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沈宜林在哪?”
蒋诚铭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难看得很,唐子墨瞬间闭上了嘴,乖乖的应了一声,“嗯。”
。。。。。。
另一边,车祸现场。
沈欣佳满身是血的倒在车里,车主不敢乱动,等到急救车来已经是半小时后。
轿车前面凹陷特别严重,防风玻璃全碎了,发动机也撞缺损了,车是废了,车主还来不及心疼自己的车,只是希望这场事故与他没有责任。
本来他是给水果店送水果,刚将最后一箱苹果送到店里,因为水果店在路边他们要的水果也不多,所以车没有熄火,钥匙也在车上,他正与水果店的老板说明天的订货,忽然一个女人坐进了他的车里,一脚踩下油门,车猛然启动窜了出去,女人开得很快,他根本追不上。
一转眼,车就转弯了,他找了好一会才在僻静的甬道里发现,远远看见女人的疯狂他就心惊。
这女人脑子有问题吗?
她竟然抢别人的车撞人!
车主不敢靠近,只能拿出手机报警。
警察先来到现场,他们了解了事情经过,又看着当事人满身是血的倒在车里,人道主义为先,他们没有动伤者,只是等着救护车到来,车祸的罪魁祸首重伤,警察只能等当事人醒了才来审问。
还好,没有其他伤亡。
沈欣佳送到医院,直接推进了抢救室,她是孕妇小腹碰撞在车上,肚子的孩子滑落,并大出血,头倒是皮外伤,可因为孩子早已死去且时间过久的停留在子宫里,坏死的血凝结在里面,子宫已经没有血液供养,脱落,为保住性命只能切除子宫。
这项手术需要病人的家属签字。
他们在沈欣佳的衣服里找到手机,翻出王丽的电话,拨出号码。
王丽正在西市某酒店的床上,身边的司机老王正搂着她风韵犹存的腰,一双手不老实。
这些时间,王丽一直在寻找怎么再次进入林阳控股公司里想要拿下她以为应该属于她的东西,很久没有男子的滋润。
虽然老王人已经半百,身材,长相都属于次下等,可想着她的计划只能用美色留住他,被他这么一勾,寂寞了许久的感觉上来,身体有了别样的感觉,湿了。
她也不遮掩,反正这事王丽也不是第一次与老王做。
“宝贝,你可真美,比我家里那个黄脸婆美多了,我啊,真想死在你的怀里。。。。。。”
说着,老王还在王丽的身上吧唧了一口。
王丽呵呵直笑,全身的肉轻颤。
老王想提起快要退休的枪上阵,忽然王丽的电话响了起来。
王丽的手机也是设置了特殊铃声的,对于陌生电话铃声不同,电话响了一遍没有接。
医院又翻找沈欣佳手机里别的电话,找到凌云生的号码,打过去,也没有人接。
沈欣佳的手机就只有两个电话,医院又给王丽打过去。
王丽还不想接,可有些尖锐的铃声令她皱起眉头,压过她升起的那点潮、气儿,随手摸过手机点接听,带着一丝情味的声音流出,“喂。。。。。。”
新来的护士还没有经历人世,没有听出王丽声音里的酥、麻。
“请问你是沈欣佳女士的家属吗,这里是蓉城市医院,你的女儿出了车祸正在抢救,病情严重,需要你亲笔签字。”
王丽本眯着眼睛享受着老王的安、抚,忽然听见沈欣佳出了车祸,一下就坐起,拉开老王的手,“她。。。。。沈欣佳出了车祸,严重吗?”
“很严重,需要摘除子宫,麻烦你快点到医院。”
摘除子宫?
王丽的眼睛猛然睁大,忙应了一声,下地。
画好的眉头一皱,心里很是烦躁,她这个女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个节骨眼上她怎么又出事了。
王丽有些生气的套上衣服,老王在王丽身边一双眼睛落在她的胸前。
老王跟着沈志山有些年了,家里有妻子,儿女,原来也是一个踏实过日子的人,随着沈志山的公司上市,陪着沈志山参加不少的上流场合,见的女子多了,被社会风气带偏了,家中的妻子随着年龄增长,照顾儿女年老色衰,老王的眼睛就不安分起来,就在这时,王丽走进了老王的视线,起初老王想着王丽是沈志山的女人没动别的心思,可王丽思想不单纯,主动勾搭上老王,一来二去,两人就在一起,去酒店也不只一次两次了。
就好比这次,老王是陪着沈志山到西市出差,沈志山让他调查西市的另一家医院的风气,需要在这里呆上一周,老王受不住寂寞就给王丽打了电话。
王丽需要老王盯着沈志山的动向,她还不能与老王翻脸,于是就有了方才那一出。
沈志山要回蓉城,老王需要留在西市,且老王知道王丽要来就没有送沈志山去机场,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沈志山在机场晕倒这事。
王丽换好衣服,看着老王,“我先走了,哎,沈欣佳真不懂事,这个节骨眼也不知道他能挺多久,公章你弄到手没有,特别是财务专用章?”
“我有我的眼线,帮了他这么多年,我也该享一享福,放心吧,只要他不在公司,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嗯,地震我离开了沈家几天,他对我冷淡了很多,可我也不会白白跟着他这么久,他还病着,应该等不了太久,你要多留意,我回蓉城了。”
老王一下搂着王丽并抓了一把,“如果欣佳没事就来找我。”
“好,”王丽心里不满老王,面上却是低低一笑。
老王又与王丽耳鬓厮磨了一会,王丽才走出酒店。
。。。。。。
儿另一边赶往西市的路上,沈宜林又给医院打电话,请医生务必先抢救病人,出了什么事与医院无关。
沈宜林知道医院的规矩,病人病情严重就必须要家属签字,可关键时刻,耽过一点时间,病人就少一点救治时间,沈宜林通过医院的账户打了钱,医院考虑到病人的情况,已经送进了急救室抢救。
许晋墨知道沈宜林担心,加快了速度,还好他超控车的技术特好,从蓉城到西市,许晋墨全程超速花了六小时到西市,沈宜林一到医院就忙着去前台询问,沈志山还在急救室里,沈宜林特别担心,她跑到急救室外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闪缩的红灯,眨也没有眨一下。
许晋墨停好车走进,一眼就看见强撑着的沈宜林。
“伯父,会没事的,”许晋墨安慰的说道,一双眉头紧皱,他是医生,抢救六小时病人还没有送出来想必是病情危急。
护士见沈志山的家属到了,拿出一份病危通知单,好几份抢救、开颅的手术单要沈宜林签字。
猝然晕倒,全身肌理衰退,器官衰竭。。。。。。一个一个的词语令沈宜林难以承受,可她不能被打倒,父亲需要她,她是沈志山的女儿,必须要坚强。
可手握着签字笔,就像有千斤重,她拿了好几次笔都在手指间滑落,一股不好的预感蔓延。
沈宜林的神情都僵硬了,最后她用左手压着右手签字,可沈宜林三个字怎么也写不出来。
一边的许晋墨见此,包裹着沈宜林的手签下她的名字。
“不要逞强,想哭就哭,”许晋墨看着沈宜林不禁脱口而出。
“我很好,”沈宜林的回答特别机械,眼珠没有转动一下。
后面沈宜林就站在急救室外眼睛直盯着红色如血的灯。
许晋墨看着这样的沈宜林,真想将她拥入怀里,可又怕动作太过唐突令沈宜林抗拒。
两人各怀心思,相距不远。
不知过了多久,沈宜林觉得漫长如一个世纪,急救室的灯才熄灭,医生,护士走出,穿着蓝色防菌服的医生还来不及取下口罩,沈宜林迫切充满希望的盯着他,“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沈宜林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害怕。
医生深深看了她一眼,“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沈宜林听着这几个字,双腿突然如同脱力似的,一个趔趄往地上掉落,幸亏一边的许晋墨伸手抱住她的细腰,这才免于跌倒在地。
“我爸。。。。。。”他。。。。。。
沈宜林的眼眶一片充血似的通红,可眼睛里却没有一滴眼泪,脸上是悲恸到极致。
“他的大脑缺氧严重,且周身的器官衰竭,我们尽全力了,至于能不能醒就要看病人的造化了。”
医生疲惫的抬手擦去额头的细汗,接着就有护士将沈志山推出来。
沈志山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面色十分苍白,唇上一点颜色也没有。
他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一动也不动。
沈宜林看着沈志山,一言也不发。
护士与沈宜林一同将沈志山送到加护病房,沈宜林握着沈志山的手,心里自责。
都是她的错,怎么没有照看好父亲。
还记得她去小金川前父亲的身体就有些不好,咳嗽严重,当时她怎么没有让父亲去检查一下呢?
一边的许晋墨看着病床上的沈志山,拿起病例,他看着上面的文字,心里有不少的疑问。
沈宜林一直守在病床前,好半响都没有动,木讷得像个木偶。
许晋墨上前,拍着沈宜林的肩,说,“宜林,别太自责,沈家还需要你,你的父亲病了你不能生病,不然你的父亲即便是昏迷了也会担心的,难道你忍心看着他生病了还不安心养病?”
许晋墨这话深深落进沈宜林的心里。
是啊,她要坚强,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
父亲病倒,公司肯定是一团乱麻,那些觊觎公司的人,一定会有所动作。
林阳控股是父亲一生的心血,她一定要为父亲守住,并除去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
沈宜林转动一下眼珠,站起。
由于长时间的蹲着,沈宜林的腿有些缺血,脚一弯,差点倒在地上,幸亏许晋墨眼疾手快扶住她。
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病房外出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蒋诚铭让唐子墨查沈宜林的踪迹,很快他知道沈宜林来了西市,蒋诚铭买了连夜的高铁直奔西市,他还是晚了一步,沈宜林的身边站着另一个人。
蒋诚铭看着病床上的沈志山,又看向病房里的沈宜林、许晋墨,那一刻他的心里特别的烦躁。
他想走进病房安慰沈宜林几句,可又觉得好似多余。
“谢谢,”沈宜林看着许晋墨,退开一步。
身后跟来的唐子墨也看见病房里的一幕,他真的太生气了,沈宜林这个女人果然脚踏几只船,一面勾着蒋诚铭,一面与别的男子保持着暧昧。
蒋诚铭转向病床的沈志山想上前慰问几句,唐子墨却拉住蒋诚铭向一边拖。
蒋诚铭赶到西市很急,喉间一痒,一股气血上涌,忍不住想咳嗽,可他不想让沈宜林看见便随着唐子墨来到医院的一角,离沈志山的病房一段距离后,蒋诚铭才咳嗽起来,喉咙撕扯严重气血上涌,一滴血落在手心上。
他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抹过血迹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一边的唐子墨没有看见。
“诚铭哥,我们回去吧,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如果被伯母知道你又私自出院,她一定会责怪我的。”
蒋诚铭挺直着背脊,脑中一直出现着沈宜林被许晋墨搂住的画面,他的喉间一片腥甜,不甘心却又不知该如何解决目前的问题。
病房里的沈宜林总觉得有一股视线紧盯着她,她转头一看,却又没有发现有人。
“宜林,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的,如果这里治不好我们就转院到蓉城,蓉城看不好,我们就去帝都的医院,实在不行我们就联系外国的权威医院,一定要将伯父治好。”
沈宜林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女人,可在这个时候,她真的需要有人为她鼓气,只是有些失落的是那个安慰她的为何不是蒋诚铭。
她拉开与许晋墨的距离,疏远的说,“谢谢,不管怎样我都要将父亲医治好,不惜一切代价。”
沈宜林说这话的时候,许晋墨紧盯着她的脸。
“我去医生那问一问伯父的病情,到时我们再商量转入蓉城市医院,你要振作,伯父我帮你照看着,你还要去公司,你父亲的心血还等着你去处理。”
“嗯,”沈宜林知道这还不是悲伤的时候,父亲住院很快就会传到王丽的耳朵里,王丽虽然不在公司上班,可她毕竟在公司里待了那么久,肯定有眼线在林阳控股,她要坚强。
后面沈宜林就在病房里照顾沈志山,许晋墨去医生那了解到一些情况。
许晋墨疑惑的是依照沈志山的岁数不可能出现器官衰竭这一现象,他一说出来,医生也皱紧了眉头,他又说,“病人有心脏病的病史吗?”
“这个不曾知晓,根据病人的面容,应该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许晋墨皱着眉头说道。
“从方才的抢救里我发现病人心脏也有问题,病人大脑严重缺氧,现在还不适合做心脏手术,只能观看着病情,我们西市的医疗设施不比蓉城,待病情稳定一点,我还是建议送到蓉城医治。”
“我就是来询问医生,病人何时能转院。”
“病人才做了开颅手术,暂时还是不宜运送,观看一两天。”
“我也看了病例,病人的器官衰竭有没有可能是中毒,诱发心脏疾病?”
许晋墨是医生,可专攻的是心里疾病,对外科与内科研究不够,不能盲目下结论。
“中毒?”医生紧皱眉头。
“这里有提取的病人血液,经过血液科的分析,并没有发现有毒物质,”医生皱着眉头。
许晋墨听着医生的结论显然不满意,说,“我看还是即刻办理转院手续。”
一个没有疾病史的人,年岁不到六十猝然倒地这事已是偶然,且沈志山身体里的器官出现衰竭,他暗暗猜测是沈志山吃了什么能诱发身体一些列疾病的东西。
当然他只是猜测,具体还要有医生的检查,西市的医院算是不行了。
许晋墨找医生拿了一些沈志山化验的血液快速通过别样的渠道送到蓉城市医院血样分析科查验。
沈宜林一直待在病房里,紧盯着沈志山,她已经打电话到公司财务室,叮嘱最近不准支出任何的费用,紧急情况必须要给她打电话,签字后才能支钱。
财务是沈志山的亲信,在公司改名后沈志山特意叮嘱过就是拿着财务专用章也必须要他签字,如果他不在就必须要沈宜林签字。
财务想问沈宜林发生了何事,沈宜林已经挂了电话。
。。。。。。
一边,蒋诚铭好不容易压下翻搅的腥味,他还是想去见一见沈宜林。
就算是他们不能在一起,说不的也只能是他。
唐子墨见蒋诚铭又要向病房走去,挡住他的去路。
“诚铭哥,你都看见了,还想欺骗自己到何时,不就是一个女人,值得你这么三番两次的低头,全世界的女人何其多,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是你告诉我做男人要硬气一点,你做到了吗?”
“唐子墨,让开,这事不是硬气不硬气来说,我一定要问清楚。”
“不让,这次我一定不准你与她在一起,水性杨花的女人。”
“啪,”只听见走廊上一声刺耳的响声,唐子墨不敢置信的看着蒋诚铭。
他竟然打他。
他就为了一个女人打兄弟。
“你。。。。。。”
唐子墨怒急,却还是说不出断情决意的话,只是狠狠瞪了蒋诚铭一眼,走开了。
蒋诚铭看着手片刻后来到病房外,他正要走进,没关的缝隙却见沈宜林被许晋墨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