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之后你不会保留我曾经的记忆，所以你必须立誓，从今日起，由你代替我守护沈嫣，保她性命无虞，佑她幸福平安。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她不要的，决计不得强迫！”
金乌听到束辛这时候想的还是沈嫣那个丫头，只觉得自己这一魄没出息，嗤笑一声：“我答应了。”
束辛不饶，眼神坚定，大有要同归于尽的架势：“我要你立誓！”
神祗的誓言由天道掌控，所以今日一定要金乌立誓！
金乌咬牙，誓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金乌今日以神的身份起誓，从现在开始守护在人类女子沈嫣身边，保她性命无虞，佑她幸福平安，予她所求，顺其喜恶。若有违背，天惩雷劈！”
咔嚓！
窗外，雷电应声响起。
束辛闻言，一直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吐出。身子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瘫在地上，嘴角挂着无憾的笑。
自己活着时不能给予她幸福快乐，死了至少给她留些东西，如此便好。
金乌冷哼一声，带着法力的手猛地挥向束辛……
————我是可爱的分界线————
冯浅回家没多久，头就开始昏昏沉沉起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前世的片段不断涌现……
蓉莲梳着可爱的双髻由门外跑进去。一身淡粉色纱裙衬得气色极好，手腕处的铃铛更是增添了几分俏皮。
“哥哥，你知道我今日发现什么了吗？”看着神情温和的蕖华，蓉莲觉得哥哥实在是这世上最美好的男子。
温柔地摸了摸蓉莲的额头，嘴角笑意盈盈：“我的莲儿发现什么了？”
蓉莲眼睛微睁，开心道：“我今日回混沌之地，途中见到了一个会动的东西，虽然黑黑的，但跟我们的真身很不一样呢，他的真身就有眼睛跟嘴巴，还有手脚！”一想到那个有着奇怪外形的植物，蓉莲就觉得开心极了。
蕖华轻点蓉莲的鼻尖：“傻丫头，你说的那个是动物。”
蓉莲眼睛一亮：“那就是动物吗？我可不可以跟他玩？”
蕖华摇头：“动物与我们不一样，他们之中，很多都是食用植物的。你我虽先于他们诞生在这寰宇，但莲儿，你疏于吸收混沌之力，实力不足，遇到危险未必能解决。”
蓉莲听到蕖华的反驳哼了一声，不想理蕖华，嘟着嘴跑了出去。
跑到自己院子里，蓉莲看哥哥没有追过来，轻手轻脚地到了灵泉边。
手一挥，只见一条黑色小龙落进了灵泉。
坐在灵泉边，蓉莲看黑龙朝自己游过来，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这个灵泉是由混沌之力化成，一定能帮你快快长大。你长大了就可以陪我玩儿了！”
小黑龙十分有灵性地点了点头，逗得蓉莲更是开心：“你放心，哥哥惹我生气了，他暂时不会过来的。若是他来了，你就躲进泉底，知道了吗？”
蓉莲一个人不停地跟小黑龙说话，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
“你为什么将我的小黑丢掉！”蓉莲气呼呼地问向蕖华，双眼俱是愤怒。
蕖华轻皱眉头，伸手想摸蓉莲的头发，却被躲开。
望了眼空空的手，蕖华坚定了想法：“天地有道，万物生而有别。它是动物，自然不能与我们待在一处！”何况是个雄性动物！
见蕖华一改往日的温柔语气，蓉莲气得眼泪直往下掉，这时候竟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蕖华哪里舍得，不顾蓉莲的挣扎，将蓉莲紧紧抱住：“你知道的，哥哥从来不会害你。”
“你不是我哥哥，我不认识你。”良久，蓉莲仿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见蓉莲愿意说话，蕖华终于松了口气，温柔地蛊惑：“是哥哥的错，哥哥向你赔罪。从今天起，哥哥带你去人族好不好？”
听到新事物，蓉莲终于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看向蕖华，眼角还带着泪珠：“人族？是什么？”
“人族也是动物，但他们的外貌和我们幻化的外形一样。”
“那他们也有真身吗？”
“不，你我的容貌其实都是来自人族，但人族与我们不一样，他们不能修炼。”
“我要去，我要去！”
……
冯浅醒来时，发现身边除了不苦，还多了一个人。
以往的记忆如潮水般再次涌来，泪水积聚在眼眶又快速散去，如此反复，仿佛没有尽头。
“莲儿，做噩梦了吗？”蕖华心疼地看向蓉莲。
“我梦见了曾经的你我。”
蕖华嘴巴嚅动，却一字也说不出，嘴角的笑怎么都凝不出来，眼睛里的痛和悔几乎要溢出来。
半晌，蕖华的声音带着颤抖道：“不是什么好记忆。”别想了。就连这种请求都说不出口。
冯浅用力地抹去泪水，强迫自己不去想。
“你怎么来了？”冯浅冷声道。
不苦见妈妈跟叔叔好像有话要谈，自觉地跑出了房间。
“莲儿，我们该走了。”蕖华突然说道。
“走？去哪儿？我的家在这里。”冯浅自然不愿。
蕖华叹了口气：“六界要大乱了。我今日来，是带你跟不苦走的。异界的守卫者发现了异界被入侵的迹象。神界应允了也会相助，妖族届时也会牵涉其中。大战一起，六界的和平就已经被打破。这里不适合你跟孩子们生活。”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天帝告诉你的？”冯浅大概猜到了什么。
蕖华没想到蓉莲知道他与天帝有关，只得点点头。
“入侵者是谁？”
冯浅问的是谁，而不是哪一族。她猜到了。
蕖华抿了抿唇：“莲儿，他已经不再是睚眦了，而且……也不能算是紫缨。”想了想，他觉得应该告诉她。
“什么意思说清楚。”
“妖族先前的爆炸你应该知晓，那是他造成的。他到了死牢想要对我动手，我发现他的力量中有荒芜之地的黑暗之力。你不是不知道，混沌之地诞生的神兽那般强大，可到了荒芜之地后，沾染了黑暗之力，还是失去理智，最终沦为了凶兽。”
冯浅心惊，呢喃出声：“怎么会这样……”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是你当年设计引他去荒芜之地，所以他那时染上了黑暗之力，是不是，是不是！？”
她记得前世垂死之际，他曾说过的。
看着蕖华沉默的神情，冯浅握紧了双拳，愤恨地一下子起身，打算狠狠锤向蕖华。
却不想一时不察左脚被床脚跘住，独自差点撞在床脚。
“莲儿！”蕖华连忙扶起冯浅。
堪堪稳住身形，蓉莲觉得肚子有些痛。
忍痛推开蕖华的手，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滚开！”
“妈妈！”不苦听到声音，赶忙进了来，拉住了冯浅的手，带着她坐在床上。
蕖华见到冯浅如此，顿时心痛到让他恨不能杀了自己。
“好，我滚，我滚，你不要动气。”说完，蕖华看向不苦，眼神示意照顾好妈妈。
蕖华走后，不苦见妈妈还是不舒服，就安抚性地摸了摸冯浅的肚子：“弟弟妹妹们乖，不怕不怕。”
没多一会儿，冯浅果然不疼了。
看着不苦稚嫩的脸庞，冯浅鬼使神差地开口：“不苦，如果有一天，要你在叔叔和妈妈之间……”顿了顿，没有再问下去。
她真是糊涂了。
不苦还是个孩子。
“浅儿。”冯浅耳边，睚眦的声音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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