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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噩梦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165/408436165/465837580/20190910162324/html{cursor:text;*cursor:auto}img,input,textarea{cursor:default}"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    只听嗖的一声,那支毒箭直直的朝君夜析射了过去。鲜红的血雾瞬时弥散开来,空气之中溢起浓重的血腥味。

    “不要,不要啊!”颜染猛然从梦境之中惊醒,她的身子被冷汗浸透了,有冰冷的泪滴从她的脸颊缓缓流了下来。她从噩梦中回过神来,却松了一口气:幸好那只是一场梦而已。她立刻望向窗边,之前系的那根细绳纹丝未动,显然并没有人来过。她掩下了眼中的情绪,如同一个木头人似的僵硬的坐在那里。

    直到暮色褪去,天已大亮,她的身心已经凉透,却依旧没有见到君夜析的踪影。

    她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心中暗暗思忖:君夜析并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怎么会没有半分消息?他到底救出了鹤大夫没有?还是他自己也出事了?她想到那可怕的梦境,心中更加慌乱,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和空虚从她的心中油然而生。

    流苏轻轻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小姐,你已经起来了?”她看到颜染坐在梳妆桌前面色憔悴不堪,脸上毫无血色,不由的大吃一惊。

    她赶忙上前摸了摸颜染扶在桌上的手:“好烫啊,小姐!你是不是病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探颜染的额头:“小姐,你发烧了!施嬷嬷,小姐发了高烧,快去请大夫回来。”她大声唤道。

    面前的景象逐渐模糊起来,颜染看到了流苏惊慌失措的脸,看到了施嬷嬷急急的掐着她的人中口中似是还在唤着什么。然而她的头逐渐的沉重起来,似是支撑不住力量一般缓缓的倒了下来。

    “小姐,你终于醒了。感觉好点没有?”流苏的脸在她的眼前慢慢放大起来,她看到那张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努力伸手戳了戳眼前的这颗鼻子:“别靠我这么近,看的我眼晕。”流苏很快的收回了身,那张脸终于恢复了原来的大小。

    “小姐,你昨日烧的好厉害,可把我和施嬷嬷给吓死了。还好张姨娘及时请来了大夫,硬是把药给你灌了下去,你的烧才慢慢退了。你可是饿了,施嬷嬷给你做了小米粥,一会便端会上来。”流苏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眼中充满了血丝,显然是守了她一夜。

    颜染的心中一暖,有些急切的问道:“我昏睡了多久?这几日可有人来府中找我?”

    “小姐忘了?你是昨日清早晕倒的。大夫说你心浮气躁,有风邪入体,给你开了几付祛风除寒的草药。我这两日和施嬷嬷彻夜守在荷露院中,并没有打听外面的消息。小姐若是着急的话,我马上便去探听一番。只是施嬷嬷去了大厨房还未回来,不好将小姐一个人留在此处。等她回来我立刻去。”她绞了毛巾替颜染擦了脸,又取了香膏给颜染涂上。

    “不妨的。我已经觉得好多了,再说大厨房与这里相隔不远,施嬷嬷很快便会回来了。此事事关紧急,你快去问问门房可有人来府中寻我。”颜染强撑着身体说道。此事事关舅舅的性命,她又怎能安心在床上养病。更何况还有那生死未卜的君夜析,若是他落到了上官墨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至此,她心中一紧。上官墨本就是气量狭窄、瑕疵必报之人。若是他抓住了潜入府中的君夜析,以他的为人心性,必会以为君夜析探知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以他的心狠手辣,君夜析恐怕凶多吉少了。她的心顿时乒乒乓乓跳的厉害,完全不受控制,一股彻骨的恐慌从她的心底慢慢的浮了出来。

    “还不快去?”她第一次沉着面色,厉声催促踌躇的站在原地流苏。

    流苏见她如此着急,终是咬了咬牙:“小姐先休息,我去问了便回。”她说着立刻转身快步向院外跑去。

    颜染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眉间的愁云仍未散去。她沉沉的叹出一口气来,目光晦暗不明。

    突然,窗边传来一声轻响,一个矫健的身影熟练的跳了进来。

    “你来了?”她的眉梢染上一丝喜色,立刻朝窗棂处望去。然而那喜色转眼之间却褪的一干二净,来人并不是君夜析。

    来人见颜染的脸色从欣喜变成黯然,不由玩味的挑了挑眉:“四小姐看到我如此失望,可是在等人?倒不知四小姐这闺房还有什么人同我一样从窗户出入呢?”

    “你怎么来了?我刚才还以为是雪团儿回来了呢。”颜染脸上浮出几分不耐之色。她尚未病愈,心中又有事纷扰,眼下并没有心思与他周旋。

    上官斐自是听说过那只被她从颜敏手中抢走的白狗,听她将自己比作畜生,不由得心中一堵,面上却半丝不露。

    “我可是刚刚从千里之外回来,风尘仆仆,一路车马劳顿。刚一听说四小姐病了,还未洗漱便立刻赶来看你。可是看起来四小姐并不领我的情。四小姐莫是忘记了,我们可是盟友。”他的脸上露出邪吝的笑,斜斜的打量着颜染。

    见她脸色苍白无力,脸颊上还浮着几丝不正常的红晕,知道她确是病的厉害,不由得眉头一皱,脸色也肃然了起来:“看起来可真是病了,我还以为四小姐又在耍什么手段呢。你还好吧?”

    颜染看他的衣角还沾染着些许黄泥,也是一脸倦色,显然奔波了许久,面上的神情也缓和了几分:“不过一点小病罢了。你这么急跑来找我,可是出了有什么要事?”

    “还不是四哥,他见我久久没有递与他消息,不断的催促我。最近还派了个侍卫名曰保护实则监视于我。你说我该怎么办?”他凝视颜染,意味深长的问道。

    “这等小事,怎么会难得了堂堂六皇子?如若你连这点事都要向我求助,你我又有何合作的必要?”她轻咳了几声,语带淡然的回道。

    “四小姐不必激我。我虽有法子避过此次,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我既然合作,自当互利互惠。眼下我已经替四小姐办过了几件事情,然而四小姐却对我一无所付。这便是你当时所说的盟友吗?”他冷声问道,脸上慢慢浮起了些许薄怒。

    听他此言,颜染不由得在心中冷笑起来。她前世倒是对上官斐掏心掏肺,把他当做血脉至亲一样信赖和依附,连孟家传世兵书的事情都对他透露了一二。换来的却是他的狠心背叛和出卖,若不是他将兵书之事透露给上官墨,自己又怎会跳入火坑之中?

    她垂头低咳了几声,掩下了眸中深深的恨意。她早已看清上官斐是绝情负义之人,没有半分真心实意。与自己合作,也不过是想获取更多利益罢了。若是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他必会毫不留情的背叛她,再次与上官墨勾结起来。不行,她好不容易掌握了主动权,又怎可轻易放弃?眼下必须给他一点甜头了。她垂眸沉思,突然眼前一亮。

    “看来六皇子是在怀疑我的诚意了。与我合作,六皇子自然会得到更多的东西。”她抬头望向他,有讥诮从她的眼眸之中一闪而过。

    “想必六皇子手下产业甚多。若有成衣铺子,不如多收些皮草。今冬皮草必会走俏,六皇子现在入手还来得及大赚一笔。”她的目光不闪不避,径直望向上官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哦?四小姐有何高见,在下洗耳恭听。”他的眼神一闪,迎上了她的目光。

    京城不比遥远的北原西蛮,冬季并不寒冷。而那皮草虽穿起来暖和,实则十分沉重。女眷在严冬之时多套一件缎绣披风便可出行,自然并不青睐厚重的皮草衣物。他的成衣铺子里虽然也挂了几件狐裘,却甚少卖动,只不过用作装点门面罢了。若想要冬季皮草走俏,除非天降大雪。可是京城已二十年未落过雪了,难道今年会天有异象吗?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明媚的阳光,心中犹疑起来。钦天监发布的卜算中可是写着今年会是个暖冬,颜染只不过是深闺之中一介女流,难道也会卜算天象,竟能比钦天监还要厉害?

    可倘若此事是真的,各个官家府邸必是要订做皮草衣物的,他若提前囤货积奇,岂不是可以大赚一笔?他并不受圣上所喜,又没有得力的母族,除了一点份例之外并无恩赏。再加上手下之人不善经营打理,手下的几个铺子也早已经濒临倒闭了。若是真能趁机赚上一笔,倒是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颜染看他面色不断变幻,似是不信,苍白的脸上浮起几丝冷笑:“你我既是盟友,我若是欺骗于你,又对我有何好处?”

    “我自然相信于你,只是怕你年幼,被人所骗。京中的皮草皆都出自漠北的草原深处,因路途遥远损耗甚多,进价极贵。若是砸在手上,我那成衣铺子可就开不下去了。”他虽是不舍皮草可能带来的丰厚利润,却终究不敢冒险将本钱全部砸进去。

    颜染微挑眉梢:“自古高利润总是伴随着高风险。六皇子既是做大事之人,连这一点小事都不敢冒险吗?我有心要送你一份大礼,你却不敢相受,我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