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能这样呢，人家都说了这个小娃可能到年底就不行了，你怎么就不能帮着看看呢。”
旁边突然有一个人出声开始指责墨信：“哪怕是你不能帮人家测避灾的办法，你也帮人家看看是不是那么回事，年底会不会出事啊！”
义愤填膺的说，弄得方琦都有一种那小孩是他亲戚的错觉。
旁边已经有人开始低声附和：“是啊，帮他们看一看吧。”
“看一看不会怎么样的吧，帮他们看一看嘛。”
墨信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顿时束手无策，方琦和亢池对视一眼，快步走过去。
“看了反噬到小孩身上，谁负责？”
方琦也没有大声说话，语调甚至没有什么大的起伏，但是围着的这群人硬是感受到了一股子冷意，从背脊上缓缓的爬上来。
这是方琦练习了好久才学会的方法，生气说话的时候顺带在心中念几句冰天寒地的灵咒，虽然效果不如加上灵曲的，但是正好是方琦要的那种。
“你负责吗？”
方琦看向领头说话那个，好像只是普普通通的反问，但是那人硬是说不出话来，不是因为他不想说，而是因为后背那股子凉意，让他实在分心。
“还是说你们负责？你们准备怎么负责？”
方琦环视了一圈，声音大了一点点，寒意好像也更重了几分。
“我，我不要别人负责！我自己做的决定，我自己负责！”
跪着的那个男人突然开口了，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眼睛红得吓人，周围人的情绪差点又被调动起来。
“好，既然你自己决定负责的话，那我们也不知不能帮你看，拿钱来吧。”
方琦伸出手，说得理所当然。
男人愣了一下，茫然的看着方琦：“什么钱？”
“什么钱？”
方琦嗤笑了一声：“大街上随便找个人测字还要收几十文的测字钱，你该不会以为避灾这种事还不如测字的吧？之前免费是我家先生见不得那几位受苦，只是没想到倒是给自己惹了个不小的麻烦……”
方琦的眼神在那几个之前墨信帮了算灾的人身上划过，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是眼神却冷得吓人。
那几个幸运的被墨信选中的人缩了缩脖子，低着头不敢对上方琦的目光。
“既然这位，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家先生的免费服务到刚才为止了，你要是想要请我家先生测算，那就给钱吧。”
男人没想到方琦会这种说，呆滞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有一个店家有一天心情不错，免费送出去了三件东西，你跑在了后面没抢到，难道也要问问店家为什么吗？”
方琦毫不客气的问道，却是偷换了概念，只不过这些人都没发现罢了。
“测灾五百两，避灾一千两，这是最基本的价格，若是灾难大的话就翻倍，翻几倍视情况而定。”
周围人听着价钱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这种灵师可能都会收点钱，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贵。
“不要说我们胡乱报价，我们这次恰好去了开阳府通判陈胜陈大人家替他避了一次灾，这十几辆马车全都是陈大人送给我们的回礼，难道还不值那五百两银子？更别提陈大人可是给了钱的。”
方琦的意思很明显了，就算是陈大人那样的官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的，我们为什么非要为你们破坏规矩？
有人已经低声打听起来，虽然不知道陈胜是谁，但是通判这个官职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平时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存在了，一听方琦他们和官府有这么深的渊源，不少人微微退了一步。
本来听说方琦他们不过是借了哪位大人的名号才能住在驿站里，现在看来人家是有大背景的啊！
“你要是没钱，我们也不难为你，这种情况测灾要用灵符，这灵符也是我们花几百两银子从制符师手里买来的，所以至少灵符的钱你要给吧。”
方琦说得真诚，男人嘴微微动了动，没说出什么来，倒是刚才那个带头起哄的又开口了。
“你们那么有钱，就送人家一个灵符会怎么样啊！”
方琦直接想怼一句你弱你有理啊！但是鉴于这种情况估计没几个人听得懂，没有和那插话的男人争执，而是认真的想了想后，点点头。
“可以啊，我看你也是一个好心的人，不如灵符的钱咱们一人一半吧，正好可以圆了你做好人的愿望。”
周围人的目光一下子就凝聚在那说话的男人身上，看得他如坐针毡，脸色煞白。
“这…这怎么能行…”
男人说话没有之前那么硬气了，吞吞吐吐的，刚才那股子劲全都消失了。
“为什么不行，我看你比较关心这个事，想来也是个心思纯善的人，能够帮到这位大叔想必你心里也还是高兴的吧？”
方琦说着顿了顿：“还是说，你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刚才全是在瞎起哄？”
“不是，我……”
“那行，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让我家先生准备一下，这位公子也让你的仆从去取一下银钱吧。”
方琦丝毫不给男人说话的机会，两三下就拍板决定了下来，周围的人没有触及到他们的利益，所以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亢池一直没插上话，这时候决定加一把火。
“本来还想着多留一天再帮一帮那些穷苦的可怜人，现在看来好心不一定有好运啊。这以后还是只测算预约过的那些人吧，要不然像这样，被逼得赶鸭子上架，心里面可真不舒服。”
关乎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大家都是擅长抓重点的。
听到本来还可以多留一天免费帮人算运的，有几个人脸色已经不太好了。
虽然每天只抽三个人，但是说不定就抽到了自己呢！而且在不知道价值前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知道了价格心痛得不得了。
五百两银子啊！
那可是五百两银子才能请到的高人啊！就这么被这人给搅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