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和亲暴君的炮灰omega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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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057章

    养心殿内静寂无声, 窗棂外微风拂过,地上投落的影子摇曳。

    少顷, 被派去寻皇后的侍卫回宫, 身后还跟着先前派去保护皇后的几个侍卫。

    侍卫们满脸惶恐,见到刘敬忠便迅速如实说了经过。

    刘敬忠闻言大骇, 皱紧眉头,心头久久压着的那块巨石顿时又沉了沉。

    他完全不敢想象陛下知晓此事会怎样震怒。

    皇后此举实在不妥,他也想不通, 皇后为何执意要离宫。

    他在秦如今贵为皇后, 身份高贵, 更得陛下隆恩圣宠, 不该逾越的都逾越了,还能有何不满?

    但他不知道的是,秦挚此时已经知道了此事。赶在侍卫回宫禀报前,被容绻打晕的暗卫已迅速回宫请罪。

    他们几人被容绻击晕,此事也着实丢脸。

    秦挚听完回禀脸色铁青:“确定是乔夫人动的手?”

    他先前听乔鹤所言,容绻分明是不精通武功的,又如何能轻易打晕几名暗卫。

    暗卫垂首羞愧道:“的确是乔夫人, 属下跟她交过手, 她功力极强, 且有些邪门。属下一时不察, 只觉得被什么东西碰了下, 接着就晕过去了。”

    连是被什么攻击的都没发现, 暗卫说起此事更觉羞愤。

    秦挚沉着脸, 没想到容绻竟隐藏如此之深,他竟丝毫也没察觉。他想着也不禁担心起林曜来,不知林曜是不是被容绻挟持走的。

    比起这个,秦挚倒更希望林曜是自己走的,这样他起码是安全的。

    秦挚想着心底便怒火翻涌,情绪也极度暴躁,满身戾气,压都压不住。

    他能感觉到自己近来状态越来越糟糕,莫名其妙地就暴躁易怒,很想杀人。

    先前有林曜在,每到这时他在林曜身边就能很快恢复平静,但如今林曜没在,秦挚就觉得那道能挡住他杀意的门消失了,心底的狂躁戾气也因此越发肆无忌惮地疯狂蔓延外溢。

    “一群废物!”秦挚扬起砚台猛地砸过去:“连皇后都保护不好,朕留你们何用?!”

    那为首的暗卫不敢躲,被砚台砸中额头,顷刻血便顺着脸流了下来。

    秦挚强迫地将视线逼离那血迹,深呼吸压制着翻涌的暴戾,杀气沉沉道:“滚!”

    暗卫们还以为必死无疑,见状哪还敢激怒陛下,连忙迅速悄然离去了。

    “刘敬忠。”秦挚又对着门外道:“传朕旨意,命乔将军即刻进宫。”

    乔鹤匆匆进宫,路上已听传旨人说起如今的情况。

    他听得也很是惊骇,不敢耽搁片刻,迅速便骑马进宫。

    他没想到容绻竟会打晕暗卫带走皇后。

    他这段时间心情很是复杂烦躁,因此并未怎么理会容绻,也不知她在做什么。

    今日他刚从被骗的阴影中走出来,察觉到容绻身份的不对劲,准备彻查容绻一番时,谁知容绻竟就做了这么件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事。

    听说容绻带走皇后,乔鹤比秦挚都还要着急。

    刘敬忠握着拂尘,站在养心殿外神情焦灼。

    等见到远远快步走来的乔鹤时连迅速迎过去,唏嘘道:“乔将军,您总算来了。陛下都等好久了。”

    乔鹤来的急,呼吸有些喘,朝刘敬忠微微颔首便迅速越过他走进养心殿。

    在此期间,秦挚已迅速下了两道命令。第一道是派人迅速搜索皇后跟容绻的行踪。第二道是彻查容绻的身份。

    但想找到林曜踪迹,查清容绻身份,显然都不是短时间能办到的事。

    见到乔鹤,秦挚便直接问:“容绻会武一事,你可知晓?”

    乔鹤点头,到这时也没隐瞒的必要了:“臣是新婚之夜知晓的,只是近来思绪太乱,还没来得及处理。”

    他说完见秦挚神情不渝,紧皱着眉,又连补充道:“不过陛下放心,臣自信对容绻还算了解。她虽谎话连篇,但人并不坏,也绝不会伤害皇后。这点臣可以保证。”

    乔鹤说得信誓旦旦,显然是真的相信容绻并无恶意。

    秦挚心情却不见好转,微瞥乔鹤道:“你的意思是,皇后是自愿跟她走的?”

    乔鹤觉得很有可能,但为秦挚考虑,还是提的委婉些:“陛下近来是否惹皇后不快了?”

    秦挚闻言默然,瞬间想起他跟林曜先前闹的矛盾。他以为那道坎早就迈过去了,难道林曜其实一直都惦记着?

    “吵几句就闹离家出走,身为皇后,如此成何体统?!”秦挚叱责,但语气中却并无不悦,倒是无奈居多。

    “但此事你也难脱干系。若非容绻,林曜怎能离得开?她竟把暗卫都打晕了。”

    “……”乔鹤很想说连他都不是容绻的对手,但想想还是没能说出口,这话说出来他颜面何存。

    乔鹤沉默着,想了又想,最终还是难以启齿地艰难说道:“关于容绻,还有件事,臣认为必须得禀报陛下。”

    -

    马车沿着秦北面不停歇地行进了好几个时辰。

    林曜趴在柔软的榻上睡了觉,醒来时掀起帘子,就见外面已是荒无人烟的山林。

    秦北面人烟稀少,多是高山密林,而越过密林就能看到条宽阔的河流,水流湍急,在河流的另一边则是荒芜之境,被茂密的丛林所覆盖,植被密集,肉眼根本无从窥探到荒芜之境的深处。

    马车越过山林,停在那条湍急的河流旁。

    林曜掀开帘子走下马车,看看那条河流,再看看对面遮天蔽日的丛林,哪还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难掩惊讶地问容绻:“我们是去荒芜之境?”

    容绻笑着点头,到这时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表弟听说过琉国吗?”

    林曜想了想,旋即摇头,无论是原著或是穿来后,他都从没听人提到过琉国。

    “琉国就在这荒芜之境内。”容绻指着眼前茂密的丛林,“表弟没听说过也没关系,你很快就能够亲眼见到了。”

    林曜不难听出容绻那话的意思,但却还是很震惊。都说荒芜之境遍地毒物,没人能踏足,但容绻跟这些人却能直接进入吗?

    到此时,他越发觉得容绻身份神秘莫测起来。

    林曜同时也暗自揣度,他先前曾听秦挚说荒芜之境有外出踪迹,难道指的便是容绻等人?

    像是能感觉到林曜的困惑,容绻接着又笑着安慰:“表弟放心,我对你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是骗你的。”

    林曜闻言哑然失笑:“我没觉得你骗我,只是感觉很不可思议。”

    容绻眨眨眼道:“表弟别急,还有更不可思议的。”

    两人说着话,容绻已用轻功带着林曜直接跃过河面,落在荒芜之境的入口处。

    林曜透过入口往里边看,只觉得黑漆漆的,很难窥探到全貌。

    “小心。”容绻低声道:“这些毒物还不识你。你等会跟紧我,切记不能随意乱走。”

    林曜点头道好,想到自己即将从满是毒物的丛林穿过,不知怎的也很是紧张激动。

    容绻说完话,便准备带着林曜走进丛林。

    进去前,她微微侧头,又很隐晦地瞥了眼河流对岸。她视力极好,随意一眼就瞥到树冠后的一点衣角。

    那是秦挚的暗卫,这一路都一直跟着他们。容绻对此自是清楚的,甚至这也是她有意为之。

    她特意留了条漏网之鱼,就是给他机会回去给秦挚通风报信的。

    若不如此,秦挚又怎能尽快赶来?

    容绻深知林曜并无离开秦挚的意思,况且表弟现在还怀着身孕。为表弟着想,她既要带走对方,又得给秦挚留下线索,好借机解决两人之间的矛盾。

    当然,这也是她对秦挚的考验。

    秦挚若是连来都不来或是很晚才来,那她一定会想办法留下表弟的。

    荒芜之境之所以难进,除那遍地的毒物外,还有就是外围野蛮生长的荆棘。

    那些荆棘浑身是刺,毒性极强,且还具攻击性。寻常人根本连跨过这关都难。

    林曜看着荆棘也很头疼,却见容绻不知从哪掏出只蝴蝶。那蝴蝶极其漂亮,色彩斑斓,拍扇着翅膀飞过荆棘时,翅膀还掉下很多白色粉末。

    那些缠绕交织的荆棘碰到那白色粉末,竟就自动让出了条路。

    容绻看着那蝴蝶,将林曜的惊讶尽收眼底,笑着做了个手势示意林曜先进。

    林曜迟疑着往前踏出一步,一时竟有种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而在几人走进丛林后,那些荆棘便又迅速缠绕起来。

    一路跟着林曜等人的暗卫此时正站在这些荆棘面前。

    他试着想闯过荆棘,但他只要靠近,那些荆棘便会全力攻来,极其难缠。荆棘带着剧毒,一旦被刺伤便无药能救。

    暗卫跟那荆棘纠缠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宫禀报陛下皇后的行踪,再商议该怎样进荒芜之境。

    而暗卫极速赶往皇宫时,秦挚刚从御膳房走出来。

    等他赶回皇宫,夜色已深。他看到陛下正跟乔将军谈话,却也顾不上那么多,径直现身参见陛下。

    乔鹤这时正准备说出关于容绻的那件事,见状也只能暂时闭嘴。

    暗卫跪地迅速将他所知之事告知陛下,当说到容绻带着皇后走进荒芜之境时,秦挚跟乔鹤的脸色都瞬间变了。

    “你确定那是荒芜之境?”乔鹤追问。

    “确定。属下还看到乔夫人放出了只蝴蝶,那蝴蝶也不知做了什么,那些荆棘便主动让了路。”

    乔鹤闻言咬着牙,愤愤想这个容绻,到底还瞒着他多少事?!简直可恨!

    “荒芜之境,蝴蝶……”秦挚沉吟道:“这个容绻,难道是琉国的皇族之人?”

    乔鹤也觉得很匪夷所思:“琉国人常年避世不出,难寻踪迹,原是住在荒芜之境的深处?但他们此次又因何外出?”

    琉国在现今大陆颇为神秘,很少跟外界交流,他们大多极擅毒、蛊,让人防不胜防,并无人愿意招惹琉国人。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你什么时候睡着,就会被他们养的毒物咬一口。

    想到容绻就是琉国人,还很可能是皇族,乔鹤顿时更心塞了。

    “看来我们得去趟琉国了。”秦挚眼神深邃道。

    他说完命那暗卫退下。

    暗卫刚准备走,又忽地被秦挚叫住:“等等。你可看到皇后是否被容绻挟持?”

    他问的问题很是关键,乔鹤顿时也认真听着。他也很奇怪容绻走就走,干嘛还带走皇后。

    她跟皇后很熟吗?还是出于别的目的?

    暗卫低着头,想起他先前所看到的,一时不知该不该说。

    但抗旨或欺君都是死罪,他顿了顿还是如实说道:“禀陛下,属下认为并非挟持。乔夫人对皇后看着甚是……关切。两人相谈甚欢,毫无逼迫之感。”

    秦挚紧皱着眉:“甚是关切?怎样关切的?”

    他说完见暗卫面露犹豫,又沉声道:“如实说来。若有隐瞒,朕绝不轻饶。”

    暗卫不敢耽搁,连迅速道:“皇后跟乔夫人乘坐的马车,每隔段时间便会下来走走歇息。乔夫人给皇后披衣……还给皇后捏肩,处处护着皇后……看着很是亲昵。”

    他说完秦挚已满脸冰霜,很是吓人。

    乔鹤则如遭雷劈。

    想不通容绻怎么会对皇后很是亲昵,难道是垂涎皇后?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也越是惶恐。若真如此,陛下怕是会被气死。这个容绻简直不可理喻,枉他先前还帮她说好话。

    乔鹤想着也气的不行。容绻还说只爱他一人,呸!转头就拐着皇后私奔的又是谁?

    “乔鹤,你怎么看?”秦挚忽地问。

    乔鹤表情极为严肃:“臣觉得,我们得以最快速度找到皇后。”

    他顿了顿,又接着先前的话道:“臣之前说有件跟容绻相关的事要告诉您。此事便是,容绻她是赤骁。若非如此,臣也不会非要跟她和离。”

    皇后若是跟个普通女子离开还没什么,但跟位赤骁走却又不同了。

    赤骁对第吻的冲动是本能的,若是去晚了,谁知道期间又会发生什么意外。

    秦挚万万没想到乔鹤要和离竟是为此,顷刻难掩满脸惊愕。

    容绻是赤骁?一位赤骁把他身为第吻的皇后给拐跑了?

    秦挚深吸口气,脑海瞬间闪过诸多可怕的画面。

    他没再说话,而是大踏步往外走,边命人速备快马,他得立刻赶往荒芜之境。

    这刹那,他同样身为赤骁的强烈独占欲在疯狂膨胀叫嚣,散发着强烈的敌意,那是配偶可能会被敌人抢走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