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可拜访的。”
方琦想起赵五，忍不住笑了笑：“明天也没事，那就见见听听看他怎么说。”
这顿饭吃的确实有点尴尬了，主要是墨信一直奉承亢池。
拍马屁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拍的好的，听得人如沐春风，明明知道你是在拍马屁，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高兴。
另外一种就是墨信这种情况了，就连旁人听着都觉得满身的鸡皮疙瘩，有些话也不知道是在拍马屁还是在损人。
墨信说的话就是翻来倒去那几句，没有一点新意。
亢池一直面带微笑听着墨信说话，吃饭的速度也完全不受影响，偶尔还能点点头和墨信做个交流，看得方琦对他佩服极了。
“您说这些我都知道，还是赶紧吃饭吧，过几天上路想要吃到这么好吃的菜可就难了。”
快到饭局结束的时候，亢池吃饱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碗筷，这才好像极其真诚的劝墨信吃饭。
“而且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有些地方食宿也不便宜，咱们还是趁现在能吃好的就多吃一点吧。”
方琦听到这个突然抬头看了亢池一眼，她就说这么人精似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墨信的意图，现在听来他恐怕早就猜出来了，只是装作没听懂罢了。
墨信本来说的正高兴，觉得自己做的很不错，未来的路途上的食宿应该没问题了，但是听到亢池这么一哭穷，墨信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墨信朝墨珏看去，想给墨珏使几个眼色，但是墨珏一直低头吃饭，丝毫没有抬头看他的意思。
墨信这算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哎哟，方姑娘，好几天不见了，您这边可还好？”
第二天刚过了晌午，赵五就过来了，一看见方琦就是一番夸张的问候，热情得就差行跪拜大礼了。
“还行。”
方琦点了点头，饶有兴致的看着赵五，也不知道他过来是有什么事儿。
“我今天来是特意来像方姑娘请教的。”
赵五丝毫没有含糊，直接就说出了自己来的原因。
“这个我可不是敢当，我能教你什么呢？”
方琦听到请教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请教一词都说出来了，她自己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她还不知道？
平时装佯还行，哪是能教别人的主。
“方姑娘啊，你是不知道啊，现在这生意难做啊……”
赵五一开口，方琦就知道为什么越看这家伙越像一个商人了，因为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商人啊！
“现在竞争者是越来越多了，遍地都是灵师啊，我这种没什么名气，然后又没什么特别的肯定就淹没在其他灵师里了呀！”
方琦看着赵五唉声叹气的模样，心中想说，你现在已经是很有特点了，一众灵师里面还没见过把自己当商人的。
“我那天批了您的八字我就知道，您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啊！”
难怪赵五那天如此激动，方琦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我就想让姑娘教教我，怎么样才可以让我声名远播，最好就是那些有钱人都来找我算命批字！”
方琦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想要声名远播你穿这样可不行，先把衣服换成布的，粗布最好，颜色灰青里选一个，越普通越好……”
陈胜和赵五瞪着眼睛听方琦说，越听越迷糊，穿得像个种田的就能声名远播了？
“布虽然差一点，但是做工一定要好，最好去请有名的绣娘给你做，袖子上秀一个你喜欢的标志，弄小一点，隐蔽一点，让人仔细看才能看出来的那种……”
“然后如果你想背水一战的话，就买一支你所能承受的最好的玉簪，头上不要带其他东西，就环一个髻，插上那支玉簪……”
“最后要是你不改变你的态度，一切都是没用的……”
方琦看了一眼赵五习惯性的苟着背道。
“我的态度已经够好了。”
赵五有些委屈，忍不住反驳道。
“就是太好了才有问题，你现在站直了，想象自己是一位隐士，功名利禄在你心中皆是浮云，荣华富贵你也从不放在心上，你既然对别人无所求，又何必卑躬屈膝的讨好？”
随着方琦的话，赵五直起了身子，下巴微抬，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但是没一会儿，赵五又弯下腰来：“哎哟，这动作可太不习惯了……”
“等你什么时候见到皇帝都能保持那种姿态，你就成功了，回去闭关练习吧，等你习惯的那个姿态的时候就可以出门云游了。”
“最好不要在这开阳府，认识你的人太多了，你往北边或者南边去吧，去之前请点人为你造势……”
赵五看方琦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模样，急忙问道：“怎么个造势法？”
“比如说你才出门肯定谁都不认识你，就让人提前十多天去你要去的城市流传起一位带玉簪的高人的故事……”
想到这个方琦觉得还有必要说一下拒绝的重要性。
“最好不要第一次就答应来请你批字的人，特别是那些当官的，有钱的，有你觉得可怜的平民你可以主动上前帮一些，你要记住你的名声是通过下层人的嘴传出去的……”
赵五听完急忙在心里回忆了一遍，看还记不记得，想起方琦要出远门，又觉得自己好多东西没有学会，又有些焦急。
“你只要记住在你心中世间的一切都是浮云，你是心怀天下苍生的，顺便记得给你的玉簪编个缘由，一个不爱功名利禄的人为什么会带着这么一个玉簪……”
“有时间的时候多学习，免得露馅，只要出一次差错，你的计谋就会被人揭穿……”
赵五重复着这几句话离开，都忘记和陈胜告辞。
方琦转过头看见陈胜眼神明亮的看着她，忍不住打击道：“赵五其实是有真才实学的，忽悠人的时候起码不会露馅，你的话还是别想了！好好的做你的官吧，能多为开阳府的百姓谋取一点福利，说不定你就能名垂青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