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了反派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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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替换

    



    碗筷是梁深和初一主动洗的,江糖无所事事,漫漫长夜也没有什么可以消遣,只能搬了把小凳子抱着浅浅在门口看月亮。



    大山里的夜景安静美妙,银河闪烁,映着月色清冷。



    坐了一会儿后,浅浅的小手开始不安分的在身上挠来挠去,江糖回头一看,看到闺女白胖的胳膊上多了好几个蚊子包,江糖刚还奇怪这地儿怎么没蚊子,结果全去吸浅浅了。



    “包里有花露水,你拿来涂上。”



    浅浅乖巧点头,迈过门槛进了屋。



    “哥哥~”一进门,她缠着刚刷好碗的初一撒娇,“痒……”



    说着,把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



    “哥,我也痒。”梁深跟着把被叮了两个大包的脖子凑上去。



    望着两个小可怜,初一急忙翻找花露水,又是给涂又是给呼呼,然后接了两盆水,照顾着他们洗手洗脚,等弟弟妹妹收拾干净后,又默不作声去洗江糖之前替换下来的衣服,可以说年幼的初一操碎了一颗小心心。



    “妈妈,花露水。”照顾完弟弟妹妹后,初一又来照料江糖。



    江糖看了眼白净的胳膊,伸手接过初一手上的瓶子,倒出一些帮他涂抹,柔声道:“蚊子不咬我。”



    他身上也有几个蚊子包,倒是没梁深那样严重。



    耳边是虫鸣,初一长睫扇动,静静凝视江糖。其实在出来时,初一一直是不安的,他恐惧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但是此时此刻,不安消失殆尽。他觉得这样和妈妈一起挺好,相信阿无也是这样觉得。



    “走吧,去睡觉了。”



    初一看她:“不给爸爸打电话吗?”



    江糖起身抱去他:“这种地方不可能有信号的。”



    也是,深山老林,就算打出去也未必能接到。



    *



    早上六点。



    江糖就被节目组叫了起来,他们今天要上山砍柴。



    江糖起床去打水,留下初一给妹妹穿衣服,剩下梁深叠被子,四个人分工明确,默契十足。一旁负责拍摄的安导不由感叹,这家孩子的教养真够好的,看那穿衣服的手法,想必不是第一次了。



    浅浅还没睡醒,表情透着些许茫然,她打了个哈欠,小脑袋缓缓靠在了正蹲在她面前,给她提裤子的初一头上。



    “你早上没有亲我~”



    初一眨眨眼,细心帮她整理好卷起的领口。



    “你回答我。”浅浅捧起初一的脸蛋,气势汹汹,“你是不是不爱我啦?你外面肯定有别的女人了!”



    “哼!”她环胸,“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



    初一无语,没看过八点档言情剧的他不知如何接话。



    “林梁深,妈妈说过不准学电视剧台词。”江糖随意擦去脸上水渍,甩了甩手后,用毛巾在小姑娘脸上擦了擦。



    几人收拾完毕,一同到了集合地点。



    除了历长风外,几组嘉宾都已经到了。



    安导环视一圈,就知道历长风肯定没有起来,他对历长风的感官并不是很好,这年轻人有点小聪明和小心机,镜头前彬彬有礼,人模狗样,镜头后来懒懒散散,拽的和二百五一样,又因为华天那事儿,他并不是很喜欢他。如果不是因为聚光这个后台,安导压根不会让他进组。



    “江糖,麻烦你去叫一下他。”



    夏怀润眸光微闪,没等江糖回应便说,“我去叫吧。”



    “成,那你去叫。”



    夏怀润弯腰摸了摸夏萝额头,柔声道:“萝萝留在这儿,叔叔一会儿回来。”



    待夏萝点头后,夏怀润前往历长风的住处。



    历长风现在住在小木头那里,那是整个村子里最破旧的房子,等夏怀润过去时,看到小木头在打水。他太瘦了,露出的两条小细胳膊连麻绳粗都没有。小木头满头汗水,牙冠紧咬,艰难的往上拉着水桶,夏怀润眉头微皱,上前帮忙拎了上来。



    突如其来的轻松让小木头愣住,随后看向夏怀润,小声说了声谢谢。



    “历爸爸呢?”



    小木头抿抿唇:“他在里面呢。”



    夏怀润收敛视线向里面走去。



    房间里,历长风正对着镜子打理头发,他的头发像是刚洗过,湿哒哒坠着水滴,旁边就是水盆,溅了满地的洗发泡沫。



    听到脚步,历长风头也没抬的:“帮我把水倒了。”



    夏怀润眸光一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别拍了。”他伸手遮挡,温润的语气发生了变化,跟拍摄影心里一个咯噔,立马停止拍摄。



    夏怀润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看着历长风,眼神嘲弄,“行啊,少爷脾气耍到这儿来了。”



    历长风一怔,抬头看来。



    他眉心皱了皱,没好气说:“关你什么事?”



    夏怀润眼神冷冷:“现在把水倒了,收拾好东西和我走。”



    历长风问:“去哪儿?”



    夏怀润说:“砍柴。”



    砍柴……



    历长风呼吸一窒,当下就想要拒绝,又想起这是节目,他不去不太合适,于是咬咬牙:“等我化完妆。”



    说着拿起了化妆包里的眉笔。



    夏怀润挑眉,伸手拿起化妆包,朝后一丢,黑色的化妆包在半空划过完美弧线,里面的东西散了满院。



    历长风瞪大眼睛,刷的下起身指向他鼻尖。



    夏怀润眉眼淡淡,温润如玉的声调中已带了微微冷气,“不要用你的手指着我。”



    历长风举起的手半握成拳,最终缓缓放下。



    夏怀润更是嘲讽,道:“就算你是聚光力捧的明星,也只是个明星,千万不要耍大牌到我这里,明白吗?”



    完完全全的警告。



    历长风怒瞪着夏怀润,在夏怀润眼底,他竟然看到了几分林随州的影子,当初,林随州就是用这样不屑的语气和眼神把他赶出华天的。



    这种人永远都是高高在上,让人生厌。



    历长风把气咽下,默不作声收好东西跟着出门。



    夏怀润恢复笑容柔和,牵着小木头来到了聚集地。



    “导演,我们可以出发了。”



    因为历长风的原因,他们都耽误了一些时间,索性砍柴的地方并不是很远,一条小路直通,路也好走。



    江糖再次让初一把阿无叫了出来,砍柴嘛,阿无肯定喜欢。



    如果江糖猜测的那样,阿无刚出来就板起张小脸,不开心全写在了眼睛里。



    也是,昨天做饭让他来,今天砍柴还让他来,是个人就不开心。



    走着走着,一群人全散开了。



    阿无拿着小镰刀,随便挑了颗树就准备砍,正在此时,一双黝黑黝黑的小手拦住了他。



    阿无回头,对上了小木头的纯洁眼神。



    “这是刚抽芽的新树,不能砍的。”



    那颗一米高的小树苗立与老树中间,纤细的树根随风摇摆,这是不屈又新鲜的灵魂。



    “一般砍这些枯树枝。”小木头挥舞着镰刀,熟悉的砍下一捆木材。



    阿无眸光闪闪,跟上了小木头步伐。



    “对了,你叫什么啊?”



    叫什么?



    阿无眼神闪烁,最终说:“林初一。”



    小木头笑起来憨憨的,“你名字好好奇怪呀。”



    初一,的确是有些奇怪。



    阿无跟在后面砍柴,身旁的小木头像是很喜欢他,话闸子一下打开,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很多乱七八糟的话,他说的是乡话,很多都听不懂,让阿无一头雾水。



    就在此时,小木头脚步突然停下,杏眼死瞪着阿无。



    阿无眉头一皱:“怎么了?”



    “虫仔。”



    虫、虫仔????



    阿无还在懵逼时,眼前的小木头伸手过去,从他头顶抓下来一条白花花,不断蠕动,生龙活虎的肉虫。



    他以前也从花园抓过虫子吓唬梁深,可那虫子只有小拇指大,都不及眼前的十分之一,阿无当下就被惊的说不出话了。



    这哪是虫仔,这分明是虫王!!



    小木头放下镰刀,拉着肉虫去头去尾,然后……一口塞到了嘴巴里!



    阿无瞪大眼睛,看着他鼓动的腮帮和咀嚼发出的吧唧声,不由……吐了。



    对着身旁的小树苗,吐出了满肚子酸水。



    小木头毫无察觉,又从身边的野地抓来一条送到阿无面前,“吃么?可好吃咧。”



    “你拿走——!”阿无捂着嘴巴频频后退,他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生怕那条虫子飞扑到自己身上。



    “你不喜欢?”小木头有些失落的看着手上的大白虫,“俺爷爷说这玩意蛋白可多咧。”



    阿无第一次被吓得脸红脖子粗,继续大叫:“拿走——!”



    “拿走拿走,你莫叫唤啦~!”



    小木头随后往后面那么一丢,可是他用力过猛,刚抬起手那虫子就从手心飞了出去,啪嗒声,大虫王稳稳当当落在了阿无的鼻梁上。



    叫声停止,阿无一双眼慢慢合拢,只听一声尖叫,人格转换,身体的控制权再次交到了初一身上。



    脸上黏糊糊的很是不舒服,初一抬起手,对着手上那条虫愣了愣后,立马沉睡,再次把一切交给了阿无,任凭阿无喊死都不出来。



    正在此时,梁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你们干嘛呢,这么开……”



    声音顿住,笑容凝固,他盯着那条虫大概半分钟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妈妈,虫子——!!”梁深一边哭一边跑到江糖身后,抱着她就是哇哇大叫。



    作为一个害怕所有爬虫类的女性,江糖也跟着紧张恐慌起来:“哪、哪儿呢?”



    她四处环视,然后看到阿无手上那条挣扎的大虫,江糖倒吸口凉气,尖叫声向后退。



    浅浅眨眨眼,看了看害怕的哥哥,又看了看害怕的妈妈,她小脸一沉,鼓起腮帮,颠颠跑过去接起那条虫子,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力抬起手——



    放在了一边儿的树叶上,还摸了摸。



    “小虫虫快走,不怕怕。”浅浅甜甜的声音带着安抚,目送虫王爬远后,浅浅一甩头发,像个王者一样给人留下骄傲的背影。



    快要吓尿的阿无近乎虚脱的靠在树干上,他惨白着小脸想:原来最小的才是隐藏最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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