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离去,破庙一个不引人瞩目的小角落里,传来了一些响动。
那是一个小小的,满身是血的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的眼神却像是饱历了沧桑一般的淡漠。
只有看向宓秋舫刚刚坐着的地方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丝丝的玩味。
“这个小丫头,倒是有点意思。”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说一个五岁的小姑娘是小丫头,怎么都有点怪异。
可是放在这个小男孩身上,却一丝丝的怪异都没有。
“真是不错,没想到只是随便找一个地方休息,就有这么大一出好戏看。”
这个小男孩比祁英法他们要早一步来到这个破庙,本想稍事休息就离开。
然而,他刚刚坐下,祁英法他们就闯了进来。
因为某些原因,他不想被人发现,因此便隐藏了自己的气息。
因着他躲的地方比较偏僻,又隐藏了气息,所以祁英法他们并没有发现他。
但是他,却把宓秋舫的举动给看了一清二楚。
他看到匕首凭空出现在宓秋舫的手里。
看到宓秋舫偷偷地点燃了迷香。
也看到后来宓秋舫一系列的骚操作。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真的是想为宓秋舫喝彩了。
此时的宓秋舫早已经回到了家里,躺在自己舒舒服服的床上。
如若她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被一个陌生人给看到了的话,估计会被呕死的吧。
宓秋舫被宓秋清抱着回到宓家的时候,可把宓家所有人都给吓得不轻。
一群人围在宓秋舫的床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大夫把脉。
直到大夫说:“小姐没什么大碍,只是受惊过度,老夫开两副药调理调理就没事了。”
君檬听到大夫这样说,一颗心才算是放到了心里。
“湘雪,你送大夫出去,顺便去抓药。”
“是,夫人。”湘雪引着大夫出了宓秋舫的秋舫阁。
大夫一走,宓秋舫就非常适时的醒了过来。
“娘。”宓秋舫弱弱的叫了一声。
君檬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我的儿啊,你受苦了。”
宓秋舫看到君檬哭,忍不住也想哭了。
这是她的娘亲啊。
活生生的,还带着体温的娘亲啊。
天知道,上一世当她看到自家娘亲,冷冰冰的,全身布满了青紫痕迹和那些男人的污秽之物的尸体的时候。
她的内心是一种怎样的痛。
她的娘亲平日里是最温柔,最坚毅,也是最爱美的。
但是……
宓秋舫揽着君檬的脖子,哭成了一个泪人。
“娘亲,都是孩儿不好,都是孩儿的错。”
如果不是孩儿错信他人,如果不是孩儿不听劝阻,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孩儿不孝,累你惨死,父亲失踪,哥哥们死无全尸。
都是孩儿的错。
宓秋舫多想把这一切都说出来。
但抱着君檬,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断了线的眼泪。
宓炀还没进门就听到细细密密的哭泣声,心脏一阵疼痛。
进门就看到宓秋舫母女两个哭抱成一团,不由得又有一些好笑。
“这是怎么了?谁招惹我们家两个宝贝疙瘩了?怎么哭的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