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他俩呢？咋就你自己回来了？”
“做常规检查去了吧？”
楚瑶先开口，楚琼跟着补了一句，到底是在医院上班，一下就猜到了答案。
“嗯，大丫陪着呢！”
“她知道哪是哪呀，行了，你有事忙你的吧，我去带他们检查。”
楚琼站起身，铁军看向楚瑶，说道：“楚瑶，你也去吧，陪大丫说说话，好好安慰安慰她！”
“行，走，二姐！”
楚瑶啥也没想，跟着楚琼走了出去，铁军坐到床边，楚父把跳棋收了起来。
“大军，是不是妈的肿瘤扩散了？”
楚母一句话就把铁军问住了，楚父叹口气，拍了拍铁军。
“我们早就知道了，你妈这几天吐的厉害，怕你们着急，一直瞒着你们。”
楚父说完，把刚沏好的茶放到铁军手中，茶泡得很浓，碧螺春的味道，刺激着铁军的大脑。
铁军喝了一口茶，心中的刺痛略轻，看着楚母笑了笑。
“妈，您可能要遭罪了，李主任说得马上进行化疗。”
“呵呵，那就化疗呗，妈扛的住。”
“可是，我担心......”
“没啥担心的，妈来北京这些日子就已经赚了，妈清楚自己的身体，别怕，死不了。”
楚母看的很开，铁军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头看茶杯里的茶叶，就怕自己会忍不住掉眼泪。
“大军，你和楚瑶在一起了，妈没啥遗憾了，楚瑶心理承受能力差，别说那么严重，明白吗？”
“嗯，明白！”
铁军点点头，心里更难受了。
“我去找李主任签字去，大军，好好陪你妈唠唠嗑！”
楚父站起身，走出了病房，楚母拉着铁军的手，开始讲楚瑶的脾气和习惯，好像交代后事一般。
小川检查完，也安排住了院，王主任很贴心，就安排在楚母病房隔壁。
铁军啥也干不了了，围着三个病人转，可喜的是，两天后，苗苗出院了。
化疗前准备工作就绪，楚母开始接受化疗，一周后，铁军发现，楚母的肤色越来越黑，还总偷偷伸进衣服里挠。
“妈，你刺挠是吗？”
“嗯，还恶心，头晕！”
“我去喊医生！”
楚瑶跑出去了，没一会，李主任和王主任跟在后面进了病房。
“李主任，王主任，全身痒，痒的难受。”
楚母的声音很虚弱，还有些沙哑，李主任拉起楚母的袖子，看到楚母的胳膊上有结疤和水泡。
楚瑶吓了一跳，偷偷掀起老妈的衣服，后背上也都是流着脓水的泡和疤。
“妈，你身上这样，咋不早说呀！”
李主任和王主任也看见了，同时皱了皱眉。
“呵呵，妈怕你们着急上火，寻思挺挺就过去了。谁想到这玩意还会跑，挠挠就换地方了。”
铁军转身出去了，受不了楚母这份坚强。
“这化疗真不是人受的啊，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踏实，还总吐，太难熬了！”
楚父的声音传来，说到最后有些哽咽。
“不要紧，一碗白粥，一盆洗脚水，就能治好。”
“啊？这么简单，不用吃药？”
楚母惊愕的抬起头，心中后悔不早点说，白白遭了好几天罪。
“呵呵，我还能骗您啊，小铁，跟我去拿方子！”
“好好，在这呢！”
铁军在外屋赶紧喊道。
“粥用白米熬，洗脚水得用您本人的，可别忘了呀！”
李主任和王主任走了，铁军赶紧跟上，到了办公室，很奇怪，两人各写了个方子，递给铁军。
“很好奇是吧？老王负责修复疤痕，我负责去水泡，别发呆了，这都是祖传的，保证药到病除！”
铁军信，俗话说，偏方治大病，眼前这二位，可都是行医几十年的老专家，肯定不会开玩笑。
他发呆是想，咋把这东西变成钱，一个管皮肤病，一个能修复疤痕，都是常用药，销路不愁啊！
“我去试试，要是好使，能把这方子卖我不？”
“卖？净胡闹，快去吧！”
李主任摆手撵铁军，铁军呵呵一笑出了门，心想，不急，先看疗效。
铁军没着急去抓药，先拿着方子来了小川病房，楚琼这几天陪在这边，主要是蹭歌听。
“二姐，你帮我看看这俩方子，上面这些药材贵吗？”
铁军走进病房，没等三人开口，先把方子交给楚琼，楚琼接过去认真看了起来。
“不贵，都是常用药材，一共也不超过10块钱！”
“这么便宜啊，二姐，你帮我抄一份，然后帮我收好。”
“没用的，这个克数有问题，下一次肯定又会变的。”
想起俩老头那么痛快给他，肯定是不怕他拿走，铁军哦了一声，出门去抓药。
抓好药，铁军跟楚瑶下楼去小旅店熬粥，苗苗出院，铁军没让奶奶退房，那间房留下给大丫住了。
旅店大妈在，看见铁军小两口来了，以为俩人要去干坏事，笑着想躲，铁军赶忙开口喊住。
“大妈，借您家砂锅用用，我要熬点粥。”
“你俩屋里歇着，大妈熬好了叫你，小米粥还是......”
“那可谢谢您了，大米粥，啥也不放，稠一点，半熟的时候您叫我，我好放中药。”
“得嘞，歇着去吧！”
大妈进了厨房，铁军不放心，想在门口卖单，被楚瑶拉进了屋里。
“你嘎哈呀，大妈一会就该喊了！”
“喊啥喊呀，没二十分钟喊不了，快点，我都想你了！”
铁军紧紧抓着裤子，被楚瑶笑着推到炕上。
“嘿嘿，炕还热乎着呢！”
“天越来越冷了，大妈心疼大丫，炕肯定给遛着呢！”
二十多分钟后，铁军出了屋，大妈正好走出厨房，看见铁军，招招手。
“嗨，点掐的真准！”
铁军有点心虚，不敢接话，傻笑着跟大妈进了厨房。
“哎，不能直接放，你这可不是熬药汤，等一下。”
看见铁军要往砂锅里倒中药，大妈赶紧拦下铁军，抬脚往厨房外走去。
没一会，大妈拿着纱布和线团子走进来，从铁军手里拿过中药包。
把中药倒进纱布，用线缠好系紧，大妈手一抖，纱包跳进砂锅中。
“然后呢？”
“煮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