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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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玄机

    项琬宁在场下扶额,这人竟然毫无分辨之力,整个小组都因此而失败。

    接下来第三组倒是顺利了些,题目是牡丹。传递消息的人扇面上刚好绘的就是牡丹,而且牡丹是大覃王朝的国花,所以也是画作和诗文中常常出现的花,他们没有用到一刻钟就完成了。诗作的不温不火,倒是画作到很有一番功底。

    裴衍离看了眼,叹了一句:大概在伯仲之间。

    轮到了最后一队,也就是裴衍离和项琬宁上场了。

    项琬宁气定神闲的站在画桌前,桌上平铺着一层上好的宣纸,用典雅的镇纸镇着,并且命人撤走了五彩斑斓的颜料,只留下一个盛着墨的砚台和笔架。

    初初看起来,与前几对之中的作诗的人一般无二。

    台下见此情景都开始议论纷纷,嗡嗡声一片。坐在上座的皇上和皇后也瞪大了眼睛,不要五彩斑斓的颜料,画出来的像是什么?

    画画不用色彩?要么是有自知之明,上一个组的画作着实惊艳,或许裴将军和五公主是抹不开面子才上去的。

    项琬宁站的靠边,听到两侧各人的讨论声不由得有些郁闷,只用墨色来作画有什么不可以呢?怎么就被理解成了想要认输了呢?

    主持比赛的人手里拿着个被红丝带绑着的纸卷,裴衍离接过来一看,心下一沉,身为武将的自己实在是对于这些事情不太擅长。

    题目只有一个字:墨。

    墨锭、墨液、墨色,都是墨。

    这可给裴衍离出了个大难题,若是表达有偏差,项琬宁做岔了,也算是文不对题。

    裴衍离抬眼看了一眼给自己递过来纸卷的人,对方的眼中精光一闪,笑的分外高深。

    又看向已经进行完第一场比试在旁边休息的第二组,刚刚负责画画的那位蓝衣公子跟主持人的眼神对上,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下,又不动声色的移开。

    裴衍离冷哼一声,没想到只不过是一场用来助兴的比赛,也有这般行径!

    沉吟片刻,项琬宁睁开眼睛,缓缓的走到自己的桌前,用狼毫蘸了一笔饱墨,随意一甩,墨滴点点溅落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末了,掏出刚刚购买的印刻,上面原本就有些印泥残留,她稍微用了些力,在墨点的空白处留下一个淡淡的红痕。

    好了。看到主持人诧异的眼光,裴衍离缓缓走到休息区坐下,捧着茶杯抿了一口,观察着项琬宁的反应。

    项琬宁看着书童把那幅承着墨点的宣纸竖起来挂好,皱眉深思了一会,就下了笔。

    一旁的人们在看到裴衍离随意挥洒墨点的时候议论的声音更大了,嘈嘈杂杂的听不真切。不过多半是猜测裴衍离这一组已经放弃了比赛,先是项琬宁不用色彩,后是裴衍离信手胡来,摆明了已经认输的模样。

    比赛的主持人也听到了,他就站在一边的位置,方便周围的观众看到场上正在比赛的选手。最后一组成队最晚,座位被安排在最旁边,因此裴衍离的位置跟主持人挨着。

    只见主持人歪过头来说:裴将军竟是连个人都抓不到吗,竟然要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比赛。

    裴衍离没有说话,只是为项琬宁捏一把汗,不知道有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

    主持人见久久得不到回应,一时场面有一些尴尬,一炷香的时间已过,人们都对最后一队抱得希望不大了,也不甚安静,更多的是在讨论第二组刚刚作画的人。

    那是张府的嫡长子张青天,有名的大才子呀!

    哦哦,张青天,莫不是就是那个青青公子吧?

    可不是!今年这个年一过去了就要开春闱了,我看啊状元郎非他莫属!

    项琬宁一边作画一边暗忖,原来他就是张青天。

    那个作了一首诗,害得她被自己的父皇厌弃的张青天。

    上一世她与张青天心里都清楚,自己不过只是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小女生,但是张青天却在他的一篇诗作之中硬生生的将自己写成了一个不守妇德、不守孝道的浪荡女子!

    他是状元郎,文采斐然,诗集每年一出都是被抢购一空的,这首诗也就广为传颂开来。天下皆知,她不守妇德、不守孝道。

    于是,谣言甚嚣尘上。

    人们向来是不吝于将各种穿侧和恶毒作为茶余饭后的话题,有个一就能脑补出许多二三四出来,她的名声一落千丈,最后甚至传到了自己的父皇耳中,父皇也因此大发雷霆,更是放下狠话再也不认自己这个女儿。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赵子汐开始逐渐厌弃她,在奉恩侯府之中自己的小院凄冷一片。

    重活一世虽是不想再跟赵子汐有任何的瓜葛,然而这个张青天,却是要为她前世的悲惨命运附上一定责任的。

    她眸色深深,或许张青天也觉察到了,抬眼看过来,却被她眼中的清冷刺了一下。

    主持人说:请公主将作品公布出来吧。

    先被项琬宁举起来的是诗作:墨带残膏浓复淡,笔生春意睟而温(注:宋·郑刚)。

    裴衍离点点头,诗倒是差强人意,写得朦胧,哪一种都解释的通。就看项琬宁的画了。是可以写的模棱两可,画作可是实打实要画出实物来的。

    项琬宁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把玩着自己的耳坠子。

    主持人漫不经心的说道:请亮出画作吧公主。

    项琬宁点了点头,旁边的书童立刻把他摊在桌上的画作举起,架在木质的架子上。

    画作上,笔锋诡异嶙峋,似是孩童拿着快枯墨的笔信手涂鸦,杂乱无章不说,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人群中一片哗然。

    主持人也是诧异不已,眼前公主的气度和风采不凡,本来想着即使不如张青天,画作也是拿得出手的,毕竟公主在宫里日夜受到那些大儒们的传教,谁知道看到这样一幅画,主持人此时此刻说话都有点磕磕巴巴:公主,小人不才,敢问你这画的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