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白月光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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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

    席幼百无聊聊单手支着下巴玩着手里的尺子, 对他而言上课远不如观察阮苗来得更有趣。他是真的好奇,明明还是同一张脸的同一个人,可他却觉得今天的阮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就像是一夜之间换了个人一样, 就连眼神都跟以往大不相同了。要不是确信贺家不可能错认自家的孩子, 他会以为有什么人冒充了他。

    和心不在焉的席幼不同, 阮苗上课时几乎是全神贯注, 外头无论有什么动静都不能打扰他的思路,他只顾着不停记笔记,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黑板一秒钟。

    找不到原因的席幼盯着他看了很久也还是看不出什么来,莫非这小绿茶是觉得之前的路子走不通,所以打算换个路线, 换乖乖牌好学生来继续勾搭颜扬?

    讲台前正激情讲课的数学老师眼瞅着席幼这不成器的小混混自己不上课就算了,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盯着同桌出神, 气到抓着粉笔就丢了过去。

    “有些同学给我收着点!自己不学好也不要打扰别人!人家阮同学好不容易认真听一节课, 请你不要打扰人家!”

    席幼的脑袋被粉笔砸了个正着,又被老师兜头兜脸骂个狗血淋头非但没有羞愧知错, 反而还嬉皮笑脸的没个正行, 理所当然的就被愤怒到觉得自己被挑衅了的老师给赶出了教室去门外罚站。

    阮苗眼角余光瞥到门外站着的席幼嘚瑟的对自己做鬼脸, 无语的又收回视线来。他这个同桌也是奇奇怪怪, 看着脑子不大好的样子。

    一上午的课上下来,阮苗趁着课间时间把所有科目的知识点又整合了一遍, 分类成几大块方便他直观知识点和薄弱的地方。除此之外, 他现在迫切的需要从初三开始到高一的所有书本和学习资料,估摸着回去翻原主的卧室是没指望了,那家伙肯定不会留着以前的课本。

    可他初来乍到能找谁借呢?

    阮苗有些犯愁,班里的同学们是一个也别指望了。即使只有一上午的时间, 却也足够让他认清一个事实——原主的人缘真的是差到家了,这个班里除了席幼,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跟他讲话,大家似乎对他很排斥,就算是发作业的时候,组长也是很冷淡的把本子直接扔到他的桌上,连句话都没有。

    其实结合原著阮苗干的那些个糟心事,他对现在的局面也并不意外,仔细想想,这世上有谁能看得起一个总是希望不劳而获,且满脑子往上爬不择手段想插足别人感情的人呢?

    所以说来说去,颜扬的审美和品味令人担忧。

    阮苗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遍,可是现在倒霉的人是他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个啥。等到中午休息时间大家都去吃饭了,只有他一个人还枯坐在教室,他怎么也没找到饭卡,而且手机里还欠着钱,根本没钱去食堂吃东西。

    阮苗的肚子饿得咕噜噜响,他无奈伸手揉了揉肚子,实在不行的话他去接点热水将就一下吧,反正肯定比空腹强。

    午饭时间的茶水间几乎没人,阮苗独自走进去接了点水后就坐在屋里的沙发上,一边又打开上午的笔记本开始看,利用一切能利用的零碎时间。

    刚看了一会儿,他就听到门外好像有脚步声传来,隐约还夹杂着男生们的说笑声,应该是有人这会儿吃完饭来倒水了。

    反正也都是不认识的人,阮苗也就没有抬头,只顾着背课文。那几个男生走进来后一眼就看到在沙发上安静复习的阮苗,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都很有默契的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来。

    于是等到阮苗回过神来,他已经被几个陌生男生包围了,出于礼貌,阮苗合上书本温和的问:“请问你们有事吗?”

    “哟,这么快就不认人了?”为首的男生双手插兜居高临下一脸痞坏的看着阮苗,眼里有些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圆滑老练,说得话也很轻浮:“前几天见了我不还是一口一个哥哥叫得挺甜的吗?”

    阮苗一脸懵逼:“???”

    见他茫然,另一个男生也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阮苗身边,抬手极为亲昵的捏了一把他的脸,笑嘻嘻的说:“今天怎么没见跟你那白马王子在一块儿?”

    “也对,人家简繁郁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东西?怕是现在颜扬正跪在地上哄他呢,哪还记得你。”

    “真可怜。”

    阮苗看了看几个人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他算是明白了,这几个人应该就是来找茬的。他抬手毫不留情的把那混蛋捏自己脸的手给无情打开,往旁边又坐了坐,严肃地说:“有话就说,麻烦你不要动手动脚。”

    他这句话一出,那男生就笑了:“我不过就是说你两句而已,这就生气了?那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前两天不还说想让我带你去看话剧吗?这就忘了?”

    “难道你真的攀上颜扬,回头就把我们都踹了?”

    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阮苗无奈的扶额。原主到底是下限有多低,原来他还真的同时放长线吊着好几条鱼,怪不得天天都不学习,原来精力都用在这上面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一些:“不管以前怎么样,我现在对你们不感兴趣,请你们不要打扰我学习。”

    茶水屋里很快就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为首的男生夸张到眼泪都笑出来,“小阮阮,你这话说得就像古代那些说想从良的青楼女人一样呢,又不是你缠着我献殷勤的时候了?”

    “要我说,就你这种脑子能学个什么?就你这种身份,贺家也不可能留你,你还不如坚持以前的想法,嫁个豪门还能有点前途。”

    尽管知道这些话气势并不是针对阮苗自己,但现在在这个躯壳里的人是他,所有的话都是他在承受,阮苗默默地握紧拳头,默默地听着那些人的嘲讽。

    阮苗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体会到来自于别人这样大的恶意嘲笑,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在家人朋友的包围关爱下长大,他几乎是无忧无虑的在别人的宠爱下幸福的过完了自己短暂的十七年人生。

    而现在,即便他只是坐在这里什么都没做,所有人看他就如同一个万人唾弃的渣滓,走哪都被人瞧不起,阮苗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

    他一直不说话,让那几个男生以为有机可趁,抬手又吊儿郎当的去捏他的脸,完全把他当做一个可以随便下手的玩具,没有一点点的尊重。

    被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的阮苗终于忍无可忍,他猛地站起身来,然后抬起手把厚厚的笔记本砸在那男生的脸上,愤怒的吼道:“都说了不要碰我!”

    “你是不是不知道‘尊敬’这两个字怎么写?”

    茶水间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所有人都停下脸上戏谑看热闹的表情,而被打了的男生红着眼睛恶狠狠地去揪阮苗的衣领,另一只手握成拳头举在半空:“老|子给你脸了?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阮苗个子不如他高,但他也是从小就没被人给过气受的人,他使出浑身的力气一把扯开他的手,气冲冲的跳上沙发站得比所有人都高,就算打不赢但气势绝壁不能输:“先撩者贱!你活该!”

    “我告诉你,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你们要是再对我不客气,大不了我们就来打架!谁输了谁就要道歉!”

    茶水间里的氛围突然陷入一阵诡异沉默,本来气得要揍人的男生抬眼看了看站在沙发上企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威猛高大,浑身是刺气势汹汹但其实毫无威胁性的男孩,不知怎的脑子里莫名的就想起了胖嘟嘟的河豚。

    噗。

    就在这时,外头又有人走了进来。

    席礼一脸意外的倚着门挑眉,似笑非笑的说:“怎么了?你们这又玩得哪一出?”

    他身后的简繁郁拿着杯子也走到门口,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屋里的人,然后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接水,恍若屋里根本没人。看到正主,阮苗有些尴尬的从沙发上下来,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刚才穿鞋上沙发这举动挺没素质,于是脱了校服外套把沙发又仔细的擦了一遍。

    反正他水也喝完了,在这跟这些个男生扯皮真是没完没,还不如回去休息。就在他路过门口的时候,席礼却友好的对他打招呼:“嗨~”

    阮苗扭头去看他,总觉得这人说话的口气和神态让他想起那个正太脸同桌,他谨慎的点头没有作答。

    “打个招呼嘛。”席礼推了推眼镜,“你应该认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