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山在医院里靠着呼吸机与营养液维持着生命,那日王丽走后,公司里各种版本流言都有,沈宜林忙着处理业务,常常忙到晚上六七点,虽然前一世里她也管理了公司,可那时她的重心并不在公司上,担子没有那么重,可现在她必须要一个人挑起公司,要守住父亲的心血。
有些心思各异的老人仗着沈志山病了,各方面给沈宜林出难题。
自从那天王丽说出沈志山病倒的事,一些客户也知道了,欺压沈宜林年轻,挑林阳控股药品的毛病,比如,林阳控股里生产的三类感冒药,口袋上的标记上写着一系列禁止用药的人类目,书面提出必须改进感冒药的坏处,否则就将进购的一批感冒药送回。
这不是一个客户,而是全国的客户很多都发来电函,要退三类感冒药。
其中,西市的一家药店闹得更凶,打电话给业务经理,投诉林阳控股公司生产的三类感冒药不但不能治病还使病人病情更严重,一个患者连续喝了林阳控股的三类感冒药三天就出现昏迷不醒,现送进西市医院,已经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
病人的家属告药店卖假药,还投诉到315,店家处理不好将公司业务的电话给病人家属。
沈宜林不相信公司生产的三类感冒药会致人病重,这其中肯定有别的隐情,可要弄明白也得等病人醒过来。
市场经理张文波又一次来找沈宜林,上次公司已经处于人道主义给病人打了十万的医疗费,两天不到那边又来电话要钱,张文波看着沈宜林那张疲惫的脸有些自责,可他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坐,张经理。”
沈宜林从文件上抬起头,看着张文波紧皱的眉头,问,“那边又给你打电话了,这次他们要多少?”
“二十万,”沈宜林拂了拂额头,点头答应,“好,我给你签字,明天你让财务给那边打钱过去。”
“沈小姐,我认为这样不是办法,每次他们要钱我们就给,会助涨了对方的气焰,认为我们公司可欺。”
沈宜林何尝不知,可她的爸在医院里也昏迷不醒,也能体会对方的心情,先等人好了再说。
“张经理,其实我想这次你能带着这笔钱去西市医院看一看那个病人,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我们只被动的听病人那边的言辞,对公司特有影响。”
“沈小姐,我也有这个打算,所以来问一问,”张文波的一双眼睛落在沈宜林的身上,在看见她眼下的淤青时有些心疼。
“你这次出差所有的费用都报销,注意安全,辛苦你了。”
沈宜林担心这则事故不简单,又是在父亲病倒后,公司一团乱麻时,眼睛一片酸涩,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张文波动了动唇,有些小声的说,“沈小姐,您也要多注意身体。。。。。。为了。。。。。。公司。”
他的脸升起一层淡淡的红晕,眼睛都不敢看向沈宜林。
沈宜林“嗯”了一声,抬眼没有看见张文波闪过的一抹欣喜。
张文波走后,办公室里又只有沈宜林一人,她看完最后一本文件,脑袋一片空空的,好累,她总算能明白父亲了,当一家公司的董事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外面,夜幕已经落下,漆黑一片,冬日的风带着一丝丝冷气,沈宜林的手脚也有些僵硬。
自从上次在医院与蒋诚铭争吵后就没有再见面,她打蒋诚铭的电话,那边一直是关机。
沈宜林不知蒋诚铭是不是真生她的气了。
父亲病倒,公司里的各种烦心事令沈宜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真的很想在蒋诚铭的怀里休息片刻,她很累,连续一周她都是晚上三四点入睡早上八点醒来,一件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另一件糟心的事又来了。
唯一支撑着她的是每晚去医院与父亲待的一个小时。
她整理好文件,关上办公室的门,开车去医院。
每次都像约定好似的,沈宜林刚到沈志山的病房外,许晋墨就来了。
“又没有吃晚饭吧,我给你买了白水虾还有蟹肉,你得好好补一补,都瘦了,”许晋墨将手中的饭盒放在沈宜林的前面,一双单眼皮的眼眸露出担忧。
“我爸怎么样了?”
沈宜林还是那句老话,每次来医院都问。
“各项肌理都正常,就是没有醒,衰退的器官养好了一些。”
许晋墨站在沈宜林的身边,两人都隔着玻璃看着无菌室里的沈志山。
沈宜林看着父亲苍白的脸,头上捆着的纱布,还是很担心。
“我会替你照顾好伯父的,可你也得注意身体,伯父需要你,公司也需要你。”
“可我吃不下,”沈宜林想着公司里那一堆烂七八糟的事就焦心,也不知那个病人如何,还有没有更大的麻烦等着她。
最近,王丽倒是安静了她从公司离开后回沈家,吴妈说王丽拿走了家里她的衣服,交出了沈家的钥匙。
沈宜林不相信王丽会那么痛快的搬出沈家,可最近一门心思都放在公司上,她也空不出手来查王丽。
“快吃,一会还有人来找你哦,”许晋墨对着沈宜林眨了一下眼睛。
“谁?”看许晋墨那张带笑的脸,沈宜林猜测定是好的事情。
大约是许晋墨的笑容感染了沈宜林,她接过食盒打开吃了起来。
当她将最后一块蟹肉放进嘴里,走廊那边就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嗓音,“姐姐。”
一段时间没有看见沈小阳了,他又长高了不少,一张脸上也露出一点点血色,身体也没有之前那么羸弱了。
沈宜林特别高兴,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小阳。”
两姐弟重逢,沈宜林一把抱住沈小阳,沈小阳搂住沈宜林的脖子,“姐姐,你怎么瘦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是男子汉要守护你。”
沈小阳稚气未脱的声音落进沈宜林的耳里,沈宜林难得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这是她在知道父亲病倒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许晋墨站在一边看着沈宜林的侧面,眼神一滞。
“哥哥,许哥哥,我也想你。”
“小阳,来许哥哥抱一抱,”最近沈宜林太忙了,许晋墨是怕沈宜林的身体吃不消,从她的怀里抱过沈小阳。
“上次,许哥哥让你吃的药有没有按时服用?”许晋墨宠溺的揉了揉沈小阳的头发。
“有啊,我可记得清楚,如果我乖乖吃药,就能长好身体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什么药?”沈宜林疑惑的看向许晋墨。
沈小阳笑着看着沈宜林,“姐姐,许哥哥找到了能治愈我病的药,说只要我认真服用一年后我就能像正常人一样了。”
沈宜林看向许晋墨眼睛睁大了几分,“小阳说的是真的?”
许晋墨点点头,“虽说小阳的病是从母体里带出来的,国内的医药技术毕竟有限,碰巧认识一个国外的资深医生,他对人体血小板再生方面做出不菲的成绩,我知道小阳的病情后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还算有点交情,他给我寄了一些药品过来,并告诉我,只要好好调养,坚持用药,小阳的病就会痊愈。”
沈宜林的笑容越来越大,这是她最开心的一件事了。
沈小阳是爸爸唯一的儿子,林阳控股终有一天会交到沈小阳的手中,以前她很担心小阳的身体,现在得到许晋墨的保证,沈宜林真的太高兴了。
“谢谢你,许晋墨。”
沈宜林的眼眶有些红。
“不准说谢这个字,”许晋墨说道。
“姐姐,爸爸呢,你怎么在医院里?”
沈宜林看着沈小阳,片刻后决定告诉沈小阳,“爸爸病了,不过要是爸爸知道小阳身体健康就会很快病好的。”
“爸爸病了?”
“嗯,爸爸累了,想休息一会。”
“嗯,那爸爸多睡一会,”沈小阳毕竟年纪小,有很多事情好不懂。
“嗯,”沈宜林没有让沈小阳看见沈志山,他不想沈小阳担心。
许晋墨让他们姐弟见面也不在病房外,是市医院一处露天的花园里。
明天,沈小阳还要上课,沈宜林亲自送他到外婆外公家,与外婆外公说了一些话后才离开。
她开车经过一条宽敞的柏油路时,沈宜林不禁停下了车,时光倒流,好似她又看见那次她赖着蒋诚铭要他送她回家,当时,蒋诚铭就是将她送在这里。
那时道路两边还是青翠的树木,现在树叶黄了,地面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黄叶,夜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分外觉得夜的宁静与孤独。
沈宜林有些后悔了,当时怎么不好好与蒋诚铭说话,依照蒋诚铭那个脾气肯定是憋在心里的,她不是看中蒋诚铭的正直吗?
即便是那个女子对蒋诚铭有意思,可也不能怪到蒋诚铭的身上。
蒋诚铭不顾身上的伤来零点娱乐城救她,他的心里也是有她的,对吧。
越想,沈宜林越思念蒋诚铭。
云层飘走,弯弯的月亮露出它本来的面目,满如圆盘。
月亮都圆了,她什么时候能见到蒋诚铭呢?
沈宜林落下车窗,脸上身上瞬间传来一阵微凉,不由得双手环在胸前。
忽然,一声踩着落叶的脚步声传来,沈宜林的手下意识就落在车窗上,还没有按下车窗按键,忽然脖子上就传来一股力气,她被拉出窗外,惊呼都没有发出一句,嘴上传来一股温热。
微薄的唇有着初冬的冷意,很柔软,却又带着一抹霸道强势。
沈宜林不停挣、扎,奈何她的双手都压在车里,只有头在外,抗拒不了。
呼吸被夺走,她张开嘴,更是方便了车外的男子,他迅速钻入,不放过沈宜林嘴里的每一个角落。
“唔。。。。。。”
沈宜林张开嘴想咬欺负她的“登徒子。”
却有一股熟悉的好闻的茉莉花肥皂味窜入鼻息,正如此时狂肆的男子,来得那么凶猛。
沈宜林松开了嘴,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全身心的投入这个吻中。
她学着男子的动作,勾动他的感知,在他的嘴里留下属于她沈宜林的味儿。
少女的沁香与男子的淡淡茉莉花肥皂味混在一起,从凉凉的夜风里吹来仿佛成了另一种味儿,很好闻。
安静的夜里,他们都听见了心跳与血液潺潺流动的激动声。
可这个姿势太高难度,沈宜林的脖子都酸了,男子还不松,压在车里的手都抽筋了。
男子才不舍的松开沈宜林,漆黑的眼眸像一口古井,一片幽深。
那张带着水汽的薄唇,还残留着沈宜林的味儿,银色的丝线欲断不断,就像此时男子的心。
蒋诚铭刚完成任务回来,听说沈宜林家里的变故也不顾满身疲惫直接去医院,可他刚到医院就见沈宜林的车离开,蒋诚铭立刻就跟了上来,看着沈宜林将沈小阳送到她外公外婆家,本以为他会在沈家门才能见到沈宜林。
没想到,沈宜林在原来的蒋家老宅改建的宽阔马路上停下了车,方才蒋诚铭将车停在前方熄灭了火,所以沈宜林才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眼睛适应了夜里微弱月光的朦胧,蒋诚铭看着沈宜林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脸,思念之情压抑不住,也控制不住,他想也没想就来到沈宜林的车边,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竟没有发现他的靠近。
“你、怎么在这里?”
沈宜林大口呼吸了一会,能呼吸顺畅后她忙开了口。
“你说呢?”
蒋诚铭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点点赌气的意味。
沈宜林的小性子也升了起来,堵着微肿的红唇,“我哪里知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这么久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不来找我?”
蒋诚铭拉开车门,大掌顷刻拉出沈宜林,一下搂住沈宜林细细的腰肢,禁锢在怀里,他的手指穿过柔顺的发丝,感受着青丝掠过的一丝丝痒,撩得他的心也加快了跳动。
“你想我来找你吗?还是等着别的女人。。。。。。”
沈宜林酸溜溜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嘴就被一股软糯堵住。
沈宜林佯装抗议的扭动着身体,那只腰上的大掌收紧,像似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似的。
蒋诚铭只是堵住沈宜林的嘴,没有更进一步,脑中好似慢了一拍反应过来——沈宜林吃醋。
就是这一点认知,蒋诚铭高兴极了,连日里的阴晦一扫而空。
ps:插入一些执行任务时的蒋诚铭,他简直就是不要命的往前冲,那么多的枪口下他翻滚在蛋壳飞溅的地上,一颗子弹一个敌人,那狠厉的动作更是令敌人闻风丧胆。可俞宏毅一干人却是十分担心,老大受什么刺激了,上面要求半月处理的情况,老大只用了八天就完成,更一次就将对方在国外的制毒窝点端了,并抓住了逃亡在国外十年的毒贩回国。上面还没有表扬老大,老大就立刻回到了蓉城,明显就是老大想蒋太太了。
“沈宜林,”蒋诚铭的声音有些暗哑,饱含感情的在寂静的夜晚响起。
“嗯,我在,”沈宜林张开双手搂住蒋诚铭的窄腰,她闻着蒋诚铭身上的茉莉花肥皂味,连日里的疲惫好似都淡去了,心里的那一层堵也满满消失。
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是小别重逢,是吵架后和好的分秒如金。
“那天是我不好,”蒋诚铭低低的嗓音在沈宜林的耳朵边响起。
沈宜林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喉间有些哽咽,嘴角却上扬到最大幅度,“我也有错,明明我不应该吃醋的,可我看着你与她说话就是控制不住,你得宠我,不能说我小家子气,还得养着我的这小脾气。”
这时的沈宜林就像一个任性的小女生,边说边笑。
“嗯,养你的小性子,我宠你,”蒋诚铭回道。
沈宜林从蒋诚铭的怀里抬起头,脸上是大大的笑容,纵身一跃,跳到蒋诚铭的腰上,双手勾住蒋诚铭的脖子,蒋诚铭怕沈宜林摔倒扶住她的翘臀。
沈宜林挺直了细腰,拉下蒋诚铭,对上一张薄唇,主动靠近。
她咬了蒋诚铭一口,力气还不小。
“嘶,”蒋诚铭低呼一声,抗议道,“你属狗。”
“不是说的要宠我,我不就咬你一下。”
蒋诚铭看着沈宜林微微嘟起的嘴,低头用力吮了一下。
“疼。。。。。。”
“我只是亲了一口。”
“。。。。。。”
沈宜林松开一只手压在蒋诚铭的腰上,在他精瘦的细肉上掐了一把,“回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刚才我还以为遇到坏人了,吓了我一大跳。”
“不行,我必须要咬你一口,也让你感受一下我对你的疼爱。”
说着,沈宜林又仰长脖子咬住蒋诚铭的嘴,可这次蒋诚铭有了准备,沈宜林并没有咬住,被他含在嘴里。
小别胜新婚,几日不见是浓浓的相思之情,某些动作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蒋诚铭抱着沈宜林压在车上,大掌用最实际的行动倾诉着相思。
沈宜林对蒋诚铭是真的动了情,用了心,在面对自己的喜欢的男子,她也控制不住翻滚的热情,在无人的马路边,在夜风吹拂的晚上,在耳畔传来的树叶沙沙声中发出一串惹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路边的大树羞涩的摇摆,像似不忍直视恩爱的两人,小草也羞怯的弯腰躲开,只有微凉的风像似在制作浪漫一般,在沈宜林露出的点点皮肤上游走,微凉刚过,大掌的滚热又将沈宜林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