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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雕栏玉砌应犹在(六)

    北宋建隆二年(961年),李璟迁都洪州(今南昌),封李从嘉为太子监国,留守金陵(今南京)。

    建隆二年(961年)六月,李璟病逝,李从嘉在金陵登基,更名为李煜,尊母亲钟氏为圣尊后,立妃周氏为皇后。

    而崇祯的皇后也姓周。

    他们这些大臣们,却是从金陵开始做成大业的。

    那么这种冥冥之中的天意,是否意味着大业可期?

    在现在大明虽然有着各种问题,可到底还算深入人心,特别是现在的崇祯变法,更是牵动着不知道多少人心。

    而南京的朝臣们,也都在寻找着,可以支持他们踏出哪一步的大义。

    现在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有了。

    此时还在酒宴上,不但阮大铖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原本还心中没底的孔胤植也意识到了这问题。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

    仿佛都看懂了对方眼中到底是在说着什么。

    “李煜是在同年六月接过皇位的。”

    孔胤植眼神闪烁的说道。

    “崇祯也是在同年同年继位,不过延长到了八月份。”

    阮大铖下意识的接口道。

    一旁陪着吃酒宴的人,根本就听不明白两人在说着什么。

    孔胤植挥手让宴席上的其他人,先行回去,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那么谁做宋太祖呢?”

    良久,孔胤植呼吸急促的接着问道,他已经亟不可待的想要把自家,卖上一个好价钱了。

    崇祯的变法动摇的不但是儒学的根基,还是他们孔家的根基,长此以往下去,儒家失势了,他们孔家还会远吗?

    “各个王爷们,应该都可以,要是他们真的扶不上墙,也可以从民间找一些真龙扶植起来,总之一句话,现在是道争,可容不得咱们退缩。”

    阮大铖沉声道,若不是今日来了孔府一趟,还真的没有意识到,他们还有这一份天命所归的加持。

    不由的疑惑的看了一眼里面供奉着的孔圣人塑像。

    或许这应该是圣人最后的示警吧。

    不然为何到了此地,他才能想到这么一点联系呢?

    一个人能够把自己的野心,想象成一个不会说话的塑像所言,还在真的是很儒家。

    “好,你们若是需要我孔家支持的话,也可以来一封书信,一两篇文章,我还是写的出来的。”

    孔胤植一咬牙,也开始下大本钱了。

    银子他舍不得,只能给一纸文章,作为扶植的礼物。

    当然阮大铖最看重孔府的,也就是文章了。

    “那就多谢了,今日我就不逗留了,这样的大事,我需要回去和南京的同僚们,好好的商量一二。”

    阮大铖本还想着歇息两天,好好的瞻仰一下圣人的遗像,再读几本孤本书籍。

    “阮是做大事的,不用在意这些小节。”

    一场临时的造访,现在却是依依惜别,当真恨不得斩鸡头烧黄纸,做拜把子称兄弟。

    **

    冬日很快就要过去。

    崇祯虽然人在皇宫之中,和几位妃子你依我浓的快活着。

    可对于外面的消息,也敏感地很。

    自从在军队中建立的参谋之后,对于军事,崇祯也就有了更加专业的人来给他办这件事情。

    纸上谈兵虽然是一个很悲伤的典故。

    可要是用对了地方,也依旧有他的价值。

    他只是为了多一种参考而已,并不是要越过将军们,去指挥那些士兵。

    为此他还组建了一个政事顾问。

    这个正式顾问也是类似于参谋的机构,人员众多,他们没有行政权,更没有参政权。

    只能通过崇祯收集的一些消息,推导出外面的那些政治形式。

    简单实用,也算是弥补了他对政治一窍不通的短板。

    而这样的小机构,一度让李长庚眼红。

    现在大明可是到处都在用人,崇祯却把人才都放在他的身边,这就过分了。

    其实是没那么严重的。

    李长庚只是想要在自己的内阁首辅,也设置一个这样的机构,最起码要和军部的那些将军们差不多一样吧。

    平衡也是一个国家为了安定,不可缺少的环节。

    崇祯心虚的可不敢真的放权给李长庚,至少是现在不行。

    一个内阁首辅开府建牙,和历史上的曹操,诸葛亮那些丞相的职务有什么区别?

    万一玩砸了,他自己可就要像那些末代皇帝一样的朝不保夕了。

    “今日无事,你想要去哪玩啊?”

    周皇后的身子,越来越沉重,早就不能够随意的走动了。

    “皇上是觉得,臣妾是还能跑,还是还能跳?”

    周皇后瞧了一眼腻歪在身边的崇祯,真没见过这么大的人了,很多时候,说话怎么和小孩子似得。

    “呃,你应该好好的休息。”

    想了想,崇祯还是决定,不要浪的好,乐极生悲的道理,史书上可是比比皆是,若是再多他一个的话,那可是就钉在了耻辱架上。

    “那你还问我去哪里玩?对了,我父亲说在南京路过,看到一个可怜女孩,他觉得不错想要送进宫来伺候我,你觉得怎么样?”

    周皇后现在对她的父亲算是怕了,自己正在怀孕,可不能有半点闪失,张嫣张皇后就是个例子。

    看了不知道多少大夫,都没办法让她再次怀孕。

    那种可怜,只有身为女人的人,才能够深切的明白。

    万一弄回来了一个坏了她好事的女人,她该怎么办?皇上发起疯来又该怎么办?

    别看崇祯不杀人。

    可朝中和军队上的那些大臣,将军们,那个不怕。

    “这件事等孩子出生了再说,左右一个侍女,还能翻了天不成。”

    崇祯现在有底气说这句话。

    一月份。

    很快就要到了尾声。

    一封从天津卫发过来的书信,让崇祯的政事顾问们吵翻了天。

    “都说道院的人是疯子,看看这是人能够想出来的主意?用钢铁造船,他是在侮辱我的智慧,还是觉得铁器和木头一样是能够浮在水面上的?”

    一个熟读儒家经典的中年人,愤愤不平的拍着桌子。

    跟在皇帝身边是每一个儒生们深切希望的。

    哪怕不为了权利,只要能够接近,许多的内幕消息,就够他们用的了。

    他是范景文,曾任南宁太守,在乡里享有声望,人称“佛子”,范景文在任期间,致力于冤假错案的平反工作,为很多在审判定罪过程中有误的“犯人”平反昭雪。时值东昌大饥,灾害横行,为解民于危难,救民于水火,他亲自调查研究,条理荒政,对确实困难的尽力给予赈恤,对有劳动能力的帮助其恢复生产,将灾害带来的损失降低到最低限度。经过他的一系列努力,数以万计的黎民百姓得以安居乐业,重建家园。

    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朝廷念其功勋卓著,越级提拔他任吏部稽功司主事等职。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历任文选员外郎、验封郎中。明神宗驾崩,明光宗继承皇位后,下令举荐贤能之上,范景文骨鲠上疏,极力举荐,但他举荐的大都是先朝元老,为明光宗所忌,范景文也有自知之明,不久便因事乞假回乡。

    天启五年(1625年)二月,范景文被重新起用,任文选郎中。

    是崇祯两次清洗朝堂之后,留下的为数不多的臣子之一。

    而在原本的历史上,此人在崇祯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破宣府,烽火逼京师,众臣请帝南幸,范景文劝帝“固结人心,坚守待援”,不久崇祯自缢。

    范景文留下遗书曰:“身为大臣,不能灭贼雪耻,死有余恨。”后赴双塔寺旁的古井自杀。赠太傅,谥文忠。著有《大臣谱》、《战守全书》。

    算得上是一位清廉的,有气节的臣子。

    当然作为学渣的崇祯可不知道此人在他前世的历史上,留下了怎么样的浓墨重彩。

    可有能力的人,总是会得到重用,前提是人才的晋升通道要畅通,而且要能够把人才用在需要的地方。

    “呃,这个铁器还真的可以浮在水面上,这一点道院已经做出了一点实物,你一天到晚的不看道院的内参,还发脾气拍桌子,有理了啊。”

    朱继祚怒对回去。

    他的脾气和性子,让他看不敢某些不了解状况,就开口胡说的人,当年编撰《三朝要典》的时候,要记下朝廷阙失,因受非议而愤然辞官归里。

    而非议的是什么?

    那就是他记录了大实话。

    在大明那个时候,说实话的是要被排挤的。

    大家都在忽悠皇帝,忽悠百姓,偏偏你想要出淤泥而不染,那就别怪有人要办他了。

    然而历史总是很搞笑。

    弹劾他的人都投降了,不是降顺,就是降清,只有他坚持到了最后,不过大厦将倾,回天无力,还是就义殉国了。

    “有吗?内参上面是怎么说的?”

    范景文一时傻眼,他只是通过常识来判断一件事情的对错,而道院的东西,总是让他看着不顺眼。

    自然是关于道院的一切,都不放在眼中。

    现在道院的掌院徐光启,需要在天津卫建造一艘大船,全部用钢铁打造,而预算和皮肤,都已经发了过来。

    朝堂上的李长庚和李定国,都拿不定主意。

    只能送到崇祯这里。

    必经是一个大买卖,总是要慎重的考虑一番才行。

    “不学无术,懒得和你说,回去自己看去。”

    朱继祚不屑的撇撇嘴,口中是这样说,然而心中却也在打鼓,虽然钢铁确实可以在水上漂浮。

    可动力怎么来?

    跟着皇上久了了,几人说话的时候,都不自觉的用上皇上的语气。

    就比如说刚刚范景文的‘侮辱我的智慧’,和朱继祚的‘有理了啊’。

    范景文气的够呛,偏偏还无可奈何,要是没有铁浮在水上的实验,他还能多说两句,可有了实验,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要真那么做,自己都该怀疑自己的智慧了。

    用皇上的话说,就是‘脑子进水了。’

    “就算铁能够浮在水上,可那么一个东西,总不能拴上马,让马在水中拉船吧?反正我不觉得有人能用船桨划得动。”

    气呼呼的范景文,脑子转动的飞快,还是让他想到了一个漏洞。

    一门最小的火炮,都需要一匹马来拉,更别说那么大的一艘船了。

    传说中的神马,估计见了都够呛。

    两位大佬的争论,让其他的少年人,一个个的憋红了,不敢说话。

    就是想笑的时候,也是转过身去,用衣袖遮着嘴巴,不敢出声,只能看到肩头一动多动的。

    这是最近的日常了,习惯了之后,总觉得欢乐特别多。

    “算你说在点子上了。”

    朱继祚嘟囔了一句,这话他没办法反驳,而这种想法不但是李长庚和李定国的,他自己关键也这么想。

    “对了,造船的图纸有没有?这个可以拿到道院,让那些设计机械的人,好好的论证一番。”

    瞬间范景文就有了主意。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道院出来的东西,总是很奇葩,还是让道院的人头痛,才是真的能让自己心情舒畅。

    “你觉得,咱们能够见到那种高端的图纸?”

    朱继祚不忿的说了一句,政事顾问什么都好,就是限制太大。

    若是以前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拿到朝堂上好好的争论一番的。

    然而到了崇祯这里,就是专业的事情扔给专业的人去处理,外人总是外行,哪懂得这个。

    道理虽然是朕正确。

    可他们文人的老毛病一时还真就改不过来,什么都想插手,仿佛天下的所有事情,他们都该知道。

    而且都能插得上嘴,说的上几分道理。

    “算了,不香了,给皇上送过去吧,道院的事情,总要道院的人来解决。”

    范景文也不是真的老糊涂了,对于道院他的感觉很复杂。

    大明现在最厉害的火器出自道院,就是他家里用的香皂,肥皂,还有他的那些妻妾们用的香水。

    都是出自道院。

    前不久,还弄出了镜子,可比原来的铜镜好了不知多少倍。

    若不是第一批镜子有限供应军队,第二批才轮到崇祯手下的那些官员,他们还真就是掏钱都买不到。

    而就是那面镜子拿回去之后。

    他连续几天都是腰痛。

    实在受不了几个妻妾的轮流伺候,就是想要多来几面镜子。

    可那玩意的产量暂时就那么高,那还有多余的。

    “也只能这样了,回去我也好好的想一想,还有什么地方有漏洞,总不能把大明的税收给扔在海里吧。”

    朱继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刻就同意了范景文的说法。

    反正皇上挺精明的,绝对不会让徐光启那个老匹夫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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