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王爷的佛系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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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第 181 章

    穆子契缠着柳荫颠鸾倒凤折腾了一夜。他们夫妻多年, 亲密无间, 床笫之事, 彼此了解。穆子契从来不是纵情声色之人,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身边始终只有她一人了。柳荫察觉出他的异样。穆子契却怕柳荫担心没有多说, 柳荫也不多问,但事后,只消派人到军营稍稍一打听,知道穆子契回来之前梁娇妮送了鸡汤进去, 而梁世和从营帐出来后, 又借故将外头守卫的士兵全给遣开了……当即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柳荫没想到从前只在话本子上见到的情节,如今竟然活生生在她眼皮子底下上演。

    梁家行事如此下作,礼义廉耻全无, 竟也不怕毁了女儿名节?

    柳荫又气又恼,欲寻梁家的不是, 教训于他们。但细细思量,将眼下形势一一推敲之后, 却发现暂时并不能奈梁家如何。不说别的,就说梁世和竟然能轻易就调开穆子契的守卫就令人细思极恐,倘若昨天晚上他们不是想让梁娇妮同穆子契成就好事,而是图谋不轨,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对于柳荫而言, 比起穆子契的安危, 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因此, 少不得唯有暂且忍下这口气。

    第二日清晨, 穆子契回到军营的时候,梁娇妮已然不在帐中。他当下也没有发作,一切如常。

    接下去,军中传言四起,起因是有人看见梁娇妮于清晨时分从穆子契的营帐内出来,在里面待了整整一夜……但也有人说曾看见那天晚上雍亲王骑马狂奔出了军营……如此种种不一,但更多的人,还是相信前者。毕竟,那种带有香艳色彩的八卦绯闻才是大众所喜爱听的,至于当事人清白与否,又与他们什么相干?

    如此一转十,十传百,一时间流言四起,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女儿被人如此“编排”,梁世和却不见生气,在军中整天笑呵呵地,心情反而比从前更好了。有人当着他的面打趣说“梁将军,日后您怕不是王爷的岳父大人了?”梁世和听了,一味乐呵,也不反驳。如此一反常态,倒是更加证实了众人的猜测,一时间对于梁家又愈发忌惮了些。那梁朝鹰更是在军中处处高调,行事比之从前更加张扬。

    而镇北侯府的人听见这些谣言的时候,觉得甚为可笑,那夜穆子契骑马回府,闹出来的动静可不小,南院伺候柳荫的人又不在少数,他们都亲眼看着穆子契进了柳荫屋中,当时连蒋清真都在场,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可到后来谣言越演越烈,越来越多的人信以为真,他们这才站出来解释,但再多的解释也只是无用,旁人一概以为那是掩饰!

    尤其梁氏,哪里会信镇北侯府中人所言?认为那不过是柳荫在强撑面子罢了。为了示威,她再一次故意带着梁娇妮登门敬茶,这一次,柳荫倒是没有与她们为难,平静地接过茶喝了,还赏了梁娇妮一柄玉如意,两支掐丝点花鸟簪子,一斛珍珠。

    这些原是侧妃之礼。

    梁氏见了,心中高兴。她也不傻,见柳荫认下梁娇妮,见好就收,该有的礼数一样不落,明面上对柳荫也是恭敬顺从。

    梁娇妮乖乖巧巧地坐在梁氏身边,低眉垂首,粉面含春,看上去倒似比从前还要俏上三分。嘴角含笑,满脸娇羞,每说一句话,朱唇微启面先红……

    柳荫觉得莫名其妙,穆子契那晚到底跟没跟你在一起,她心知肚明,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眼下一副娇滴滴装模作样的娇羞又是做给谁看?

    柳荫心下不喜,没说几句话便借口乏了,送了梁氏母女出去。

    梁氏只当柳荫是嫉妒她女儿,所以才不自在,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回去的路上,母女二人坐在马车中,梁氏看着满脸娇羞比从前更加俏丽的女儿不由得赞叹:“我的女儿果真是倾国倾城,难怪会得王爷喜欢。”

    听得母亲此言,梁娇妮面颊嫣红,几欲滴出血来,低了头不敢看人,扭捏着道:“娘,您做那事之前,竟也不提前跟女儿商量一下。”

    话语听着像是埋怨,可语气分明却透着喜悦。

    梁氏笑道:“若是提前跟你说了,你会愿意吗?再说了,就你这单纯的性子,若是事先知道了,只怕还没进王爷的营帐,就先被人给看出来了。”

    梁娇妮没有说话,只是搅着手中的帕子,低头浅笑,红扑扑的面颊上显露出幸福的神色。

    她是感激母亲的,感激她让她成为了心爱之人的女人。

    梁氏含笑看着女儿,宠溺地道:“说说,怎么样?”

    梁娇妮莫名所以:“什么怎么样?”

    梁氏笑道:“还能有什么怎么样?娘问你,那天晚上,王爷对你,怎么样?”

    梁娇妮一听,刚刚褪下去的脸噌地一下又红了,滚烫滚烫地,低了头抬都不敢抬,扭捏地叫了一声:“娘~~,你……这……这让人怎么说嘛。”

    梁氏笑道:“傻丫头,跟娘有什么好不能说的?再说了,你现在是王爷的人了,日后侍寝是常有的事儿,害什么羞呀。”

    在梁氏的催促下,梁娇妮红着脸吞吞吐吐说道:“好……好凶……”

    “好凶?”

    梁氏有些担忧,心想先前一直有传言说雍王残暴,莫非私下里竟是真的?

    然而接下去,梁娇妮却是点了点头,羞答答地说道:“王爷……他闹的好凶。”

    梁氏这才松了口气。

    梁娇妮又说道:“不过,王爷他虽然闹的凶了些,却很怜惜女儿,也很照顾女儿的感受,女儿能感觉得到,他是真心爱护女儿的。”

    梁氏彻底放下心来,笑说:“傻丫头,男人在那个事上闹的越凶,就越说明他心里有你。”

    听了母亲的话,梁娇妮越发笃定穆子契亦心中有她,一颗心就像被灌了蜜似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而梁氏,更是踌躇满志,满心规划起了女儿那辉煌的将来……

    后宅之中,因为柳荫的退让,得以暂时平静。但军营之中就并不那么和谐了。

    军中以薛寿山为首的一派人看不惯梁家行事,那梁朝鹰又是不省事的,贯来张扬不肯让人。双方本就不睦,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如今又有了梁娇妮之事,梁家触及薛家利益,更加激化了矛盾,时有冲突发生。

    近日,薛家出钱为军中将士购买了一批上好的棉衣,人人有份,唯独没有梁家军的份儿。

    梁家失了面子,颇为恼怒,今年冬天又特别的冷,见其他将士都穿着薛家捐赠的上好棉衣,唯有梁家军,只能穿着普通的棉衣,心中多有不忿,积郁难消之下,因两个士兵的一点子口舌之争引发两方冲突,继而生出了持械斗殴之事。此乃军中大忌。

    事情闹到穆子契那里,他将惹事的两名士兵依军法处置,又将梁家和薛家两边各打五十大板,平息了此事。

    事情并不难压制,难却难在薛寿山身上,倘若军中所有将士都着普通棉衣过冬也就罢了,可他偏偏自掏腰包给除了梁家军以外的人全都购置了上好的棉衣,如此一来,梁家军岂能不心生怨恨?

    此举大有扰乱军心之嫌,穆子契心下不悦,却因他是柳荫表兄,又承担了军中大部分的军费开支,也不好说什么。

    事情传到了柳荫耳中,柳荫觉得不妥,便找到薛寿山,劝他道:“他们虽是梁家的军队,可也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为了守护大宣百姓而拼了命的,岂能如此薄待?”如此好说歹说,终于是说动了薛寿山,又重新购置了一批棉衣,发放给梁家军,这才平息了此事。

    有道是拿人手短,梁家十万将士承了薛家的好处,又有常靖从中游走说项,梁家自此,倒也安分了许多。

    又过了半月有余,京中传来消息,犬狄同大宣谈判结束。犬狄从此对大宣称臣,岁岁朝拜,年年进贡,而大宣亦会解除封锁,打开边贸互市,方便两国百姓交易沟通。此为互利共赢之举。

    谈判结束之后,犬狄使者返程回国,穆子契准备班师回朝,柳荫亦忙着收整行装。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沧州、幽州、北牧郡,突然爆发叛乱,一夜之间,三州大地,兵荒马乱,百姓陷入恐慌,纷纷出逃。而为首之人,据说是前北境城守将,燕王薛良义之子,薛猛,也就是福寿大长公主所生的儿子。

    可当年不是说薛猛已被先皇赐死吗?怎么又突然出现了?而且引领叛军长驱直入,兵峰直指京城,那架势,显然非一朝一夕之功。

    有传言说,当年薛猛在宫中得薛家忠仆相救,用一名年龄相仿的宫人尸体替代,得意逃出生天,这些年隐藏民间,卧薪尝胆,暗中积蓄力量,为的就是有的一日为薛家一百三十五口冤魂报仇雪恨,同时也为无崖口一役十万薛家军的亡魂平反。

    原来当年薛家并未谋逆,乃是有人暗中诬告。当时身为太子的皇帝领兵平叛,当时的燕王薛良义单枪匹马进入太子营中,以自己的性命向太子解释,澄清了误会。太子军队,按兵束甲,并承诺带薛良义京城当面向先皇解释情由。但事后,太子却突然反悔,在无崖口对薛家军发动突然袭击,一夜间,十万薛家军战死,血流成河,鸦飞狼嚎。余下的军队被太子收编,纳入麾下,其势力得到空前涨大,并以此斗败了当时的二皇子,夺得皇位……

    叛军将当年的事情行以成文,与高处洒落,一时间传地沸沸扬扬,闹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北境城中,当年不论是薛崇安还是薛良义,任燕王之时,都善待将士,体恤百姓,不论军中还是民间都颇有威望。当年人们对于薛良义叛逆一事本就存有疑义,薛家军五十万之众,个个骁勇善战,以一当百,倘若真的有些叛逆,又怎会如此不堪一击?而事后皇帝整编薛家军的举动也似乎向人们传递着某种阴谋的味道?!

    一时间,北境城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民心浮动,军心不稳。

    朝廷派穆子契领兵平叛。因为北境城离这三州最近。

    大军还未班师,就又即将开拔。

    柳荫心中极度不安,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又因惦记着儿子,欲一人先回京城。可是穆子契却不让,他说:“三州叛乱,是打着薛猛的旗号,跟福寿大长公主定然脱不了干系,而她能够如此行事,就说明京城的情况也未必乐观,你若回去,只怕不安全。”

    可被他这么一说,柳荫更加着急,“那怎么办?曦儿还在京城呢。”

    穆子契安慰她道:“你放心,曦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可能不管他,我会安排人回京接应,保护他的安全,你大可放心。”

    柳荫还是觉得不安心,却也无可奈何,如果她坚持要回京城,只会给他添麻烦,少不得按捺住心头的担忧跟焦急,答应他会留在北境等他回来。

    穆子契连夜开拔领着大军直奔沧州,柳荫一人待在镇北侯府南院,是夜暗沉无月,到了后半夜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寒意浸人,柳荫担心行军途中的穆子契,彻夜难眠。

    穆子契协同梁世和赶赴沧州平叛,镇北侯蒋丛威带着两个儿子赴幽州,定远将军柳思成这一次被委以重任,独自领兵前往北牧郡。

    北境城一下子变的空荡荡的,就连街道上都比往日冷清了许多。

    镇北侯府中只剩了女眷,而她们对此似乎早已习惯,日常生活起居,与往日并无不同,倒是柳荫,乍然离了穆子契,心中挂念担忧,很是消沉了几日。多亏有镇北侯夫人蒋沈氏日日陪伴开导,京城又传来穆曦宸被太后带在身边,一切安好的消息,她这才安心了一些。

    平日里无所事事,便在南院看些书籍,或做做针线打发时光。

    这一日午后,阳光晴好,蒋清真在院中耍剑,柳荫和蒋沈氏坐在边上闲聊,做些针线,突然间,外头吵吵嚷嚷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少时,镇北侯府管家急匆匆跑进南院,对着众人说道:“王妃,夫人,不好了……”

    柳荫心中咯噔一下,嘴唇都止不住的颤抖,强自镇定地问:“什么不好了?”

    管家说道:“从京城传来消息,犬狄使者在回国途中遇袭,逃亡途中,下落不明,犬狄人认定大宣朝出尔反尔,刺杀他们的使者,集结了军队又要来攻打北境城。”

    “什么?”

    蒋沈氏一下站了起来,怒道:“天杀的,事情怎么都凑到一块儿了。”

    犬狄先前败于大宣,元气大伤,若是以前,北境城哪里会怕?可眼下因为三州叛乱,大部分的军队都平叛去了,城中空虚,哪里能抵挡犬狄人的进攻?

    “可恶的犬狄,竟然乘人之危,母亲,请您准许女儿上阵杀敌,女儿定然将犬狄人杀个片甲不留。”

    蒋清真握着剑英气勃勃地请命,却被蒋沈氏斥责:“胡闹。”一边又吩咐管家,“快,去曹副将那边,看看他怎么说。”

    管家立时领命去了。

    院中气氛一时有些凝重。蒋沈氏随夫长年驻守边境,是见惯了风浪的,虽有些担心,却也不怎么惧怕,反倒不停的安慰柳荫。

    而柳荫方才见管家行色匆匆来报不好的消息,提心吊胆,深怕不利消息是关于穆子契的,好在最后不是,松了口气,至于自身安危,反倒了抛之脑后,没有多加细想了。

    眼下北境城中虽然空虚,可留下的也都是些精兵强将,又有曹副将等人坐镇,犬狄又是先前受了挫的,一时半会儿想也攻不进来。那曹副将又摆开架势,一副城中兵马强壮毫不畏惧的样子。

    然而犬狄人似乎是知道北境城中的情况,竟然没日没夜的对北境城发动攻击,叫嚣着大宣朝背信弃义,杀我使者……俨然一副义正辞严,师出有名的架势。

    曹副将调度军队,守住各个城门,来回奔走,拼死抵抗,期间甚至出现了城墙破了,一边修筑,一边抵挡的情形……

    如此抵挡了七日,北境城渐渐不支……眼看着就要被犬狄攻破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