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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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晋江独发

    万林明闻言先是露出意外之色,但很快他便抚掌大笑,还真兴致勃勃地和谢舒商讨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万林明被谢舒所说的入股概念所吸引,更是他对谢舒本人的看好。

    这么些年,万林明倒是接见过不少文人才子,可没有一个像谢舒这样,在他面前能够宠辱不惊,淡定自若。

    万林明回忆起自己在这个年岁的时候,处事远不如谢舒这般,否则也不至于离开朝堂。在万林明看来,谢舒举止不凡,有谋有略,见识惊人,可谓是有王佐之才!

    万林明甚至隐隐有一个预感,谢舒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因此万林明对谢舒的态度格外不同。

    这时万林明再一对比自己的儿子和眼前的谢舒,只觉得是天壤之别,若是万天云能有谢舒一分,他也心满意足了。

    万林明忽然生出一个想法来,如今谢舒既然要办文会,其中事务繁多,不如让万天云跟在谢舒身边学着做事

    谢舒从万府出来,上了虞家的马车,洗墨见谢舒面色沉静,实在拿捏不准谢舒此行是否顺利。

    可主子那么厉害,应该不会失败吧?

    洗墨挠挠头,暗自咂舌,也不知何时开始,主子养成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唯有在郎君面前有所不同。

    即便洗墨跟着谢舒这么多年,可现在却也时常猜不透主子的心思。

    好在主子性情宽仁,平日里对他耐心教导,这半年来,从不发什么脾气,也不会故意为难自己。

    因此洗墨对谢舒亲近之余,又添了几分敬畏之情。

    车轮滚动,马车从万府离开,洗墨放下帘子,刚回过身准备和主子说话,只见谢舒目光浅淡地看着他,语气平和:“洗墨,这几天,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与我交代?”

    明明主子的眼神一点怒色都没有,连问话都是那么地平常,但洗墨这一瞬间却呼吸一屏,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了。

    洗墨此时哪里不知道谢舒为何会这样问,他对主子忠心耿耿,平常主子让他留心金陵各项事宜,洗墨便每隔一段时间,事无巨细地谢舒汇报。

    可要说有什么洗墨不得不瞒着主子的,唯有关于卫卿童的

    自从半年前,主子落水后醒来,仿佛认清了卫卿童一样,再不像从前那样念着卫卿童,反而一心一意地对着郎君好起来。

    洗墨高兴之余,恨不得将卫卿童这个人从主子心头完全抹去,可洗墨也知道,卫卿童和主子青梅竹马,两人“纠缠”了那么多年,如何说消除就能消除的?

    这几天,当洗墨得知卫卿童要被苏凯迎进门作妾的时候,也曾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主子,可洗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来,卫卿童和主子已毫不相干,主子要管,拿什么身份去管?这苏家在金陵财大气粗,唯有虞家如今可以压上一头这样的话,难道要郎君出手不成?

    二来,主子和卫卿童确实有过一段,曾经虞二老爷也拿此事兴风作浪,若不是主子警惕没着道,郎君也不曾刨根问底,谁知道此事是什么结果?

    如今主子和郎君和和美美,洗墨更不愿意主子去淌这浑水,所以洗墨决计隐瞒下来。

    没想到谢舒如今还是知道了

    迎着谢舒的目光,洗墨不敢狡辩,更不敢说谎,他咬牙开口道:“主子,洗墨确实瞒着主子关于卫卿童的事情,若是主子要打要罚,洗墨不敢有丝毫的怨言,可主子若是让洗墨再选一次,洗墨还是不愿意告诉主子。”

    这些日子跟在主子身边,洗墨知道主子的处事方式。

    主子不会因为他一次犯错而怪罪他,只要他及时弥补便好。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洗墨知道自己该立刻认错。

    可是唯独关于这件事,洗墨还是忤逆了主子。

    洗墨大气不敢出,他知道主子听了这话,即便脾气再好,也不可能不生气,但他宁愿谢舒将气撒在自己身上,也好过憋在心里,回家和郎君闹矛盾。

    而此时谢舒面沉如水,眉心拧成一道深线。

    这段时间,洗墨哪里看过谢舒这样生气,心中不免胆战心惊,他正要跪下请罪,却听到谢舒淡淡开口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罚你?”

    从一开始,谢舒听到万天云的话语时,谢舒确实震动不已,他第一次知道原身心有所爱,甚至有一个“旧情人”。

    可这半年以来,洗墨从未提及,反倒处处隐瞒,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洗墨确实是为他好。那些种种细节和端倪也全都对上号了,这便是他醒来后,洗墨总劝他不要执着于过去,一心一意对郎君的原因。

    这时谢舒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原身成婚之后,仍然对这位旧情人念念不忘,所以洗墨才会如此。

    这无疑给了谢舒巨大的荒谬感,原身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娶了郎君吗?

    一想到这里,谢舒便心中对郎君便有一种说不尽的心疼和怜惜。

    事实上,谢舒从来就没有怀疑过郎君,他知道郎君是怎样的人,也有多好。

    可他不曾知晓,在他看不到的时候,郎君又受了多少委屈。

    郎君被原身这样对待,但在他醒来后,去见郎君的时候,郎君不曾对他有任何怨怼。

    他永远记得那天,他去见郎君的时候,郎君从他身后走来,不吝于朝他展颜一笑,那时郎君对他而言,如同一场梦幻。

    刚才谢舒就在一直反思,这些日子,他的犹豫不决,他的踌躇不前,又给了郎君多大的不安。

    好在谢舒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醒来后,并无和任何人有过纠葛,所谓的“旧情人”,更是无从谈起,想来自己并没有令郎君伤心

    可谢舒万万没有没有想到,会从洗墨口中听到“卫卿童”三个字。

    时隔多日,谢舒只见过卫卿童一面,他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卫卿童的样子,可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也就是说,虞万春并非是故意陷害自己,还真是原身的缘故,才从卫家下手。

    而郎君赶来时,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

    谢舒想到这里,如何能够不生气,他气的是自己。

    洗墨则呆呆地看着谢舒,他怎么也没想到,主子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没有罚他,主子是真的变了,他不应该用之前的想法来衡量主子。

    这时,谢舒静静瞥他一眼,沉声道:“洗墨,我不罚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心为我,可并不代表你没有错误,无论是何人,都不应该越过我给你的职责。”

    洗墨心头一凛,顿时明白谢舒的意思,他为主子做事,主子才有抉择的权力,他该信任主子,不能擅作主张。

    见洗墨垂头认错,谢舒这时也开口道:“好了,你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一说吧。”

    洗墨于是仔仔细细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谢舒听完后,沉思不语。

    谢舒记得卫卿童因为那件事,父母相继去世,然而他的命运并未因此变得好转起来,短短几个月后,再次陷入苦难之中。

    虽然谢舒知道卫卿童不是良善之人,从之前的种种细节便可以看出端倪,但谢舒同样也清楚,这并非他遭受胁迫的理由。

    事件的另一方苏凯,谢舒同样印象深刻,他曾经上门威逼过郎君,像这样的人达成目的,不思正道,不择手段。

    而苏凯如今大张旗鼓地要迎卫卿童作妾,其中的原因也值得探究。

    但即便知道这件事的不堪之处,谢舒也很难找到正当的解决办法,因为这个时代的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人的意愿于此无关。

    当然谢舒就算为难,也绝不会让郎君为此烦忧,他曾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伤害过郎君的举动,如今他已然清楚一切,又怎么舍得让郎君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不知过了多久,车架已在熟悉的台阶处停下。

    谢舒俯身从马车上下来,但他并没有立刻迈开脚步进屋,而是在外站定又沉思了许久,这才理了理衣摆,进入屋内。

    虞楚息正在书房做事,听到下人来报,说谢舒回来的时候,他微微挑眉,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下,朱笔凝在手中,不曾再落下半个字眼。

    可又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谢舒过来,虞楚息忍不住去问,当知道原因的时候,他眉心一蹙,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再无刚才的好心情。

    忽然,书房的门被人轻轻叩响,门外传来那人的声音,一如既往般温润:“郎君,我可以进来吗?”

    虞楚息沉默片刻,低低地“恩”了一声,不过应答之后,虞楚息又有些反悔了,也不知道是为何,他现在不想看到他。

    可即便如此,在谢舒推开门的瞬间,虞楚息心头还是为他咚咚直跳,那种矛盾和紧张的心情是那样的复杂。

    虞楚息没有抬头,也没有去看谢舒的眼神。

    谢舒进门后,见郎君专心工作,和以往不同,这次郎君并没有向他露出笑颜。

    郎君在忙的时候,谢舒本不应该再打扰他,可谢舒却还是想和郎君说几句话再走。

    谢舒走到郎君身边,见郎君还是不曾抬头,只是长睫在他的注视下微微颤动,这时谢舒觉察到了什么,郎君好像是故意不理自己。

    谢舒忽然蹲下身,到郎君平齐的位置,用手轻轻摸摸他的脸颊道:“郎君,就看一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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