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美人妹妹[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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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章

    鹿念也没有那么狠的心。

    打完那一巴掌后, 见他又这个模样, 她就心软了下来。

    毕竟,她看了他那么多年, 俩人青梅竹马, 一起长大, 那么多年里,她付出的感情和关心都不是假的。

    这间屋子很新,跃层住宅,一楼是餐厅, 客厅和书房, 卧室在二楼, 基本没有住过人的痕迹,打扫得干干净净, 处处透出新居的气息。

    想来,买了这房子后,他自己应该也没有来住过多少。

    屋内基本生活用品都没有, 虽然有厨具,但是冰箱里空空如也, 鹿念也不会做饭,只能打电话叫人上门送餐, 好在她以前也曾经照料过他,轻车熟路。

    鹿念拿了药,“起来,吃药了。”

    他现在倒是挺听话了。

    从沙发上直起身子, 黑发被睡得有些乱,垂下遮住了神色,只看到有些苍白冰凉的手指,从她手里接过药,乖乖吃下。

    “饭。”鹿念说。

    然后看他把饭也吃完。

    胃疼发作都最厉害的那阵子似乎过去了,秦祀面上有了些血色,症状轻了,只是看起来还有些虚弱。

    鹿念说,“药我都放在这里了,每天三次,按时吃。”

    她还是终于补上了一句,“平时记得好好吃饭。”

    她把买来的药放在茶几上,分门别类放好,告诉他分别是什么时候吃。

    秦祀没说话,安静的听着。

    鹿念知道他记忆力有多好,不用再说第二次,肯定都记得了,那就没什么别的再需要交代的了。

    “我走了。”鹿念说。

    她还得回秋沥那里,去找赵雅原说清楚这事儿。

    没等她离开。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男人修长的身影笼罩下来。

    鹿念皱着眉,“你想干什么?”

    他抿着唇,没有再重复那句话,半晌,才终于说,“……陆家房子已经封了。”

    鹿念,“我在外面有房子住,并不一定要回陆家。”

    他垂着眼,声音还有些沙哑,“这里近,离学校和医院都近。”

    确实,他这边房子的地理位置更好,离安大和医院都更近。

    鹿念说,“打车的钱我还是有的,现在也没有那么忙。”

    她想绕开他出门。

    他不说话,堵在她面前,垂着眼,他身材高挑,比她高了一个头还多,鹿念根本没法强行离开。

    “你到底想做什么?”鹿念说。

    他被逼得没办法,唇没有半点血色,紧紧抿着,终于沙哑着说出了几个字,“……留这吧。”

    想让你留下。

    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天天可以看到她。

    青年脸色还苍白着,下颌清瘦,眼睑下的青黑还能依稀看到,这种透着狼狈的模样,而秦祀在她的印象里,即使是他最落魄的时候,也依旧是高傲,倔强又冷淡的,何曾这样卑微的求过人。

    她想起了之前,他在她耳边说下的那句话,求她留下。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她心到底还是软了。

    她告诉自己,等他身体好了,陆执宏也出院了,她就离开。

    只是暂住几天。

    “我现在必须回去一趟。”鹿念语气软和了下来,“我要去找雅原,还得去拿我自己的东西。”

    她要去和赵雅原讲清楚,赔礼道歉,毕竟,为了这个婚约的事情,不管赵家态度如何,赵雅原一直是尽心尽力的。

    听到这个名字,他眼底的阴霾一闪而过,很快被收敛起来。

    秦祀何其聪明,他很早熟,为了在这个社会摸爬打滚活下去,第一个学会的生存本领就是察言观色。

    他只是在她面前,惯来迟钝又青涩。

    他从她这话里捕捉到了一丝希望。

    鹿念终于得以离开,却不料,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也跟了上来。

    秦祀没有看她,目光注视着前方,“……我送你去。”

    “你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摇了摇头,“好了。”

    鹿念,“……”

    她看出来了,如果不让他一起,她估计是没法回去了。

    怕她去了不回来么?

    她不至于玩这种逗小孩子的花招吧。

    上车之前,她先打通了赵雅原的电话,却一直显示无法接通。

    关上电话,鹿念心里很难受,她觉得是自己对不起赵雅原。

    赵雅原是不是也生气了,所以现在,连她的电话都不接了?

    他从前视镜里看到了她失落的模样,唇紧紧的抿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却依旧什么也没说。

    他开车送她去秋沥那里。

    男人在屋外等着她,鹿念进屋,赵雅原却果然不在。

    秋沥在书房,听到动静出来接她。

    “小秋,雅原呢?”

    “雅原回赵家了。”秋沥说,“是他家里人来叫他回去的。”

    秋沥低声说,“他说,等说过几天,让他先冷静一下,再和你见面。”

    鹿念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心里乱成一团乱麻,“那,婚约的事情……”

    “雅原说是他没有处理好,婚约的事情,叫你不要再放在心上。”秋沥说,“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其实是赵家老爷子亲自上门来带走赵雅原的,并亲口和他说,婚约取消了。

    所以,订婚宴,就这么取消了?

    鹿念心里还有些没有实感。

    但是,这一点,她其实也是知道的,倒是不那么怀疑是秦祀背后操纵。

    毕竟,她现在也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赵家不同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秋沥声音很温柔,“我其实也不太赞同,你们在这种情况下订婚,可以取消,其实对大家都更好,等雅原再来,你们好好聊一次。”

    女孩肩膀单薄,眼角有些红,秋沥温声安抚她,“别在意,不是你的错。”

    其实他没说的是,就算陆执宏不半路反悔,这个订婚,大概率也是不会成。

    “我会给雅原道歉。”鹿念吸了吸鼻子,“他想要什么补偿,我都会尽力。”

    秋沥弯着眼,“嗯,等过几天,他再来,我会通知你。”

    鹿念吸了吸鼻子,“嗯。”

    “小秋,我可能要搬走几天。”鹿念说,“爸爸转院了,离这里有些距离。”

    陆执宏的病情现在不容乐观,鹿念还是得按时去医院看看他。

    毕竟,陆执宏也养了她那么多年,这种时候,何甜跑了,家里散了,只剩下她一个女儿,这时候她对陆执宏不管不顾,基本上是把他往死路上逼。

    鹿念不是个那么记仇的人。

    她心肠软,很多时候,都是凭本心做事。

    小时候,她对秦祀好,他态度那么恶劣,她没有被刺伤,并不介意,依旧傻乎乎的一次又一次的去找他。

    陆执宏这么些年,一直这样对她,鹿念对于他自然没有半点好感,却也做不到在这种时候一走了之,抛下陆执宏不管。

    秋沥神情很复杂。

    男人倚靠在门框处,五官精致淡薄,在地上落下修长的影子。

    五官更加成熟,但是依旧可以看出少年时代的影子。

    秋沥认识他。

    “念念,你小心一些。”秋沥低声说,“注意保护自己。”

    那男人不是什么君子,他怕鹿念吃亏。

    鹿念点点头,“没事的,只是暂时借住,陆家房子也没法住了,过段时间,等爸爸好了,我就回这边来住。”

    秦祀安静的等着他们说完。

    鹿念随便收拾了一些行李,他一直随着她。

    看秦祀这模样,她对他硬不下心肠,按约定随着他回去。

    和赵家的婚约是取消了。

    但是,鹿念没有提起半句答应和他订婚的事情,他也问不出口。

    在陆执宏面前,他条理清楚,说想要她,威逼时甚至连语气起伏都无。

    可是,当着她的面,他怎么也没办法搬出那一套,一个字也说不出。

    鹿念没再提起订婚的事情,只是忽然说,“和谁结婚我自己决定。”

    “我只嫁我喜欢的人。”

    “等爸爸好了,我就会离开陆家。”鹿念说,“以后,陆氏的事情,都和我没关系了。”

    如果秦祀想要借着婚约的事情,来操控陆氏的话,他可以趁早死心。

    男人侧脸轮廓格外显得精致,睫毛长长的,掩去了几分一双眼过于清寒的色泽。

    他什么也没说。

    同样是紧急之下定下的婚约,和赵雅原可以,和他就不可以。

    赵雅原现在可以做到的,他也都可以。

    他习惯压抑了,并没有再逼迫,权当没有听到,鹿念于是也不再继续说下去。

    俩人回了青风苑。

    鹿念说,“等我爸出院了,我就会回去。”

    “我会给你这段时间的房租。”鹿念彬彬有礼,“不要进我的卧室,我们东西都要分开放,希望我们之间的距离,也可以随时保持在1m以上的安全社交距离。”

    严格按照普通关系的男女合租的标准。

    “如果可以做到的话,那我们就合作愉快。”鹿念看着他。

    他沉默着,没有反驳,点了下头。

    二楼有三间卧室,呈一个“l”形分布,鹿念住的在较长的那一边的最左边,剩余两个卧室,一个离得很远,在另一端,一个就挨着她的卧室。

    他沉默了一会儿,进了离她最远的那间,“我住那里。”

    鹿念肩膀松了松,也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

    就当普通合租室友,处一处吧。

    秦祀之前那模样,她也确实放心不下。

    住几天就住几天吧。

    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真的陌生人,而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没必要提防到那种地步。

    卧室里的布置,和她自己的房间挺像,用具都是全新已经洗涤好的。

    鹿念把自己的用品放好。

    屋内的寝具,明显都价格相当不菲。

    她犹豫了下,还是出去告诉秦祀,“然后,你放心,等我搬走的时候,我会把我的所有个人用品都带走,这些寝具,我都会洗好,如果你不想要了,价格我也会照价赔偿给你。”

    他平淡的说,“不用。”

    不过,就算是卧室都分开了,也还是有公共生活的区域。

    完全避开交集,也是不可能的。

    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第一晚。

    晚上,原本预定好,宁盛四人的会议,临时改成了视频会议。

    邱帆和鸣鸿还有些惊讶。

    毕竟,秦祀就是个工作狂。

    方灯却是知道的,笑得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恭喜老大了。”

    鸣鸿,“恭喜什么?”

    方灯却不再说,“开会开会,不是要继续谈陆氏的事情么。”

    鸣鸿,“对。”

    邱帆说,“具体怎么弄,小老板出个方阵。”

    书房很宽敞,虽然没有什么人气。

    室内供暖足够,他把外套脱了,只穿着一件黑衬衫,袖子微微挽起,露出的手肘线条干净利落。

    “先从陆阳处理。”他说,“赵听原那里,暂时先不动。”

    鸣鸿赞同的点头,“这样好。”

    毕竟,陆阳还没成什么大气候,赵听原背后还有赵家这座靠山。

    邱帆问,“不会打草惊蛇?赵听原知道了,会想办法来支持陆阳的吧。”

    “他们之间的关系没好到那地步。”青年淡淡道,“陆阳倒了,不至于对赵听原造成那么大影响。”

    “陆阳近几年,是靠着攀陆执宏的关系上位的。”鸣鸿说,“实际成绩确实没有多少,在公司根基并不稳。”

    他现在挂了一个陆氏董事的头衔,但是,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来头,所以平时也还算说得上话,对陆氏也有所了解。

    方灯点头,“到时候,抓到了陆阳的线头,把他搞下课,他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就都废了。”

    秦祀薄唇挑起一边,眸底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是下课?”

    他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凤眼眼尾收得狭长,越发显得清寒。

    “陆阳的资产状况。”他修长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你去查,尤其是去年年底那桩他负责的并购案,和这个人的资金往来。”他说出一个名字。

    方灯忙说,“交给我吧。”

    “他最近是不是打算结婚。”青年语气平淡,透着彻骨的冷,“婚礼,是几号来着?”

    邱帆忙说,“放心,婚礼前,肯定可以办得成。”

    鸣鸿,“……”多大仇。

    这是从事业,到家庭,甚至到整个人生,全方位的毁灭性打击啊。

    他总觉得,小老板,和这个叫陆阳的,似乎有些什么复杂的渊源。

    不过秦祀做事手腕一贯狠绝,且有仇必报,很少留余地。

    网已经开始编织。

    叫他永生永世的滚出陆家。

    一个伪装,卑劣的哥哥。

    聊完陆氏后,随后是处理宁盛的日常事务。

    秦祀办事效率很高,话少,但是每一句基本都可以踩到点子上。

    事情基本都说完,大家都在整理材料。

    “对了,小老板。”邱帆问,“你什么时候也回公司一趟?要一直待在安城么?”

    书房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你在么?”

    是女人的声音,很年轻,声线也极好听,嗓音是甜脆的,音调却软软的。

    似乎是从小老板那边传来的?

    现在已经是十点了,大晚上的。

    三人面面相觑,还没来得及说话,视频已经被飞快切断。

    秦祀按下电脑,“……在。”

    他开了门。

    “你在工作?”

    鹿念意识到,自己似乎可能打搅他了。

    秦祀,“没有。”

    她头发还湿着,一手拿毛巾裹着,黑发乌润润的,绸缎一样,都被拢在左侧。

    显然是刚洗完澡,身上透着淡淡的沐浴乳的香,那截雪白的锁骨上,还沥着水珠,半透明的,缓缓滑下,皮肤有如羊脂玉一般。

    他喉结动了动,站在门框的阴影后,什么也没说。

    “我想知道,你家吹风,放在哪里了?”鹿念也有些尴尬。

    她刚洗完澡出来,发现自己忘记带吹风了。

    她一头长发,长度差不多到腰,如果不用吹风的话,晚上肯定干不了。

    秦祀沉默的回了房间,不久,给她找出一个吹风。

    楼下,客厅亮着小灯。

    鹿念在那儿画画,卧室里没有书桌,她看秦祀似乎在用书房,不想和他待在一个房间,于是就征用了客厅。

    拿到了吹风,她松了口气。

    她穿得是条睡裙,不过和外出的裙子,式样也没什么区别了,一直到小腿,内衣也有好好穿,不该露的,半点不会露。

    但是即使这样,她还是不愿意去找秦祀,尤其还是在晚上这种微妙的时间。

    她拿了吹风,回客厅吹头发。

    不料,他竟然也随着下来了。

    鹿念坐在自己的书堆旁,画具扔在一旁。

    她侧身撩着自己的头发,用吹风吹着,露出了一截白生生的脖颈,纤细秀美。

    他身子有些僵硬,飞快移开了视线。

    现在是晚上,万家灯火,他们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盏。

    而她就在他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朝思暮想了那么久的场景。

    一朝成真。

    他难以形容,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泡影。

    鹿念客气的说,“很抱歉,吵到你了。”

    她把头发吹干了大半,随意绞了一下,不打算再继续了,抱着自己的板子,准备回卧室继续。

    鹿念不准他去她的卧室,不准他近身。

    青年眉睫动了动,他站起身,声音有些哑,“你留这吧,我走。”

    鹿念抿了抿唇,叫住他,“这是你家。”

    她是外来的,把主人赶来赶去,怎么也不太好吧。

    青年脚步顿住了,“……”

    鹿念却也没走,就在原处坐下,继续画她的画。

    他身姿修长,就这么站在一个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看不清楚神情。

    鹿念就权当他不存在,继续做自己的。

    小吧台上摆着酒杯,和半瓶冰镇梅子酒,酒已经喝了一半了。

    鹿念这段时间压力太大,经常睡不着,安眠药又不敢吃太多。

    于是,她买了一些这种度数不是很高的果酒,睡前喝一喝,可以睡得更好一些。

    秦祀显然也看到了。

    他手指动了动,去吧台后的小冰箱里,也拿出了一瓶酒。

    鹿念头也不抬,“胃疼成这样了?还喝?”

    他动作僵住了,“……”

    鹿念想着,以秦祀高傲的性格,被她这样阴阳怪气的说,弄了几次,肯定一怒之下和她又吵起来,或者受不了叫她滚走,不然干脆自己走了。

    可是他也没走,酒也听话放了回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上了楼。

    再下来时,身上带了淡淡的水意,黑发尾梢还湿着,应该也是上去洗完了澡。

    他把电脑拿了过来,就这么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做自己的工作。

    鹿念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是真的长得好看。

    气质和之前发生了些许变化,变得更加成熟内敛,少年时代无时不在的尖锐的刺似乎已经被收起,只是身上清寒,不近人情的冷,似乎变得更加明显。

    洗完了澡,他换了宽松的居家t,长腿伸展开,距离感似乎消失了不少,如果不是鹿念对他的性格太熟悉,看上去,俨然就个是俊美内敛的普通大男生。

    被她这么看着。

    他自然能感觉到。

    耳朵尖已经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视线仍然停留在电脑屏幕上,却一个数字也没有看进去。

    可以这么看着她,和她共处一室。

    他已经很满足了。

    *

    第二天一大早。

    鹿念昨晚倒是睡得意料之外的好。

    起床洗漱完,收拾好。

    正遇到秦祀从三楼下来,看起来已经醒了挺久了,黑发白肤,看着格外清爽干净。

    “你家洗衣房是在三楼吧?可以用么?”早餐时,鹿念问,“我之后想洗几件衣服。”

    他神情有些僵硬,面包从指尖掉了下来,落在盘子里,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在。”他垂着眼,“你可以随便用。”

    “那我现在……”

    “明天。”他紧抿着唇,挺直的背脊透出一丝狼狈,“洗衣机坏了,我叫人今天过来修。”

    鹿念:?

    行的吧。

    她今天把头发扎了起来,那截细白的脖颈依旧这么露着。

    他闭了闭眼。

    ……

    上午,鹿念是准备去医院看陆执宏的。

    陆执宏精神还不错。

    知道她和赵家已经取消了婚约。

    他见是秦祀送她过来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左右逡巡,似乎想问什么。

    鹿念想起他之前说的话,被看得很是不适。

    青年关了门,把陆执宏的视线阻绝,“医生说他状况还可以。”

    鹿念手指收了收,看着自己脚尖,“嗯,那我过几天再来。”

    下午,她要回学校。

    秦祀送她回去,说是要去公司,顺路。

    鹿念在写期末论文,去图书馆借了很多书,现在到了要还书的日期了,因为太重了,一次搬不动,原本方灯自告奋勇,说要过来给她搬书的。

    不知为何,他毁约了。

    鹿念看着那一大箱书,茫然无措。

    手里忽然一轻,青年已经接过了那些书,站在她面前,背着光,“要搬去哪?”

    “你没走?”

    秦祀,“……在这里办点事。”

    他不穿正装的时候,和她一起走在校园,没有半点违和感,唇红齿白,窄腰长腿。

    其实本来,也就是研究生的岁数,走在校园里,比她们院之前公认的院草还要好看很多。

    如果不是他复杂的身世经历的话,他可能也会那么普普通通的长大,有爱他的父母家人,未来会娶一个很好的妻子,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

    鹿念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对于秦祀,第一眼看上去,比起长相,大部分人会更注意到的,其实是他的气质。

    那种冷漠,不近人情的气质,眉眼都是冷的,似乎随时准备挑起唇角,挑出一个讥诮的冷笑。

    他的自尊太强,敏感又高傲,很多时候,不愿意说的事情,在心里藏一辈子,也不会说出口。

    鹿念想问他。

    那几年,他到底去了哪里?忽然的不告而别又是什么意思?

    到底没有问出口。

    她已经很累了,也不想再和他吵架。

    想起那晚上打他的一巴掌,再看看现在依旧走在自己身旁的青年,鹿念只觉得简直不像是真的。

    还完书。

    他们一起回家,沉默着并肩走在安大校园。

    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路过教学楼前的草坪,今天天气不错,不少小情侣都出了门,成双成对,走在校园里。

    秦祀脚步放慢一些。

    他记得这里,就是这里,他和方灯,遇到了久不见的她,赵雅原牵着她,有说有笑,举止亲昵,一起迎面走来。

    他一直耿耿于怀。

    那一瞬间,心里涌起的绝望和嫉妒,难以分出到底哪个更多。

    鹿念毫无察觉,依旧想着自己的事情。

    “那个姓赵的。”他垂着眼,语气平淡,“当时,和你在这牵手,我记得他那时根本不是你男朋友吧。”

    青年侧脸英气,唇微微抿着,似乎只是不经意,随便说出了这个问题,声音冷冷淡淡。

    什么意思?

    鹿念把这话反复品了两次,觉出味道来了。

    是在暗示,说她是个随便轻浮的女生么?

    鹿念心里忽然又生出了气。

    她故意道,“所以呢,手牵手又怎么样?现在牵手很奇怪么,不是还有更多别的?”

    她之前,不是还和某个人接过吻,当时回应得那么热烈,接了吻,不照样说走就走,

    那么久,秦祀难道就没有想过,她会真的喜欢上别人?

    他沉默了。

    鹿念以为他又会说话还击她,然后俩人又吵起来,循环往复,像以前每一次那样。

    可是没有。

    他脸色苍白,眉睫微敛,鼻梁秀挺,神情已经被收敛起,什么也再看不出。

    他是太高傲,也太自卑,在她面前。

    她一句话,一个否认,有时候就可以让他丢盔弃甲,尊严全无。

    鹿念也冷静了下来,忽然留意到,这里就是那天,她和赵雅原,遇到秦祀和方灯的地方。

    忽然生出了一个奇妙的想法。

    他不会……是也想那样牵她一次吧?

    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提起那天的事情?

    她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谬。

    俩人走得很近。

    他手指很冷,她的小手却是热乎乎的,暖洋洋,纤细又柔软.。

    不时会有接触,肌肤的触感那么明显,她没有避开,却也自始至终没有来拉他的手。

    鹿念想,如果是真的,就凭他那样说话,那一辈子就都那样吧,也一辈子别想牵她了。

    女孩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走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俩人已经近在咫尺的手。

    想起那两人交握的双手。

    ……忍受不下去了。

    他身子已经违背意志,反手直接握住了她近在咫尺的小手,紧紧的,完全收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十指相缠,极其亲密。

    他耳尖红了,有些狼狈的看着前方,却一直没有松开。

    他等着她甩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开发。

    一天一个新发现。

    逼迫他,调戏他,就逼得他主动,说情话,说想要。

    念念(悄悄话),“我发现,你真的好敏感。”

    四四崽,“……”

    念念你这样搞下去,迟早要把你男人憋坏了。

    四四崽是真的妻奴。

    追妻还得追一阵子,不过基本是甜甜的追妻了,以后也都会说清楚滴~念念会再好好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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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习惯性小剧场说说想说的,这就是之后要到的情节,不是画饼,不喜欢的可以退出或者隐藏作话,希望不会给你们打来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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