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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剪破趾肚引出八卦

    乡下人烧柴,得有一个人专门加柴拉风箱。现在谷秀莉发现自己的能干在和三姐搭档的时候能显摆,到二姐这也就是个烧火丫头。

    不过这烧火也是得些技术的,不是多加柴就行。刚烧起的火,不能加太粗太多的树枝,而且柴与柴之间也得有空隙,等烧红的底火多了,才能加较粗的木柴。不会烧火的,火越烧越小的也是有可能的。

    饭做好了,可吃饭的人还没回来。

    趁这功夫谷秀莉坐在院子里洗了洗脚,土窝里劳作,家做的布鞋子里全是土。

    洗好了脚,趿拉着破凉鞋剪去后边的带子改成的拖鞋,回家拿了把剪子坐在院里剪脚趾甲。家里没有指甲剪,只能用她妈的裁衣服用的剪子。

    先剪左脚的。大脚趾的趾甲比较厚啊,第二个脚趾还好。记得从前第二个脚趾的趾甲不知怎么的比大脚趾的趾甲都厚,现在还没有。好了,就剩小脚趾的了。话说好像从哪本书上看过,说小脚趾的趾甲分两瓣的是正宗的华夏人,自己的小脚趾趾甲没分开呀,哎,这是不是说自己不是华夏后裔?

    哎呀——!小脚趾趾甲下去了,同时差点剪下去的还有无名脚趾的趾肚啊……

    谷秀莉紧紧的用大拇指按着伤口,另一只手扳着左脚,右脚一跳一跳的回了家。

    家里二姐正在拌白萝卜丝。

    “二姐,快捣个去痛片去,我绞趾甲时候把脚趾头肚子绞着了。”记得她家老妈就是用这个止血的。

    瞄了眼妹妹的脚,谷二姐赶紧去堂屋取去痛片去,“没去痛片了!”

    “啊,那看看抗菌优有没有。”抗菌优用了估计也没多大害处吧。

    二姐从堂屋拿回抗菌优来说:“就剩半颗了。”

    这么巧呀?这忖事还是一件挨着一件的。

    垫着白纸捣好了药,谷秀莉放开按着脚趾的手,血一下子又冒出来。谷二姐赶紧的把药倒在伤口处,白白的药面一下子就被洇红了,血依旧冒着。人都说大中午的血旺,大概是有道理的。

    “不行,我还按住。二姐,你到汪婶儿或王嫂子那再要颗去痛片去。”

    二姐急急的跑出去了。

    谷秀莉在炕沿边等了一会,她想起点事。按着伤趾跳到堂屋,从缝纫机抽屉里取出四个铜板来,又跳回家上了炕,把铜板放在一张纸上,放开摁着伤口的手指,把冒出的血滴在铜板上,三个都滴上。再摁住伤口,把搁铜板的纸拉到炕上阳光照到的地方,用文具盒挡住。

    这时二姐也回来了,先捣好了去痛片,又找了块新的白棉布条和线,这才给谷秀莉把去痛片粉撒伤口上,这下子好了,没洇透,赶紧用布条裹好用线绑上。谷二姐这才松了口气,平时碰下划下什么的也没这么多血,怪吓人的。

    “你咋自己绞去了?不会等大人给你绞?”谷二姐埋怨道。

    “我哪知道会绞着啊?”我这不是忘了自己现在还小?说来说去都是家里没个指甲剪。

    “才王嫂子问我用去痛片做啥,我没敢说你绞着了,只白嚼(说谎)说你是穿拖鞋碰破脚趾头了。等见了王嫂子她如果问的话你别说漏了,我怕你跟二祸媳妇似的倒霉得落个坏名。”

    “二祸媳妇?咋啦?”难道是那件事?”

    “就二祸媳妇小时候订娃娃亲,长大了她去磨黍子面的时候把谷子驮去磨坊了,正好叫那个公公看见了,就说她是个楞子(傻子),就退亲了。后来就传开了,二祸媳妇可大了也娉不出去,后头就嫁给二祸了。”

    谷二姐其实觉得妹妹不一定能听明白,不过还是细细说了一遍。这可不是小问题,得防着的。

    果然是这事。其实上辈子也知道的,是听大姐说的——大姐家现在就和二祸家是邻居,两家关系不错的。

    二祸媳妇十三四岁的时候,她爹和本村一个处的挺好的哥们给两家的儿女订下娃娃亲。

    等二祸媳妇长到十七八的时候,那家的孩子就有点不愿意了,二祸媳妇长相普普通通的,那家的孩子倒是个文弱书生样,长得比二祸媳妇好看。

    大概男的在他爹妈耳边说多了,那家人虽然没和二祸的岳父明说过退亲,其实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

    后来二祸媳妇去磨面,本来是想磨黍子的,结果一袋子粮食倒进磨子里才看见是谷子,拿错口袋了。又折腾着把谷子从磨面机里舀了出来,不过哪能舀净。

    正好这一幕被定亲的那男孩子的爹看见了,这送上门的借口啊,于是就以二祸媳妇脑子不清楚分不清黍谷为由退亲了。

    二祸岳父也不强求,想着这样子的人家女儿就是嫁过去也落不了好,于是一气之下给女儿退亲了。结果二祸媳妇是傻子的名声也传开了,到二十三四也没人敢娶。

    再说二祸。二祸姓贺,可之所以人称二祸,却和姓贺没关系,只是因为二祸的哥哥大祸。

    大祸打小就爬墙上壁打狗撵鸡的的不安生,这还是小问题,更严重的是今儿和那个打架了,明儿把谁谁谁给揍个黑眼儿乌牛(熊猫眼),几乎天天有人上门找大祸爹讨说法。大祸爹气狠了揍上大祸一顿,消停上五六天,周而复始。

    到大祸十五六时,有一次打架扔破瓶子,倒是没冲人扔,扔墙上了。可就是那么忖,碎玻璃碴飞到一个孩子右眼角,一下子就出血了,人们都吓得说大概眼睛也冒黑水了。

    不过等医生看完了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眼睛没事,如果再往里一毫米就扎了眼球了,如果那玻璃碴劲儿再大点那孩子眼角就豁开了,在人们还不知道开眼角手术的时候差点给人来个开外眼角,大人们那个后怕呀。

    那受伤的孩子好了以后眼角部的暗色疤使得两眼看着不一样大似的。

    这下子大祸爹发狠了,用毛掸柄子把大祸揍了一顿,腿、屁股肿了好几天。大祸爹和老婆说:找表姐想想办法吧。大祸爹的表姐在省里的监狱工作,据说还是领导,表姐夫也是。两口子觉得现在不去找表姐,难道非得等儿子闯出祸来坐监狱了找表姐在监狱照顾照顾?赶紧趁早吧!于是找孩子表姑去了。

    这边大祸一瘸一拐的继续上学。班主任看着这个在初一年级坐了两年的学生感叹:贺大明呀贺大明。你可真是个大祸民!这么多年你爹你妈为你操多少心?照这样下去你得闯下大祸来!你个大祸祸!就这样,大祸的名号诞生了。

    那边大祸爹和表姐一诉苦,表姐也没辙:这么点孩子干甚去?孩子个子大不大?个子大的话花点钱把户口的岁数改大了当兵去吧,到部队束溜(束缚)上几年肯定能改好了!

    就这样,大祸当兵去了,他走了,一村人都觉得安静了,跟少了多少人似的,别的孩子们也安生多了。

    等二祸十**岁到了说亲的年纪,没个说媒的,一来家里条件一般,二来就是大祸带累的。人都觉得有这样的哥哥,弟弟估计也脾气不好,嫁了他将来吃拳头。加上大祸的亲叔叔小时候也是个大祸那样的人,这家人祖传的祸害呀,谁家姑娘嫁过去万一也生个这样的气破肚孩子,那不得哭死了,所以即使有说媒的,有女儿的人家也不敢搭茬。就这样二祸二十五了还光棍一条,那时三祸也二十岁了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了。

    二祸媳妇的嫂子的姑姑和二祸的表姨姨嫁在一个村儿,还是邻居。农闲时串门拉呱起来了,二祸表姨就说:那回俺们表弟娉女儿时候见我表姐了,三个光棍儿子,愁得。大的在部队转了志愿兵不说了,不愁娶个媳妇。二的都二十五了,门扇高的后生也不丑,还挺勤快的,我表弟家办喜事儿帮着打水倒泔水啥的一会儿也不闲着,可有眼色了,就是说不成个媳妇。我们表姐说起来眼窝红泛泛眼泪洇洇的。哎,其实是个好孩子,就是他哥小时候淘的,人当他也是个淘气(的)。

    二祸媳妇她嫂子的姑姑就说:真的是好孩子的话,说给我侄女的小姑子吧,我们侄女的小姑子怎么怎么……

    就这样,两个热心女人给牵了根线。两家人虽说都着急,可也不能不慎重。好在两个村也就十几里地,自己村有姑娘嫁到对方村的,一问寻,男的不淘气女的不傻愣,都是人们瞎嚼出来的坏名,于是就结亲了。一年后二祸媳妇生了个胖小子,夫妻两都是吃苦耐劳的,日子倒也和美。

    去年国庆前,二祸媳妇的堂弟结婚,二祸媳妇就找谷秀莉她妈做新衣服了,一家三口一人一身。说是平时去娘家也换点不旧的行头,可这回堂弟结婚,估计半村看新媳妇的人,所以她要让人们看看,自己这个傻子不光嫁出去了,还上下一身新能穿得起新衣裳,不是离了那家人家就没人要的。

    听谷二姐细细讲完,谷秀莉不以为然,觉得自己差点剪下趾头肚这个事就是传出去也和二祸家的情况不同。

    不过谷二姐严肃的说:“三里没真言,到一个人的嘴里加点调料到最后不定得说成什么样,但没身手是肯定的。一个农村女子,要是有个没身手的名声那可是很糟糕的。反正不能大意!”

    谷二姐觉得自己为了妹子都学会撒谎了,偏偏看着妹子还不那么在意,这惹得她颇为不满。再往远点想那就是将来嫁人时候很受影响的,毕竟一个家想要过好日子,女主人能干是必须的。因此谷二姐才那么的郑重其事。

    看二姐那么当回事儿,谷秀莉决定就听二姐的吧,免得将来不好嫁人,嘿嘿。

    可是人的命运啊,谁能说得清?就说二祸两口子,前世人家生了两个儿子,后来都念了一本大学,毕业了在二祸表姑的关照下都有了不错的工作。

    二祸两口子一直在村里,夫妻两都是孝顺能干的。按谷妈的说法是二祸两口子都孝敬老人,所以有善报,孩子们都考上大学了。

    至于二祸媳妇曾定亲的那个人,后来迷上赌博,日子虽然过的没多不好,可也不咋好,孩子们也没成才,至于那家人后不后悔就不知道了,反正人二祸媳妇是很庆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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