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美人后与龙联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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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火噼里啪啦的燃烧,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长剑刺透他的心脏,鲜血沿着锋锐的剑身慢慢滑落,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

    郁徊猛地睁开眼。

    他下意识捂住心口处,另一只手则摆出调动魔力的攻击姿态,可体内空荡荡的,连身体也传来阵阵无力。

    胸口的手没有摸到血液,反而带下几片鲜红的花瓣来。

    郁徊意识到不对,目光微微一动,将周围陌生的环境与物品尽收眼底,注意力聚焦在在桌面半人高的白色雕花方镜上。

    镜子中映出的青年大概刚刚成年,脸上还带着几分没有褪去的青涩,眉眼如画,和他有七八分相似,但面色苍白,身子也十分单薄瘦弱,又穿了一身怪里怪气的白色衣服。

    整个人仿佛都是淡色的,像一缕幽魂,唯有胸前的玫瑰红得刺眼。

    这不是他的身体,而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被朋友从背后一剑穿心。那剑上附着凶恶的诅咒,就算是作为世界顶级法师的他也没办法挽救自己的生命。

    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在危机情况下占了了这个人的身体。

    郁徊皱紧眉,开始探索自己的精神海,企图找到原主留下的痕迹——他确实对自己的死亡充满不甘,但是一向坚守的骄傲也令他无法接受自己为了活命而做出这种事。

    他确实找到了痕迹,却是灵魂消亡后遗留的记忆。

    这个人也叫郁徊,是郁家的长子,但生活十分不如意,家中母亲早亡,父亲迅速再婚并带回一个比他大七个月的“弟弟”。

    父亲对他漠不关心,后妈与弟弟满是恶意,他大病一场后,身体迅速的衰弱下去,被医院断言活不过二十岁。于是在他十九岁时,家中迫不及待将他推出去联姻,没想到正好被晏家家主看上,一拍即合,准备了不到一个月便迅速举办婚礼。

    今天正是他与联姻对象的婚礼,豪华盛大,仪式也十分繁琐复杂,郁徊强撑了一天,身子没有撑住,在休息室猝死,空下的身体吸引了同一时间死亡的法师郁徊的灵魂。

    知道不是因为自己导致对方死去,郁徊终于松开眉头,开始饶有兴趣地琢磨起这份记忆来。

    他对于原主和联姻对象不感兴趣,倒是觉得这个崭新的世界十分有趣。

    正想着,休息室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穿着黑西装的黄发青年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见了他就冷笑:“怎么,阴沟里的老鼠不适应万众瞩目的感觉,非要躲在后头才舒服吗?”

    看过记忆的郁徊知道,这是原主的“弟弟”郁承昊。

    他微微靠在椅背上,抬眼:“我是阴沟里的老鼠,你身为我的弟弟又是什么?”

    “你……!”郁承昊气结,粗粗喘了口气,又冷笑:“抱上晏家这条大腿后,倒是伶牙俐齿不少,但晏家要你也不过是为了摆平网上的舆论,你难道以为他们真的会管你不成?”

    郁徊对他口中的舆论有印象,似乎是关于晏家历代家主长相一模一样,而又从未传出婚讯的事。晏家和他联姻,就是为了平复网上的舆论,还定下了要在外人面前装作恩爱,定时营业的协议。

    这件事一看就疑点重重,但郁徊暂时没兴趣探究,他轻咳两声缓解嗓中的痒意,声音也愈发轻柔:“晏家需要我帮他们摆平舆论,晏宗自然要做出与我恩爱的样子,你说,若婚礼当日我被你气晕在酒店,他会怎么做?”

    郁承昊呼吸一滞。

    他瞧着郁徊苍白虚弱的模样,不由后退一步,生怕郁徊说到做到,当场晕在他面前。

    直到郁徊笑了声,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向看不上的人吓住了,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么重要的场合别龟缩在这儿,丢我们郁家的脸。”他到底是怕郁徊刚才的话,留下句中气不足的狠话便往外走。

    不料他刚出门,迎面便撞上个戴着银框眼镜的黑西装青年。

    关注过晏宗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助理团中最受信任的那位。

    “晏特助。”郁承昊表情一顿,瞧着对方与往常无异的笑,拿不准他有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

    晏南青朝他点点头:“郁小先生。”

    看他的模样似乎没有听到。

    郁承昊松了口气,扯出抹笑来:“我见郁徊……我哥他不见了,就来找他,那您忙我先走了。”

    他边说边走,在擦肩而过时,听晏南青突然开口,依旧是不急不缓的冷静语调:“先生与郁徊少爷结为夫夫,名誉相连,不管之前如何,今后都不希望再听到刚才的话。”

    郁承昊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冷汗直流,结结巴巴应了声好,等晏南青推门进入休息室,才松懈下去。

    晏家作风一向霸道冷酷,他连记恨都不敢,将一腔愤怒都迁怒在郁徊身上。

    “不过是个短命鬼,也敢这么对我。”他一拳打在墙壁上,忽的想起什么,阴着脸冷笑:“抱上大腿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给我们做嫁衣。”

    郁徊听到了全过程,对晏特助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倒是晏南青看见他时愣了一瞬。

    结婚前郁徊的资料是他负责查的,婚礼他也一直在现场,但是只短短十几分钟不见,面前的青年仿佛已经换了个芯子。

    婚礼上这人还一副胆怯懦弱的模样,说话时结结巴巴目光乱瞟,如今仅仅坐在那便显得高贵矜持,差点让他以为认错了人。

    “郁徊少爷,先生让我送您回新房。”晏南青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与那双漆黑的眸子对上时,下意识绷起肩膀,仿佛感应到危险般微微后仰。

    虽然很快便反应过来控制住身体,但刚才一瞬的心悸仍然让他惊疑不定。

    而凭目光把人吓个倒仰的郁徊却遭遇了人生中第一个滑铁卢——刚刚站起来,便因为身体无力又不受控制地跌坐回去,连着椅子一起往后刺啦滑了一段。

    晏南青怔了怔,目光狐疑。

    这具身体实在太过虚弱,竟是连站立都成问题,郁徊干脆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起下巴:“我累了,你叫晏宗来抱我出去。”

    “协议上……”

    晏南青刚刚说了三个字便被打断,青年的嗓音虚弱,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不然你想传出我因为婚礼过度劳累,只能被人扶着走的消息?不想让之前的努力白费,就让晏宗亲自过来。”

    “我去询问先生的意思。”晏南青虽不满他的话,但也清楚有几分道理,只能沉着脸道。

    然而还没等他转身,休息室的门被咔哒打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来人一头银灰色短发,眼窝深邃、鼻梁高挺,比起东方反而更偏西方血统。一米九的身高让他足以俯视大多人,就算是听到了对他来说足够冒犯的话,面色依旧没有任何波动。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人便是如此,就连在婚礼上都未曾放松过紧绷的唇角。

    晏宗走进来,甚至没有看立在一旁的晏南青,只是在郁徊的面前站定,冷着脸地和他对视。

    传言中的晏宗冷漠无情,狠厉残暴,旁人对他避之不及,更别提面对面如此对视。

    郁徊活了几百年,自然不会因为一个简单的对视感到惧怕,他甚至富有闲心地研究了一下晏宗的眼睛。

    很美的冰蓝色,像他曾经在雪山顶峰见到的那汪湖泊。

    “别做多余的事。”晏宗开口,同时弯腰,动作不算轻柔地将郁徊抱了起来。

    肌肤接触,郁徊被冰得嘶了一声:“你是冰块吗?”

    这是人类应该有的体温?

    话音还没落,便感觉环着自己腿弯和肩膀的手臂向上一抖,他被人颠起来,差点一头撞在晏宗的胸膛上。

    对方显然第一次公主抱,动作生涩而且并不舒服,郁徊干脆自己揽住他的肩膀调整位置。

    “别乱动。”晏宗的肌肉紧绷,声音冷了几分:“记住婚前和你说过的话。”

    “那你应该也记得我当时的要求,要保证我尽量多活一段时间。”郁徊将手摁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往上蹿了一截才觉得舒服些:“今天的状况完全是因为你们不守约定,造成的后果也理应由你承担。”

    晏宗没有说话,他转身大步向外走,脸冻得像块化不掉的冰。

    互惠互利的关系,郁徊才不管他心情如何,舒舒服服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靠近了才发现,晏宗身上有股不明显的冷香,味道竟有几分熟悉,一时间却想不出是在哪里闻过。

    原主的记忆闻不到味道,也就是说,这个香味是他在原本世界闻过的。

    郁徊还没想出头绪,便忽的被闪光灯闪了眼,下意识将脑袋埋在晏宗的脖颈处。

    抱着他的手臂猛地加大了力道,郁徊倒吸口冷气,低声嘲讽:“你想现场把我分成三段以示恩爱吗?”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晏宗仿佛压抑着什么般,咬牙切齿地警告:“不要乱动。”

    走到阳光下,记者被保镖赶到两边,闪光终于减弱,郁徊眯起眼适应光亮,却突然觉得眼前人的脖子处仿佛在反光。

    光很微弱,只有如此近的距离才能看清那一闪而过的亮片形状——那是一排逆着生长的鳞片。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咩咩晃着大尾巴咻——地一下跑进宝贝们的怀里!(土味情话.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