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林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第二天的早晨六点也不见醒。
蒋诚铭习惯六点醒来,还没有睁开眼睛,他就感觉到手心里的异样,娇软的身躯在他的怀里,鼻息间是熟悉的少女沁香,不是香水味,好似某种洗发水与沐浴露的混合,很好闻,心很宁静,他有片刻的怔忪。
软香在怀,他不是柳下惠,对怀中的女子,蒋诚铭控制不住血气方刚的冲动,看着熏红的白嫩脸蛋,情不自禁的落下一个吻在脸颊上。
很润,很弹。
薄唇上余留的曼妙令他心神荡漾,骨子里的血液急速流窜都汇聚到一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就是六点半,蒋诚铭有些不舍的唤道,“沈宜林。”
昨晚睡得太香了,沈宜林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立刻一张放大的清俊容颜落入眼底,空白的大脑霎时涌入昨晚的一切,红唇一勾,“早,亲爱的。”
软糯的声音,撩动了蒋诚铭紧绷的琴弦,小铭铭都不老实了。
“该起床回部队了,”蒋诚铭淡淡的说道,盯着沈宜林的那双眼眸特别的幽深,晦暗,好似一口古井,深不见底,倒影着沈宜林娇美的脸庞。
沈宜林不依,她越靠近蒋诚铭就越控制不住想更近得到更多。
“不要,人家还很困,还想睡觉,”蒋诚铭的怀里特别安心,茉莉花味令她依恋不已。
“不行,快起床,”蒋诚铭冷着脸。
“十分钟,让我再睡十分钟,好不好嘛,亲爱的大铭铭,”沈宜林仰起头在蒋诚铭的脸上吻了一下。
饶是心如磐石也被击得粉碎,蒋诚铭看着沈宜林布着红血丝的眼睛于心不忍,但是这个小女人一直在他的怀里动来动去,蹭得他的体温又高了,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真怕崩了。
“不准动,安静十分钟。”
沈宜林看着近在咫尺双手触碰的结实胸膛,一阵偷笑。
“嗯嗯,我就是想找个舒服的地方,胸肌好硬,还是这里舒服,”沈宜林的小手抓了一下肌肉,将头放在蒋诚铭的心上聆听着扑通扑通的声音。
小手的体温令小铭铭一跳,蒋诚铭不禁双腿交叠,隐忍得厉害。
麻烦精,可他又狠不下心。
清晨云雾散去,空气清新,朝阳拨开云层而出。
沈宜林这一赖就赖到七点,太阳都出来了。
蒋诚铭几番催促,她才慢慢从病床起身。
一夜好眠,神清气爽,沈宜林对着蒋诚铭的薄唇来了个感谢吻,这才起床梳洗。
期间,蒋诚铭早已让俞宏毅买来蓉城小吃灌汤包、小米粥放在一边的餐桌上。
时间已经不够,沈宜林抓了两个灌汤包,一口气喝下一小碗小米粥就随着俞宏毅回部队。
有俞科长掩护,沈宜林神不知鬼不觉的回了器材室,她换上衣服这才去训练,时间也刚刚好。
沈宜林体会到与蒋诚铭在一起的美好生活,哪能在部队里呆得下去,如是乎,连续两晚都跟着俞宏毅在医院里与蒋诚铭同床而眠,这是她重生后睡得最安稳的觉了。
蒋诚铭身上味道好闻,手心下的身材又特别好,简直就是享受。
沈宜林是舒服了,可难为了蒋诚铭。
一夜无眠,一柱擎天。
他生病还得用手解决——
“检讨书呢?”
“在写,”沈宜林一点也不想写什么检讨,皱着一双柳叶眉。
“明天必须交给我,”蒋诚铭严肃的说道。
“好啦,好啦,”沈宜林的声音带着不满。
她回到部队,冥思苦想,检讨书,怎么写?
忽然,她的大脑里灵光一闪,于是乎拿起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份“检讨书”
晚上,沈宜林带着写好的检讨书跟着俞宏毅来到病房,笑眯眯的双手奉上。
“大铭铭,奴家的检讨书。”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笑成玄月,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蒋诚铭接过打开一看,瞬间脸就黑了。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检讨书,他越往后看脸色越难看。
沈宜林可没有错过蒋诚铭的神情,那张嘴就没有落下过,上扬的弧度正好,笑不露齿。
她的检讨书只给蒋诚铭看,信名是检讨书,内容嘛,她可是聊表的相思,将她独自一人在部队上的孤独寂寞思念全写在“检讨书”里。
“亲爱的大铭铭,我好想你啊!
一个人的房间,一个人的床上,一个人孤枕难眠,我止不住思念。
那夜的月半圆,就像那时我的心早已飞到你的身边,夜与我等你来画圆。
我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你白色的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古有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今有沈家宜林思念铭铭一分一秒都是度日如年。
你的胸肌,你的腹肌,你强健的体魄,我都迷恋。
大铭铭,你让我害了相思病,吃饭无味,军训无力,一切都是索然无味
我真的太想你了,五日六日不见我已病入膏肓,在得知你的消息后,我就忍不住飞奔而来。
看着你的人,恋着你的体温,我情不自禁,情非得已。
你早已深深进入我的脑子,动作不听大脑指挥,一门心思只想见你,于是乎我就到了病房,看着你,我才觉得生活更美好——”
大笔挥挥,洋洋洒洒一大篇,全是肉麻的情书,最后还写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为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思你念你想你的沈家宜林。”
“检讨书,我写得好吧,大铭铭,你有没有感觉到我的心意?”
沈宜林凑近看着蒋诚铭还有些苍白的脸。
“什么乱七八糟,重写,”蒋诚铭没有将检讨书还给沈宜林而是将一大张白纸折叠整齐放在枕头下,冷声说道。
“啊!我已经深刻反思检讨了,信里就是我最真实,最认真,最情真意切的检讨。”
“胡说八道,必须重写。”
“呜呜。。。。。。,你讨厌,”沈宜林的小手爬上蒋诚铭的胸膛,大拇指食指一动不重不轻的捏了一下蒋诚铭胸膛两处的肌肉。
夏日衣衫薄,沈宜林的手指好巧不巧的落在某两点上,霎时,蒋诚铭就像被电流袭击似的,浑身一怔,却又极快压下冲动,黑着脸。
两人靠得很近,沈宜林自然感觉到蒋诚铭的异样,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手指上也是一片滚烫,她还是不敢来实际的,只是嘴硬的说,“重写就重写。”
沈宜林的脸上一阵滚烫,她暗暗呼吸想降低体温,奈何越克制那温度越上涨,最后沈宜林有些羞怯的跑进了洗手间。
一层不染的镜子里露出她绯红的脸,潋滟的红唇,泛着桃花的面容,好似十里春风袭来,满面桃花开。
她掬起冷水泼在脸上,依旧压不下脸颊的温度。
病床上的蒋诚铭看着女子落荒而逃,薄唇不禁上扬。
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全是沈宜林方才娇羞的模样,然他俨然生出一句话: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哗啦啦的水声响了好一会,沈宜林的脸才渐渐恢复自若,只是雪白如玉的肌肤还是透着一股春风,柳叶眉梢是止不住的桃花。
沈宜林来医院特意换上长裙,纯净的白色长裙在微风中飘扬,满头的青丝柔顺的披在肩上,额间几缕调皮的垂落在前,时而撩着娇美的脸颊,有点痒,沈宜林抬手放在耳后。
暖暖的晕黄灯光打落,照在沈宜林纤细的身上,光晕柔和,空气都为之运行缓慢。
蒋诚铭抬起头,不禁被这一副美丽的倩影迷惑了。
他知道沈宜林很美,可此时此刻却又不止是美,她就像一缕春风吹入了他的心间,令他本就克制不住的情发了芽。
蒋诚铭有些不想放手了。
然而,就在这时,沈宜林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夜里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