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很坏，对我们不好，欺负我们。”沈初秋说，“我和妹妹都不喜欢她。”
提起这件事，沈知寒才想到，自己似乎并未曾问过孩子之前的事。
沉思片刻，沈知寒开口询问，“初秋，我有一事想问你。”
沈初秋见对方严肃，自己也格外认真，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父亲请说。”
“平日里，你们娘亲对你们如何？”沈知寒问道。
他一路上可听了不少版本。
但显然，孩子口中的话真实程度高得多，自己问其他人倒不如问问眼前的两个孩子。
沈初秋顿了下，他没有立刻给与答案，而是沉思片刻才开口。
“先前她对我和妹妹确实不好。”
“只不过，后来不知为何。她便有了变化，对我和妹妹格外的好。如若不是以往她那么做，我都差点以为她是我们亲娘了。”
沈初秋蹙着眉，“一开始，我以为她对我和妹妹的好，不过是做戏。后来才发现并不是。我和妹妹都愿意相信她。”
能得到孩子的信任，沈知寒心里也有几分的盘算。
“爹，是奶说娘坏话了么？”
“嗯？你怎么这么问？”沈知寒问。
沈初秋撇嘴，满脸不屑，“奶从一开始就看不起娘。不论娘变好，还是变坏。反正娘坏的时候就是把钱给娘家，不照顾我和妹妹。”
“哼，奶分明也知道，但却一直都装着不知道呢！她经常和别人说娘的坏话，但她吃的宁愿给狗都不愿意给我们！”
沈知寒一怔。
沈初秋未瞧见对方神色，而是自顾自地斟酌一二后继续说道，“反正我和妹妹都不喜欢奶！爹，你不要听她瞎说。娘是什么样的人，您自己相处也能知道的！”
“不要从别人口中去听说一个人。这才是君子所为。”
振振有词的话让沈知寒略微一怔。
如若不是自己亲耳着，他都怀疑自己是否听岔了。
自己离开时还不过到膝盖处的小孩，现如今都能振振有词的同自己言君子所言。
这着实是在沈知寒的意料之外。
“爹？”
沈知寒回过神来是，沈初秋的手正在他面前晃着。
他一把抓住，“是，爹知道了。”
“我们继续看下一句。”
父子二人又沉浸在讲学之中。
而另一边，舒瑜却迎来了麻烦。
她着实是没想到，有些人不要脸能不要到这等地步。
“这些东西，千万记着按照我吩咐您的医嘱来。”
“至于医药费，你不用担心。如若是买不起草药了，来我们这。亦或者你也可以自己上山采摘。”
老人连连点头，满脸感激。
舒瑜含笑将人送到门口。
等对方走后，她便听见了有人掐着尖锐的嗓子，说着尖酸刻薄的话。
“哟，这还做大夫呢，也不怕将人给医死了？”
“还故作好心呢，也不知道照顾照顾自己婆婆？”
“舒瑜，我看你就不配做大夫，还是早些收拾东西滚回家吧。”
舒瑜拧着眉，面上不悦格外明显。
“娘，您要是没事的话出来走走。我这还有事，先不招待您了。”
舒瑜不想和人在自己工作的地方有所纠缠。
谁曾想，沈老夫人却不依不饶地追上来，犹如瞧见了肉包子的狗一般紧咬着不放。
“怎么，娘来找你说两句话，你都不乐意了？”
“这谁家儿媳妇像你这样，整天在外头抛头露面的？”
“要我说啊，你还是别在外头抛头露面。再说了，你这治病救人，指不定要害死人的！”
沈老夫人细细碎碎地跟在舒瑜身边念叨。
舒瑜捏捏眉间，“娘，我还要忙。您要是没别的事，您就先出去吧。”
“诶，你可别不乐意听。娘这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你好？
这四个字未免太过于义正言辞，冠冕堂皇了些。
舒瑜都险些要气笑了。
她懒得理会对方，坐回位置后，替病人把脉。
“你倒没什么事，就是气火上浮。这些日子早些休息，多喝些清热解毒的东西就好。”
“可我这几日总觉着口干舌燥，浑身无力，甚至于偶尔还有些心烦气躁。这真的没事么？”病人忍不住询问。
舒瑜正要作答，一旁沈老夫人便忙接过话茬。
“诶，我同你说过。我这儿媳妇，哪儿会给人看病。你们可不要被她给害了！她可是半吊子水平！你们还是别来这医馆了，这可是谋财害命的！”
“娘！”舒瑜猛然站起身来，“您是不是昨儿还没休息好，今儿开始说胡话了？我瞧您是昨晚昏厥还没彻底醒过来吧，要不我帮您扎一扎？”
沈老夫人回想起那细长银针，这才不吭声。
舒瑜见周围清静，重新同人解释道，“你这些都是因为夜晚太晚入眠导致。最近如若有什么烦心事，且放一放，好生休息，一切都可事半功倍。”
“好。”这病人平日里也是舒瑜看的病，自是对舒瑜格外信赖。
他小声道，“这是你娘么？”
舒瑜摇摇头，“是我婆婆。”
“你这婆婆好生无理，镇子上，谁不知晓你医术高超，都想来你这排队看病呢！她倒好，胡说八道！这是想要让我们少一位女华佗么！”
舒瑜顿时哭笑不得，“没那么夸张。”
“哪儿没，定然是如此！”
“舒大夫，您放心。您的医术，我们都信得过！”
被患者信赖，这也让舒瑜的心格外慰藉。
“你们能信赖我，我也该同你们道声谢。”
舒瑜将病人送了出去，又顺道提醒了一二。
等她回来时又瞧见沈老夫人坐在何老旁，念念叨叨着，不知道说什么。
舒瑜走过去时还未靠近便能听见声音。
“我也没其他想法，寻思着你这医馆也不小，换个大夫好。”
“她一个已经嫁过人的女人，怎么好在外面抛头露面。这可真是太不知羞耻了！”
“更何况，她那医术都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先前都是瞎猫碰见死耗子！”
“我听旁人说过，您可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大夫！您可不能让她毁了您的名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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