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垂首看看昂着头冲着老奶奶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的贝贝,唯一庆幸的便是这熊孩子年龄小。毕竟贝贝这“搭讪”的句式是贾宝玉初见林黛玉的经典话语。忽略掉年龄的问题，还是显得有些轻、佻的。

    检讨着，沈瑜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温柔的老奶奶,眸光一亮。

    还别说，老奶奶长得是挺好看的。要知道美人在骨不在皮！

    且岁月虽然给人添了些褶皱,但是这些纹路却让老奶奶显得愈发温润,就好像上好的和田玉一般，带着时光沉淀下来的温婉。对方垂首看向贝贝嘴角含笑，带着些慈爱之色，完全没有被冒犯的不虞。且随着人一笑，眉眼间的温柔也溢了出来，恍若春风拂面，还带着些小心翼翼，像是在呵护珍宝一般。

    感慨着，沈瑜面带歉意,弯腰毕恭毕敬朝人道歉：“对不起,这孩子约莫是认错人了。”

    看着沈瑜恭敬中带着疏离，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老奶奶眼眸闪了闪。

    见状，为首的老者开口笑着,打破了满室流淌的一丝微妙氛围,笑着：“没事,这孩子也有趣！”

    边说边岔开了话题,老者拿着登记签名本看了一眼,目光幽幽的看向沈瑜，和声道：“沈瑜，沈琏的弟弟？你这字写得也算有些风骨。”

    “谢谢您夸奖。”沈瑜露出人畜无害的乖巧微笑,与此同时脑海里飞快搜索相关信息，但岂料绞尽脑汁想了三遍，都没有寻到有关大佬的信息。

    要知道自打他拿到家属证后，李大伯亲自带着他在小区里串过门的。虽然不知道大佬们干什么，但是基本姓什么，长什么模样，他都是牢记心中的。可……这两位莫不是新住进来的？

    心理困惑着，沈瑜微笑着寒暄，最后带着宝宝贝贝跟众人告辞。一离开岗哨亭，沈瑜熟门熟路推着婴儿车朝李大伯所在的9号院去。

    “鱼鱼，走走，不要坐车车。”贝贝一见远离了众人，拉着沈瑜的手撒娇，眨巴眨眼水汪汪的大眼睛，“走走，路上人人，没有有。”

    “坐车车，你看看你，”沈瑜声音压低了些，“跟着太爷爷看电视吧，还学电视里的人说话。完全就是小鹦鹉！你怎么不说漂亮小姐姐呢？！”

    一听沈瑜提及这事，宝宝拽住沈瑜的衣角，指指岗哨的方向，声音压低了些，还挥挥手示意沈瑜弯腰，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太爷爷，带宝宝贝贝看宝宝贝贝，给我们表表。放袋子里的表表。”

    宝宝拍拍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一下，“宝宝表摔摔了，照片片，黑黑白白的照片片。太爷爷就好凶凶，凶宝宝。”

    “对，凶我们，”贝贝还愤怒无比的伸出自己的大拇指，“还硬要跟我们拉钩钩，让我们不要告诉其他人。”

    “太爷爷第一次凶我们，好凶。这样子鼓鼓的。”边说，贝贝还模仿起来，“奶凶凶！”

    瞧着这两记性还不错的曾孙孙，沈瑜和声哄着人开心：“太爷爷带你们看的是宝宝贝贝，是他最喜欢的玩具，对不对？宝宝贝贝最爱的玩具摔了也心疼，是不是？”

    虽然沈瑜下意识的先解释起来，但闻言沈瑜还是眸光泛着好奇。

    他哥老了，也没什么爱好，就是带着曾孙们显摆自己的收藏。按着宝宝的说法，就是怀表里藏着照片！

    明国时的怀表而已，摔了就摔了。想当年，他沈瑜和沈思宸还摔过北宋汝窑的茶盏呢。老爷子虽然心疼，但也没说过一句重话啊。

    换言之，照片里有什么秘密哟！

    莫不是初、恋？

    啧啧啧！

    必须跟沈思宸分享一下！

    沈瑜心理噼里啪算盘着，把话题岔过去，“你们不是跟太爷爷拉钩钩了，怎么还跟鱼鱼说啊？不守信用哟。”

    “可鱼鱼你不是说……”贝贝吸口气，吞下因为话长积攒的口水，继续道：“你是鱼鱼啊，好多鱼，不是人人。”

    “鱼鱼也是太爷爷啊。”宝宝慢条斯理的开口：“太爷爷没有说不能跟太爷爷说。”

    沈瑜静静的看着两振振有词的大胖小子，佩服无比：“你们莫不是投胎的时候没喝孟婆汤？都成精了！”

    虽然听不懂，但宝宝贝贝还是一起肃穆无比的点点头，异口同声：“没错！”

    “嘿！”沈瑜正笑着，抬眸间就看见宝贝两的外婆风风火火来迎了，当即笑着：“那猜猜看谁来啦？”

    宝宝贝贝顺着看过去，欢呼：“外婆！”

    “乖宝贝。”李敏的妈妈笑着抱了抱两宝贝，又抬眸看向沈瑜，话语亲昵无比：“小瑜啊。”

    “李阿姨。”沈瑜笑容也真挚了不少，叫了一声。

    “哎哟，小瑜啊，你可瘦了不少，来，给阿姨拎着。我本来提前都出门等着了，岂料接到你李叔的电话，耽搁了几分钟。”李阿姨推着车，低声跟沈瑜吐槽着：“这老头啊，别看他板着脸，也想着中午回来一趟看孙子呢。还跟我支支吾吾磨磨蹭蹭的，说不出口。等会跟你李叔喝一杯，不过你们都不许多喝，我啊起早就开始熬了汤。你这两天可累坏了吧？多喝些，食补才好……”

    听着飘进耳畔的絮叨，沈瑜看着一脸心疼的李阿姨，话语也更加亲昵了几分，道：“好啦，阿姨您在跟我絮叨，宝贝他们要吃醋的。”

    “让他们从小跟着耳濡目染，跟小瑜你学习，多着家。宝宝贝贝，你们说外婆说得对不对？”

    “对对对。”宝宝贝贝一边应和还一片拍手叫好。

    伴随着欢声笑语，一行人朝目的地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人目送着他们离开。

    直到看不见沈瑜的声音，老者回眸看了眼神色复杂的下属，缓缓吁口气，道：“沈三夫人。”

    被唤做沈三夫人的人垂首看了眼自己左手无名指留下淡淡的戒指圈，下意识的指腹摩挲着。

    这样，似乎还能够触摸到并提莲花的玉戒指散发着的温润触感。

    即使现如今戒指已经不再她手上了。

    静默了一会儿，沈三夫人迎着吹拂过来的风，觉得似乎还能听得见沈瑜带着熟稔随意的交流声，眼眸闪了闪，笃定道：“他和李夫人相处得不错。”

    老者看着对方眼里带着些难以言说的羡慕，想了想，干脆把自己调查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一开始听说闹腾着呢，人小瑜可把“恶毒婆婆”戏份给占了，据说是小作精一个，撑着辈分管小李都叫大侄子呢。后来啊，沈思宸这小子还算靠谱，在媳妇和婆婆之间处理的好。小瑜过了那中二叛逆期也长大了，现在小李家的可把人当半个儿子疼着。之前沈琏老糊涂……也不对，就是迷信，硬要凑个35个相亲对象，小李夫人也帮着找青年才俊，自己娘家的侄子们都派出去了。当然，沈瑜也的确孝顺。小李夫人有什么头疼脑热，女儿女婿忙着，都是沈瑜跟着忙前忙后。老李他们想孙子了，也是沈瑜把孩子送过来。”

    “感情嘛，就这么相互处出来的。你放心。”沈瑜都能跟沈思宸的岳母处理好关系，那更别提亲生母亲了。

    最后一句话老者没有开口说出来，只笑着看了眼沈三夫人，示意人安心。

    “那挺好的。”沈三夫人闻言笑了笑，紧绷的身形缓缓放松了些：“挺好的。院长，我们还是回去吧，毕竟不合规矩。”

    “我带你拜访老前辈，聊聊技术问题又有什么不合规矩的？”老者笑了笑：“只是凑巧碰个面而已。”

    与此同时到达李大伯家，沈瑜拜访过后拉着李阿姨低声诉说了岗哨亭发生的事情，小心翼翼：“大佬他们应该不会想因为童言童语生气吧？”毕竟天才都是很有个性的。且在小区内都是理工科这些为主，万一就有人不喜欢贾宝玉不喜欢红楼梦怎么办？

    “不会。”李阿姨闻言噗嗤笑了一声，看着紧张兮兮的沈瑜，笃定无比，“就一句话而已。能静下心来搞研究的，哪一个不是为国为民的？当然，咱们与他们相处平常心就好，不用对他们有学神的敬畏光环。你看大伯吧，说出去头衔一堆什么奠基人，可现在呢跟宝宝贝贝下飞行棋摇筛子，陪着算十以内的加减法。”

    沈瑜听到这话松口气。

    “尝尝这汤怎么样，喜不喜欢？”

    沈瑜看着递过来的汤勺，毫不犹豫张口尝了一下，满意无比的眯了眯眼，“好喝。阿姨，您厨艺又进步了。”

    “那小瑜在王城住好不好？”李阿姨看着沈瑜恍若饕餮一般一脸满足的模样，觉得自己心都软了几分。她这辈子难得碰到个跟她撒娇的小年轻呢！

    “我给老李还有小敏煲个汤，这父女两就会挤兑我，还是小瑜你好。”

    沈瑜闻言警铃大作，心中有数，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套路还是老一套。

    “你看，你李叔不上不下的，却连累我去燕城带孙子都不能。你带着宝贝他们还有亲家在王城住，阿姨过去照顾你们。我想着你李叔他天天吃食堂就够了，可咱们不一样啊，宝宝贝贝辅食要有花样，你……”

    沈瑜淡定无比保持微笑，只埋头吃吃喝喝，除了彩虹、屁，其他一句话都不接茬，唯恐自己什么时候坑了小夫妇两。

    吃饱喝足后，沈瑜立马告辞离开。

    “等等！你这混小子。”李阿姨拿着一帆布袋拉着沈瑜低声道：“你现在也是有正经工作了，一工作社交场合的标签定位都不一样了。酒啊你李叔得自己喝几口，但这些烟，他现在也不用抽，你带走。咱社会上跟你李叔这一时代的人，他们社交宴会还是少不了喝酒抽烟的。拿着！到底特供有些名气。”

    “阿姨这……”

    “拿着。”李阿姨不容置喙着开口：“你成器了，不也是帮小敏他们？”

    沈瑜推辞不了，接了烟返回沈家别墅。

    朝自家大哥报告了一声，对方理直气壮的：“他们不给你，还能给谁？咱两家壮丁就那么你们几个，不盼着你们齐头并进？”

    沈瑜点点头，垂首看了一眼时间，想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行程，跟余总监他们会面之前还有半个小时的休闲时间，于是冲着听曲的沈琏笑了笑，“那哥，我去医院看顾燊调研？毕竟这个……这个任务是因为我们的关系额外添加的。他好像有些死脑筋，硬要百分百精确的。”顾燊这两天一完成公司的紧急事务后，就呆在医院进行实践考察，提高方言识别的精准度。

    沈琏听到这话，气得想要挥舞自己龙头拐杖敲沈瑜一下，“咱们要的就是百分百，含糊不得！工业化……”

    沈琏说着话语一滞，眼神带着些茫然：“工业化……工业化什么……”

    瞧着沈琏似乎忘记了什么，皱着眉越想越着急的模样，沈瑜想了想立马道：“就是老祖宗说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错不得！”

    “对！老祖宗把道理啊都说的清清楚楚了，你要记在心里！”沈琏听到这话，眉头舒展开来笑了笑：“你去可以，别给小顾拖后腿啊。”

    “是！”

    沈瑜点头若小鸡捣蒜，扭头就争分夺秒去王城医学院附属医院。

    医院不管何时都是熙熙攘攘的，上演着悲欢离合。一脚跨入其中，沈瑜还有些茫然，四处转了一圈，才找到楼层指示标，顺着去急诊部。

    刚出电梯，沈瑜就看见了在电梯厅窗户边的顾燊。对方怔怔的看着窗外，整张脸毫无血色，双眸失神。整个人好像一尊没有任何感情的傀儡娃娃。就连顾燊周遭的氛围都带着些死气。尤其是顾燊的双手还死死扣在轮椅扶手上，就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凸显的形状都带着些狰狞，好像在显示主人的内心。

    “怎么了？”沈瑜见状浑身一僵，憋住自己的暴脾气，张口无声询问在一旁的厉峰。

    厉峰缓缓吁口气，低声介绍道：“对面住院部，一个小时前有个产妇抱着孩子跳楼了。”

    沈瑜闻言胸口堵着一口气，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但相比为陌生人的生命结束，让他更为忧愁的还是顾燊。这事跟顾燊有什么关系？

    顾燊听得沈瑜的声音，即便很轻声，可当听到的那一瞬间，便觉得自己眼前猩红的血色消失了些，他能够看得清窗外的高楼大厦，蓝天白云的轮廓了。

    缓缓吁口气，顾燊缓缓抬眸看了眼沈瑜，行动缓慢的像是电影慢镜头在回放，但当一抬手抓住沈瑜的手时，又快若闪电，迅猛无比。

    静静抓住了沈瑜的手，感受到对方从手心里传来的温暖，顾燊眼眸闪了闪，压下猝不及防撞见跳楼而引发的过往回忆，沉声道：“我们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沟通清楚。以及作为gay也挺好，不会面临被催生的痛苦。”

    最后一句话，顾燊带着深深的畏惧开口。

    相比自己当年接触到早早打工的护理小姐姐来说，他这回是看到了血淋淋的重男轻女场景。

    因在收集方言信息，他把这个“八卦”打听的清清楚楚。

    小夫妇两大学毕业后靠着自己的努力在王城落户买房。好不容易事业稳定下来了，夫妇两也准备要孩子了，且约定好只要一个的。当孩子生下来后，因为是个女孩子，产妇的婆婆催生二胎，妈妈也话里话外说有个男孩子才叫站稳脚跟。

    且婆婆还自告奋勇进王城给带孩子。

    两代人之间因为生活习惯等矛盾频发。最后产妇熬不住压力打了一胎后，终于生下了个男孩。

    众人都守着男孩开心，没有一个人去幼儿园接女孩。老师电话打到了产妇这里。产妇崩溃了。争执间，产妇抱着男孩跳楼了。

    沈瑜听到这话，拍拍顾燊的肩膀，道：“你记得自己说得话啊，一定不要有什么心事埋在心理。我再怎么猜，也肯定不如你自己说的清楚，是不是？”

    “嗯！我也不会向任何压力妥协的！”顾燊直勾勾的看向沈瑜，字字铿锵有力：“你也不要。我们要坚守住自己的原则。”

    沈瑜看着眸光迸发出决然，像是在郑重下决心的顾燊，立马点头若小鸡捣蒜，道：“这是当然了，我们要一起努力，小家庭的家规只有我们两个能够制定！其他人，哪怕是我哥，那最多都是协助者。还有我哥他可开明拉，虽然偶尔闹闹小脾气，但也不会催生不会要男丁，连孩子姓什么都可以商量的。所以你哪怕是小媳妇儿，也不用怕的。再说了还有我呢！婆媳矛盾的根源都是男人不作为！”

    顾燊闻言很认同，还很小媳妇似的点点头，“那我挺幸运的。”

    虽然没有遇上靠谱的父母，但遇到了还算靠谱的亲家。

    “嗯。”沈瑜看着神色似乎带着落寞的顾燊，恨不得当场把人抱在怀里好好宽慰宽慰，但鉴于现场人来人往的，只能克制的抬手拍拍顾燊的肩膀，道：“顾燊，你要相信时代在不断的进步的。我哥，你算算他岁数，真古董呀。沈家虽然没有皇位要继承，但是商业帝国这个词也算能用吧。思宸做通工作后，老爷子还表示不要按着长幼有序的办法，让宝宝贝贝他们一起抽签决定姓名呢。四个纸团，两个孩子一起抽，多公平公正，还有录像为证。”

    说着说着，沈瑜似想到了什么，道：“我选择《女王归来》拍摄，好像也是因为剧本选取的的明国背景，正是女权运动的兴起之时呢！女主他爸虽然是一个渣男，但历经不少事情后思维开始改变，看实力选取继承人不看性别了。我要是让编剧老师再细化细化，没准也算能够起到宣传生男生女一样好的平等观了。”

    说完，沈瑜觉得自己好像跌跌撞撞中无意间撞开了一扇门，找到了名为制片人的社会责任感，“要做有深度的剧，就应该是这样吧。”

    顾燊望着若有所思的沈瑜，努力抬眸看向窗外，压下自己先前看到殷红血液而引起的暴戾之情，对着天空高悬的太阳笑了笑。

    谢谢当初的顾燊没有选择割腕自尽，结束自己的人生。

    笑着笑着，顾燊深呼吸一口气道：“我也想投资拍摄医疗剧了。院长他们先前提及的医疗剧，沈制片，你能不能好好考虑一下？”

    沈制片听到这个问题，忧伤的垂了垂脑袋。

    他虽然初入行，但基本行情还是学习过的。现在耐心制作正剧的班底，尤其像医生职场剧的班底，那是可遇不可求。

    先前院长小哥哥来拜访，除却提及方言语音识别外，还琢磨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让沈制片搞一个急救知识宣传的片子，聊着聊着老一辈们就说起干脆拍个电视剧得了。反正小瑜是制片人，干的就是这个。

    老一辈的思维，就跟网上调侃的段子一样——你计算机专业的，来，帮大伯修个电脑！

    偶尔没法解释！

    腹诽着，沈有钱制片人回想起自己朝专业的余总监请教拍剧的事情。

    对方回答的很干脆，很豪横：“沈总，您要是拍男主当医生，偶尔穿着白大褂耍帅的偶像剧，您只要砸钱，可以找编剧量身定制剧本。可您要专业的剧，要良心剧，您看看周制片筹备《小律师》，前期光班底筹备就整整两年！还有律师，咱们只要嘴皮子利索，法条背一背，演员能够模仿个八成。但医生需要专业的手势与细节。咱最基本的，得请演员踏踏实实的，甚至在医院见习个三五月。”

    “即便您只出钱，把整个剧的话语权交给导演交给主策人员。但业内目前恐怕也没有多少人敢接。就算您不考虑收视率考虑质量。但年轻的演员会怕拍一个收视率低的剧本拉低了他们的整体身价，耽搁他们未来的发展。”

    回想着拍摄的难题，沈瑜吞吞吐吐解释完后，捏了捏拳头朝顾燊道：“你放心，剧我还是会拍的。不过要等沈制片混出些名堂来！自己有实力了，星辰也有实力的，像北晨影视那样成为影视圈的大……”

    说着，沈瑜眸光诡异的亮了亮，笑着垂首亲了一下顾燊的脸，“快表扬一下我，怎么会有我那么聪明的人！”

    顾燊闻言，从顺如流的揽住沈瑜的脖颈，示意人弯腰再靠近一些，亲了亲沈瑜的脸颊。

    得到爱的鼓励后，沈瑜美滋滋的打电话，声音都温柔了八个度。一等对方接听后，谄媚无比：“周制片好，您还记得要帮扶的小兄弟吗？小兄弟遇到某些困难了，希望您能伸出援手！”

    需要王制片他们费尽心思打探个屁啊，把老周直接约出来就好！

    正好，小律师不拍了，小医生拍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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