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林只觉得脸上特别的痒,忍不住挠,红色的小点变大了。
一边的张文波见沈宜林终于停歇,端起一杯温水走进,却见沈宜林原本白皙的脸瞬间长出不少的红色小仔,手一凉,水杯瞬间落在地上,咔嚓一声,众人都忍不住看向张文波,“干什么?”
众人还没有从治病中恢复过来,不禁有点埋怨的看向张文波。
张文波的眼睛紧盯着沈宜林,“沈。。。。。。总的脸。。。。。。”
众人这才发现沈宜林的异样,忙上前。
沈宜林觉得头晕乎乎的,双腿一软跌坐在木凳上,她的头很沉,眼皮也很重,瞬间昏睡过去。
这可吓坏了一干人,张兴忙替沈宜林检查,整个检查过程沈宜林根本没有一点意识。
何义芳见沈宜林满脸通红忙拿着温度计给沈宜林量体温,短短五分钟就像一个世纪这么长,何义芳取出体温计看着上面的数字吓了一大跳。
沈总,发高烧了,四十一度。
张兴检查后得出结论沈宜林被传染了。
张文波听着张兴的话,瞬间就着急了。
片刻,沈宜林的脸上长出不少的红色仔仔,看起来像似发烧引起,但是因为什么发烧,张兴还没有检查出来。
基于发烧退烧的治疗办法,张兴只能先给沈宜林用退烧药。
然,就在张兴忙着替沈宜林治疗的时候,又有好几个类似沈宜林这种病症的村民送进了卫生院,往常无人住院的卫生院今日特别多,瞬间卫生院的病房都住满了。
张兴让何义芳注意沈宜林的症状,明天就要回去了今天可不能有意外发生。
领队见今日的异常,也悄悄将疑问告诉了张兴、张文波、何义芳,作为医生理应治病可想着今日的异常,众人的心中也是一沉。
整个卫生院都笼罩着沉闷,压得喘不过气。
因为沈宜林的突发事件,张兴意识到这是一种传染疾病,沈宜林在替被蛇咬伤的村民治病前都是好好的,却在治疗病人后出现了发烧、昏迷、长红仔的病症,他特别叮嘱张文波、领队、何义芳做好防护措施。
在靠近了病人后都必须严谨的用肥皂水洗手,并用酒精消毒。
张文波看着沈宜林满脸通红,白皙的脸上长了不少红仔后万分的焦急,可张兴说必须将生病的人隔离,张文波被推到门外。
不久,蒋诚铭也得到沈宜林生病的消息立刻就来到卫生院,却被张兴拦在门外,接着火鸡也来了。
“给老子滚开。。。。。。”
蒋诚铭的脸色非常难看,眼眸里全是一片森冷,他听说沈宜林被病人感染了特别着急,就算是急性传染病他也要守着沈宜林。
“慕容公子,沈医生感染了病毒会传染的,现在已经隔离,你要是进去会被传染的,到时你有什么事情我怎么向慕容家交代。”
虽说火鸡喜欢沈宜林可知道她得了传染病也不敢靠近,他拦着蒋诚铭也只是假模假样而已,如果蒋诚铭真被沈宜林传染上疾病就此死了,火**不得如此。
然张兴却比火鸡强势多了,他也不太喜欢蒋诚铭嚣张跋扈,可毕竟是一条人命,语气不好的道,“这位先生,不管你有多厉害的手段,可这里是卫生院是治病的地方,现在这里已经很乱了,麻烦你别再给我们增添负担,请你离开!”
蒋诚铭的手指动了一下,一边的俞宏毅凶神恶煞的上前,一把揪住张兴的衣领,提在一边,右手很嚣张的拿出一把勃朗宁抵在他的脑袋上,冰冷的枪械令张兴一惊,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心里不慌那是假的。
“你他么是谁,敢对我家公子这么说话,活得不耐烦了,公子让你滚开你滚开便是,哪来的废话连篇。”
何义芳毕竟只是一个刚从学校出来的实习生吓得脸色苍白,领队长了一张八面玲珑的脸他见张文波上前忙拉住他的手,摇头示意他别去。
张文波很担心沈宜林也想进去照看,奈何说不过张兴正干着急,忽然见嚣张跋扈的蒋诚铭到来他要去看沈宜林没有阻止。
蒋诚铭上前走,张兴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沈医生患了传染极强的病症。”
蒋诚铭的手压在房门上,沉重的木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一阵风吹入,沈宜林忍不住咳嗽起来,嘴里一片口干舌燥,心上就像被一块大石压住喘不过起来,一阵咳嗽后睁开眼睛,脑袋还是晕晕沉沉,视线有些模糊片刻后她才看清是蒋诚铭。
“你、不准过来。”
沈宜林是医生也听见方才张兴说的传染病,自是担心自己会将病传给蒋诚铭,忙大声制止,奈何喉咙又干又涩说出的话就像蚊子叫似的。
蒋诚铭充耳不闻,大步上前,从一边的木桌上提起水壶倒了一杯热水送到沈宜林的身前,扶着她的肩,“喝水。”
沈宜林也确实很渴,浑身又没有太多力气,只好就着蒋诚铭的手喝了一杯温水。
“你不应该进来,”这时沈宜林的声音才响亮了一些,可浑身还是很软。
此时的沈宜林很虚弱,蒋诚铭担心被火鸡看出点什么。
他扶着沈宜林躺下,上前将房门关上,霎时房间里就只有沈宜林、蒋诚铭二人。
“出去,”沈宜林看着蒋诚铭不禁加重了语气。
火鸡站在门口自然也看见了虚弱的沈宜林,听着沈宜林所说以为是她讨厌蒋诚铭,也对一个被蒋诚铭强了女人在生病期间脾气肯定不太好她会怼慕容枫显而易见。
只有像两具门神站立在两边的俞宏毅、副教官知晓沈宜林是担心蒋诚铭被传染,关心则乱。
“要出去也是我们一起,”蒋诚铭的那双怔怔的黑眸盯着沈宜林,十分执着。
沈宜林是经历了一次死亡的人,虽然她也怕死可这个时候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慕容公子,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你,能不能看在我生病的份上放过我,也请你看在我对你有那么一点的情分上离我远点!“
“不行,老子看上的女人哪有那么容易放手!”
说着,蒋诚铭上前大掌覆盖在沈宜林的额头,手心里一片滚烫,体温还是很高。
门外的火鸡隐隐觉得有异,在门口说道,“慕容公子,沈小姐病了,你还是快出来吧。”
火鸡听着蒋诚铭所说,脑中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信息闪过,可时间太快,他捕捉不到,试探的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关心则乱,蒋诚铭听着火鸡的声音才惊觉自己的举动太盲目了,万一被有心人推敲一二他的任务就有可能办不了。
砰,只听见一声沉闷冰冷的枪响,站在门口不远的火鸡吓得眼睛都泛白了。
蒋诚铭对着紧闭的门开了一枪,枪洞真真实实的出现在木门上,子弹飞出从火鸡的手臂擦过,溅起的木屑落在火鸡的身上,又打中了那只被割掉的耳朵,一疼,他忙退开了好几步,一手捂住耳朵,一脸后怕。
这个慕容枫还真变幻莫测心狠手辣,如是方才他正对着门这会肯定死了。
不由得抬手抹了抹汗。
“闭嘴,再打扰老子的好事就废了你。”
蒋诚铭在狙击方面是专家,他进来已经将门外的情形在脑中计算了一遍,他这颗子弹也不是白打的,为的就是吓唬火鸡一行人。
沈宜林也被枪响唤醒,“慕容公子,我真的很不舒服,你能不能放过我。”
“放过你,那谁放过老子。。。。。。”
“你就不能消停一天,我可是得了传染病!”
沈宜林特别生气,他怎么还不离开,她已经给他说得清清楚楚了,靠近她,蒋诚铭更加危险,她知道他的责任所以不愿成为蒋诚铭的负担。
蒋诚铭冷笑一声,“呵,就一点感冒老子还没放在心上,倒是你有本事传染给老子啊。”
说着,蒋诚铭又走近沈宜林。
卫生院位于一处山坳里,村支书给沈宜林安排的房间又没有窗户,关上房门,房间里特别昏暗,如此近的距离蒋诚铭这才注意到沈宜林的脸色很难看,苍白的皮肤上有着红色的仔,那双大眼有些无神。
蒋诚铭特别心疼。
虽说火鸡不敢出声,可蒋诚铭知道要瞒过孟达还得加点猛料,冷声道,“躲什么躲,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乖乖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玩过生病的妞,今儿终于可以尝鲜了,以往你都是不停的挣扎,今儿总没有精神与老子抵抗了,嗯,不错。。。。。。阿三阿九老子要办事了,让他们滚远点,别扰了老子兴致。”
方才蒋诚铭这一枪令俞宏毅、副教官一愣,没想到司令会开枪,可不过片刻也回过神特殊时期特殊处理。
“是,公子!”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众人退后十米,”俞宏毅一手叉着腰,一手握紧了勃朗宁,火鸡特别害怕第一个退开十米,接着其他人也跟着后退。
蒋诚铭、俞宏毅守在门口。
沈宜林看着靠近的蒋诚铭气得不行,奈何全身就像被抽走了力气一点用也没有。
她特别害怕传染给蒋诚铭,一手拉住床单紧紧捂住口鼻,一双绯红的眼睛紧盯着蒋诚铭,又气又急,“怎么不听呢?”
此时的蒋诚铭什么也听不进,看着虚弱的沈宜林只想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紧紧的抱住。
沈宜林发现蒋诚铭的企图,不停后移,奈何木床只有那么大,沈宜林的背抵在墙壁上,退无可退。
“别反抗,今儿就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蒋诚铭上前,接着房间里传来沈宜林尖锐的叫声,门外,墙壁外的马仔都睁大了眼睛,脑中自然恶补着房间里的画面。
张文波气得不轻,方才他以为慕容枫是好心这会才发现他进去只是为了一逞兽欲,他特别生气,不由得跑上前,却被俞宏毅右手里的手枪抵住了脑袋,“别动,擦枪走火活该。”
火鸡听着沈宜林的尖叫,一双手紧握成拳,特别不甘心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起初他还以为慕容枫是担心沈宜林,没想到他进去是对生病的沈宜林做这事,真不愧是冷血无情的种马,沈宜林得了传染病他还敢一惩私欲。
只是万一慕容枫真得了传染病死在藤仲边陲慕容家会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想着死去的九个兄弟,火鸡的心又硬了起来,慕容枫真死了也活该,阿爹会处理的。
只是火鸡有些不舍沈宜林,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妞死了怪可惜的,他还没有尝过味呢。
火鸡十二岁就开荤了,他的第一个女人是孟达找的,藤仲有名的男人天堂里找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女人,火鸡在体会到女人的味后有过不少的女人,可他一直都认为女人就只是给男人发泄身体需要的,可他在见到沈宜林后,明明他没有与沈宜林有什么,就连说话也没有,不知怎么沈宜林就走进了火鸡的眼里,而且他非常讨厌别人用过的女人,就是多看一眼就觉得厌恶,可现在他竟然会对沈宜林有了别的心思。
大约这就是没有得到的缘故吧。
这男人对自己看上又屡次得不到的东西都有很深的执念,此时的火鸡对沈宜林就是如此。
沈宜林紧紧的捂住被子,蒋诚铭拉开,如此近的距离,沈宜林忍不住尖叫出声,又忙用手臂捂住口鼻,她真的很害怕蒋诚铭也被传染了。
她也担心隔墙有耳,刻意压低了嗓音一双眼睛里全是渴求,“别碰我。。。。。。慕容枫。。。。。。你出去。。。。。。”
蒋诚铭根本就不听,上前张开双臂将沈宜林紧紧抱在怀里,大掌安抚的抚摸着沈宜林的脑袋,用着仅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别怕,你不会有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听着蒋诚铭有力的心跳声,沈宜林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不停往下流。
虽然沈宜林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她的心里还是有一小块特别的柔软脆弱,而蒋诚铭这话深深的戳进了她身体里最柔软的部分。
蒋诚铭看出她也害怕。
是啊,她真的害怕,好不容易重活才来,都还没有报仇,还没与喜欢的人结婚,她怎么能不害怕呢?
她听着张兴说的传染病时,特别无助,就像天塌下来了似的,眼前没有一点光亮,只是她不能表现软弱,顾着坚强。
躺在昏暗的房间里,沈宜林想了很多,有她现在的病症,又联想到最送进卫生院的几个病人,想起了书上的案例,这是热带地方最容易出现的急性传染病,这种病前期就是发高烧脸上长红色仔仔慢慢的红色仔仔破裂病菌扩散,全身溃烂而死。
不,她不要死。
可即便她怎么伪装结果还是被蒋诚铭识破了。
此时此刻,沈宜林靠在蒋诚铭的怀里,闻着专属的淡淡茉莉花肥皂味,沈宜林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如果真患病死了,死在蒋诚铭的怀里,她也觉得够了,满足了。
可她不能传染给蒋诚铭,不能害了他。
想到这里,沈宜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重推开了蒋诚铭,她的手紧紧捂住口鼻,露出那双带着眼泪的红彤彤大眼,“蒋诚铭我很好,这里不需要你,赶紧离开。。。。。。”
都这个时候了,蒋诚铭怎么舍得离开沈宜林,明知她患了传染病也不会放手,他要陪着他战胜病魔。
“我不会走。”
蒋诚铭一字一顿,清晰的落入沈宜林的耳里。
沈宜林看着有情有义的蒋诚铭真高兴这一世没有遇错人,好言规劝道,“蒋诚铭,就当我求你好吗,求你快点出去吧,这里不应该是你呆的地方,你有你的责任,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如果你被我传染到时候完成不了任务,怎么办,首先你是一名军人,你的职责就是保护人民,保卫国家。。。。。。”
蒋诚铭明白沈宜林,可他是不会放任她一个人隔离在这间阴暗的房间里。
“我是军人,我要保护人民,保卫国家,可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保护人民保卫国家,好了,你别怕,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你不痊愈,我就不离开!”
蒋诚铭又将沈宜林拉进怀里,收拢手臂,沈宜林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她的心里难受极了,一双小拳头一直捶着蒋诚铭,“你这个坏人,坏人。。。。。。”
她更舍不得他了。
沈宜林真的很怕自己传染病症给蒋诚铭,不死心的继续劝说,奈何蒋诚铭铁了心。
她对蒋诚铭没有一点办法,气得大哭了起来,眼泪一颗一颗的融入蒋诚铭的衣衫里,蒋诚铭的心都碎了。
屋外的人只听着沈宜林绝望的哭泣声,脑中却是恶补了房间里的某些限制级画面。
沈宜林哭了一会,还是不能让蒋诚铭留在身边,她一手捂住口鼻,带着眼泪的大眼凝望着蒋诚铭,“你必须出去不能被我传染,蒋诚铭你要好好的活着,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就请你。。。。。。替我照顾我的家人,我的爸爸还在市医院里躺着,如果他能醒来请你不要告诉他我的事,要是他问起你说我出国了。。。。。。实在瞒不住也等他康复了你才告诉他。。。。。。我的弟弟沈小阳身体不好听许晋墨说可以治疗他的天生缺血细胞再生的免疫病症,就。。。。。。麻烦你对小阳多。。。。。。照看。。。。。。。”
听着沈宜林就像在交代后事的话语,蒋诚铭的心一紧,握着沈宜林的手也不禁加重了力气,脸色难看到极点,“你不可以,我呢,你可曾想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