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如此恶毒的计策,竟然有人用在两个孩子身上,其心可诛!”
“查,给我彻查这些人都隶属那个宫里。”
君津怒火滔天,脸色已经阴沉的不能再阴沉了。
“舅舅,这还有了,两个明显不是宫女和太监的人呢。”
宓秋舫指的自然是最后进入房间的那一男一女。
“余文山,去查,这两个人是怎么进宫来的,跟谁进来的。”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
君津看着在场的众人,怒极反笑。
“真的是好样的。”
“朕本想好好的过一个年而已。”
“既然有人这么不想过个好年,朕就成全你们。”
“此次参与谋害将军府小姐和三公子的所有人,直接处死。”
“与之相关联的众人,无论是官员还是奴仆,赶出磐伽城永不再用。”
“至于这幕后指使之人……哼。”
君津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虽然君津没有说着幕后之人到底怎么处置,但是那些看前面的那些处罚,就知道幕后之人肯定是难逃一死的。
新年伊始。
因为宓秋舫牵连出许许多多的人,其中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向家。
根据宓秋舫上一世的记忆,这一年过年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发生这种事情。
因为上一世,直到萧皓轩带人攻破磐伽城,向修远还是刑部尚书。
这一世的改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重生所带来的蝴蝶效应。
其实这段时间宓秋舫自己也在思考,自己的重生究竟会不会改变上一世的结局。
现在所发生的的事情,虽然有些还是按照上一世的时间线在走,但有些已经跟上一世有所不同了。
可是这些不同,究竟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人,宓秋舫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孤独感。
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她自己的那种孤独。
她不能跟任何人交心,不能告诉任何人她重生而来,不能诉说前世的遭遇。
那种孤独,没有人能够理解。
“舫儿。”宓秋清拍了拍宓秋舫的肩膀。
宓秋舫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嗯?大哥,怎么了?”
宓秋清皱眉:“你在想什么呢?叫你那么多遍都没有反应。”
宓秋舫摇摇头:“没什么。大哥,你叫我干嘛?”
宓秋清能够看出来宓秋舫有事瞒着他们。
宓秋清揉了揉宓秋舫的头。
“傻丫头,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你说出来,我们都能帮你。”
宓秋舫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心事的,大哥,你想太多了。”
宓秋清盯着宓秋舫看了一会,把宓秋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大哥?”
宓秋清叹了口气:“爹娘他们找你过去,刚刚的事情他们想再问问你。”
宓秋舫点头:“那好,我们走吧。”
宓秋舫走出了一段距离,发现宓秋清还站在原地。
“大哥?你怎么了?”
宓秋清踱步到宓秋舫身旁:“舫儿,你记得你还有三个哥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能跟我们说。”
宓秋舫心神一晃,周围的环境变换,像是回到了上一世那嘶喊声不断的战场之上。
那时候自己的三个哥哥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远没有现在的风光无限。
但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把自己挡在身后,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三个哥哥。
时光和记忆仿佛都在这一刻重合,那个衣衫褴褛的大哥与现在光芒万丈的大哥重叠。
斑驳的月光散在两人身上,坚定了宓秋舫那颗摇摆忐忑的心。
对啊。
她重生而来不就是为了护住这样光芒万丈的哥哥吗?
为此,即便双手沾满鲜血,即便心灵充满黑暗那又如何?
她已经见识过这世间最险恶,最肮脏的人心,还有什么能够摇摆不定的呢?
宓秋舫勾唇微微一笑,走上前抱住宓秋清的胳膊撒娇。
“那当然,我的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是什么都比不上的。”
宓秋清揉了揉宓秋舫的头发:“有什么事情不要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像今天发生的事情,你明明可以跟我们说的。”
宓秋舫耍赖:“可是跟你们说就会错过最佳的机会了呀。”
“舫儿,大哥希望你能永远开心无忧,希望你永远不曾见识这世间的黑暗。”宓秋清柔声说。
宓秋舫望着宓秋清的眼睛,心里有丝丝的难过。
大哥,你的妹妹的心中早已被黑暗充斥,只愿能守住你的笑颜。
宓秋舫歪了歪头:“那大哥你可要保护好我呀。”
宓秋清失笑:“走吧,舅舅爹娘都在等我们。”
宓秋舫点点头,乖乖的被宓秋清牵着走了。
椒房殿。
一家子的人都到齐了,都在等宓秋舫自己。
宓秋舫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好糊弄过去了。
“舅舅,舅妈,爹爹,娘亲,表哥,二哥,三哥。”宓秋舫甜甜的叫人。
君檬冷哼一声:“嘴再甜也没有,过来站中间。”
宓秋舫眨巴眨巴眼睛抬头看宓秋清。
宓秋清给了宓秋舫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这个大哥真的帮不了你。”
宓秋舫咬牙切齿:“大哥,说好的保护我呢?!”
宓秋清微微一笑:“都是家人,不存在保护一说。”
“宓秋舫,你跟你大哥嘀咕什么呢!我告诉你,今天谁都救不了你。”君檬厉声说。
宓秋舫哭丧着一张脸,走到中间的位置,跟宓秋微并排站着,接受众人的审视。
一家子的人就那么默默地看着他们二人什么话也不说,宓秋舫心里没谱极了。
宓秋舫悄悄的拽了拽宓秋微的衣袖。
宓秋微低头看他。
宓秋舫给他使眼色,准备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但宓秋微就跟没看懂宓秋舫的意思一样,再次陷入到了自己的世间里面。
宓秋舫真的是……
“那个什么,我说大家能不要这样盯着我看吗啊?怪吓人的。”宓秋舫说。
“哟,我们小舫儿还知道害怕呀?”君檬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