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墨信心里开始纠结了，既想要做亢池说的那个试试看，又不想放弃这些东西。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要是他们试验那个不成，也不至于空手而归啊！
“这是穷怕了啊，很明显他都已经计划好什么东西该分给谁了……”
亢池看着纠结得连饭都不想吃的墨信说了一句，墨族里面舍不得放弃这些的也还有好几个，像大个子那样的属于无脑型，墨珏这样的属于果断型，他们都不太能体会到墨信他们纠结的痛苦。
“人只有两只手，能拿的东西只有那么多，总有一些是需要你放弃的，就看你怎么取舍了。”
亢池好像没想到方琦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惊讶的表情停滞了几秒，后来看方琦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看他自己怎么想吧，我们不能拿着他的手去帮他做决定。”
方琦看了亢池又回头看了两眼，以为他在为墨信他们操心，就劝了两句。
“我不是在想那个，我是在想为什么你十三岁就能明白这些东西，墨信已经五十多岁了还是想不明白。”
亢池的眼神灼灼的，好像要看见方琦的心里，然后把那里面隐藏着的灵魂拉出来。
“他不一定就是不懂，只是难以取舍罢了，我们是看客觉得轻松，要是真让我们处在墨信那个位置，指不定还不如他做的呢。”
方琦看过去的时候，墨信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指挥着那群墨族子弟将东西一件件搬下来放在后院的角落，桌子椅子码得整整齐齐。
而他已经去找了店掌柜问话，哪里可以卖这些东西。
“你们那几张桌子要卖了？不如卖给我吧，正好我二楼还缺几张好桌子，其他的你们就放在院子里，我帮你们喊一喊，你们就在这儿卖！”
店掌柜也是个有趣人，直接就拍板定下了那几张八仙桌：“桌子呢我就算你十五两银子一张，你们要是信不过我也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们这儿的价格都差不多是这个。”
掌柜的有点生意人的小精明，墨信这几张八仙桌在外面肯定要卖到二十两了，要是遇到有钱的人恰好喜欢，二十五两也是可能的。
“好，那就卖给你了！”
墨信没有多做纠缠，慢慢的找买家也挺麻烦，一次性卖出去倒也不错。
可能是店家觉得占了墨信的便宜，所以帮忙宣传起来的时候还算卖力，让一个小二哥在门前大喊：“来看一看了，桌子椅子铜壶铁锅都有了，便宜卖了便宜卖了！”
客栈本来就在人流量很多的地方，小二哥扯着嗓子这么一喊，还真有几个人绕到后面的院子去看货。
因为客栈里人也比较少的缘故，店家直接去后面帮墨信喊价格，方琦他们坐在前堂吃饭都能听见店家喊价的声音。
“他们的暂时不要准备，看这劲头还在兴奋着呢，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来吃饭，你们过半个时辰开始炒菜，那时候应该差不多了。”
方琦帮墨信他们把菜点了，喊了两遍墨信都说还不想吃，只好交待小二哥晚点再炒他们的菜了。
“我们两个人，只有三个菜？”
亢池不愿意了，本来想着大家一起吃，就多点几个菜，但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方琦就只剩下了三个菜了，其中两个都是素菜。
“太多了吃不完。”
方琦本来觉得两个菜都有点多了，这个年代的菜，那分量可都是十足十的，端上来的时候都要冒尖，要不然会被人家骂黑心，以后就没人来吃了。
口碑在这个年代非常重要，所以每一个商人都不愿意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损害自己的口碑，所谓的百年老店说出来都是实打实的，那就是一个招牌的象征。
“你就不想尝尝其他菜吗？我们又不是吃不起。”
亢池不知道哪来的毛病，每个菜只吃那么一点，对于他来说，三个菜基本上是从来没出现的情况。
“如果我们现在在开阳府，你点几十个菜我都不拦你，但是现在在这种小县城，你要是点了十几个菜吃不完，还没出门就有人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该遭天谴。”
因为越小地方的人就越知道生存的困难，粮食的来之不易，要是有人浪费粮食，那在他们看来实在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吃不饱的话就多吃一点饭，反正你也没有只吃几口饭的习惯，大不了去下一个地方我们点其他菜不就行了。”
方琦对亢池这个习惯是有些嗤之以鼻的，这外面又没人知道你的身份，谁会去记你多吃了些什么，少吃了点什么。
亢池听着方琦这么随意的就说出的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很多人不会发现他每个菜不会吃超过三口的情况，就算发现了也只以为是他的习惯，但是方琦好像知道原因似得。
“你知道点什么？”
看着亢池突然谨慎起来的模样，方琦忍不住赏了他一个眼神：“我知道如果你实在不想吃饭，还可以选择馒头。”
北地的局势有多乱方琦前几天刚从各种琐碎的杂记里看到，也就是近几年才稍微好一点，如果亢池真的是镇北王的直系后辈，在那种情况下，多点小心谨慎也是应该的，吃饭这种事就是首先要被注意到的。
一个素炒菜，一个鸡蛋豆腐汤，一个红烧肉，三个菜用三个超大的土瓷碗装着，亢池看着那分量都觉得有点饱了。
看着这些菜的时候，亢池紧绷的情绪突然就缓和下来，冲方琦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你猜到了什么，不过反正你是不会害我的对吧，那我就不必担心了……”
说着就举起筷子准备尝一尝这里大厨的水准。
“先吃这一边。”
方琦敲了敲亢池直直往中间去的筷子，指了指边上道。
“为什么？难不成这个还有什么说法？”
亢池顺着方琦的意思改变了筷子的方向，不知道先从某一边吃起是不是这里的什么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