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六零男配的懒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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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死循环

    十月底, 榆山村的气温彻底了冷下来了,白天的空气又干又冷,吹得人脸干疼。

    大宝滑嫩的脸蛋不可避免地被十月底的风吹裂了, 楚怡已经给他涂了雪花膏,但每天洗完脸的时候,大宝还是会和她生闷气。

    因为她弄疼他了。

    臭小子已经有脾气了, 也知道大家都宠着他,所以平时可嚣张了, 生闷气的时候, 就会背着她坐着, 他不理楚怡,楚怡也就不理他,她才不惯他呢。

    “我去镇上了, 阿白好好看家啊。”

    楚怡看着背着她坐在柳树下扣树皮的大宝, 扬声朝家里的土狗阿白说。

    她看见她话音刚落,大宝的肩膀就动了动, 闷笑一声,她拿上背篓准备出门。

    1,2, 3,4……

    楚怡在心里数着数, 五声不到, 身后就传来一叠声慌里慌张的叫声。

    “妈妈, 妈妈,妈妈……”

    这时候的他已经会叫“妈妈”了,也才过了一个多月,这一声“妈妈”就叫得非常顺溜了, 每次听他叫妈妈,楚怡的脾气就被他的软萌给软化了,一点都没了。

    楚怡停下来,看着大宝跌跌撞撞地朝她跑过来,大宝跑过来抓着她的裤脚,歪着脑袋看她,“妈妈……”

    “想去?”楚怡抓了抓裤子,忍着想把他抱起来的冲动。

    大宝的小脑袋上下一点一点的。

    “你刚才气妈妈,我不带你。”楚怡坏心眼地想看他小脸上失落地表情。

    “妈妈妈妈……”大宝脸上果然出现着急的表情。

    楚怡感觉裤子都要被他扯掉了,大宝现在只会叫妈妈,其他的词语只会少说,她觉得,再大点大宝就好玩了。

    “你和阿白一起看家,愿意吗?”大宝听得懂楚怡的话,他胖手紧紧地抓着楚怡的裤腿,看了眼旁边的阿白,鼓着脸摇头。

    一张脸肉嘟嘟的,太可爱了,楚怡受不了亲儿子的诱惑,她弯腰把崽子抱起来,“既然你不愿意和阿白一起看家,那妈妈就带你一起去吧。”

    “汪汪”阿白在一旁冲母子俩吠了两声。

    大宝双手圈着妈妈的脖子,嘴贴上去,亲了亲楚怡的脸颊。

    楚怡愣了愣,随即用一只手狠狠地□□了一番他的圆脸,又揉又掐,“啊太可爱了!”

    这期间,大宝只会睁着眼睛,呆萌地看着妈妈楚怡。

    母子俩留着阿白在家,关上门就去镇上了。

    楚怡是去镇上送柴火炭的,王大娘和楚怡还有联系,天气冷了之后,就向楚怡询问过,有没有炭,王大娘得知楚怡有炭后,每隔十天半月就让楚怡送一次炭。

    王大娘住的那条街巷的住户都被楚怡给包圆了,这家三斤,那家五斤的,迟一天送,就催楚怡。

    楚怡索性直接卖柴火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烧,柴火她和纪仲川囤积了很多。

    楚怡去到了镇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空间里的柴火放到背篓里,往往这时候,大宝就会给她放风。

    抿着小嘴,比她还紧张,等她把柴火全拿出来了,楚怡就看到他松了口气的神情。

    她碰了碰他可爱的腮帮子,笑问道,“大宝怎么这么严肃呢?”

    大宝:“人人、人人。”

    大宝的意思是,他们会被人发现,他在担心。

    楚怡忍俊不禁,拍拍他的肩膀,“不怕不怕。”

    “怕怕、怕怕、”

    大宝抱着楚怡脖子。

    楚怡亲了亲他,背上柴火,去给王大娘送柴火,王大娘要了四十斤柴火,原本是纪仲川给大娘送过去的,但这会儿他应该在山上捡鸡蛋,然后这活就到了楚怡头上了。

    四十斤有两个大宝这么重了,肩上两个大宝,手上一个大宝,那重量,可真不好受,娇嫩的肩膀火辣辣的痛。

    等送到王大娘家,把背篓放下,楚怡才感觉活过来,背着四十斤的柴火,只感觉一座山压在肩膀上。

    王大娘一向是给钱的,把柴火钱一毛四分钱付了之后,在楚怡要走的时候,她叫停楚怡,拿出一顶小孩子才能戴的小帽子递给楚怡。

    “拿着吧,做帽子的布料都是用的裁衣服的边角料,都是新的布料,里头的棉花是前年的,”说到这里,王大娘有些许不好意思,她又接着说,“这是给大宝的,可以挡脸,不影响呼吸,平时让大宝戴着,护着脸这样就不会冻伤脸了。”王大娘看她愣着,催着她拿。

    “不用了……”楚怡拒绝,王大娘却直接把帽子给大宝戴上了,大宝也乖乖地任王大娘给他戴帽子,帽子是褐色的,耐脏的同时还不挑人,帽面上王大娘给绣了小老虎。

    这是大宝第二顶小老虎帽子了。

    “大宝这么好看乖巧的孩子,你舍得让他顶着一张被冻得通红的脸出门啊?”

    王大娘慈爱地看着大宝,看着他戴着帽子的样子,大宝皮肤白,褐色反而显得皮肤更白,眼睛圆溜溜的,王大娘频频点头,对自己手艺很满意。

    楚怡当然不想让大宝顶着一张通红的脸跟她出门,冻伤了她也心疼,但是孩子皮肤嫩,再加上她只想着给大宝涂雪花膏,也没想到给大宝戴帽子。

    她看着大宝戴着小帽子的样子,是喜欢和接受的。

    “谢谢王大娘。”她真心地道谢,她教大宝,“大宝,快谢谢王奶奶。”

    “奶奶、”

    大宝会叫奶奶,他知道妈妈让他说话,所以他看着王大娘喊奶奶。

    王大娘眯着眼笑着应下来,乖巧懂事的小孩子无论多大,总是招人喜欢的。

    楚怡和王大娘闲聊了一会儿,就带着大宝回去了,她抱着孩子走得很慢,想着待会走到半道上兴许还能遇到纪仲川。

    山上的养鸡场,楚怡和纪仲川打算缩减规模,六只鸡动静太大了点,它们到处做窝,还会跑下山。

    陈平安就是时刻盯着风险也大,跑下山还要去抓回来。

    所以,她和纪仲川决定,最后就养两只就够了,每天四个蛋,偶尔去镇上换个钱就行了。

    所以纪仲川上山除了捡鸡蛋以外,还有个任务,是去抓鸡杀鸡的。

    回村的路上,没有遇到纪仲川,他是在他们吃过晚饭天全黑下来了才回到家的。

    纪仲川就是算准了时间这个点回来的,因为他带了烧鸡回来,香味浓郁。

    他近了身,楚怡能闻到肉香味,下一秒就见纪仲川从背篓里拿出一只烧鸡放到她面前。

    “我给你留了饭。”楚怡说。

    “已经吃过了,晚饭是半只烧鸡。”

    “杀了三只鸡,一只我和平安吃了,还有一只我做主给平安带回家了,还有三只在山上呢,绑着脚,就不天天上山守着了,过一段时间去收鸡蛋就好了。”

    楚怡点头,陈平安一天不落地在山上守了两个多月,这回回来也是有理由的。

    还是水的问题。救济粮来了,粮食有了,但没水,正好山上都烧秃了,大队长陈振兴和村里人商讨决定。

    掘山找水。

    有大米但还得有水才能吃上香喷喷的米饭啊。

    村里人最久的有近一年没洗过澡了,半年没喝一口水了,最开始是咬萝卜,啃地瓜,后面萝卜咬完了,地瓜也啃完了,就只能舔露水了,就润润舌头的程度。

    第二天,村里就开始浩浩荡荡地准备起来,声势浩大到村里只剩下老弱妇孺没上山的,他们都是老的走不动了,小的又太小,都只能在山下看着。

    每挖一个坑,挖到五六十米还没出水,大家就又换一个地方挖,把原来挖出来的土又填回去。

    村里人斗志昂扬地在山上挖了四五天,楚怡佩服他们这种精神,坚持不懈,看样子还要继续挖下去。

    楚怡也上去挖了两天,很累,累得嗓子冒烟,但听着大队长鼓舞人心的话,莫名地就有了力量。

    “不挖肯定没水,挖了就有一线希望!”

    “水会跑山不会跑,这么大座山不可能一滴水没有!”

    “靠山吃山,我们祖辈那会儿多难,现在这点困难哪能难倒我们!”

    这种力量是生的希望。

    可是持续挖了半个多月,天天挖,还是一滴水没有。

    村里的挖水工程停了下来。

    大家都太渴了,所以有人建议把沅水河边的竹蔗全砍了。

    陈振兴一时有些犹豫,全砍了,也就意味着村里唯一的水源都没有了。

    “现在统计一下谁家里还有地瓜,萝卜,有的举个手!”

    楚怡慢慢举起了手,她看向其他人,所有人也都看着她,和她一样举手的,还有陈有生。

    就只有两家!

    陈振兴心头大震,“还有吗?”

    楚怡却是心口一松,她不算|枪|打出头鸟。

    没有人回答陈振兴的话,楚怡慢慢放下手,她没想到她让村里种地瓜,种萝卜,种竹蔗,种了这么多,还是撑不过这19|60年。

    陈振兴问陈有生:“有生,你家剩下的是什么。”

    “地瓜……我家就我和我爹…吃得不多,剩下的如果我和我爹吃,还能吃,吃一个月。”陈有生挠挠头,有些羞涩地迎接着大家的注目。

    陈振兴又看向楚怡,她说,“和有生家差不多,就我和仲川两个人,平时我们也会去外边无主的山里找吃的,村里分的吃得不多。”

    楚怡这话,纪家人明智地闭着嘴不说话,特别是地瓜吃得最多的几个孩子。

    几个大孩子,像春华秋实夏木这三个,他们想起了前不久家里爹娘说从镇上拿回来的东西,不一而同地意识到,这是黑市里买回来的,或许四婶给他们吃的地瓜就是黑市里买回来的!

    楚怡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不过他们误会了这也算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大队长,我们之前交的税粮里不是有地瓜吗,有没有可能将大米换成地瓜呢?”楚怡问。

    地瓜里含有水分,也可以现吃。

    大队长站着头晕,他找了一块石头坐着,“你说的我也考虑到了,当初发救济粮的时候,也问过了,霍主任说,这救济粮是统一发放的,地瓜就是城里也抢着要呢,一瓜难求啊,在没有保证供需的时候,还不考虑发放地瓜。”

    “那没有水,这大米怎么弄?烤着吃?不刺嗓子?”

    是啊,陈振兴叹息一声,“有得吃就不错了。”

    他原本想问问村里有谁还有地瓜,萝卜,想着集中收上来,统一管制,先把紧接着到来的新年先撑过了,但是现在就只有两个人,陈振兴开不了这个口了。

    “队长,你也别管那么多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别的村都是自己管自己的,远的不说,就说清平村,都是任由村里人自生自灭的。”有人冲陈振兴喊。

    “团结!团结!团结就是力量!不团结怎么度过难关?!”大队长喝止道。

    “也不知道你们愁什么?镇上黑市里前几天一个簸箕还能换三根芭蕉,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换。”

    “不知道有没有水卖,要是有水卖,谁想喝谁去买就成,在这愁什么?!”

    说话的声音稚嫩,这两句话一出来,场面一度很安静,村里人精一样的聪明的,都知道黑市的存在,都涉足过,但黑市一般都是不放在明面上说的,去过的也不会跟人说,现在突然拿在平面上说,大家顿时变得警惕起来。

    纪仲川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竟然是小虎,纪老二的儿子。

    他没见过小虎出现在过黑市里。

    或许鲁忠见过他,是了,他和楚怡一般不出现在人前,暂时没有发现除了陈平安和鲁忠这两个熟人知道他们。

    陈平安也只知道他偷偷养鸡卖鸡蛋,或许也知道他们卖柴火卖炭。

    鲁忠……

    陈平安和鲁忠有没有互相认识?

    纪仲川眉头皱起,突然发现他和楚怡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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