脸的草拿在手里继续编兔子。
谁让你不在金陵的,你要是在,我跟你学也成啊。
那还是算了吧,我可打不过你。
哼,不跟你好了。
许晟轩笑笑,说真的,我大概下月就要回西北了。
下月?你又不在家过年啊,你不是不走了么,给我老实交代,西北是不是藏了几房女人,舍不得啊,舍不得就带回来呀,侯府又不是养不起,舅舅舅母毕竟都上了年纪,家里需要你,你就回来呗。
你要是留我我就不走了,怎么样?许晟轩把另外一只兔子也放进项琬宁手里,凑了一对。
项琬宁道:我留啊,我头一个就要留你啊,别去西北了,你看你都晒成什么模样了,再去就没人要了。
这么没诚意,算了我还是走吧。
唉,这还没诚意啊,你想要什么,本公主都给你弄来,金山银山还是星星美女,要甚有甚!
哦?要甚给甚?许晟轩不怀好意的冲她笑笑。
项琬宁心一横点点头,要甚有甚。
那成,我记住了,回头要的时候,你可别耍赖。许晟轩站起来抖抖衣裳,走吧,我们消失太久了会被人发现的。
却说俩人虽然走的不着痕迹,却是没能逃的一个人的眼,那就是三公主项琬怡,她一双眼睛都挂在许晟轩身上,岂能没有发现俩人,是以项琬宁他们一出来就遇上了等在这的项琬怡。
呦,五妹妹这是去哪了,半天没见着人。
项琬怡看项琬宁的时候还是一副趾高气扬,一旦对上许晟轩就又羞怯的不敢看,她只是见不得哪哪都有项琬宁的影子,逮着机会就想编排她几句。
是三皇姐啊,我跟表哥讨要礼物呢,怎么你寻我有事?
三公主一听心里更是嫉妒的不得了,哼了一声,多大个人了还讨要礼物,羞是不羞,许将军这样的人,怎么会陪着你瞎胡闹。
许晟轩笑道:琬宁还没有及笄,可不还是个小姑娘么,我们全家人都把她当小姑娘宠着,就请五公主多担待她些罢。
许晟轩这样一说,三公主也不好再说什么,难得瞧在许晟轩的面子上没有跟项琬宁计较,她红着脸看了许晟轩一眼,既是许将军这样说,我自是不会跟五妹妹计较,我,我先走了。
项琬宁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娇羞的三公主,啧啧一声,表哥你这魅力可真大啊,三皇姐那长在头顶的眼睛,居然还能看见谁的面子,真是了不得啊。
我魅力大你才知道么,所以你可上点心吧,没准那天我就被人抢走了。
许晟轩说完扬长而去,项琬宁噎在当场,他这什么意思,他不会是活了两辈子的项琬宁现在才后知后觉,许晟轩不会对她那什么吧,他们是兄妹啊,怎么可能呢!
项琬宁终于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方才大舅母那个口气,分明就是来试探母后的,她还傻啦吧唧的跟许晟轩眉来眼去,这不是叫大舅母误会吗?她最近真是四肢发达头脑要坏了,这点事居然没看出来。
虽然她知晓母后不会答应,但是许晟轩,他,他应该就逗她玩吧,她还是个小孩子啊,项琬宁丢了魂似的在外面瞎转悠,就是不敢回去面对许晟轩,太尴尬了,这以后还怎么玩啊。
项琬宁烦的直抓脑门,她唯一能信任的人也不能亲近了么,人生真是太挫败了
公主这是要薅头发么?
冷不丁的被一个戏虐的声音打断,项琬宁抬头一瞧,裴衍离正站在三两步远的地方笑看着她,师傅你从哪冒出来的?
裴衍离四下打量一圈,那公主您看我从哪里冒出来比较合适呢?
你还是别冒出来合适。裴衍离走过来,给她把抓乱的头发弄平整,挺好看的发髻,你非要揪它作甚,瞧着跟疯子似的。
项琬宁像是被点了穴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由着裴衍离给她摆弄头发,好半晌终于弄好了,项琬宁感觉脖子都要僵了。
裴衍离看她那丢了魂的样子,嘴角一笑,公主今儿可有练功?
项琬宁讶异的抬起头,今儿还要练呐,今儿是重阳节啊,就不能休息一天么?
裴衍离故意板着脸,练功那是一日都不可废弃的,这个都不懂么,你今儿一天不练,明天可要双倍补上。
双倍?那还不得要了命,项琬宁欲哭无泪的,那我还是今儿练吧。
裴衍离这个人那是说到做到,即便你一时能混过去,也早晚能叫他找补回来,项琬宁吃过一次亏就长了记性,认命的脱了厚厚的鞋子,把繁琐的裙摆束在腰间,一板一眼练起功来。
却不知就在不远处的大树底下,许晟轩正看着树荫下的俩人,手指不自觉的握紧,嘴角紧紧抿成了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