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鲛人王的炮灰饲主[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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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视同仁

    沈浮桥咔嚓几刀将西瓜切成小块,洗净了葡萄盛进白瓷盘里,又在屋外搭了个简易的台子,将果盘和碗碟一同放在上面。

    又想起大狐二狐说要带回家吃,便趁着烤鸡的时候编制了一个竹篮,用火烧除篮子上的竹纤后在底部铺上洗好的生菜叶子,又顺道放了些昨日摘回来的野蜜果。

    他原本也不太擅长做这些,只能说会做而已,以前爷爷就喜欢倒腾这些物件,他跟在身边耳濡目染,也学了个四五分。但穿书进来的这些日子,做着这些已经算是熟能生巧了。

    他做这些的时候,宁逾就静静盯着他看,不出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偶尔流露出的表情很微妙,沈浮桥还没办法全然理解。

    只是看起来气消了不少。

    大狐二狐就围着火转圈,时不时翻动一下香椿枝,撒上一点沈浮桥放在一边的香料,眼巴巴地看了烤鸡一会儿,又眼巴巴地望着沈浮桥,口水流下来了都不知道。宁逾在一旁看着,颇有种他们想吃了沈浮桥的错觉。

    烤鸡身上慢慢沁出喷香的油脂,顺着焦黄的表皮缓缓往下淌,一滴滴滚落在翻腾的红色火焰中,引得火星直冒。鸡腹中填满的果肉也散发出丝丝清甜,混合着烤鸡的香味滋漫出来,勾得大狐二狐肚子咕咕作响,眼睛里盛满星星。

    宁逾也饿了,目光时不时往篝火处瞟一眼,过了一会儿又坚定地黏在沈浮桥身上。

    “浮桥哥哥,可以开饭了吗?”

    二狐为了喷香烤鸡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

    沈浮桥轻轻笑了笑,温声开口:“再等一等。”

    一旁的宁逾怪异地哼了哼,一字一句地模仿道:“浮桥哥哥~可以开饭了吗?”

    沈浮桥听他用微冷的声线故意装软,心知他又在胡闹,胸口却无法抑制地产生一种酥麻的电流,直到尾音消失都余韵未绝。

    他大抵脑子有病……居然喜欢听宁逾这么喊。

    沈浮桥想着想着,自己先怔住了,宁逾又喊了他好几遍,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你不生气了?”

    问出口的却又是扫兴的话。

    宁逾默了默,忽然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他朝沈浮桥走了几步,在沈浮桥蹙眉的同时停了下来。

    还隔得远。

    宁逾眼中失望的情绪一闪而过。

    “我喜欢哥哥还来不及,怎么会生哥哥的气。”他放软声线,轻轻扑了扑长睫,“方才是我太激动了,哥哥会因此讨厌我吗?”

    沈浮桥说不上来此刻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宁逾有时候太乖太软了,他明知不能靠近,却偏偏就吃这套,很是煎熬。

    又喜欢,又恐惧。

    “……没有人会讨厌你。”沈浮桥难得遵循了一次心意,实话实说,却又闪躲似的转移了话题,“野鸡快烤好了,我去拿刀。”

    “我同哥哥一起去。”

    “不用了。”沈浮桥下意识拒绝,看着宁逾略受伤的眼神又忍不住解释,“你的腿不好,少走些路,在这等我就行了。”

    “哥哥在是心疼我吗?”

    “……我怕你落下腿疾,以后会被欺负。”

    宁逾愣了一下,回过神时沈浮桥已经走进厨房了。他单方面认为这算是一个好的转变,沈浮桥还想着把他赶回去,但口风已经松了。

    接下来只需要一剂猛药,这个人就会彻底属于他,再也逃不开了……如果他胆敢背叛,他一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想什么呢?”沈浮桥见宁逾面色奇怪,诧异道,“不舒服么?”

    “……饿得肚子疼,哥哥今天早上忘了做饭,我现在都没力气。”

    沈浮桥回想起方才宁逾把他抵在墙边的力道,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撒什么娇,我明明带了鱼回来,你自己不吃怪我吗?”

    宁逾难以置信地蹙了蹙眉,饱满软润的唇珠在沈浮桥眸底映出绯色:“沈浮桥,你公报私仇。”

    “顺心时就叫哥哥,一旦惹你不高兴了就直呼姓名,宁逾,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善变?”沈浮桥看着他委屈抿唇的样子,莫名生出了逗弄的心思,“况且我哪里公报私仇了?你不喜欢吃生鱼?”

    “那你还一直直呼我姓名呢,我都没有不高兴。”

    沈浮桥默了默,改口道:“直呼姓名挺好的,我们两个大男人,不需要哥哥弟弟地喊,况且你年岁大我许多,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

    宁逾闻言炸了,气得暴起踩了沈浮桥几下,全然顾不上什么仪态:“沈浮桥,我不喜欢你了!”

    他动作幅度太大,沈浮桥心里一直顾忌着他的腿,看他蹦哒不停有些着急,身体先大脑一步,用空出来的那只手隔着长发和衣物扣住了宁逾的腰。

    宁逾很给面子地瞬间偃旗息鼓了,只是那片蓝色海洋里又卷起滔天巨浪,像是想要将沈浮桥给淹没。

    “……别闹了。”沈浮桥的指节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勾住宁逾的发时像是被那抹红灼烧了片刻,热意一直从指尖漫延到心口,熏得他头脑有些发晕。

    宁逾仰头看他的神情极为认真,漂亮的天鹅颈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那双蓝眸里深得像是想要把他诱捕进去。

    “我哪有?”

    沈浮桥其实能听出他声音里故意装软的成分,宁逾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轻,像一片片羽毛一样拂过他的心尖,于是那点天生的冷意便显得惹人怜爱,至少沈浮桥确实深受蛊惑。

    他中了邪似的将宁逾揽近了些,近距离地观察他如黛的眉、小巧的鼻尖、如琢的脸和宝石般闪耀的星眸,宁逾乐得配合,甚至悄悄踮了踮脚,但又不过分凑近。

    他学聪明了,知道在沈浮桥面前急不得。

    沈浮桥这个人越急越不好抓,最好的办法就是耐着性子若即若离,等他自己乖乖上钩。

    事实证明沈浮桥还是很好钓的。

    正当宁逾胜券在握,唇角都不自觉地溢出笑意时,他的肚子却咕咕地叫了一声,极其破坏气氛不说,还偏偏把沈浮桥给叫醒了。

    “……”

    沈浮桥与宁逾面面相觑,心中大骇,连忙撤身撒了手,脸色不大自然。

    他居然会被宁逾的皮相迷惑……

    宁逾说不失望是假的,但事到如今都快习惯了,心情波动不大,还能给沈浮桥递台阶下。

    “还不吃饭吗——哥哥,我快要饿晕了。”

    他对沈浮桥说话的时候总是刻意带一点黏软的尾音,明明与他的气质很不相符,却又诡异地和谐。

    “……走罢。”

    沈浮桥不太敢看他的眼睛,也不太受得了他温软的语调,匆匆错身而过,握着刀柄的那只手青筋暴起,被遮掩在袖袍之下,不被宁逾察觉。

    他们走过去时,大狐二狐“正襟危站”着,背对着他们抬起双手遮住眼睛,动作浮夸又滑稽。

    沈浮桥觉得好笑:“你们做什么呢?过来吃饭了。”

    “浮桥哥哥和漂亮嫂嫂亲好了吗?”

    大狐傻傻发问,不敢转过身来。

    二狐尾巴竖起来炸了一下,像是被哥哥的口无遮拦给吓了一跳。

    沈浮桥扶额绝倒——虽说童言无忌,但大狐的认知越来越离谱,会让宁逾心里觉得不舒服。

    哪有男人喜欢被人乱叫嫂嫂?况且宁逾还是主角,自尊心和控制欲都很强,屈居人下对他是一种亵渎和侮辱。

    “我和宁逾哥哥不是那种关系。”沈浮桥肃声澄清道,“方才也没有在亲,只是……只是在玩闹。”

    大狐二狐满脑袋问号——谁家兄弟搂着腰凑那么近玩闹?

    就是自家族长和阮白族长也不这样啊!

    宁逾在一旁低低地笑了一声,走上前与沈浮桥挨着站,深绛与天青轻轻碰触,似乎在袍袖上泛起涟漪。

    沈浮桥不着痕迹地往左边稍稍靠了点,掩饰般地咳了一声:“好了,你俩不饿吗?快过来净手吃饭。”

    大狐二狐慢吞吞地转过身来,眼神闪躲。

    二狐瞅了瞅宁逾一眼,弱弱道:“我们想带回去吃。”

    和这只凶鱼在一起太难受了。

    但是烤鸡好香好香……族长一定很喜欢。

    “那好罢。”沈浮桥走过去灭了火,拿起香椿枝,用刀砍除了多余的部分,将两只整鸡改了花刀,撒上磨碎的香料粉放入了铺着青翠生菜叶的竹篮里,又拿出一个小食盒装了些切好的西瓜和洗净的葡萄,分别递给了大狐和二狐。

    “重吗?重的话我送你们回家。”

    “浮桥哥哥太小瞧我们啦!这点重量对于我们来说还不算事。”

    ……也对。

    他们不是人类小孩。

    “那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别跑太快。”

    沈浮桥回忆起前几天两只白狐逃窜的速度之迅疾,忍不住多舌提醒了一句。

    宁逾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沈浮桥可以对两个初识的顽劣的狐族小孩极尽温柔关怀,对他却总是忽冷忽热,躲躲闪闪。

    他不得不承认沈浮桥最初对他也是很温柔的,如果不是那样,他也不会沦陷得那么快。

    与此同时,他又不得不认识到——原来沈浮桥对他好,不是因为他特别,而是因为这个人滥情,对谁都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宁逾:他不爱我……(流泪鱼鱼头)

    沈浮桥:我不是!我没有!老婆你别乱说哇!!(抱住老婆先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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