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化男主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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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软柿子

    浣衣的院子其实离内院不远,内院霍如卿还算熟,就是后来陈远庭封了远山候,又扩建了一番,新扩建的地方她不太熟,现在又不能穿墙,就更不方便了。

    像霍如卿这种性格,你要她安安静静待在那里洗衣服,009觉得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霍如卿贴着墙角慢慢往外探,走了没几步,她突然诧异道:“等等,我现在就是陈府的丫鬟啊,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

    “我怎么知道?”

    009没好气怼她。

    霍如卿并没在乎他的话,她理了理身上刚刚才换上的新罗裙,露出一丝甜美的微笑来,端着姿势从墙角走了出来。

    她本意是想查探一下陈府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方便以后跑路,结果刚从浣衣院子那条小路出来,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路是通往哪里,迎面就差点和一个绿衣服的女人撞上。

    绿衣女人看着应该也是女使,面色焦急,见到她之后愣了一下,却很快又道:“你是哪个院子里的女使?”

    不等霍如卿回答,她便飞快拉着她往前走:“算了,你先跟我来。”

    霍如卿一脸懵:“这位姐姐······”

    可绿衣女人并没让她说完,她自顾自飞快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也有几分姿色,前头院子里的兰芷突然病了,你先去替她一会儿。”

    前头院子正在宴客,人手有些紧,原本伺候的女使又突然病了一个,她实在找不到人了,正巧看霍如卿也合适,就想拉她去暂代一会儿,毕竟是在前头伺候的人,总不好找那些五大三粗的女使,没得让人笑话陈家的脸面。

    霍如卿被她拉着疾行,只好弱弱道:“我叫卿卿······”

    “好,卿卿,我是二夫人院子里的大女使碧岭,你今日伺候得好,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宴席是二夫人负责操办,所以她才这么急。

    “哦。”

    霍如卿下意识点头,但很快想起自己出来只是来探查情况,怎么一下子就要上赶着去伺候人了?

    “那个碧岭姐姐,我——”

    “到了,你记着我的话,少说少看,只为你伺候的客人添茶倒水便行,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

    碧岭敲打了她一番,就给了她一个托盘,指着前边宴客厅里一个紫衣公子道:“你伺候的就是那位,快去吧。”

    她面色匆忙,没等霍如卿把话说完就把她推进了宴客厅的侧门,之后又匆匆离去。

    霍如卿面色僵硬地拿着托盘,顿时有种脚不知道往那迈的感觉。

    她哭唧唧道:“009,我怎么这么倒霉,我就想找个地方躲一下而已,这要怎么搞啊,我又没当过女使。”

    009有些幸灾乐祸道:“我都说了让你安安分分洗衣服,你非要出来看。”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宿主,他叹了口气,无力道:“还能怎么搞,你就站人家后面给人家倒水就好了,有什么难的?”

    “我知道啊,我不是愁这个。”

    霍如卿面色凄惨道:“你没看到主位上那个人吗?陈远庭啊,要是认出来怎么办?你知道的,我对‘前夫’有阴影。”

    009还真没注意,听她这么说才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发现果真是陈远庭,只是和十年前那个温柔俊美、意气风发的翩翩公子有很大的差别,他一眼看过去差点没认出来。

    陈远庭坐在主位上,明明是万众瞩目的位置,他却只垂着眉眼,独自饮酒,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只有郁郁寡欢的孤寂。

    任谁都没法把他和十年前那个风靡明京的贵公子联系起来,但他毫无疑问就是陈远庭。

    009看了他一眼,冷静道:“你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是每个人都是苏清辉,他认不出你的,你不要自乱阵脚就好。”

    霍如卿想想也是,毕竟大辉子这样的蛔虫精只有一个,陈远庭在她印象里那可是个小家碧玉型的男人,特适合居家的那种。

    她定了定神,脸上露出职业的微笑,捧着托盘从容走到那紫衣公子的身后候着。

    这紫衣公子她刚刚看了眼,很陌生,估计是这几年新出的青年才俊,反正她从前没见过就是了。

    霍如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停打量宴厅中的人,耳听八方眼观四路,很快就从这些贵人们口中拼凑出蛛丝马迹来。

    大概是说陈远庭他娘陈夫人一直苦于自己儿子死了老婆又不肯再娶,可他年纪轻轻总不好就这么独自过一辈子,于是陈夫人便想着举办宴席,广邀年轻的贵女公子们来参加,以期陈远庭能看上谁,起码给他这一脉留个后也好啊。

    若说别人,那些王公贵女们未必看得上,但陈远庭不一样,一来大家都知道他是个用情极深之人,而来他本身条件也十分优异,又是陛下亲封的远山候,便是给他做续弦也有许多人趋之若鹜。

    所以宴席办得非常热闹,人也多,这才有碧岭因人手不够将霍如卿匆忙拉来充壮丁的事。

    霍如卿听了一阵,好半天听见有人唤她。

    她眼神茫然低头,就对上了一双更无辜的眼睛。

    坐在她面前的紫衣公子无辜道:“小丫头,给我斟酒啊。”

    他喊了她好几声都没反应,这脸圆圆的小丫鬟人长得倒是可爱,耳朵却不怎么好使,也不知道怎么混成宴席中女使的。

    霍如卿这才反应过来,她立刻堆起营业的微笑,拿起酒壶甜甜道:“好哒,公子您稍等!马上就好。”

    紫衣公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饶有兴趣道:“这是谁教你的话?你没跟嬷嬷学过规矩吗?”

    霍如卿心道考验来了,她立刻委屈道:“公子您别告诉嬷嬷,我其实今天才被买进府中,还没学规矩就被一个女使姐姐拉来伺候了。”

    “原来是这样。”紫衣公子点点头,笑道:“你放心,本公子不是那等乱嚼口舌的人。”

    霍如卿一看这小哥哥挺好说话,立马打蛇上棍,她好奇道:“公子,您也是来相亲的?”

    她感觉大部分公子小姐好像都在搭讪,看起来就像个相亲大会。

    紫衣公子诧异道:“相亲?这么形容倒也不错,怎么?你这小丫头看上了谁想攀附?”

    他似笑非笑:“别怪公子我没提醒你,高门可不是这么好入的。”

    霍如卿当即委屈巴巴:“公子瞧您说的,我就这么随口一问,我还小,还不想嫁人的。”

    她现在这张脸确实看着挺小,怎么这小哥哥就看出她恨嫁了?她明明对‘前夫’都有阴影了好不好?

    “真不想?”

    紫衣公子挺有闲情逸致,还能开玩笑逗她。

    “要是真嫁给哪个公子当妾,也好过你在这当女使啊。”

    “不想!”霍如卿有些恼怒道:“我才不给人当妾!”

    她在脑海里苦恼道:“009,我就不该问这一句,这男的好啰嗦啊。”

    009却只翻了个白眼。

    “好好好,不当就不当,你这小姑娘人不大脾气还挺大,这样可不行,当女使很容易得罪人的。”

    紫衣公子端着酒杯慢条斯理喝了口,又随手一指高座上独自饮酒的陈远庭,抬了抬下巴:“看到了吗?这就是没有得遇良人的下场。”

    霍如卿:“······”

    大哥你在当着我面说我坏话知道吗。

    霍如卿顿时没了和他说话的兴致,毕竟不是每个人都热衷于和别人吐槽自己,她抿了抿唇,干脆道:“公子您喝酒,不打扰您了。”

    “啧啧,你这脾气可真不太好。”紫衣公子摸着下巴,突然好奇道:“你该不是爱慕你们侯爷吧?连半句他的坏话都听不得?”

    霍如卿简直要烦死了,怎么随便碰到个男的都这么难伺候,她就是客串一下倒酒的女使,干什么跟她一个下人说这么多话?闲的慌吗?

    她自动把自己先搭话的举动忽略了。

    那紫衣公子却带着盈盈笑意,眼看着她表情要崩不住了,那股子恼羞几乎显现在脸上,他才笑道:“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挺有趣的,方才看见你第一眼,我就看到你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和那些规矩的女使就是不一样。”

    这话霍如卿怎么听也不像在夸奖,而且她真不想和这位公子闲谈了,因为她看到对面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

    一个贵公子和一个女使相谈甚欢,不惹人注意才怪。

    眼看他还想说些什么,霍如卿赶忙道:“公子,我还有事,我去换个姐姐来伺候您。”

    她把托盘往他面前的案席上一放,立马就想逃跑。

    可还不等她迈步离开,便听对面席上有人冷声道:“你这女使好生没规矩,竟敢如此怠慢世子?”

    大令男女大防不算严重,因此宴席只分了两边,并未隔开,此刻说话的就是对面一位贵女。

    那贵女瞧着这边许久了,见阮世子同一个侍女说得开心,她心中起了妒火,这才忍不住出了声。

    霍小可怜想逃跑的步子便这么僵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