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王爷的佛系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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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第 176 章

    梁氏上前, 对着小雀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打, 边打还边骂:“你这个不长眼睛的无知蠢货,王妃娘娘是什么人?也是你能争辩的?你以为我们梁家是谁?我们梁家不过是小门小户的武夫罢了, 旁人说什么,你听着就是,哪里又有你说话的地儿……”

    “哟, 梁夫人这话什么意思?你家的丫头打了人,反倒成了我们镇北侯府欺负你们不成?”

    蒋沈氏寒着脸说道。

    梁氏皮笑肉不笑, “镇北侯夫人哪里的话, 我这不是因为这丫头得罪了王妃娘娘,情急之下, 教训她嘛。”

    “这丫头什么时候不能教训?非得在这个时候?”

    知州夫人赵氏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失时机地从中挑拨。

    梁氏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梁氏下了狠手, 小雀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跪在一旁呜呜哭泣,口中不停地道:“奴婢该死, 奴婢再也不敢了。”

    赵氏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雀儿,又看了看站在柳荫边上被沈氏扶着的紫鹊,疑惑地道:“方才小雀儿姑娘说同紫鹊姑娘只不过是口角争辩,那为何这紫鹊姑娘却受了伤, 还流了血?”

    此话一出,小雀儿一时吓得连哭都忘了, “她自己走路不小心摔了, 关我什么事?”

    “明明就是你推的我, 却还狡辩。怎么?有胆子出手伤人,却没胆子承认吗?”紫鹊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道。

    小雀儿仰头向梁氏求救,“夫人,我没有,她们冤枉我。”

    “你放心,你是我们梁府的人,倘若真做错了事,伤了人,我定然饶不了你,可是你没做,我们梁府也不会让人轻易冤枉了你去。”

    梁氏冷声说着,意有所指,柳荫也不同她做无谓的争辩,淡淡说道:“这样吧,既然双方各执一词,想必大家也评判不了谁是谁非,那就让在场的其他人来证明好了……”

    柳荫话未说完,就被小雀儿打断,“胡说,方才这亭子里就我们三人,哪里来的其他人?”

    柳荫浅淡一笑,“你看不见,不代表没有。雍亲王府的暗卫就在附近,只是未经召唤,不会出来。”说罢,转向知州夫人赵氏,说:“麻烦赵夫人,将这两个丫头分别做一份口供,然后再传唤所有暗卫出来,一一询问,记录口供进行比对。在此期间所有人都不得脱离众人视线,免得旁人质疑串供,也免得旁人说我以王妃身份以势压人。”

    知州夫人赵氏听罢柳荫的提议,当下拍手叫好,“好呀,那臣妇今日便也学一学我家大人断案!只是……小雀儿姑娘,你可要想好了,若你只是无意伤人,倒也还好,至多不过小惩,可若是你拒不认罪,故意隐瞒真相,还诬陷他人,那就另当别论了,按律法,是要抓进府衙大牢挨板子的……”

    “不不不,我不要进府衙大牢……”小雀儿吓得脸都白了,抬头向梁氏求救:“夫人,你救救我,我不要坐牢。”

    梁氏刚想说话,却被赵氏拦在前头,“梁夫人,你不用着急。你家丫头若是清白,待会儿口供下来,自然分明。”

    言下之意,若是梁氏阻挠,便有包庇之嫌。是以在事情未弄清楚之前,为了摘清自己,梁氏只能闭口不言。

    这小雀儿见梁氏不吭声,顿时就慌了。这个时候,赵氏使了个眼色,几个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婆子便作势欲要上前来拉小雀儿。小雀儿害怕极了,情急之下跟赵氏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赵氏:“这么说,果真是你推的紫鹊姑娘?”

    小雀儿弱弱地道:“我……我只是轻轻地推了她一下而已。”

    是轻轻地推,还是重重地推,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小雀儿的确推了紫鹊这个事实。

    赵氏向柳荫说道:“王妃娘娘,臣妇不负所望,已将案子审明白了。”

    梁氏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雀儿,心中只恨这丫头无用,被人一诈就诈出来了。但为了梁家的颜面,少不得要保上一二:

    “王妃娘娘,这丫头冒犯了您,罪该万死,但念在她初犯,又不知您的身份,有道是不知者无罪,万望娘娘宽宏大量,饶过她这一回。待我回去,定然好好教训于她。”

    柳荫转头问赵氏:“赵夫人,你说,倘若有人杀了人,回头到了知州府衙却说不知道杀人犯法,是否能算不知者无罪?”

    赵氏笑道:“这怎么可能,要是这样,这府衙大牢里哪里还有犯人?这不知二字,谁不会说?”

    柳荫但笑不语。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不打算饶了小雀儿。

    梁氏对跪在地上的小雀儿凉凉地说道:“看来王妃娘娘是不会轻绕你了,我人微言轻,救不了你了,今日,你便自求多福吧。”

    小雀儿磕头如捣蒜,跪求柳荫:“王妃娘娘恕罪,奴婢无意冒犯,实是不知娘娘身份,奴婢再也不敢了,就请娘娘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她此时被吓得不知所措,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张狂?

    柳荫淡淡地道:“我这人吧,有个毛病。你若只是对我言语不敬,倒也罢了,可是如今你竟动手推了我身边的人,那这事便不能就这么算了。”语罢,又道:“我也不以王妃身份压人,一切按大宣律法处置。”说罢,转头看向知州夫人赵氏,道:“赵夫人,素闻知州大人断案清明,你身为她的夫人,想必也是精通律法,依你看,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赵氏道:“依照大宣律法,无故伤人者,杖十,而紫鹊姑娘伤在脸上,责罚加倍,故,按律当杖责二十。”

    “而且,此后若是紫鹊姑娘脸上留疤,则另当别论。”

    一听说要杖责二十,小雀儿吓得心肝胆儿颤,抖索着说:“知州夫人,你方才不是说我无意伤人,至多不过小惩吗?”

    “是啊,是小惩啊。”赵氏说道:“你除了动手伤人,还有不敬王妃之罪,娘娘雍亲王妃的身份乃是陛下钦定,往重里说,你不敬王妃,便是欺君,这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如今王妃娘娘大度,只计较你伤人之罪,杖责二十,已是宽宏大量,小惩大诫。”

    “欺君?”梁氏冷笑,“好大一顶帽子,那是不是连我们梁家也要一起跟着株连,被满门抄斩?”

    赵氏:“哟,这话可是梁夫人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

    梁氏心中怒极,却又无言以对。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蒋沈氏当即命人将小雀儿拉下去,行杖责。不多时,便传来小雀儿杀猪一般的惨嚎声,一边嚎一边还嚷着:“夫人救我……”

    “打,使劲打,打死这个不长眼睛瞧不起人的混账东西……”

    梁氏自觉失了颜面,气急败坏,指桑骂槐,说些混话,众人也不理她。

    柳荫让人带紫鹊下去处理伤口,然后冲可儿招了招手,可儿走到她身边,她俯身在她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可儿立时领命,去到蒋沈氏旁边耳语了几句,蒋沈氏听罢点头,她便悄然退出人群,往前院去了。

    梅林里头动静闹得委实有些大。

    早有人梁家的下人将小雀儿被打一事告到了梁世和跟前,倒是快了镇北侯府的人一步。于是,梁世和先发制人,冲穆子契抱怨,“王爷,我们父子二人追随您左右,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从无半句怨言,可如今这仗打完了,您的王妃却无故打我府上的人,这算什么?”

    穆子契缓缓放下手中的酒碗,没有说话。一旁的常靖说道:“梁将军,您先别急,事情不是还没搞清楚嘛。”

    “我看这王妃娘娘是瞧不起咱们这种武将。”

    梁朝鹰在边上凉凉地说道。在座的十有□□都是武将,他这么说,分明就是在煽风点火。

    薛寿山等人虽然在场,可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一时也不敢贸然开口。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这个时候,忽然有侍卫进来通传,说是镇北侯府大丫头可儿求见。

    这可儿是蒋沈氏拨到南院专门伺候柳荫的,穆子契知道定然是柳荫派她来的,于是立刻便道:“让她进来。”

    不多时,众人就见一个样貌清秀的黄衫丫头款款走了进来。

    “见过王爷,见过诸位大人。”可儿对着在场诸人福身行礼,礼毕,说道:“后头梅林里发生了点小事,王妃怕扰了诸位大人饮酒的雅兴,特命奴婢来交代一声。”

    薛寿山闻言故意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不赶快说清楚?也好平息了梁将军的怒火。”

    “是”

    可儿又朝着薛寿山福身行了一礼,然后脆生生说道:“方才王妃在侯府后院梅林的君子亭里休息,梁将军府上一个名叫小雀儿的丫头,许是没见过王妃,又将她误认做军医署里的医女,对着王妃呼来喝去,命令王妃给她捡帕子,王妃娘娘身边的紫鹊姑娘告知王妃身份,可小雀儿姑娘却说‘王妃如何会到军医署里照顾那些臭气熏天的大男人?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因此并不相信,与紫鹊姑娘起了口角,继而又推了紫鹊姑娘,令紫鹊姑娘额头受伤,流了血……”

    “什么?紫鹊受伤了?”

    可儿话没说完,忽然被常靖给打断。众人看去,只见常靖眼神焦急,一脸担忧的样子。

    穆子契淡淡地瞟了一眼常靖,常靖回过神来,默默地低下了头。

    可儿继续说道:“王妃娘娘说,原本这不过是丫头们之间的口舌之争,她不当计较,可转念一想,梁将军乃是王爷跟前第一得力之人,发生这样的事情,知道的,说是梁府的丫头认错了人,无意冒犯了王妃,不知道的,还当是梁将军府上的丫头仗着梁将军的势力,狐假虎威,故意为难王妃呢。实在是有损梁将军的威名,故而,少不得王妃娘娘做个恶人,小惩大诫,处置了此事,也好不叫旁人误会了梁将军和梁夫人。”

    “这么说来,我们倒是要感谢王妃娘娘了。”

    梁朝鹰口气凉凉地,可儿立刻接过话去,道:“王妃娘娘还说了,梁将军父子战绩彪炳,在战场上屡次襄助王爷,王妃心中不胜感激,这点子小事,是她应该做的,无需道谢。”

    ……

    可儿这话分明是顺着杆子往上爬,倒叫梁朝鹰一时哑口无言了。

    “妇人之见,梁将军又岂是那等心胸狭隘,斤斤计较之人?不过一点小事罢了,何须特意派人过来说明。下去吧。”

    穆子契口吻淡淡地说了一句,遣走了可儿。可儿行礼告退。穆子契又同梁世和道:“不过妇人愚见,梁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这梁世和跟梁氏不同。

    梁氏骄横,在女眷之中不得人心,可这梁世和虽然愚鲁些,然个性豪爽,为人重义气,在军中颇有威望,如果穆子契偏袒柳荫表现的太过明显,不免有重妻子而轻将士之嫌。

    “来来来,不要让这些后院小事扰了我们的酒兴,大家喝酒。”

    薛寿山举起酒碗重新调动气氛。横竖自家妹子没有吃亏,他乐得唱回白脸。

    在众人看来,这不过是一段小插曲,乃后院小事,既然王爷都表明了态度,言语间对梁家也多有维护,便都不往心里去,纷纷举起酒碗响应。

    然对于梁世和父子来说,却是觉得膈应。穆子契夫妇俩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再加上一个薛寿山从中作梗……又想着他之前多番暗示,雍亲王却至今不登门求娶他宝贝女儿梁娇妮,如此心力越发不舒坦。

    梁世和性子直,有什么情绪全都表现在脸上,众人都拿起了酒碗,唯独梁家父子没有。

    这就有些尴尬了。

    一位同梁世和交好的军中将领拿起他面前的酒碗塞到他手里,“来来来,梁将军喝酒。”企图缓解气氛。然而梁世和却给推开了,起身说道:“王爷,末将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

    说罢,也不等穆子契回答,就转身走人。

    梁朝鹰见父亲走了,他自然也跟着起身告辞。

    梁家父子二人这么一走,场面顿时彻底寂静下来。

    穆子契面上淡淡地,倒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然而一旁的军医署崔提调,却在此时开口说道:“说起梁将军府上那个叫小雀儿的丫头,小官倒是见过一回。那一日,听说是梁家姑娘额头上生了两颗痘痘,这丫头跑到军医署里来,非要找一个医女过去替她家姑娘治疗,下官百般劝说无用,还扬言说下官要是不答应,就要让小梁将军拆了军医署……呵呵,委实泼辣的紧呐。”

    崔提调以一种开玩笑般的口吻,不着痕迹地在穆子契面前给梁家父子上了眼药。

    而一旁早有其他将领看不过眼,斥道:“胡闹!将士们在前线厮杀,都是受了重伤不能打仗了,才退到军医署里医治,可梁家却因女儿脸上长了两颗痘痘就私自调走医女,分明是不把将士们的性命放在眼里。”

    北境知州赵成林因夫人与梁氏之争,亦对梁家有了忌惮,见有机会,便也跟着落井下石:“军医署乃朝廷下令筹建,隶属地方管辖,梁府区区一个小丫头竟然口出狂言,要拆了军医署?此举实在有违朝廷法度。”

    在场虽有好些将领跟梁世和交好,然也都知道,梁府女眷的确时有骄矜之举,偏生这梁世和耳根子软,视夫人女儿如命,每每她们一哭闹,就什么都依了她们,兄弟苦劝也是无用。眼下又当着众人的面甩了雍亲王的脸色,如此一来,就算他们想要说情,也无从开口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